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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言手中茶水晃了一晃,前面那些倒是没什么,影卫每个皇子都有,现在除了闻奕,还有其他的皇家血脉活着呢。

  但是先帝的护龙卫……不是应该在先帝死的时候,一起陪葬了吗?

  纪言的心情沉了几分,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纪言就走了,走之前许平敬将他送到门前,打趣了一句,“你看,周围都有人看着我们呢!现在看着我好好的,他们肯定都特别惊讶。”

  纪言也笑着回了一句,“大理寺卿是什么人,我可不敢动。”

  见纪言终于笑了,许平敬也轻松了几分,“大婚之前还是少出门吧,狗急了还跳墙呢,现在朝堂说话没人管,保不齐他们会做些什么。”

  纪言应下来,上了纪府的马车。

  他怎么会听不出来,许平敬刚刚那些话压根就不是在担心他,现在整个锦衣卫都在他身边,还藏着几个不露面的高手。在这皇城脚下,谁能伤到他?

  许平敬说那些话,不过是在提醒他,现在有人在朝上参他了。

  能参些什么呢?总不能说他公报私仇、蛮不讲理,他动的每一个人,最后都是交给朝廷的相关机构了,证据都是明摆的,而且百姓们不知道,只当他是为民除害。但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纪言是在替皇上报仇,一国之君的仇,谁敢说私仇?

  他们无非就是参他品行不端,做不得皇后的位置。

  说吧说吧,反正你们也什么都改变不了,过了个十天,大婚照样如期举行。

  和他预料的差不多,他现在停下来了,有些人反而急了,总担心纪言哪天就会找上门来,让人在民间去引导舆论,说他目无尊长,手段残酷。

  纪言得了消息觉得十分有趣,那些人怎么学不聪明呢?在他这里玩引导舆论这一招真的没用啊,那么多失败的例子,他们怎么看不见呢?前两天还听说有百姓自愿集资为他修庙呢!

  百姓对他都有如城墙般厚的神仙滤镜,无论他做什么都是为了百姓、为了大楚,那些人毫无预料地失败了,但最让人震惊的事情远不止如此。

  大儒周为亲自拉着两车书去了纪府,说是为天下读书人送给当代文人楷模纪言的谢礼。

  周为的两车书,是周家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无价之宝,其中不知道有多少孤本,每一本拿出来都能让文人们震惊,但他全部都送给了纪言,而且还是亲自上门送礼,这是何等的殊荣?

  周为在长安刚安顿下来,城里还没传出消息的时候,他就亲自去拜访了纪府,那时候就有人说周为是为纪言而来,当时不少人心中还不不信的,这下彻底坐实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话随着周为的两车书,如洪水般冲击着每一个文人墨客的心,纪言一个跟文人沾不上半点边的人,竟真的成了文人楷模。

  纪言看着放了满屋的书,想着传言里那些话,有些不好意思。

  哪儿有什么为天地、为生民、为往圣、为万世,他纪言这一趟穿越时空,不过就是为了一个人。

  所有那些为人称颂、为人赞扬的高尚品德,都不过是他满心爱意的附属品,最后百转千回,全都落在“闻奕”二字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我确定了,明天必然可以大婚!

  第103章

  “哥哥,快点起床啦!”

  纪言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脑袋,小声嘟囔,“平安,别吵,让哥哥再睡一会儿。”

  纪平安和纪长谦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无奈地叹了口气,“哥。”

  纪言依旧不动如山,纪长谦戳了戳被子,“哥,你今天成亲,再不起床就晚了。”

  “什么?”被子里传来纪言瓮声瓮气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纪言顶着一头呆毛坐了起来,“对哦,我今天要成亲了。”

  就是因为要成亲了,昨天晚上两个人都睡不着,连孩子都有了,什么没干过啊,也不知道在兴奋个什么劲。但也都知道大婚那天挺辛苦的,两个人也不敢来套床上运动消耗体力,怕没忍住玩嗨了误了大事,只好窝着平板窝在被窝里看了两部悬疑电影,最后搞到凌晨两三点才睡着。

  再看看房间,闻奕已经不在了,估计是一早就去准备了。

  纪言看着两个弟弟,这是昨天闻奕专门安排的,怕纪言睡过,将两个孩子喊过来住,纪言伸了个懒腰,“谢谢两个大宝贝儿。”

  纪言洗漱之后,兄弟三个赶回春华院,就被齐念如抓着虚虚拍了两下背,“你这孩子,成亲都不上心!还睡懒觉!”

  男子成亲总归比女子简单一些,纪言提前很早就说了绝对不化妆。齐念如心疼孩子,特别是纪言这个是失而复得放在心尖尖上的,所以一早就考虑到纪言爱睡懒觉,怕逼着他起太早,反而适得其反,导致大婚上精神不好,才让他可以稍微起晚一些,好好睡着养养精神。但纪言却是比她定的时间还要晚!还穿着这一身不伦不类的睡衣,一看就是刚醒呢!

  这还是纪言第一次感受到母亲的“打是亲,骂是爱”,依旧笑嘻嘻的,“就是因为紧张嘛,昨天晚上都睡不着。”

  齐念如笑着点点他的额头,“乖崽都三个月了,还紧张呢!”

  时间不早了,齐念如也不和他们贫嘴,转身让人将纪言的喜服拿进来。

  因为纪言是个男人,一向不喜欢旁人伺候,纪父纪母也不可能这时候了还让他委屈着,所以帮他穿衣服的任务就落到了纪义林和纪长谦的身上,就连纪平安都没闲着,在一边帮他们看看都弄平整了没有。

  纪言起初还觉得他们过于夸张了,不过是穿个衣服而已,等到属于皇后的那身喜服全部拿上来,他才知道是自己错了。

  从里到外,一眼看过去就有四五层,而且为了突出美感,每一层都是很厚重的料子,垂感倒是有了,就是把纪言累的够呛。最外层是经典的大红色,外面用金线绣着一只凤凰,纪言张开双臂,就像是凤凰张开了翅膀,温和而大气。

  比闻惜的那件好看多了,纪言心想,现在皇后的位置也有人啦,谁来了都不会让的。

  父子几个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帮纪言将衣服穿好,最后纪父纪母看着穿上一身华美喜服的纪言,眼眶都有些红了。

  纪义林叹了口气,“言言就要嫁人了。”

  齐念如转头抹了抹眼睛,扯了一个笑出来,“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

  说着,她又从一边拿起了一碗面片汤,“你这孩子不禁饿,爱吃些热的,有味道的,趁现在赶紧吃一些。”

  在纪言不知道的那二十年里,整个纪家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这个大儿子,每次牵府搬家,也没忘了要给大儿子留个院子。二儿子纪长谦更是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个哥哥,纪义林和齐念如从来都没有藏着掖着,纪府处处彰显着他的存在感。

  但纪言不一样,他虽然没有爸妈,但之前的生活几乎是完整的,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那对很可能抛弃了他的父母。

  所以之后突然找到了自己的父母,也得知了他们是这样爱着他,他虽然感动,但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归属感也并没有很高,好不容易最近在纪府住的久了一些,心里才多了些牵绊。

  但此刻看着纪义林和齐念如红着眼眶的样子,纪言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强烈地不舍,甚至突然明白了父母和孩子之间割舍不断的联系。

  但今天毕竟是大喜的日子,纪言也不想弄得一家人哭哭啼啼的,而且皇宫离得很近,他日后还要经常出来看着铺子呢,闻奕必然也不会限制他时常回纪府看看。纪言笑了笑,耍赖一般:“啊!我都没睡好,太累了!要娘亲喂我吃才行。”

  齐念如闻言一愣,还是纪义林轻轻推了她一下,她才缓过神来,连声应好。

  被齐念如喂了一碗面片汤之后,齐念如又给他梳头,纪言不喜欢过多的头饰,大家也都依着他,只是在梳头时用心一些。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铜镜并不清晰,但它有着独特的美感,纪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听见齐念如声音温柔……原来成亲的意义,不仅仅在于两个人。

  收拾得差不多了,外面锣鼓喧天,大家知道是皇上来接亲了。

  纪言之前也了解过,大楚的皇帝成亲,与普通百姓不太一样,除了更加声势浩大,也更改了一些步骤,比如成亲时,皇上本人是不会亲自过来迎接的。但闻奕或许是为了给他一个完整的大婚,将这一切全部都添上了。

  女子出嫁时,需要家中的兄弟将她背上花轿,以示娘家对这个女儿的重视,以免嫁过去之后糟了婆家的轻视。男子因为身量原因,出嫁时则是看情况而定,但纪长谦一早就听说了,还不等旁人提出来,就说要将纪言背出门去。

  纪言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纪长谦其实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放在别人家里,许多十六岁的孩子房里都有人了,而且纪长谦身量在同龄人里也算是挺高的,差不多一米七的样子。弟弟有这份心,纪言自然不可能不同意,想着自己还挺瘦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在纪长谦期待的目光中,纪言笑着点了点头,“那就要辛苦长谦啦!”

  纪长谦笑了笑,因为紧张而攥着的拳头瞬间就松开了,他在纪言面前半蹲下来,喊了一声哥哥。

  大概是因为纪长谦和平安一起锻炼了一段时间,身子骨结实了一些,背着纪言这么一步步朝外走,一点儿吃力的感觉都没有,纪言忽然有些感动,觉得纪长谦真的是个大人了,可以撑起纪家了。

  纪言低了低头,将脑袋埋在纪长谦脖子上。纪长谦以为他是害怕,安抚道:“哥哥别怕,我已经练习了很久了。”

  平安也在一边帮腔,“对,二哥很稳的!”

  一看着两人就是一块练的,纪言笑了笑,“哥哥虽然去宫里了,但还是会时常出来的,还有我名下的铺子,你们也不用客气。铺子里的伙计都认识你们,有什么需要的,随意找个铺子跟掌柜的说就行了。我的都是你们的,我们纪府二公子、三公子的名头也别浪费了……”

  本来心情还算稳定,说了这么一段之后,纪言突然有些鼻酸。

  他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的,纪言在心底叹了口气,肯定都是生孩子后遗症,他现在越来越感性了。

  “好,哥哥放心。”纪长谦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他扯了扯嗓子,故作轻松道:“哥哥是不知道,整个国子监的学生都特别羡慕我,他们都羡慕我是纪公子的弟弟。”

  说到最后还是带了些哭腔,纪言只当没听到,将脖子埋在纪长谦的脖子里,压着眼里的泪意。

  纪父纪母在后面跟着,听见他们的对话,齐念如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连忙拿手帕压了压。一家人将纪言送到纪府门前,看见了亲自来迎接的皇上。周围满是百姓,闹哄哄的,还有锦衣卫在维持治安。

  纪言看着闻奕的那一刻就笑了,眼里的酸意也没了。

  他家皇上好好一个暴君,遇见他之后画风越来越歪,会哭会闹会撒娇就算了,今天居然还涂了一层淡淡的脂粉,整个人都白了一个度。就连纪言这个嫁人的都没涂粉呢!

  不过闻奕用的是系统里的化妆品,之前纪言给他买来遮草莓的,所以也还算自然,旁人都不一定看得出来。

  按理说,男子出嫁也是出嫁,虽然不需要盖红布,但轿子还是必不可少的,但闻奕却是没有给纪言准备轿子,长长那个的队伍占了一整条街道,都是随行的官员和宫人。

  闻奕大红的长袍上绣着金色的龙,在阳光下闪着光。

  纪言抬头,看见闻奕满脸笑意,他摸了摸身下马的脖子,“皇后,这是当年陪朕征战沙场的烈日,除了朕之外,没有人可以征服它。今天,你将成为它的第二个主子,你可愿意?”

  说完,闻奕向纪言伸出手。

  你可愿意。

  所有人都听见皇上这样问。

  闻奕坐在骏马之上,分明是高高在上的角度,说这话的时候却是带着万分的柔情,纪言忽然就想起了求婚那一日,闻奕也是这般,问他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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