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站在前台把顾客要的面包装好，她叫了一声去角落收盘子的男人。

  “噢，对了，还没付钱。”无视店员明显的疑问，岔开了话题。

  没有什么好疑惑的，他已经追求过了，而拒绝了，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的太明显。退回朋友的界限可能现在有点难，但是要不了多久，自信可以重新和他自如的说话。

  回到公寓，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愈加剧烈的头痛让他感到很恶心。呜呜叫着跑到他的身边，一下一下舔着的手，“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反手摸了摸犬类的头，笑了笑，“可能是感冒了。”

  一阵头痛袭来，突然挣扎着爬起，跌跌撞撞到差点踢到，青年跑去卫生间对着马桶呕吐起来，终于将胃里的食物清空之后，他叹了口气，按下冲水。简单的冲了个澡，把身上的冷汗洗干净才稍微感觉舒服了一些，他给的食盆装满狗粮和水，在路过厨房的时候从冰箱拿出牛奶喝了几口，接着青年裹着睡衣躺进被窝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在门外挠门，还发出几声吠叫。

  「每个人都会向往美好的事物，但这不代表必须要拥有它。」

  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第十四章

  醒来的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酸痛，他伸出手摸到自己的眼镜，在被窝里戴上，这才勉强爬起身。

  头痛依旧，但并非不能忍受，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走到客厅，而后被猛然扑上来的吓了一跳。大狗绕着他主人的脚摇着尾巴转圈圈，似乎想要表达自己的担忧和关心。

  “。”弯腰安慰地揉了揉犬只的脑袋，检查了一下它的状况，又给它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水。在这之后，青年拖着双腿走进浴室去冲洗，他睡得迷糊，现在都有点搞不清时间。

  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来，看到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在嗡嗡震响，他直接拿了过来接通，也没多想，开口道：“，，又调皮了，我没事。”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听上去倒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谢天谢地，你终于接了，我都快要报警了。”熟悉的男声传来，让毫无准备的一愣：“？”

  “一直在那边叫，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听到应答，也松了一口气，半夜三更被手机吵醒，拿过一看居然近十个未接来电，更别谈他一接通电话就被的尖利吠叫吓得一个激灵，什么睡意都没了。

  看着旁边一脸无辜的有些郁闷，“……抱歉。”

  “如果你没事，那我就回去了。”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不满。

  “嗯，我没……等等，”道，“你回去？你现在在哪？”

  “哦，我刚到你公寓楼下。”说完觉得有点怪异，立马解释道，“你一直不接电话，所以就打算过来看看。”

  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直指凌晨三点半，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胸口膨胀开来，堵住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话。

  疼痛又顽固的搅动着青年的大脑，他皱着眉头张了张嘴，“……你上来吧。”茫茫然地听到自己这么说道。

  “……你还好吗？”问了一声，没有回话，在安静中，听筒中只传出的两人规律的呼吸声。

  “开门。”片刻，开口。

  走到门边，打开房门，还保持着接电话姿势的穿着一看就是随便抓过的夹克，而乱七八糟的头发和被夜风吹得发红的鼻尖和耳朵证明了他为了速度是骑着机车过来的。男人挂了电话，将手机收进衣袋里，他看着青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得含糊地嘟囔了一声，青年扯着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按在紧闭的门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的嘴唇干裂而冰凉，鼻息却是滚烫，他简单的让自己的双唇触碰了一下的嘴唇就快速的离开。闻到一阵潮湿的薄荷香味，然后才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僵在门口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但很快，就看清了苍白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和冷汗，“你在发烧。”定了定神，将穿着白色睡衣的青年推进他的卧房，然后给他盖上被子，接着取下他的眼镜放在床头柜上，“你需要好好休息。”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只是把自己蜷了起来，缩进了还温热着的被窝。

  “好吧，嗯。”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他一抬头，看见了正趴在客厅一角看着他，被那一双清澈的黑眼睛盯住让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是你把我叫过来的。”抽动嘴角笑了笑，的德牧一直不太喜欢自己，不过在和一起陪它散了几次步之后，大狗对他的态度已经好转了一点，当然，只是一点。

  毫不意外，理也没理主动招呼的，它哼了一声就把目光放向了别处。

  男人不太清楚刚才的吻是不是病糊涂所造成的，他甚至不能确信那是否算是一个吻，但那让他肯定了自己确实还是不想放弃。

  似乎嗅到了的焦躁，慢慢地走了过来，它蹲在男人的脚边，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

  “你在安慰我吗？”试探性地伸手抚摸犬只的头颈，虽然甩了甩脑袋不太开心的样子，但它也并没有跑走。

  “谢谢。”趁机多揉了几下，直到朝他呲牙之后才安抚地把手放下来。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一下，他觉得这种对青年的执着十分奇异，但是意外的让他干劲十足。

  男人抬眼看了下时间，已经到了要准备当日新鲜甜点的时间了，但是不想离开。反正只做展示用的话库存还足够，他发了个短信给r，说自己晚点去店里。

  安静的待在客厅，渐渐觉得有点儿无聊，他发现桌几上随便摆着几本书，便拿过一本想来看看，却发现那是刻着凹凸不平的盲文书本。

  他环顾四周，本就简单的公寓里面家装稀少，除了必备的家具几乎不剩下什么，看起来空空荡荡的。

  男人摸了摸下巴，沉思起来。

  第十五章

  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他揉了揉乱七八糟的头发，拖着步子走出卧室。青年一眼就看见客厅里正坐在沙发上，蹲在他脚边和狼先生一起看电视。听到门响，与同时回头看向他，毫无准备地看着这一人一狗高同步的动作，不由得一愣。见到他出来了，大狗朝叫了两声，甩着尾巴跑了过来在脚边绕来绕去。在得到一个安抚的揉头以后，大狗也心满意足地跑走了。

  “，。”站起身，走到他身旁，自然地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不错，退烧了，你想吃什么？”

  “什么？”还没回过神来，好吧，毕竟任谁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的时候，看到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都会有些惊讶的。

  “那就吃点简餐好了。”挑了挑眉，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无视了一脸“在我睡着以后发生了啥”的，走进厨房。

  带着满头的问号去洗漱，而后他才慢慢回忆起昨天，或者说是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想到那个仓促的亲吻，把冰冷的湿毛巾盖在脸上，简直想就这样把自己憋死算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还是要面对现实的，镇定了下来，坐到餐桌旁。看到桌上散发香气的食物，觉得自己“简餐”的定义和完全不同，他抬头看了一眼，这才吃了起来。

  可能是考虑到的病还没好全，做的食物比一般来讲的分量要少一些，但味道依旧很好。用美味的食物将自己的肚子填饱，放下餐具，他还没开口，男人就把一杯刚刚泡好的蜂蜜柠檬水推了过来。

  “我家有柠檬？”接过水杯问了一句，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青年戴着眼镜，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他察觉得出看似面无表情喝着柠檬水的现在很紧张，男人停顿一下，开口道：“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睡糊涂了。”在他话音未落之时就回答道，速度快得让人觉得他已经说过很多遍，“我很喜欢你的厨艺，没有其他的了。”

  怀疑地挑起一边眉毛，脸上写着几个大字——“相信你我就是傻子”。

  知道没可能糊弄过去，那几句话也只是他最后的挣扎，他沉默了一下，下定决心开口道，“我不想和别人有更深的关系。”

  微微坐正了一点，他用一种很沉静的表情注视着青年，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等着继续解释。

  “你也看到了我不离身的眼镜了吧。”指了指鼻梁上的红色墨镜，向上推了一下，“我的眼睛有问题，也许什么时候就瞎了。”

  看到男人想要开口说什么，摆了摆手，他喝了一口酸甜的饮料，继续说道：“我觉得这样挺麻烦的，不想拖累我的恋人。”

  “唔……你看不见以后还能写作吗？”摸了摸下巴。

  “能。”有些奇怪他问的问题，不过还是回答，顺便辩解了一声，“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挺好。”

  “那为什么说你是拖累？”不在意地反问道，这让觉得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继续说：“要这么说，我也不是什么完美男友，原来我还被rr逼着去看心理医生。”

  “关于什么？”有些好奇，但随即他也反应了过来，那和的从军生涯肯定脱离不了关系。

  “p之类的。”的回答证明了这一点，“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我不会在你睡着的时候拿刀戳你。”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仿佛两人已经睡在一起似地，觉得如果自己对此有些赧然，反而显得大惊小怪。

  “我想你应该不会在枕头底下塞刀子的，对吧？”觉得周身一松，他知道这句话出口意味着什么，但他没法否认对自己的吸引。

  每次想到在wr，制作甜点时候弯腰显出的背脊弧线，有时他舔去指尖糖霜来对比甜度的动作，还有当男人带着一身奶油香味，稳稳地端着蛋糕过来递送给自己，那略微带上自吹语调的调侃，都能让淡忘因为写作瓶颈而心烦意乱的心情，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更不要谈在相处过程中，渐渐发掘到的特有的，隐藏在粗粝外表下的温柔细心的一面。福利院孩子们喜欢他的原因，怎么可能只有他会做美味小饼干这一条呢。

  以及，也不清楚自己明明没有和男人怎么用电话联系过，为什么要把设为快速拨号，但是这一切仍然水到渠成的发展到现在的这一步。

  “当然不会，”闻言，不自觉的放松了一直拧着的眉头，他顺着的话头说了下去，“除非我的手上就能弹出刀子。”他双手握拳交叉放在身前，紧绷着的手臂肌肉立刻展现出十足的存在感，并且男人还摆出一个颇有威慑力的表情，虽然看上去有点吓人，但却被逗得笑了起来。

  青年笑得很开心，排列整齐的雪白牙齿露了出来，其中一颗尖锐的犬齿尤为醒目，唇角的笑纹给他左边脸颊牵出的凹陷让心里一暖，他也跟着翘了翘唇角。两人从厨房走了出来，站在客厅的沙发前，有些傻气地面面相对。

  “就这样？”上前一步，因为两人身量差不多，发现的眼镜镜面上很清楚的反射出自己的身影。

  “就这样。”应了声。

  青年看到男人伸出手，作势要摘下他的眼镜，连忙闭上眼睛：“？”

  “别动。”

  这才算是第一次见到的全脸，青年长相英俊，轮廓深刻，大约是因为长期带墨镜的缘故，他眼周皮肤颜色稍浅一点。因为畏光双眼紧闭，连带得眉头也皱了起来，于是伸出右手捂住他的眼睛，他能感觉到长而卷翘的睫毛扫在自己的手心，触感有些痒。

  下一刻，微微偏头吻上了的嘴唇，因为发烧刚退，的嘴唇干裂，如同果实粗糙的硬壳，将自己的舌头舔进青年微张的唇瓣，攻城略地一般扫过湿润温热的口腔内壁，那像是柔滑的果肉，男人甚至尝到了一丝刚刚喝过的蜂蜜柠檬水的甜味。

  没让这个吻深入下去，他退开一点就拿过手中的眼镜重新戴上：“我还在感冒，别传染了。”

  “不会，我的身体很健康。”咧嘴笑了一下，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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