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的神色。
萧慎言来不及吃惊,就被另一个人吸走了注意力。
个子不高的男人,穿著紧身连体的黑衣,上面有绿色的萤光染料染出了骷髅的图形。如
果他站在黑暗里,就是活脱脱的髓髅人。
萧慎言一言不发地走近他,然後抬脚踢了踢。
男人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躺在地上。
萧慎言慌忙扯下他的头套,试了试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
游乐场在不远处喧哗,这个鬼屋後面的小巷并不如看上去那麽偏僻。萧慎言抱起外甥,
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一边迅速离开了现场。
就这麽结束了游玩,猫仔没有半点怨言。坐在舅舅的车里,他一直低头看著自己的石头
灯,彷佛那才是天下最有意思的东西。
萧慎言看著他的模样,莫名地心慌意乱,总觉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似的。
“猫仔,”趁著红灯的间隙,萧慎言试著与外甥沟通,“这块破石头有什麽好玩的?舅
舅带你去商场选一些新玩具好不好?机器人、大狗熊……什麽都好,只要你喜欢,舅舅就买
给你。”
萧慎言自认为这个条件已经很诱人了,可猫仔根本不为所动。
红灯转绿,萧慎言不得不集中精神驾驶。可双眼盯著路况,心思却怎麽都回不来。
那盏灯被唤作”长明”,并不是因为它是一盏长明灯。它其实是……
“不行,你必须扔了这东西!”
当车子经过城中的大桥时,萧慎言出奇不意地从外甥怀里抢过石头灯,顺手扔出了窗
外。
看著那块黑黑的石头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然後直坠河中,他混乱的心情才得以平复。
可惜,好景不长。因为他很快发现外甥正在用一种接近仇恨的眼神瞪著他。
“乖,舅舅会给你买新玩具的。”
不去看他,萧慎言开著车继续前进。
猫仔坚持不懈地瞪著,当车子离开大桥时,他挥动自己的小拳头,开始对萧慎言展开
“攻击”。
小孩子打人不会太疼,但萧慎言还在开车,拉来扯去的,很容易出危险。
“不要闹了!”
“猫仔!”
“住手!”
任凭萧慎言喊破了喉咙,猫仔也没有停手。车子蛇行了一段距离,眼看就要撞上迎面而
来的车辆。
嘎——
千钧一发之际,萧慎言总算及时踩下刹车。
猫仔因为惯性的关系,一下子撞到了车窗上,当场晕了过去。惊魂未定的萧慎言确定他
没有大碍之後,才用力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你怎麽开车的!不要命啦!”
差点与萧慎言相撞的司机摇下车窗开始痛骂,心情不佳的萧慎言正想大骂回去,却感觉
胸口一阵震动。
短暂的惊慌失措後,他才发现那是自己的手机。
“喂?!”
“老大?是你吗?我是小丁呀!”
电语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萧慎言稳了稳情绪,“是我。什麽事?”
“抱歉打扰你休假了。南郊的花卉种植园区发生了命案,我正在赶过去,你……”
看了看仍在晕迷的外甥,萧慎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此时,他的停滞已经造成了马路上长长的拥堵,不耐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对後面的车
阵粗鲁地比了比中指,他拿出警灯扣在车顶,一路呼啸而去。
一个小时後,萧慎言来到了位於城市南边的花卉种植园区。
这里是花农的聚居地,大约有上千亩的土地用於种植经济型花木。不过,秋末冬初并不
是什麽观赏植物的好季节,整个园区给人一种萧条的感觉。
萧慎言按照小丁给的地址,找到了一幢老旧的房子。房子前面已经停满了警车,还拉起
了黄色的警戒条。
“老大,你可来了!”
萧慎言还没下车,下属小丁就冲到了他面前,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脸上堪称五颜六色的
伤痕。
“你怎麽了?”
“没事,不小心摔的。”
无法直说自己在游乐场受伤的过程,萧慎言只得编出一个蹩脚的理由来搪塞。
还好,小丁没有刨根问底,“其他人都去挨家挨户做调查了。法医已经检查完尸体,正
在等你。”
“对不起,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不可能带著外甥来看凶杀现场,萧慎言只能先把他
送回家。
小丁身为下属,见上司如此诚恳地道歉,立刻尴尬地解释说:“我不是要教训你……”
“我们进去吧!”萧慎言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想再讲废话。
老房子外观虽旧,但里面的装潢却很新,油漆的味道还未完全散去,但更多的却是另一
种难以形容的气味。越往里走,味道越浓。
“房主名字叫何生,他老婆方淑美一个小时前发现尸体。”小丁翻出随身的记事本,一
边走一边向萧慎言汇报情况,“方淑美的父亲昨天在酒店摆寿酒,何生喝醉了,夫妻俩就
在
那里住了一晚。今天中午她先回来,结果看到有人死在自己家的花房里。”
“花房?”
“是,花房。”小丁点点头,然後继续说:“报警的是何生的邻居,方淑美的尖叫声惊
动了他。那可怜的女人被吓得不轻,到现在说话都语无伦次的。”
房子有点大,萧慎言进去之後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花房在这边。”小丁指了路。
“死者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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