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的呼映让他的眉头拧成了死结,"从你怀上这个孩子开始,怪事就一直没有停过。
这孩子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此冰冷的言语,听得孕妇心头一颤:"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男人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靠近两步,放柔声调说:"放弃这孩子吧!医生说了,现
在拿掉也不晚。"
“不可能!"孕妇无法接受丈夫的言论,"你疯了吗?要我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你怎
么说得出口!"
“你再怀下去,这孩子一定会害死你!说不定连我、我们家,统统都会出事!"
男人努力劝说妻子,可惜收效甚微。孕妇用双手死死护住自己的腰部,"面摇头,"面
怒道:"走,你走!这里不需要你,我的孩子不需要你!"
“你别太固执了!"
“你走啊!"
见无法沟通,男人愤然离去。看着他的背影,孕妇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颗接一
颗滚落。腹中的胎儿像是感应到了她的悲伤,再次蠕动不停。
“吱、吱、吱、吱——"
没来由的,房间里突然侍出奇怪的声响,孕妇疑惑地看向四周,发现问题出在窗户上。
细小的裂缝就像迅速生长的藤蔓,在透明的玻璃块上蜿蜒爬行。
眨眼间,玻璃碎裂,摔到地上,溅起渣滓无数。
而裂缝并没有停止运动,它还在一直蔓延,很快便在墙面上开出数条豁口。白墙黑缝,
无意中形成的图案,就像一幅狰狞的人脸,盯着多看两眼,都会让人寒毛倒立。
肚子里面又是一阵躁动,孕妇死死捂住它,不顾全身虚软,慢幔爬下了病床。
当医生带着护士还有治疗用具返回超音波室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四个月后。
“宝宝今天好乖,妈妈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摸着大如篮球的肚子,躺在床上的孕妇
拿起一本童话书。
怀孕已经给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负担,浮肿的手指甚至连翻书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
灵活进行。"不小心,书本掉在地上,她试着伸手去捡,腹部却在此时传来一阵抽痛,身体
失去平衡,立即摔到了地上。
头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之后,孕妇的意识被痛感拉了回来。
“呼、呼、呼——"
大口呼吸着,她像往常一样耐心地等待胎动结束。可此刻却与以往不同,腹中的宝宝就
像吸食了兴奋剂,翻来覆去,不肯平静。
贴在肚子上的手掌清楚地感觉到了孩子的活跃,孕妇意识到大事不妙了。抬头发现衣柜
上的穿衣镜正对着自己,她立刻小心翼翼地揭开身上的孕妇裙,透过镜子检查自己圆滚滚的
肚皮。
白皙的皮肤已经被撑到了极限,摸上去没有肌肉应有的弹性,而是绵绵柔软,就像一个
装满水的球体。胎儿在里面游弋嬉戏,小手小脚无意中挥上未,肚皮就凸出一块,犹如浮
雕。
“唔……宝贝乖,宝贝听话,不要再动了!"孩子虽然并未出世,但孕妇一直觉得宝宝
能听懂自己的话,"妈妈快受不了,宝贝乖,快停下来!"
平时好言安抚都管用的,可今天却完全没有效果。
“啊!"
又是一次剧痛来袭,孕妇蜷缩在地上,痛得直想打滚,却又担心压到孩子,只能硬着头
皮忍耐。疼痛好似肠胃被人强行纠结在一处,她双手抠住地面,指甲都被生生折断,可带来
的痛苦远不及腹部的万分之一。
镜中,她看见自己的肚皮越来越透明,血管筋络清晰可见,上面还浮出了一张婴儿的小
脸。那皱起的眉头,嘟起的嘴唇,无一不在显示他的不快。前方薄簿的皮肤阻碍了他,他已
经迫不及待想要来到这个世上,享受生命全新的旅程。
“不!还不是时候!不要现在……"
按住那张小脸,孕妇撕心呐喊。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很快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甘心被压制,胎儿开始拳打脚踢,每一下、每一下都让孕妇脆弱的身体不堪重负。与
疼痛相伴的还有胎儿急剧上升的体温,他就像一团点燃的火球,变得越来越烫,几乎要烧穿
孕妇的肚皮。
发现自己已经被红褐色的微光包围,孕妇侧着身,拼尽全力向门口爬去。
身下有热流一股股地涌出来,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开始流血了。顾不上这些,她脑子里
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爬出去。
双腿使不出力气,只能依赖双臂,她一点一点向前蹭着,好像一条蠕动的虫子。"路从
卧室爬到书房,鲜血在她身后拖出长长的痕迹,同时留下浓重的血腥味。眩晕几次袭来,好
在有胎儿不安分的活动,才让她艰难地保持了清醒。
书房很大,孕妇爬进去,沿着墙边古色古香的落地书柜,慢慢向里面靠近。好不容易到
了墙角,她已经气若游丝,两眼翻白了。
胎儿一次又一次冲击阻碍他的壁垒,彷佛下定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甘休。
孕妇痛到最后,差不多完全麻木。但腹部越来越强的红光刺激了她,意识到死亡已经近
在咫尺,她生生地打了个激灵,便猛地清醒过来。
深吸一口气,孕妇集中全身的力量,用手抠住身旁的书柜,然后奋力往里一推。
“啊——"
随着她的呐喊,书柜开始—嘎吱、嘎吱一地向前移动……
第一章
崭新的百元大钞,百张一叠,数十叠一起堆在纯净透明的茶几上。灯光炽白,映衬着票
面鲜红的颜色,煞是招人喜爱。
“这里是预付的三十万块,事成之后我再把剩下的给你。"
说话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额上的横纹有如斧凿刀刻一般深重,再加上面色蜡黄,
眼神混浊,看上去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
坐在茶几对面的男人正好与他相反,年纪不及老人一半,皮肤细腻光滑,十指白嫩修
长,只是头顶光秃秃像个灯泡,眼神又太过奸佞,让他本来还算不错的相貌打了折扣。此
刻,他正面露贪婪,动作迅速地将老人送来的钱,装进自己的背包里。
眼见茶几上的钞票越来越少,老人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当男人把手伸向最后一叠的时
候,他终于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真的可以办到吗?"这个男人就像是老人在溺水时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却不确定
这根稻草能不能承载他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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