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向行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的一只手被手铐扣在了病床边缘。
萧慎言好心的提醒道:“你因为袭警被捕,现在可是拘押期间。除了这间病房,你哪里
都不能去。”
瞪著他三秒,易向行记起了自己入院的经过。在帮萧慎言还魂的时候,他的确是打伤了
一名员警。
“你现在就是员警,不能让看守我的人通融-下吗?”
“真正的张锐不会帮你,我要是带你出去,他的同事会怀疑。”萧慎言十分为难。
无法如愿,易向行又沉默了。
易向心有些著急,说了话却里传不刭哥哥的耳朵里。无奈之下,她跑到窗前,用手指写
了一行字:不用担心,萧慎言会照顾我。
透明的玻璃上,随著她的手指移动,多了一层晶莹的冰霜。这是易向心在魂魄离体之
後,被迫发掘的一项能力。急速冷冻一切触手能及的东西。
易向行静静地看著,仍然是面无表情。
“复原的事可不能耽误,拖久了再出问题怎麽办?”萧慎言对他的迟疑很不理解。
妹妹已经做了这麽久的游魂,易向行当然希望她能早点结束这种非正常状态。只是,刚
才的恶梦仍然让他心有馀悸,邢中天那句“还会再来”,更是让他难以心安。
看出哥哥的反常,易向心立刻走到他的身旁,一脸担心地望著他。
从她的眼中,易向行读出了真实。如果不是面对至亲,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绝对无法流
露出那样的神情。梦境里,也能真实到这样的程度吗?
犹豫再三,易向行终於将尾指上的阳戒摘了下来。
失去了戒指的帮助,易向心的魂魄立刻消失在他的眼前。看萧慎言套上戒指,迅速离
去,易向行忍不住将手按住胸口,以压制那里的忐忑不安。
阳光穿过玻璃窗,融化了易向心留在上面的冰霜。一道道滑落的水痕,就像是有人在那
里哭泣。
脑科病房在医院的十楼,入院之後,易向心的身体就一直留在那里治疗。在普通人眼
里,她只是一个车祸後变成植物人的可怜女病人。
“快点!”萧慎言进了电梯,见周围无人,忍不住催促动作缓慢的易向心。
“来了,来了!”易向心提著裙摆,努力跟上萧慎言的步伐。她也不想慢,可是身上的
婚纱却突然像灌了铅一样沉,大裙子就是麻烦,可惜不能换掉它。
但当她想走近自己的身体时,身上的婚纱再次绊住了她的步子,这次不仅仅是感觉沉
重,简直就像有人把她的婚纱钉在了地板上。想向萧慎言求助又完全得不到回应,心急如焚
的她乾脆扯起裙摆,像拔河似的用尽全力拉扯。
忽地,大腿一阵刺痛,婚纱也跟著一轻,易向心便不由自主地往後栽去。
刹那间,一股巨大的吸力就将她硬生生地拖得飞了起来。明亮的房间忽然变成漆黑一
片,易向心惊慌失措,用力揉搓著眼皮,直到有光线再次漏进来,这才安了心。
“向心?!”
听到萧慎言声音,易向心偏过头,发现他正在一脸惊喜地看著自己。
“那个阴戒……”也太害人了吧?易向心忍不住想抱怨。
现在她感觉全身好虚弱,头疼欲裂的,就像刚刚参加完铁人三项。体内的能量彷佛全部
被那只戒指抽走了一般,让她只想就这样一直躺下去,一觉睡到地老天荒。
“阴戒已经在我手里了,只要有阳戒,它就丢不了。”萧慎言以为易向心是在担心弄丢
了戒指。
没心情多做解释,易向心便顺著说了句:“那就好。”
“你怎麽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全身都不舒服。”
“那我去叫医生给你看看。”
“喂……”易向心来不及阻止,萧慎言已经飞奔出去。
“拜托,墙上就有呼叫器,跑出去做什麽?”
看著他的背影,易向心忍不住笑了,可突然间,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有猫仔的帮助,萧慎言居然能听见她说话?!易向心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将双手举
到眼前。她看见了插在手背上的针头,针头上接著长长的细管,点滴瓶里的药水正通过那条
管子,缓慢地流入她的身体。
是的,她的身体,有心跳,有呼吸,实实在在的身体。易向心抿紧双唇,不让激动引发
的微小颤抖扩散开来。“鸣……呵呵……呜呜……”复原的喜悦让她又想哭又想笑,最後不
得不捂住自己的嘴巴,才阻止那些神经质的声音泄漏出去。
不一会儿,萧慎言就领著易向心的主治医生师从恩走了进来。
看到昏迷多日的植物人清醒过来,师从恩也是难掩兴奋。经过一连串的仔细检查之後,
她宣布易向心很快便能全面恢复正常。
“很快是多快?”易向心急著想把哥哥保释出来,恨不能立刻出院。
“你才刚醒,怎麽都要留院观察两天。而且,你身上的外伤……”
“这个伤在家里养也是一样,我现在感觉很好,让我出院吧!”为了证明自己安好,易
向心迅速从病床上爬起,可双脚刚踩到地面就两眼发黑,全身发软地倒了回去。
师从恩和萧慎言都被她吓了一跳。
“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我怎麽放你走?”师从恩不得不再次替她检查,同时好心地
说:“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不要逞强。有什麽急事要去办吗?我可以帮你。”
“我……”
“还不就是易向行的事。”萧慎言忍不住想翻白眼,不过还是耐心劝道:“我现在是员
警,不好帮他办保释,不过他现在是在医院又不是在牢里,你有什麽好担心的。”
“失去自由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急。”易向心有些不高兴。
“他弄成今天这样,完全是咎由自取。他要是……”
“萧慎言!”担心他把不该说的东西说出来,易向心立刻喝住他。
赶紧闭上嘴,萧慎言对站在一旁的师从恩尴尬地笑了笑。
“你改名了?”师从恩与张锐是旧识,听到易向心称呼他其他名字自然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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