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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来言洲第一次服了软,使得纪函之觉得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的歌当然好听……言洲把他修改许多遍的副歌又改回最初的版本,让他一下想起当年他没有来得及完整看过的言洲版「撷思」。

  ……献什么殷勤?!他早就不需要!

  迟见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消消火气。”

  一和言洲有关他能战斗力爆表,喝了口水直奔主题:“好听也要给钱。”

  谁知言洲觍着脸越说越气人:“谁欠谁还说不定,不如约个时间一次性结清。”

  纪函之觉得好笑:“你能赔得起?”

  言洲不甘示弱:“钱债钱偿情债肉偿,有什么赔不起?”

  这一句话太露骨,发出去后又被秒删,耐不住粉丝眼疾手快,早已截图留存。当事人都如此放得开,看客奔走相告激动不已,连载八年的意难平终于要迎来全新篇章,p粉喜极而泣。

  纪函之也看见了,言洲要是敢来他就抓他去做鸭,还要第一个光顾不花一分钱。

  不一会儿经纪人给他来了电话,说是言洲请他见面详谈,不只是歌曲改编的事情,还有醉酒夜的收留之情。

  迟见开车送他到酒店门口,问他需不需要人陪,纪函之大手一挥,“不必,我打言洲他是不敢还手的。”

  .

  八年不见,岁月削去了言洲的少年意气,而纪函之还是当初十八岁的样子,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城市高处,落地窗外万家灯火。

  言洲点了一根烟,纪函之闻了觉得难受起来,刚想起身去阳台透口气,腿一软又跌了回去。

  “……你在发烧?”

  靠。

  二十八岁的身体不像十八岁那样受得住各种折腾,今晚一役纪函之凭借一腔好胜之心坚持到了现场,腹稿打了八百遍要表演,结果火气在体内憋了一天……难怪要撑不住。

  言洲也不见外,把人打横抱起,“迟见送你来的?这样他还能安心放你出来?”

  纪函之在他怀里咳嗽起来,他想做什么从来没人拦得住,他想今天打言洲就得今天打,迟见说什么他也不会听劝的。

  言洲叫客房服务让人送了根体温计过来,一量38摄氏度,认命地绞了条毛巾给人擦身体。纪函之没忘记被他伺候的好处,哼哼唧唧地享用着,再说身上没剩下多少力气,只是为今天打不了言洲感到万分痛惜。

  “……你对我可真舍得下手。”

  纪函之半睁着眼,他还没动手呢,言洲在恶人先告状什么。

  “我不一样……你落在我手里,我也是下不了手的。”

  纪函之半撑起身体,“我对不起过你吗,言先生!连你以前暗恋我不敢表白我都自己主动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言洲站在床前,“是你非逼我和你交往,是你非要把关系弄僵,我们好好做朋友有什么不好。”

  “好好做朋友组合就不会解散?好好做朋友你就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跑路?”他气得从床上站起,身上的被单滑落下来,指着言洲的鼻子痛骂:“……八年了,你以为自己有什么长进吗,还不是一看到我不穿衣服就会硬!”

  “纪函之!”

  言洲恼羞成怒,十八岁的纪函之仗着他的喜欢,勾引他一勾一个准,他的确抵挡不住,甚至沦陷在纪函之赐予的情.欲里,可哪知今日又会着他的道。

  他在房间里烦躁得走来走去,这个人最会也最爱戳他的痛处,什么情分什么脸面都顾不上,直直拿刀刺他的心窝,“你根本不想要我好过!”

  正剑拔弩张之际,一条微信声响起:“快结束了吗?”

  言洲一见是迟见更是气昏了头,夺过手机输入纪函之的生日直接回了消息:“三百回合才刚刚开始呢,迟先生可能不清楚,函之热情起来一个晚上都不带消停。”

  看到他说了什么虎狼之词,纪函之气不打一处来,不甘示弱地发了语音:“你不用担心,今天晚上言洲没有人陪孤独空虚寂寞,我要留下来让他忘情尖叫一整晚。”

  不论是哪一句话,听起来对迟见都不是很友好,纪函之哪怕生着病也要来见言洲,他真弄不明白这是怎样的执念了。

  “我是没有人陪是孤独是空虚是寂寞,”言洲又点了一根烟,“……总好过留在那里半死不活。”

  ☆、如何是好

  他还能说什么呢。

  言洲是爱纪函之没有错,可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

  言洲和他最大的不同,是言洲永远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并且为之付诸行动;而他仗着天赋和才气,永远热情永远任性。

  前不久的疲倦感又上来了,纪函之怏怏躺回被窝里不理人,再说又有什么可说的呢,这副作态给那些好哄的粉丝看还能赚到一些眼泪,在他这里只让人徒生厌倦。

  ……言洲在他眼里一直都是纸老虎。

  那十万评论骂的是什么言洲未必比他清楚,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消耗粉丝情怀、影帝也要恰烂饭营业……更有甚者拉他出来躺枪——

  “纪函之就算歌越写越烂,好歹勉强维持水平没有放弃自己的底线,你一部封神后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

  他顺手点了个赞,谁知言大影帝小肚鸡肠,不过半个小时,这条评论就被亲手删除。

  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骂言洲了,可如今他也骂累了,八年坚持下来言洲都三十了。三十的年纪该有个美满的家庭,美貌的妻子为他生下个可爱的孩子,而不是这般眼见他起高楼,如今被风霜慢慢腐蚀而朽去。

  心理倦怠加上身体发烧的缘故,纪函之很快陷入了梦境,言洲正好抽完一支烟,掐灭烟头淡淡道:“我从不欠你,要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愿意给,尽管来拿。”

  这句话听来轻巧,可对于前男友面前死要面子的言洲来说简直重若千钧,只是片刻过去对方没有回应,未免有些奇怪,他起身过去拉下被子,发现人已经沉沉睡去。

  “……你!”

  他酝酿了那么久的情绪!结果唯一的观众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辜负他那么久的自我拉扯!

  演技白白浪费,影帝有些不甘心,他伸手探了探纪函之的额头,体温已经降下去了。此情此景让他脑中为数不多的、与眼前人有关的往事翻涌沸覆,记忆与现实重合交替,他竟疑惑起自己当初的真心。

  那时候他爱他吗。

  如果爱得深刻,又怎么会说放手就放开了手;如果爱得浅薄,何必如今还耿耿于怀这个人这些事。

  “喵。”

  静谧的夜里一声突兀的短信铃声,迟见的消息来得很是不巧,言洲不仅认出自己的声音,还生出一堆莫名其妙的嫉妒心:“不要和我过多接触……纪函之十年没换铃声,你算他什么人……”

  人现在在他手上,还不是任由他拿捏,他俯下.身决意在最招摇的地方留下点导火线,怎么都要让迟见难受一回。刚刚吮出一点红痕,纪函之有了反应,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半醒半梦的人甩了一巴掌。

  ……上次不知道成没成,这回他是真心想□□纪函之了!

  他一把掀了薄被,正轻浮傲慢地要抽出皮带之时,身下的人被冷气惊醒,睁眼便看见一个流里流气的言洲。

  “……你干嘛!”

  .

  言洲将衣服一把甩到地上,双手撑在纪函之耳边,把人整个笼罩在阴影之下:“你觉得呢。”

  场景重置情境几乎一模一样,可惜言洲不是当初英气逼人的俊朗少年,纪函之也不复当初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可能轻易被蛊惑,“……你休想我会答应。”

  “答应有答应的做法……”他握住纪函之的两只手腕压在.床上,低头咬他的唇,“不答应也有不答应的做法。”

  言洲为了上镜一直保持健身的习惯,纪函之最痛恨的就是出门,眼下真较起劲来后者几乎没有半分胜算,再说他又病弱,几个回合下来就举了白旗,只剩下嘴炮输出:“当初怎么没这么有魄力!只会断尾求生!只会见死不救!只会趁人之危!”

  “……我不如你,你早该看清,”言洲说着松开了手,躺在床的另一边,“迟见虽然讨厌……我做不出给别人戴绿帽子的事。”

  原本已经做通思想工作的纪函之想不通了,言洲搞了半天他以为今天布了一个大局,这么煞费苦心也不是不能成全他一次,结果不痛不痒地亲他一下是要做什么……欲擒故纵?今晚这闹剧一样的一切,难道只是为了和他一起怀念一下逝去的爱情?

  “……说什么屁话!你怕是不行了吧,”纪函之怒而奋起,“寡居八年只能在镜头前演演样子,银样蜡枪头自欺欺人罢了!”

  言洲侧眼瞧他,真是半点变化也无,永远年轻永远张扬,像一簇美丽惊人的烈火,吸引飞蛾来扑自取灭亡。

  他低低唤了一声,刹那间温柔如水:“……函之。”

  纪函之一肚子火还没撒完泼,却被这一声完全堵住,他心中想,他怎么可以与言洲和好呢,最浓情蜜意的时候被泼了一盆冷水,任谁都要记恨一辈子。可是言洲被人追着骂,这么多年从来只有酒肉朋友,没法不让他可怜。

  纪函之趴在他的胸口,低头去吻他的唇珠,言洲身上多的是他爱过的痕迹,清醒的时候觉得愚蠢,沉溺的时候只觉得上瘾,腰后的手还在踌躇徘徊,他觉得烦了,直接握上对方的欲望。

  “我是发烧了所以脑子不清醒,”纪函之亲他的双眼,把自己身上唯一的遮蔽物也脱下,“你最好在我玩够之前能想出一个自圆其说的法子,不然明天早上你会死得很难看。”

  言洲知道纪函之已经心软了,所有张牙舞爪都变得可爱了起来,他把人抱在怀里,感觉温度又烫了些,“我说你啊,将近而立之年,连照顾自己都要假他人之手,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

  “因为我,一直有人照顾。”

  他是第一个照顾他的人,也是夏日穿堂风呼啸而过,给他最炽烈的情感和浓烈的爱意,却能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抛弃了他。

  纪函之还在走神,言洲抱着发愣的人,两个人都心不在焉。明明离得很近,想的东西相差甚远,纪函之想眼下,言洲想以后……他们之间究竟该如何是好。

  ☆、失败者

  纪函之还是和以前一样直白,言洲在他手上支撑不了多久,很快缴械投降原形毕露,片刻后闭上眼享受言洲回馈的服务,才发现自己心里还喜欢着这样久违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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