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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以寒是双.性恋,在英国时男女朋友都谈过。回国之后他倒格外老实,一次酒吧都没去,更别提找人过夜。一是工作忙,二是他怕被别人抓住把柄。

  但今天他想放松放松。

  徐以寒有一米八五的个子,骨架宽大,肩宽腿长。他穿的是修身西服,衬衫领口解开一颗扣子,领带则直接团成一团放在吧台上。

  很快就有一个脸上带妆的男孩凑过来,眉眼细细看着像个学生。他冲徐以寒眨眨眼:“一个人来玩?”

  徐以寒笑着点头:“你也是吗?”

  “我和同学一起来的,”男孩挺坦荡,“结果他去约会了。”

  “还在读大学?”

  “嗯,学舞蹈的。”

  徐以寒想起去年在巴黎旅行时约过的一个华裔男孩儿,也是学舞蹈的,花样很多。

  身体蠢蠢欲动起来,徐以寒问男孩:“喝点什么?我请你。”话音刚落,手机却响起来。徐以寒在男孩的手臂上轻轻拍一下:“稍等。”此时此刻他根本不想接电话,但这电话是赵辛打来的,还是得接。

  男孩笑盈盈地点头。

  “徐以寒。”赵辛的声音似乎格外凝重。

  “……怎么了?”

  “我有件事儿要请你帮个忙。”

  “这么郑重?”徐以寒随口说道,“不会是要参赛吧。”

  赵辛:“对,我要参赛。”

  徐以寒:“……”

  “我要参赛,你能给我个名额吗?”

  徐以寒:“……”

  赵辛叹气:“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如果你一定需要我解释,我也可以——”

  “大爷,我叫你大爷了,”徐以寒顾不上一旁的小美男,崩溃道,“我之前劝你那么久你都说不参加,现在名单刚定下来你要参加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说我换掉谁让你顶上?我怎么给别人解释?”

  “您不是搞严肃文学吗?不是看不上那些作者吗?我简直了,”徐以寒暴躁道,“服气。”

  赵辛低声说:“我也是刚看了他的文。”

  徐以寒却根本没兴趣问“他”是谁,他一把抓起领带,抛下小美男,径直走出酒吧。

  “行,你要是真的想参加,我也能帮你想办法,但是我有条件。”

  赵辛:“什么条件?”

  “你和豪盛的合约快到期了对吧?”徐以寒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今年十月到期。”

  “到期之后和蔚蓝签约,最少五年,”徐以寒狞笑,“就这个条件。”

  赵辛无奈道:“有这么大区别吗?豪盛不也被你们家收购了。”

  徐以寒自知捏住了赵辛的把柄,咄咄逼人地反问:“你说呢?我和徐以则一样吗?哦对,你怎么不去找徐以则给你弄名额?现在他才是你老板啊。”

  赵辛沉默几秒,说:“因为我需要保密,这事儿我不想让徐以则参与。”

  徐以寒昧着良心提醒:“本来就是匿名写作。”

  “得了吧,你们那点算盘,”赵辛说,“匿名只是个噱头,作者们只要写了文,就迟早会被读者认出来。如果真的能从头到尾保持匿名,这比赛的热度起码会减少一半。而你们要的,不就是粉丝乱战的效果么?并且,我猜,参赛的作者们应该都知道彼此是谁吧。”

  徐以寒笑了:“挺机灵啊。那你的意思是,你要让大家一直都不知道你是谁?可你的读者也会通过文字认出来你啊。”

  “我会改变文风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其他作者问起来……你不要说是我。”

  徐以寒来了兴致:“干嘛跟做贼似的?怎么,又想要奖金,又不想坏了你严肃文学作者的美誉啊?”

  赵辛叹气:“你别笑话我了,我是真的……这件事一言两语说不清楚,你什么时候回武汉,我们可以当面说。”

  “行吧,那你记住了,我的条件。”

  “好,说到做到。”

  挂掉电话,徐以寒停下脚步,细细回味起赵辛的话。

  豪盛确实也是徐家的——前年老徐收购了豪盛,交给徐以则管理。徐以则是徐以寒的大哥,同样地,同父异母。想到这些,徐以寒忍不住觉得老徐也挺搞笑,他这一辈子不停地结婚离婚,四个孩子四个妈,貌合心不合。当然也许老徐并不在意子辈之间的关系如何,但他在意什么,徐以寒也不知道。

  这次赵辛也真有意思,徐以寒从小就认识赵辛,赵辛一向是个干脆果决、说一不二的人,之前他说不参赛,徐以寒劝了很久,也依旧不参赛。

  怎么就突然变卦了,还要求向其他参赛作者匿名?其他参赛作者——对了,罐头带鱼。今天下午已经有编辑来问这事儿怎么处理,毕竟罐头带鱼是他们内定的参赛选手,这个节骨眼闹出“抄袭”的嘴仗,实在不怎么好看。徐以寒倒是毫不在意,甚至有些高兴:撕逼么?好啊,正好给他们的比赛炒炒热度。这年头,有热度才能吸引眼球,才能赚钱——至于热度是怎么来的,恕他直言,谁在意谁是傻子。

  难道赵辛是因为罐头带鱼才参赛?这俩人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徐以寒越想越兴奋,心说后天回武汉给老徐过生日,一定要逮住赵辛问个清楚。如果能借他俩炒作一把,就更好了。

  想到这些,徐以寒那点调情被打断的怒气也没有了,他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边打电话边走路,已经走到了不知什么地方。脚边是一条窄窄的马路,路两旁都是弄堂,前方不远处挤满小摊小车,卖灌汤包的,卖橙子的,卖烧腊的……是个小小的菜市场。

  徐以寒突然有点儿饿,走到卖灌汤包的小摊前,问:“阿姨,包子怎么卖啊?”

  “包儿涩块情以笼,以笼掰个。(包子十块钱一笼,一笼八个。)”

  “什么?”

  “以笼掰个!”

  “……”

  徐以寒实在听不懂她的话,刚想放弃询问直接要上两笼,肩膀却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以寒?”

  徐以寒扭头,愣一下,然后笑了:“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邓远的目光闪了闪,像有些不好意思:“我就住这边。”和微信里一样,没有否认徐以寒叫他“姐姐”。

  买好灌汤包,徐以寒和邓远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灌汤包的味道很好,但包子皮比武汉灌汤包稍厚一些。徐以寒咬一口小小的包子,汤水瞬间涌进口腔,鲜香十足。

  “还不错吧?”邓远问。

  “好吃,就是那个阿姨说上海话,我实在听不懂。”

  “不是上海话,她是泰州的,江苏泰州。”

  “噢……”

  徐以寒侧脸打量邓远,邓远留着略长的短发,耳朵被遮住了,只露出一个白生生的、圆润的耳垂。今天他没穿外卖服,而是穿了件咖啡色灯芯绒外套,牛角扣,窄窄的圆领,衬得他的脸有些稚气。他下身穿一条白色棉质运动裤,阔腿,走起路来一双白色帆布鞋半隐半现。

  徐以寒问:“你在这边住多久了?”

  “两年了。”

  “那你……什么时候来的上海?”

  “13年,”邓远笑笑,“之前住得更偏一些。”

  徐以寒暗自计算,邓远大他五岁,2013年时应该是26岁。他26岁来上海,那26岁之前呢?

  徐以寒在邓村住了一年,从11岁到12岁。后来老徐和邓秀丽离婚,他被判给老徐。那时老徐的事业重心从武汉转移到深圳,他便在深圳读了三年私立初中,16岁去英国读高中。高中两年,大学本科三年,21岁他大学毕业,pr两年环游世界,又回英国读两年硕士,然后回国。

  从12岁到25岁,其间十三年,徐以寒没回过荆州,甚至连回湖北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徐以寒忽然有些好奇,这十三年,邓远都在做什么?

  为什么他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女孩子气,那么腼腆、柔和、温顺。

  徐以寒好奇,但没有问。十三年实在太长了。

  徐以寒停下脚步:“就到这里吧,我打个车回去了。”

  邓远点头:“这边路窄,不好打车,往前走到交叉路口就好了。”

  “嗯,行,你快回家吧,”徐以寒笑了一下,“今天还是挺冷的。”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邓远转身将走。

  徐以寒脑子一闪,却又伸手拦住他:“留个电话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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