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还有30%的人则被称为‘斑类’,以其他动物为祖先,拥有猿以外动物的特性,并会出现‘魂现’。不过一般的斑类是不会展现自己的魂现状态的,未经允许就去探究他人的魂现形态在斑类世界里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哟?嘛,话虽如此,但斑类是一种极易感情冲动的物种,在情绪波动较大或者特定的环境下,自己就会忍不住‘魂现’了。”
太宰笑眯眯地说。
“你自愿来说明这些事情我无所谓。但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中也紧紧捏着拳,额头上的小青筋在欢快跳动,声音从牙缝中一个一个向外蹦,“你的手在干什么?!”
“欸,不舒服么?”太宰无辜地眨眨眼,停下手上正在揉捏尾巴的动作,“我应该没有弄疼你才对。”
“哦是没有……不对,问题不在这里吧!”中也的脸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色,“这样很别扭啊!放开我的尾巴!还有也不准再咬我的耳朵了!你是狗吗一定是狗吧!”
“才——不是呢。不如中也来猜一猜我的魂现是什么?”太宰低低笑了两声,“而且是中也无法控制‘魂现’力量的错才对,我想想……三大戒律之一:‘弱小的家伙没有资格发言’。中也身为干部应该不会忘记吧?”
虽然是第一次接触了解相关事情,但自己的确无法控制好这个力量是事实。在这方面中原中也从来不是别别扭扭不肯承认的那种人。因此在太宰明目张胆的挤兑之下,中也浑身僵硬地挣扎片刻,终于挫败地向后靠近太宰的怀里并甩出自己的尾巴,咬着牙憋憋屈屈地说:“你给我等着混蛋……之后第一个就杀掉你!”
“嗯嗯,我等着~”太宰一边愉快地重新揉弄起中也的毛绒绒,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敷衍着已经听了很多年的威胁。
他们两个人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太宰懒懒地分开两条长腿让中也坐进自己圈出的一小片地方里,下颌则仗着身高优势懒懒地搭在中也的头上,手里则拽着他不情不愿甩到身前的黑色尾巴,玩得兴致勃勃仿佛找到了有趣玩具的小朋友。
中也脸上泛红地忍受着尾巴和耳朵上传来的一阵阵异样感,为了报复回去他用手肘恶狠狠地捅了捅太宰的腰侧,语气不善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那什么……斑类?”
“不是哦。中也的情况要特殊一点。”太宰懒洋洋地说,“你是‘隔代遗传’,即原本是猿类但祖先中有斑类的人,因为某种契机而让斑类的力量觉醒。‘隔代遗传’的数量非常稀少,中也你觉醒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人都想扑上来?”
“的确。”中也想到之前的场景,厌恶地皱起了眉。
“那就是‘隔代遗传’对猿类和斑类的吸引力了……说到这点我有点好奇,中也是怎么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让他们不敢靠近的?单凭暴力是阻止不了某些斑类的吧。”
“一开始是靠近一个打一个。”中也老实说道,“后来就努力在心里想着让他们‘滚开’。”
太宰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然后毫无诚意地、声音平板地夸赞道:“一个简陋的‘非礼勿视’。不愧是黑手党内排名第一的体术高手,直觉很敏锐呢。”
“恶心地快吐出来了,听到你的夸奖。”中也毫不客气地冷笑一声,“‘非礼勿视’?那是什么。”
“所有斑类都会从小进行训练的一项必备技能,用来警告其他斑类不要探究自己的魂现。”太宰拨弄着中也尾巴尖上的毛,不时掐上一把试试手感,然后换来一个恼羞成怒的肘击,“中也那种方法虽然管用,但很耗费精力。而且很容易出差错,战斗时出现问题的话就麻烦了呢。”
“唔,你说得也有道理……”中也一边沉思一边慢慢说道。
他有点困得睁不开眼,因此反应上便比平时慢了半拍。等神经末梢将皮肤上的异样触感传给大脑时,他才发现太宰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衬衣下摆处钻了进去,微凉的指尖动作暧昧地摩挲着他的小腹,引起他一阵不自觉的战栗后便狡猾地转移阵地,向更下方滑去。
中也一把扣住他到处撩火的手,声音微哑地警告:“再动一下,就卸掉你的手。”
“好凶啊……”太宰轻笑,圈住手中微微抬头的小中也慢慢磨蹭了一下,“但是,你硬了哦。没关系吗?”
“是因为谁啊!!”中也压下嗓子里不由自主冒出来的闷哼,恼火地甩开了他的手就要挣扎起身,“总之,我现在只想睡觉,一个人!”他咬字清晰地着重强调了最后三个字。
太宰从善如流地松开手臂让中也起来,然后坐在地毯上目送他气冲冲地去酒柜前倒酒喝。修身的西装裤无比贴合地包裹出他挺翘的臀部,太宰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了许久,眸光微闪不知在想什么。
“再用那种性骚扰的眼神看过来就把你的眼睛挖掉。”中也从一边的柜子里取出干净剔透的高脚杯,头也不回地威胁。
不出一个小时已经先后被威胁要杀死他、卸掉手以及挖去双眼的太宰治先生毫无压力,他呵呵笑着,然后突然提出一个与前言丝毫不相干的问题,“中也……你没有发觉哪里不对劲么?”
哪里不对劲?中原中也咬着杯沿口疑惑地转身瞥过去,心里暗暗生出一份警惕来。因为以他对太宰的了解,一般那个混蛋说出这话时,背后往往都是不怀什么好意的。
不对,太宰身上有出现过‘好意’么?中也在心里撇嘴。
“那里都很对劲,唯一不对劲的是出现在我家的你。”他直言不讳地说,“看见你的笑脸就想一拳揍上去……嗯?”中也眨了眨眼。
话说到最后,他自己猛然反应了过来。
从刚刚睁眼到现在,他一直是处在神经松懈下来的状态,而照前两天的经验看,只要他一放松,周围人看在他眼里就是一群动物。但为什么,太宰这家伙——
还是,人类的样子?
中原中也的脸色一沉,猛地顶住笑容淡定的太宰治:“太宰,你这家伙……对我做了什么?”
困扰了他很久的事情解决,如果是在别的情况下他一定会松一口气的。但此情此景下他却反而心里一紧,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不是他反应过激,而是所有和太宰治有关的事情都应该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到最后可能被卖了还给这个绷带怪人数钱。
“真过分啊中也,我可是在好心帮你解决麻烦哦。”太宰摊开手,露出一个十分无辜、但看上去却更加令人想要揍他的笑,“‘非礼勿视’——使用方法有两种。一是自己使用;二则针对那些斑类幼崽或者你这样的‘隔代遗传’,在自己暂时无法使用‘非礼勿视’时,由其他成年斑类在身上留下他的气味,完成暂时标记来代替。”
太宰意味深长地点了点自己的颈侧。
中也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个太宰在他刚才还睡着的时候留下的深深齿痕,咬破了皮,渗出了丁点血迹。
“被太宰染上了他的气味”这个说法和认知让他脸上的表情放空了几秒,而罪魁祸首趁机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后猛地将上半身向后仰下去!
他的脊柱稳稳地弯折出一个柔韧的弧度,分毫不差地避开中原中也骤然暴起冲过来的一个飞踢。太宰的后脑勺挨到了沙发上柔软的靠垫,看着眼前擦着自己鼻尖扫过去的西装裤脚,笑眯眯地说:“攻击无效~嘛,毕竟我对中也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呢。”
回应他的是又一记重拳。
“你现在就去死吧!!!”
这几天的经历简直没有一件是顺心的,每一件事都让中原中也憋屈无比又无从发泄怒气,这些负面情绪一层层积累之后,太宰恶劣的解释说明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的神经终于“啪”的一声绷断了。
如果不能使用异能,而是实打实地拳脚相交的话,体术在整个黑暗世界里都赫赫有名的中也是完全不惧怕太宰的,毕竟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之下,“提前预判”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雕虫小技”。
果然,两人互相拆了几招之后太宰就被中也拽着衣领甩到了墙上,墙灰扑落落地往下掉,中也欺到近前一把卡住了太宰的脖子,太宰咳嗽了两声后瞄了一眼,发现中也圆圆豹耳上的软毛果然受心情影响,根根直立了起来。
啊啊,炸毛了。他在心中暗笑。
眼看着下一拳的目标就是自己的脸,为了拯救一下自己的英俊程度,太宰及时抢在中也落拳之前开口:“——中也也想快点摆脱这种半吊子的状态吧?”
呼啸而至的拳头堪堪停在眼前,凌厉的拳风刮得脸侧微微发疼。
中也冷冰冰地看着太宰。
半晌,他语调缓慢地说道:“……太宰,我再问你一次,你来这里干什么?”
太宰微笑:“干什么……当然是来看你的笑话啦。”
“不止是这点吧?”中也不屑地哼笑。
“哦呀。”太宰惊讶地挑眉:“为什么会这么想?毕竟我当初单纯为了嘲讽你,可是自愿在禁闭室里多关了三天呢?”
“直觉。”中也干脆地说,“你的每一个举动,哪一个带着目的,哪一个是临时起意我都一清二楚。如果我对你这点了解都没有的话,”
“那么我早就‘意外’死在任务中了,就和你的前几任搭档一样。”他平静地说。
太宰治嘴角不正经的笑意淡了些,他垂下眼,虽然仍然是笑咪咪的样子,但漆黑的双眼里却在不知不觉间冰冷下来。
他轻声笑了笑:“原来你都知道啊。”
中也“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太宰看着中也冰蓝色的眼眸,看见他漂亮的眼瞳上倒映出小小的自己,眼神几乎专注。一阵寒意从中也的脊柱上迅速窜上去,让他猛然间有种被猎食者盯上的错觉。
仿佛自己是尚且毫不知情的猎物,而某种野兽从阴暗的角落里不动声色地盯着自己,等着咬住自己咽喉的那一刻到来。
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太宰一眯眼又笑成了往常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和刚刚那一刹那比起来现在的太宰近乎温顺了,中也惊魂不定地动了动,发觉自己的后背上居然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看吧,中也。这就是你觉醒成为‘隔代遗传’之后,我对你的影响力。”太宰举高自己的双手示意面前的中也放轻松,“斑类的世界是典型的金字塔社会阶级,处于实力上层的斑类对下层的压制几乎是绝对的。如果你不抓紧训练,然后你成为‘隔代遗传’的消息又传出去了的话……”
“中也,”太宰勾起嘴角,“虽然一向招人记恨的那个人是我,但你的敌人应该也不比我少吧?”
中也眼神阴沉地盯着他。
他无法反驳,而且也预感到了太宰接下来的提议他绝对不会感到愉快。
果然,他看见太宰挑了下眉,然后慢吞吞地建议道:“所以,这段时间由我来训练你怎么样?”
中也:“…………”
他就知道!!!!!
“……我可以找别人帮忙。”中也表情痛苦地进行最后挣扎。
“你确定?我要提醒你,帮你进行训练的‘斑类’对你的影响是会让你产生危机感的程度哦。”察觉到卡着脖子的手放松下来,太宰握住中也的手腕,把头凑过去不怀好意地说道,“比如这样……”
说完他轻轻吻上了中也的嘴唇,用他惯用的那种细致而色情的手法细细舔过唇角,强迫紧闭的唇瓣张开一条缝隙让他柔韧的舌肉挤进去,舔过齿列和敏感的上颚,最后缠住中也还在下意识推拒的舌头。
被太宰先生吻的时候,会产生一种此刻全世界他最爱你的错觉。
中也被太宰吻得浑身发软,在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这句以前从那些无聊女人嘴里听来的话。
不对,这太奇怪了。中也头脑发热地想。他以前和太宰上过床也接过吻,但是每一次两个人都凶狠地仿佛打架现场。
从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让他感觉浑身发软快要站不住脚,像是被他蛊惑了一样。
……嗯?
蛊惑?
中也眼神瞬间清明过来,他狠狠咬了一下太宰的舌尖直到出血,然后在太宰吃痛的表情下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疼疼疼,”太宰一脸无奈,“你下嘴也太狠了。”
“呿,你活该。”中也擦了擦微肿的嘴唇,表面上毫不在意地回答,实际上心里却被刚才的猜想震惊到了。
太宰看了眼他强装镇定的表情,愉快地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你会无法拒绝来自给你留下暂时标记的‘斑类’的气味……至少现在的你还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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