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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烈的亲吻中他闭上眼睛,心里有点难过。

  因为他们还会在尸体僵缩的手里发现一枚徽章,上面刻着“?”的首写字母。

  (注:界冢伊奈帆的罗马音是z,日本惯首写字母姓和名反过来放,所以是?)

  第六章

  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

  “界冢伊奈帆,你因涉嫌谋杀马利尔尚而被捕,我们刚在人工湖里发现了他的尸体。鉴于你是未成年人,如果你配合跟我们走,我不会给你带上手铐。”面前的警察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他后面站着神学院院长扎兹巴鲁姆和库鲁特欧主教。

  这位陌生的警察来到面前时,伊奈帆正端着两份早餐,有一份西式炒鸡蛋特别多的是为了那个昨晚消耗过大的人特意准备的,即便聪明如他,也难以预料会发生这种情况。

  警察的声音不大,但这边紧张的气氛还是让整个食堂迅速安静。

  伊奈帆脸上掠过一丝愕然,但转瞬又恢复了平静。

  “我可以先把早餐放下吗?”他问,这次轮到那警察为他的冷静而愕然了。

  伊奈帆没有等他的答复,自顾自地端着早餐向斯雷因走去。

  其实伊奈帆并不想让斯雷因到食堂吃早餐,他没察觉自己身上犹带着情潮过后的余韵,昨夜哭得太过厉害,眼角还留有一抹浅淡的红,而唇色一反常态的艳丽。而那一身禁欲制服底下的身体,则满布了由他留下的旖旎痕迹。

  “要好好吃饭。”伊奈帆对斯雷因说,后者抬眸瞥他一眼,然后移开了视线。

  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用那双碧绿的眼睛直视自己。

  放下餐碟时,他贴在他耳边问:“昨晚的事是为了补偿我吗?”

  斯雷因没有回答,他把背挺得笔直,直到伊奈帆跟着警察离开,才猛然垮下。

  他突然觉得非常疲惫。

  古老残暴的刑具和死在它们之上的鬼魂也许都在注视着房间里即将发生的一切,但交缠的两人谁都没有心思在乎这个。

  因为过分投入到黏腻的接吻中,斯雷因不知不觉被推倒在地上,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他本身也在任由事态发展。

  原本只觉得阴冷的刑具房现在热得快叫人发疯,明明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但还是恨不得也脱掉。衬衫是伊奈帆的,斯雷因不甘心地发现自己穿着居然有点宽松,这混账的体格比目测的要好。

  交叠的嘴唇一直没有分开,辗转的亲吻中,衬衫的扣子被一枚一枚解开。

  伊奈帆的身体卡进他两腿之间,使得斯雷因只能屈起膝盖,大张开双腿。双唇分开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羞耻,衣衫完全敞开,他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伊奈帆目光下,修长的颈脖,精巧的锁骨,粉色的乳头、平坦的小腹……再往下的部分隐没在阴影中,却只会让人觉得更难耐……

  伊奈帆的手撑在斯雷因双肩旁,他的瞳孔微缩,暗红的眼睛炽热得仿佛要烧起来,他注视着躺在他身下的人,风灯并不强烈的光线下,斯雷因的身上像涂了一层蜜糖,散发着柔和的、甜美的光泽。

  斯雷因觉得自己正被伊奈帆用眼神舔舐全身,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他还没有愚蠢到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以为本能会抗拒这种事的,但身体似乎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被调教得十分温顺,他并不讨厌,甚至有些期待。

  伊奈帆有些粗暴地啃咬他的颈脖——没错,就像是黑豹咬住猎物的颈脖——时,他听见自己发出了一声轻喘,这声音情色得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伊奈帆的动作明显僵了一下,然后更卖力地在他身上留下深刻的印记。

  性器在内裤里涨得难受,伊奈帆一直没有碰那一块,快感积聚得让斯雷因头皮发麻,他伸手打算自己解决时,伊奈帆突然隔着内裤的布料用力揉搓他的性器。斯雷因一惊,双手改为攀住他的肩臂,指甲在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忽轻忽重的力度让人发狂,越发臌胀的性器在内裤里被挤得无比难受,偏偏有人不肯让他解脱,他挺着腰迎合那人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渴求曾经品尝过的极致愉悦,渐渐变得迷乱。

  “都湿了呢。”伊奈帆恶劣地说。

  此时烙在身体上的细碎亲吻已经从胸前滑落到小腹,斯雷因十指插进对方柔顺的黑发里,伊奈帆用牙齿咬着内裤的边缘拉扯,却又在要紧的时刻突然松开,皮筋弹落在绷得紧紧的腰间,又痛又爽,斯雷因毫无防备就射了。

  “你……”斯雷因瞪着那个故意这么做的家伙,明暗不定的灯光中他好像笑了。

  斯雷因有种被耍弄了的感觉,心里一阵发狠,猛然使力将伊奈帆反压倒,成了他跨坐在对方身上。衬衫凌乱地披着,早已丧失了作为一件衣服的用途,倒是把情色的感觉烘托得更为淋漓尽致。他一只手稍微用力地扯着伊奈帆的头发迫使他抬起脸,俯下身去亲吻那张冷淡的脸,另一只手探到身后,手指勾着内裤的边缘将这层紧贴身体的布料慢慢剥下。

  这动作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慵懒伸腰的猫,腰窝凹陷而臀部抬起,线条美得绝伦,灯光把他的侧影投映在墙上,一瞬间连伊奈帆也感慨,或者这家伙真该被捉去烧死,不然还不知道这世间多少人会因他而沉沦。

  斯雷因不关心他在想什么,他只是觉得这人磨磨蹭蹭的还不如让他来好了,大致的步骤他都知道……冷不防一根手指就这样插了进来,他痛得骤然丧失力气,要不是及时撑住身体,恐怕是要直接倒在伊奈帆怀里。

  圆润的臀瓣从半褪的内裤里露出来,伊奈帆把另一只手覆在一边上拉扯着软腻的臀肉,还在斯雷因体内的手指也多加了一根,沾着斯雷因刚才射出来的浊液,卖力地开拓。甬道里紧致火热,随着手指的动作自主分泌出湿滑的肠液,把内里濡湿得一塌糊涂。

  斯雷因完全不知道自己不自觉地溢出了多少甜腻的呻吟,他艰辛地保持着塌腰的动作,体内的手指增加到三根,漫长细致的前戏让斯雷因都觉得焦躁起来,但身体酥软得无法发作,当手指按压到肠道中某处突起时,他惊叫一声,用力咬了伊奈帆肩膀一口,迷乱中他清醒了一瞬间,意识到咬得太重了,于是糊里糊涂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突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又变成了他仰躺在地上,伊奈帆抬高他的一条腿,手指从他体内抽出,斯雷因正感到有些空虚,便听到拉链拉下的声音,紧接着抵住他穴口的东西炽热得几乎要烫伤细嫩敏感的肌肤。尽管顶端分泌出大量透明的粘液,但伊奈帆还是把从斯雷因体内带出的湿滑体液也仔细地涂抹在自己的柱身上。

  内裤早已被扒下,穴口紧张地一缩一张,斯雷因的手指绞紧了作为垫子的外套,伊奈帆没有一口气地进入,前端顶在入口处挤入,一边享受着小穴的收缩吸吮一边开拓直入,伊奈帆的尺寸出乎他所料,斯雷因被生生撕裂的感觉逼出了泪水,他有些后悔地挣扎起来,但伊奈帆按住他的身体,缓慢但坚定地继续挺进,中途停止对两个人都是折磨,再说了他现在根本停不下来。

  “呜……”斯雷因咬着牙,被一点一点撑开内部的感觉很奇妙,火辣辣的痛,但他是不会喊痛的,他习惯了忍耐疼痛,但这一次却又不是单纯的痛楚,还带有奇妙的、清晰的、无可抗拒的快感。

  他不自觉地抱紧了压在他身上的人,没有意识到第一次就不带套做是多么放荡的行为,收缩的肠壁清晰地勾勒出伊奈帆性器的形状,粗热的阳具抵达了最深处后静伏着,贪婪地享受着湿热的内壁收缩时挤压的感觉。

  斯雷因不耐烦地动了动腰时,伊奈帆突然整根抽出,在斯雷因倒吸一口气时又重重地全根没入。斯雷因的惊呼哽在喉咙,叫都叫不出来,等候已久的不满一口气被满足,快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强烈,他不想哭的,但眼泪就是止不住地滑下来。

  “轻、轻一点……”他有些埋怨。

  “那你别夹得太紧。”对方竟然把原因怪到他头上。

  可是接下来的动作温柔了许多,每一次都是整根抽出又再全部没入,但这又温吞得他都难耐起来,最可怕的是前列腺被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辗磨着,却又不肯给个痛快,简直是故意的。

  斯雷因觉得不满足,并不知道伊奈帆一直忍耐得有多辛苦。所以当察觉到斯雷因的腰蠢蠢欲动时,他松了口气,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撩拨他的感觉了,立刻悍然地摆动腰部用力插入,尽情地进出抽插,斯雷因的体内柔软火热,这感觉比他想象中的要美妙上数百倍,不对,根本是无法想象的好……

  伊奈帆的脸上没有表露明显的情绪,但那双暗红瞳孔里的热度足以烧死任何与他对视的人,他此刻只注视着身下的人,躺在黑色外套上的洁白身躯无比美味,淡金色的头发散乱,总是十分克制的清丽脸庞满是迷醉的神色,有着贵族之名的少年早已迷乱地沉浸在欲望中。

  深埋在对方体内的硬硕涨得发痛,斯雷因也骇然地发现体内的硬物又胀大了,他只能更加搂紧伊奈帆,但在温柔但不失强劲的抽插中,他渐渐有些攀不住了,手臂无力地垂下,徒劳地捉紧离他最近的东西,那大概是个绞刑架或者断头台什么的底座,但斯雷因完全顾不上害怕了。

  伊奈帆射在他体内时,内壁被热液冲刷的异样感让斯雷因清醒过来,但要推开对方已经太晚了,而且紧接着他自己也射了,双重快感的叠加带来的冲击远远超出两倍,他一下子又头晕目眩起来,大口地喘气。

  等到缓和一些后他立刻推开伊奈帆,懊恼地扶着旁边的东西站起来,射到他体内的精液失去了阻挡物而流出,察觉到一股热流从身后滑出时,斯雷因脸色真是阴晴不定。这时他发现自己扶着的竟然是一座形的受刑架,慌忙要退开时,就被人压在受刑架上,他根本没来得及反抗,还未闭合的入口再一次被撑开。

  “怎么……”斯雷因的抗议无法说完,就被顶得说不出话来。

  伊奈帆也很意外自己恢复得这么快,但他看着满脸情欲未褪的斯雷因穿着他的衬衫,虚弱地靠在受刑架上时,暧昧的灯光下,那湿润的翠色眼眸迷离地看着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和冷静顿时全都飞了,回过神来时已经变成了站着做的姿势。

  衬衫遮不住斯雷因的后背,即使看的不真切,伊奈帆发现了上面布满了鞭伤,所以才这么讨厌这个房间吗?伊奈帆对此感到十分抱歉,于是他低头亲吻那些伤疤,被压制着的人先是暴动般挣扎起来,但在他执拗的舔吻下又逐渐软化。

  斯雷因死死抓紧他最厌恶的刑具,明明惧怕却又不得不以此支撑失去力气的身体。

  伊奈帆借助残留在他体内的体液律动得更为顺从,这一次的交合有些心急和粗暴,如果说刚才是把温柔与耐心发挥到极致,那现在就是不顾一切的疯狂,并不拔出便再次深入,每一下都要狠狠摩擦过前列腺,抽插中他被捣弄得有点痛,如果不是先做过一次斯雷因甚至觉得自己一定会受伤,但径道柔软得惊人,丝密无缝地包裹着贯穿他的器物。

  情欲的气息盖过了刑具房的血气,粗重的喘息充斥整个房间,墙上的两个人影紧密交缠,连这个向来森冷残酷的刑具房都被渲染得十分情色……

  斯雷因可以压抑自己的声音,但他没办法控制让眼泪不流,他反复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快感而流下来的生理性泪水,不是别的,但其实他心里清楚,他也是趁着现在毫无顾忌地大哭一场。

  布雷尔、托尔兰、雀斑脸的小男生、马利尔尚……统统都忘了吧,不去想过去和将来,享受现在就好了。放纵吧,堕落吧,做人若不能追求畅快淋漓那还有什么意义?一次也好,斯雷因觉得在伊奈帆面前他可以不用逞强,把身体交给这个人来控制就好了,那么心呢?心也要交出去吗?

  界冢伊奈帆一定不知道吧,早在学院杯之前自己就注意到他了,最初是听到养父意外地说:“来了个不得了的学生啊,普通学院那边。”而库鲁特欧主教不屑地说:“不管怎样都只是个平民罢了。”

  “不要输给他啊,斯雷因。”养父开玩笑似的说。

  但斯雷因真的记在了心上,他已经是一个优秀的孩子了,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没有人会觉得他不配成为扎兹巴鲁姆家族的孩子,就连扎兹巴鲁姆院长本人也十分以他为豪。他偷看了养父办公室的资料,照片上的人看起来很安静,不大说话的类型。

  后来在全校集会上远远低看见了本人,才发现根本不是安静那么简单,简直是脸部神经瘫痪了,真是糟蹋那张好看的脸……但他和那些吵闹的学生待在一起,却没有任何不自然。

  神学院和普通学院在一般课程上没什么区别,只是分开排名。每一次公布成绩他都会留意界冢伊奈帆这个名字,两人都是各自学院的第一,但分数总会有些微的差异,有时候他分数高一点,更多时候是界冢伊奈帆的分数高一点。哈库莱特他们会为此感到不悦,但他觉得很有趣,就好像在互相竞逐一样,学习本来是很无趣的一件事,但因为这个人而变得值得期待起来。

  后来又发现体育和家庭科这个人也是名列前茅,他是妖怪吗?斯雷因不禁困惑地想。

  后来连艾瑟依拉姆小姐都来高兴地跟他说,她认识了一个很棒的朋友,他是个普通生,但他懂得很多有趣的知识,她偶尔会请他来温室喝茶,他叫界冢伊奈帆。

  于是有段时间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去温室找艾瑟依拉姆小姐,虽然见面的时间真的非常愉快,但有时候听着艾瑟依拉姆小姐说话会不自觉地走神,看着头顶上开得正盛的紫藤花想,怎么一次都没遇到那个人呢……

  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

  莫名其妙的就想到《旧约》里的句子。

  一整顿早餐吃得心不在焉,但斯雷因还是听话地把西式炒鸡蛋吃完了,尽管根本吃不出是什么味道。哈库莱特十分担忧地看着斯雷因,昨晚他拿了夜宵回来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斯雷因没有带手机,他也没办法联系上,只能焦虑地等了一个晚上,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直到一大清早他被开门声惊醒,斯雷因匆匆忙忙地进来,头发散乱,衣服虽然还是那一套但穿得一点也不整洁,他一头冲进浴室,好像还撞翻了什么东西,哈库莱特敲门询问时,听到斯雷因说:“我没事,不要进来。”

  哈库莱特听到他的声音差点就要冲进去了,沙哑中糅合着慵懒,好像还对什么意犹未尽一般。这个澡斯雷因洗了很久很久,中途拜托哈库莱特替他拿来衣服,这时候他的声音混杂着水声,听不出多大异样。

  浴室里水气弥漫,哈库莱特发现斯雷因用的是他的沐浴露,巨大的幸福感顿时笼罩了他,陶醉地想:斯雷因大人身上是我的(沐浴露的)味道!他打算这辈子都不换沐浴露了!

  斯雷因没有出来拿衣服,哈库莱特只好略带遗憾地放下衣服退出去。又过了好久,斯雷因才真正走出来,他把自己收拾得整洁,一如往常,只是眉眼间有着无法掩饰的妩媚。

  是的,妩媚,非常不合适用在斯雷因?扎兹巴鲁姆?特洛耶特身上的词,他是年轻贵族们的典范,自矜而高贵,妩媚这个低俗的词简直是折辱了他。

  但是,哈库莱特只能想到这个词。

  最让他崩溃的是,打算前往食堂用早餐时,一开门就看到界冢伊奈帆在外面,不知道等了多久,他无视怒火中烧的哈库莱特,看着斯雷因说:“我来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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