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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觉得二听起来比较牛逼?”盛夜行说,“一以后再写。”

  顾群山:“排面。”

  盛夜行:“谢谢,记得给我操销量。”

  两个人正在压低声音扯犊子,盛夜行夹着烟的一只手藏在抽屉内,有一下没一下地磨滤嘴。另一只手整攥了一把药,准备下课兑温水给吃了。

  一下课,班级简直变成菜市场似的吵吵闹闹,盛夜行嫌烦,推凳子要站起来透气。

  没想到一旁哑火了快一上午的路见星忽然踹了他凳子一脚,小声道:“同桌。”

  整个教室都安静了。

  倒不是因为他说话,是因为他踹了盛夜行的凳子。

  盛夜行的怒气值“轰”地一声蹿到头,又因为正好居高临下,着魔似的又看见小自闭那暴露在空气中的白后颈。

  心莫名其妙地又有点儿软,像被什么水泡过。

  盛夜行直接把掌心里的药一口吞下去,没就着水。

  咽下后,他才朝路见星开口:“怎么了?”

  路见星闷闷地说:“听课。”

  他眼神望着前桌人的后脑勺,手却翻开了两份一模一样的笔记,点一点,又指了指盛夜行。

  “你。”

  意思是给你一份。

  作者有话要说:盛夜行:第一,我不是拽。(代入楚雨荨的声音)

  路见星:……(我会慢慢开始说话的!

  第5章不眠夜

  盛夜行接过了路见星抄得工工整整的笔记,一时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

  路见星确实是抄笔记给他了,但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这算什么?

  这小自闭像瞳孔无焦距,略显焦躁地坐在板凳上翘凳子腿,又不知道在草稿本上漫无目的地画什么,怎么喊他他都不应。

  放学,路见星被唐寒叫去训练室进行干预治疗。

  市第二特殊教育学校各方面硬件都非常到位,部分设施有些老旧。单独的训练室设在操场的另一头,隐藏在安静的树丛间,像误入校园的森林小屋。

  为了后期治疗效果明显,唐寒还专门问了盛夜行有没有空去观摩。

  毕竟是室友,已经相处了几天。

  盛夜行把篮球袋一拴,打个哈欠:“没空。”

  “夜行,”唐寒语气软下来:“最近你情绪好些吗?”

  “嗯。”盛夜行闭闭眼,眼睛干涩,“吃药就没问题。”

  上回自己因为发脾气砸了寝室几条凳子,又压不住说话的声音,他自己一怒之下把自个儿关进禁闭室待了好几天,出来人都变闷了。

  他在禁闭室里也想砸东西发泄,找不到东西就拿拳头砸墙,砸得墙灰落一地,最后校医拎箱子飞奔过来给他包扎,还没来得及上绷带,盛夜行就说没事儿,就等它流血。

  流血我舒服。

  面对校医略为难言的表情,盛夜行在内心唾骂自己。

  操,我他妈是变态吧?

  “要先回寝室休息吗?”唐寒看他脸色不太好,语气软下来,“路见星的事儿……你不想帮就算了,老师不强求。你也没有义务说必须要帮他。”

  “老师,我直说了,”盛夜行受了唐寒很多关照,也只好实话实说:“我治不了他。”

  而且没精力管。

  唐寒试图挽回:“但你可以帮助他。”

  “我忙。”盛夜行又拒绝了一次。

  他明白,如果现在不快刀斩乱麻地拒绝掉,未来自己的不作为或许还会影响到路见星的治疗。

  他不能做如此吃力不讨好、害人又害己的事儿。

  况且,自己总有一天会控制不住地发病。

  唐寒轻轻叹气。

  正要走,盛夜行忽然说:“对了,唐老师。他不是小绵羊。”

  唐寒看一眼旁边沉默的路见星,“小绵羊?”

  “有空您找林老师教教他防身,少受点欺负。别一打架就想开瓢,得不偿失。”

  “开瓢?”

  “嗯,开瓢。”

  撂完话,盛夜行扭头走了。

  烦……自己多管什么闲事,这叫不叫打小报告?

  不过,路见星也不是感觉不到其他人存在啊。盛夜行低头,从兜里掏出褶皱的纸。

  这张就是上课的时候路见星给自己抄的笔记。

  奇了怪了。

  小自闭不爱讲话。

  那……他有没有可能变得能讲话呢?或者说对某一个人敞开心扉?总不能这辈子都这么孤独。

  “某一个人”的想法从脑海里蹦跶出来,吓了盛夜行一跳。

  他把纸折进兜,暗骂了自己一句。

  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

  才进治疗室没几分钟,训练有素的唐寒快被路见星给整崩溃了。

  她把一只篮球、三只毛绒小狗放在一处,再加了一只玩具猫,摆出一起打篮球的造型后说:“见星,你告诉我,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路见星瞟一眼,通过几十秒时间消化老师的问题,低头在纸上写:篮球(橘)1、猫(好看)1、狗(好看)2。

  唐寒明白了,他感受不到“群体”,也不认为物与物之间会有交流共存关系。

  她又把三张小男孩背书包上学的照片拿出来。三张图上分别是同一个小男孩背着书包路过了河边、花园、马路。

  唐寒又说:“这三张图讲的什么?”

  等了几分钟,只见路见星眼神酷酷的,说话语调毫无起伏:“河边,b花园,马路。”

  唐寒努力解码:“b是?”

  路见星:“三个人。”

  “他们三个人,路过不同的地方?”唐寒重复一遍,“他们是三个不同的人?”

  路见星点点头。

  他也不能把动作联系到同一个人身上,他看万事万物都是“个体”。

  ……这糟糕的孤独。

  自闭症患者就是这样的,孤独到了极致,所以被称作“星星的孩子”。初次听到路见星的名字时,唐寒还觉得巧,后来才知道是父母特意改的,说希望儿子能在别人眼里看见自己。

  看见不再孤独的、能入他人眼的自己。

  唐寒见他眉心紧拧,已经有些摆出抗拒姿态,拍拍他的肩膀,说:“见星,今天表现已经很不错了。下周我们继续单独训练,好吗?”

  “嗯。”路见星低头喝饮料,“咔”一声地把吸管咬断了。

  让他边说话边喝水已经是他的极限,单线程行为模式已经占据他的生活习惯。路见星就好比一台p端电脑,只能打游戏不能连网,自己玩儿还好,碰上非人机就要出毛病。这台电脑也只能专心打游戏,听音乐也不能同时进行。

  可是他知道,自己在慢慢往自己身上安装“pp”,在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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