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年忽然就一阵毛骨悚然,觉得这两个男的没一个不可怕,走到一起真是命中注定。
他安静的站在不远处目睹了这难舍难分的一幕,眼睁睁看着陆陈凝把手伸进裴灰的衣服裤子里不停挪动,姿势很粗暴,像是在检查什么似的,另一只手扣在裴灰后脑,再移动到后脖颈那个最脆弱的部位,好像要掌控他的命门一样。
裴灰两只手都抱着陆陈凝的后背,紧闭着眼,脸上呈现出一种逆来顺受的表情,听话的好像是被附身了。
他一点都不怀疑要是自己再不出声,陆陈凝能就在这把裴灰给上了。
“咳咳。”
……
他想多了,俩人充耳不闻十分忘我,谁也没抽空搭理他一下丢给他半个眼神儿。
“差不多得了。”席年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感觉自己隐隐有点崩溃,说不上来的心烦意乱想骂人,“我是来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的,你俩要不然先停停,回去再继续?”
裴灰抱着陆陈凝后背的手抽出一只,缓缓指向了室。
席年看过去,这才发现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这里面还有人!
他拉开电闸,灯亮了起来,地上满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有三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躺在地上,嘴里有气无力的呻/吟着喘着粗气。
他们四肢和小腹都挂了彩,有一个用力捂着自己的伤口翻白眼,血迹还在一直往外溢出,看着触目惊森。
席年惊呆了。
“我的私家医生十分钟之内赶到,私人律师二十分钟之内赶到。”
陆陈凝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今晚之前,我会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谁的主意,如果和你有关,不论是直接还是间接,席年,你都要想想,自己该怎么办。”
裴灰在卫生间里清洗匕首,这是之前陆陈凝给他的,他出于喜爱一直随身带着,反正他也不出门不乘飞机高铁,不用考虑管制刀具的问题,却没想到还真让他派上了用场,当真是莫大的讽刺。
他进了房间后,灯关上,他立马就反应过来自己被人阴了,那人恐怕也不叫刘洋,只是随手拿来用的名字,他直接把匕首握在手中。
听到门外落锁的声音他更加意识到,屋里恐怕藏着人。
这几个人也是倒霉,没想到裴灰这种普普通通的小年轻会随身带着锋利的武器,还先发制人连话都不说一句直接动手,他们三个大男人没打过一个身材纤瘦的少年,也是丢脸。
“怕吗?”陆陈凝看着他。
“怎么不怕。”裴灰皱眉,“我不知道自己如果不狠一点,会发生什么,当时想的就是杀不死就行,其他的再说。”
“对不起。”裴灰忽然叹了口气,“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合同解约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地方看来是和他犯冲。
“道什么歉。”陆陈凝说:“放心吧,只要人不死,这事儿就跟没发生过一样。当然前提是你没受伤,不然……”
陆陈凝忽然就压低了声音,很轻很轻的来了一句,“我会杀人的,肯定会。”
裴灰被这阴冷且毫不迟疑的口吻激的狠狠哆嗦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
☆、第46章
“真的没有伤……你白天不是,不是都摸过了?”
裴灰坐在床上,有些不敢直视陆陈凝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宛如一个天价瓷器,甚至像朵昙花,过一会儿就败了。
他被自己神志不清的比喻给弄的一阵恶寒。
“你得脱光了让我检查。”陆陈凝神情严肃,搞的裴灰一阵紧张。
他听话的脱的一丝不/挂。结果这人直接扑了过来!
裴灰:“……”!!
他就知道这个骚东西从来正经不过三秒,一肚子坏水!
“查清楚了。”
陆陈凝什么也没做,只是单纯的抱着他,像是怕他害怕似的,不停摩挲他的后脑和后背,声音温柔的简直可以当r。
“一个席年的舔狗,不叫刘洋,叫徐昆,已经被我送进局子了。”
“怎么送的?”裴灰的确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虽然他知道自己防卫,虽然过当了,但自己那几刀子一定杀不死人,陆陈凝来的特别及时,他们顶多虚弱个把月。
“这人本来也不干净,没牵扯你,找点儿别的毛病,判个两三年涨涨教训。”陆陈凝小声说道:“神志不清了,估计认不出你了。”
裴灰心里一惊,“你做的?!”
“怎么可能呢宝贝。”陆陈凝轻笑一声,“他自己心里有鬼,跟我没太大关系。”
“陆陈凝你……”
“嘘。”
“我要和你过日子。”
他忽然就说:“小裴裴,我想和你走一辈子,所以,你不能出事。”
他时常骚话连篇,这一句亦是轻描淡写,却如同带刺的钩子,不动声色碰了自己柔软的心脏,一下又一下。
裴灰想,这时候的自己,像条被扎了七寸的蛇,泡在硫磺里,睁眼闭眼都是漫天的星星。
这些星星,都来自陆陈凝的眼。
那天晚上两个人什么都没做。裴灰到底比赛折腾一天,又在傍晚遇到那样惊心动魄的事,晚饭都没什么胃口,潦草的吃了一些,席年给他发的一堆消息他也没回。群里的那些艾特应该是祝贺类的,他也没回个标点符号。
他是真的累了,以至于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唯一有印象的,大概就是那句“我想和你走一辈子”,还有陆陈凝清澈的眼睛。
他想,一辈子到底有多长呢?
——
陆陈凝掐灭手里的烟,现在是凌晨四点,夏季的天亮的早,现在天上已经透露出了灰蓝色的光。
他坐在小区门口的草坪上,裸露在外的手臂被风吹的起了一鸡皮疙瘩。
“你想好了?”
“嗯。”陆陈凝的声音低沉沙哑,地上已经积了半盒以上的烟头,他清了清嗓子,“爸,让我试试吧,您知道我的性格。”
“你才18岁,知道什么是担当?他是公众人物,你既然想捧他,就不能一边又毁了他!”
陆陈凝笑了笑,“爸您在这方面懂得倒是不少。”
“现在网络舆论能杀人。”陆父说道:“你最好和他绑定一个别的关系,小兔崽子,真敢对着全网说他有个男朋友,只要他还想在锦鲤门干一天,那他一天就不得安宁,我怀疑你是脑子出了毛病!”
“那我能眼睁睁看着他和别的男人绑到一块儿吗?”陆陈凝说:“那我就进娱乐圈,我也当个公众人物。”
“这个裴灰普普通通,不值得你做出这么大牺牲。”陆父恢复了冷静,“你的人生还长。”
“爸。”陆陈凝沉默半晌,“你不是这一辈子也就喜欢了那么一个。”
“他已经不在了,别让你的痛苦变成我的前车之鉴,好吗?”
电话那头忽然就安静了。
“老子当初就不该把这事告诉你!”陆父的声音咬牙切齿。
“爸,有些秘密要是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会变成毒瘤,谁都受不了。”陆陈凝看着朦胧的天空,声音里有着怅然,“我非常感谢您把我生出来,但是我不会再要孩子了。我只想好好珍惜裴灰,不想让自己像您一样后悔。”
“有些人他注定有他生来就要走的路,这是您告诉过我的,我还记着呢。”
——
裴灰忽然被噩梦惊醒,出了一身冷汗,迷迷糊糊摸了把旁边,陆陈凝不在。
他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这个点儿,陆陈凝能去哪儿?又煲汤去了?
裴灰摸了摸自己的胃,受情绪影响,有点儿疼。
他皱了皱眉,回想一下刚才做的噩梦,却发现想不起来了。他拿手机给陆陈凝打电话。
“喂。”
“醒这么早?”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声音沙哑,像是裹着微凉的晨风。
“在哪呢?”
“门口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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