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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慕南的手抬到一半,旋即又放下了,无可奈何道:“算了,你给他送去吧。”

  说来也巧,傻大个周明这时恰好就过来了,给江北带了件薄外套,又给他冲了杯阿胶蜂蜜水,阿胶还是上回那个补血养颜的女士佳品。

  “喂,这儿!”江北率先瞅见了他。

  “我快被欧阳小聪烦死了,陪他折腾了一晚上,破事还没办好。”

  江北拍拍他左边的空位,“坐坐坐,保温杯里装的是啥啊?”

  “你送我的那阿胶,我给你兑了点蜂蜜。”

  “赶紧拧开,渴死了我,半天愣是没看见一护士。”

  周明拧开了保温杯盖,江北就着他的手咕噜了好几口。

  “这给你惯的,吃饭喝水都不动手了。”

  江北笑嘻嘻,盐水吊了半瓶,他那严重影响颜值的腮帮子好像稍微消肿了。

  沈慕南站在暗处,眼底冷得结冰,“不用送过去了,扔了吧。”

  “好。”庄严应声。

  这种毛躁虚浮的速食年代,没人会止步原地,他自以为的温柔惦念,或许早就随着花岛公园的拆迁,一并埋没于土了。

  “我做错了吗?”

  阴森的医院走廊里,灯光白得瘆人,沈慕南突然这样问庄严。

  庄严听懂了他的意思,屏声敛息地回答:“您跨出第一步的时候,就该想好了以后的路,至于江先生,应该也在您的预测之中吧。”

  默然片刻,沈慕南扯出了一个虚软的笑,“也对。”

  “沈总,闻小姐这样的家世跟您很配的。”

  沈慕南乜了庄严一眼,没再说什么,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赖不得别人。

  江北两瓶水吊完,急诊那边依旧热闹,他过去把两百块钱还给庄严,庄严推脱说不要。

  “他硬要还,你就收下。”

  沈慕南正在跟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讲话,视线轻轻扫过这边,丢下了这么一句威慑逼人的话。

  庄严没再推脱,收下了那钱。

  “回去吧。”钱还完了,江北撺着周明往外走。

  “我怎么觉得你前男友对你还有点意思啊。”

  “是吗,你不是说有钱人不吃回头草嘛。”

  周明略略思考:“按道理讲,是这样没错,哎你怎么没管他要戒指啊?”

  “戒指就算了吧,我说你什么毛病啊,老在我跟前提他,我这人意志力薄弱,看见有钱人容易骚动。”

  周明闭嘴不言了,把小电驴推出来,扬声道:“上车。”

  江北跨坐上了车,“啥时候你也换辆劳斯莱斯开开啊。”

  “少废话,抱紧了。”

  “你看你看,你又占我便宜。”

  ……

  …………

  第37章阿平

  夜渐深的时分,北市东南角的一家高档私人会所,沈慕南站在二楼包厢的长窗前,瞭望远处的江景。

  门外侯着一男一女,男的是之前跟踪过江北的黑衣人阿平,女的是会所里的“妈咪”,人唤“娇姐”,从他们脸上过于紧张的神色不难看出,里面这位大有来头的男人心情不大好。

  “沈总,需要叫个人来陪吗?”问话的是娇姐。

  娇姐半老徐娘,风月场摸爬打滚二十余载,把这些有钱人摸得透透的,男人嘛,心情再不好,找个美人调剂两下,不就舒坦了。

  阿平是知道点内情的人,邀功似的接上娇姐的话,“这儿也有男的,腰身跟女人一样软。”

  娇姐眼波流转,听出了这话的重点,忙不迭地道:“刚来了几个新人,会弹吉他会唱歌,还都是大学生。”

  沈慕南幽幽转过身,赏给了他们一份漫长的沉默,后来打火机“啪嗒”,他无动于衷地给自己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烟雾在舌尖打着圈儿。

  “不用,一会儿我朋友过来。”

  “那行,有需要的话,沈总您再叫我。”娇姐笑得温和,年纪大了,男人在她眼里都长一个样,人民币的样儿。

  娇姐打了声招呼便走开了,阿平依然立在门口,毕恭毕敬地扬着笑。

  沈慕南远远地睨他一眼,慢慢吐出嘴里的烟圈儿,不急不缓地问:“你叫什么来着?”

  “吴平。”阿平那过分阿谀的小眼珠子弯弯地眯着,“您叫我阿平就行。”

  沈慕南倾身往烟缸里弹了弹烟灰,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你还挺聪明。”

  阿平受宠若惊,激动得肝脑涂地,“沈总,以后您要想办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北市这片我最熟了。”

  他在北市混了五年,一路走来踉踉跄跄,深知自己这种小喽啰要想往上跨出一个阶级,那就必须死死攀住有钱人这棵大树,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沈慕南碾灭了手里的烟,掀起眼皮撩了撩阿平,“进来陪我喝一杯。”

  “好、好的。”

  阿平把门带上,小跑着进了包厢,在茶几边傻杵着,脸上还是那副如蒙大恩的惊喜。

  沈慕南挑挑下巴,指着他面前的沙发,沉声:“坐。”

  “沈总,你也坐。”阿平搓搓手,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稍有点局促。

  茶几上摆了两瓶干邑白兰地,正儿八经的上品洋酒,度数高劲道大,阿平撬开其中一瓶,给他和沈慕南一人倒了一杯。

  阿平不敢多话,沈总叫他陪喝酒,他就敞开了喝,辣得头晕乎乎的,说话也不过脑,想哪儿说哪儿。

  “那个江先生,前几天我还碰到他了。”

  沈慕南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微眯着眼,巨大喉结下发出沉闷的沙哑,“嗯?”

  “就在大润发前边的天桥底下,他拿了捆芹菜,站旁边看人打架,我看江先生看得可开心了。”

  沈慕南默了默,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随后说:“这种无聊的事,他干得出来。”

  阿平见自己这个话题引得不错,就继续说着,“我当时就在想打架有什么好看的,还一看看这么久,然后我就站到了江先生旁边,跟他一道看,他……”

  “这地方可真难找。”门倏然开了,徐琦蹬着高跟鞋倚在门口。

  阿平知道是沈总的朋友过来了,立马把舌尖上的话吞了下来。

  沈慕南懒懒地扫了一眼门口的女人,一句话没有,倾身把手里的杯子搁到茶几上,问阿平:“会开车吗?”

  阿平也仿效沈慕南的动作,放下了酒杯,微醺之外仍保持住该有的恭顺,酒精让他的胆子大了许多,声音明显比刚才高,“会、会开的。”

  “以后你就过来给我开车。”

  阿平霍然起身,躬了躬身,舌头还没从这份狂喜中捋顺,“谢、谢谢沈总。”

  徐琦被冷落了一遭,习惯使然,她也没生多大气,只是进来的时候,细细的鞋后跟把地板蹬得咯咯响。

  “跑这儿来消遣,你好歹也挑个好点的货色。”她斜着眼瞧阿平,故意瞎说八道。

  阿平冲她笑笑,大气不敢出,心想这位突然杀出的姑奶奶到底是谁,他可不能稀里糊涂地得罪人家。

  徐琦包一丢,优优雅雅地坐上沙发,翘起二郎腿,又从小包里掏出自己的女士香烟,点了一支,眼影着墨过的眼角细细挑起,“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么笑?”

  阿平的笑意,很无辜的悉数收敛,他僵立在一旁,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剑拔弩张的气势里,沈慕南事不关己般地哑了一刻,待他重新拿起杯子轻啜一口,他才看向徐琦,玩笑似的问:“说说看,你是谁啊?”

  徐琦没话可说了,狐假虎威的前提是那只老虎发现不了。

  阿平又恢复了刚才的笑,假模假式的客气,徐琦越看越烦,冷声道:“你出去。”

  沈慕南没什么表示,阿平有点进退两难,不知道是该听这个女人的,还是继续陪着沈先生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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