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最好。能站在金字塔尖的人,最好省去这些小情小爱。
良久,沈慕南的嘴角噙出一抹笑,摸向酒杯的手微微松了力,“很快就会有联系了。”
庄严听出了男人的话外之意,也勉强读懂了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神。
江北和周明的第一次,实在是个意外,那时他俩一个被窝钻了两月,全身上下除了脚和脖子,其他地方一概没有接触。江北翻个身,周明就去喝口凉白开;周明换个姿势,江北就去洗把冷水脸……反正总得折腾个把钟头,心里的燥火才能堪堪平息。
就是那一次吧,天公作美,顶楼天花板上嘀嗒嘀嗒漏水了,大珠小珠先后落进玉盘,外头是欧阳小聪的震天呼噜,命运交响曲进入了最激情的篇章。
江北咬咬牙脱掉了睡衣,瞄一眼傻大个:“挺热啊。”
傻大个赶忙裹紧了自己的睡衣,显得纯情又无辜:“我有点冷。”
“放屁!”江北揪住周明的领子,急吼吼地要替他更衣。
“哎哎哎你干嘛啊!”
……
巫山的雨终于停了,江北躺在床上,哼哧哼哧问周明:“爽吗?”
傻大个羞哒哒:“嗯。”
江北在被窝里踹他一脚,使唤道:“去买点药膏,我后面疼。”
“我给你揉揉。”
“赶紧滚!”
傻大个非常老实,失身以后就给江北隆重介绍了他的家庭成员,成员都是干嘛的,家产多少,家里几套房,以及他们那儿的礼金风俗。
江北听完差点哭出声来,家里好几口人,都是小老百姓,家产几乎没有,一大家子窝在老房子里,礼金也就几万吧。
劳斯莱斯肯定是没指望了,明天去把小电驴修修,还能突突个三五年。
周明说:“我要去正式拜访江教授。”
江北瞧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撇撇嘴:“我妈肯定不能同意。”
“我天天赖在你家门口。”
“她会拿扫帚抽你。”
“我跟她一起跳广场舞。”
“靠,你变态啊!”
“我把他儿子拐跑。”
“她会连夜杀到你们那儿。”
“那、那我给她看我的一千万存款。”
“早说啊,走,咱俩现在就去找我妈。”
“我骗你的……”
“……”
对话一度中断,江北想着再过些时候吧,等她妈跟赵大爷的事成了之后,趁着女人被爱情冲昏头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没准儿他跟周明的事就靠谱了。
两人亲密过后,关系更加黏糊,同事们谁都不瞎,有时候会旁敲侧击地开开玩笑,“啥时候吃你俩的喜糖啊?”江北嘿嘿地笑,借口一句,“瞎说什么,上厕所去了。”撒腿就跑,独留下傻大个应付一群猴精。
他们老板姓殷,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刚过四十,头发没剩几根了,每次开员工大会,总要重点强调,“态度摆摆正,不要搞办公室恋情,要搞回家搞去。”
最近他们这个殷老板有点神秘,平时拽得人五人六,一接电话全然就换了副脸孔,当着全体员工的面,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还总要附加一些吹大牛的话;“您放心,他肯定会去的,没有我殷德宝办不成的事儿。”
殷老板放眼如今的工作室规模,把仅剩的一撮头发使劲竖了个造型,鼻孔朝天:“江北,晚上陪我去见客户。”
江北“哦”了声,不冷不热。
晚上一下班,殷老板就开上宝马载着江北去见客户了,听老板喷了一小时的唾沫星子,江北勉强听出了大概:客户来头很大,这单要是成了,他们工作室三年不开工都行。
江北嗤之以鼻,想当年张发也是这般虚张声势,最后还不是把他的钱卷跑了。
车到饭店门口停了,殷老板特地交代:“一会儿机灵点。”
江北消极怠工,态度敷衍随意:“知道了。”
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江北跟着他们老板直接去了四楼包厢。
这地方江北还是头一回来,看档次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他问殷德宝:“老板,你来这地方吃过吗?”殷德宝翻着白眼珠,很不屑地回:“我平时不爱搞这些奢靡。”
他俩说着话,405包厢到了,门还没开,殷德宝的笑已酝酿到位,乙方的标准化笑脸,不多不少。
“不好意思,来晚啦。”
江北就跟在他身边,包厢里已经坐了七个人,一眼望去,皆是笑里藏刀,唯正中间的男人撩起锐利眼神凝视着他,不泄半分情绪。
殷德宝直往男人的座位奔去,殷勤地伸过去手:“这位就是沈总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沈慕南没接住那只手,眼神回拢,淡声道:“坐吧。”
殷德宝讪讪地缩回手,在某一空位落座。
江北僵站在门口,他突然想明白了,没有冤大头客户,一切都是那个男人设的局,周明说有钱人不爱吃回头草,江北这一刻很想打电话告诉傻大个:看吧,也有爱吃的,而且吃相如此粗鄙。
“小江,来坐啊。”殷德宝拍拍自己旁边的空座。
江北顶着众人的目光,坐到了殷德宝旁边,殷德宝在桌底掐了一把江北的大腿,交头接耳道:“别丧着张脸,给我笑。”
“我又不是卖笑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传到所有人的耳膜中。
在场的除了沈慕南与庄严,其余的都是木雕界的人,有前辈,有后生,包括江北想见一直没机会见的王信义先生。
蝇营狗苟欢聚一堂,初心尽失,雅俗的界限早被他们糟蹋不见了。
推杯换盏间,庄严起身为沈慕南挡下:“沈总今天不能沾酒。”
殷德宝苦于攀不上机会,这时候非要抢着插话:“为啥不能沾啊?”
极为难得,沈慕南破天荒地投过去一撇眼神:“偏头痛犯了。”
“那得去医院看看啊,平常这些小痛小病也不能马虎。”殷德宝很满意自己的这番演说,用胳膊碰碰江北,“你说是吧,小江。”
江北举杯灌了口酒,豁出去三分胆:“是得去医院好好查查,万一查出个瘤子呢。”
快人快语,掷地有声。众人皆是屏气凝神,思忖着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沈慕南不怒反笑,甚至递杯到唇间,隔空回敬了一杯酒。
到这时,众人才算咂摸出了个中缘由。殷德宝更是暗自惊喜,想他当初果然是慧眼识珠。
酒酣耳热之际,江北被这些所谓的前辈们一连灌了数杯酒,到最后,整个人酩酊大醉,世界绕着他的脑袋在转。
沈慕南默默旁观,由着那些人“胡作非为”,一杯接着一杯,江北后来彻底醉了,殷德宝亲手把他送上了黑色迈巴赫。
“沈总,那就麻烦你了。”
江北双颊酡红,半睡半醒地倚在沈慕南怀里。
阿平挑头问:“沈总,这会儿去哪儿?”
沈慕南垂眼望着怀里的人,仿佛只要俯下头,就能撷取到那久违的甘甜。
“去郊区别墅。”
他不是柳下惠,生而有欲,他拿捏起江北的手往自己的西装裤下压。距离肚脐大约二十公分处,那里是他昂-扬的男性特征。
车子驶出了市区,密集的人流被他们甩向后方,旷野渐次逼近,江北尚在迷醉,手依然不软不硬地放在男人那处。
暗夜里陡现密集亮光,地方到了。
阿平先下了车,从车头绕过去,帮沈慕南拉开后面的车门。
“沈总,我来背江先生吧。”阿平说。
沈慕南说“不用”,亲自拦腰抱起江北往二楼卧室走,踢踢踏踏,别墅里外灯火骤亮。
江北被平放在床上,卧室的柔光下,他眉头微蹙,嘴里不时嘀咕些呓语,“水,我要喝水……”
沈慕南倒了杯水,把江北从床上揽起来,虚虚地圈在怀里,江北渴急了,就着男人的手咕噜咕噜喝下去。
“还喝吗?”
江北摇摇头,使劲往男人怀里钻,黏住就睡。
沈慕南单手帮他脱了外套和里头的灰色毛衣,白皙脖颈渐渐裸露了出来,暧昧的红色痕迹映入眼帘。男人的面色瞬间阴沉,他倏地掀开了江北贴身穿的秋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