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4

+A -A

  江北叹了口气,眼睛耸拉出一道线,“差点都忘了,你还没吃饭。”他自己吃下了大半桶爆米花和一份鸡排,自然是不饿的。

  “快走吧。”男人突然搂住了他的腰,十分自然。

  前方红灯转绿,大部队一拥而上。

  江北顺着大部队被男人圈在怀里,贴得极近,呼吸心跳都是轻轻的,手臂以外,就是洪流之中的陌生人了。

  “慕南。”江北轻声喊。

  沈慕南留意着过往车辆,应声道:“嗯?”

  “你结婚了吗?”

  男人搂抱的手突然紧了紧,嗓音也喑哑了几分,“没有。”

  江北忽然就笑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三十了吧,怎么没想着安定下来?”

  一辆汽车呼啦驶过,溅起了不小的水花,耳边净是些鸣笛骚动的杂音,整个世界唯有他俩安安静静地被罩在伞下。

  “那你呢?”男人反问道。

  江北无所谓地说:“我情况跟你不一样,我没房子,又结过婚,别人看不上的。”

  男人默了一默,他指着道路边上的一家写着“r.pzz”的店,问:“是这家店吗?”

  江北抬头去看,“就这家。”

  收了伞,两人踩着湿漉漉的鞋底进了店,等出来的时候,各自手上拎着打包好的披萨,钱是江北付的,他非要请,死活不肯沈慕南掏钱。

  透过湿气氤氲的车窗,江北走马灯似的看着雾蒙蒙的街景,快九点了,平常这个时候他可能已经睡下了。

  沈慕南在开车,江北闭眼静了静。

  一路无话。

  到了地方,车子刹住,江北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懵怔道:“都到了啊。”

  “嗯。”沈慕南侧身去帮他解安全带。

  “那我走了啊。”

  江北正准备拉车门,沈慕南却突然抓住了他,喑哑着声:“小北。”

  江北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眼睛里还是笑眯眯的。

  男人抿抿唇,问他:“不是想去汗蒸的吗?”

  江北直爽道:“现在啊,太晚了吧,不去了,回去泡个澡睡觉。”

  沈慕南渐渐松开了手,长睫毛扑扇着垂下,眸色暗沉,“下次带你去。”

  “不用不用,你这一天也挺忙的,啥时候想去了,我自己去就行。”

  “再见。”

  “嗯,再见。”

  那辆迈巴赫一直停在出租屋楼下,大概到十一点的时候,才驶离了这片区域。而江北,回来洗了个澡便早早地睡了,客厅里,欧阳小聪对着披萨大快朵颐。

  没有所谓的“被人放鸽子”一说,那通掐点到来的电话是江北让欧阳小聪打的,代价是一份宵夜。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文写得太啰嗦了,我稍微修一修,一会儿显示更新,不要点进来哟!

  第53章做客(倒结束)

  沈慕南出现在工作室门口的时候,江北还在埋头苦干,他穿着灰色毛衣,外面套一件卡其色的围裙,听到别人喊,“江北,有人找”,他才放下打磨用的砂纸,揩了揩手往外走。

  有几位同事见识过了沈慕南——面相斯文,气质不俗,关键是那一身剪裁得体的名贵西装,不像是江北能够结识的层次,皆在暗暗揣摩两人的关系,毕竟众所周知:江北是跟男人结过婚的,他男人前年出车祸死了。

  “你怎么来了?”江北笑着问。

  沈慕南把拎来的蛋糕盒子递到江北手上,解释说:“公司搞活动,我让厨师顺便做了块小蛋糕。”

  “谢谢,”江北抬头看他,“你咋知道我在这儿上班?”

  “打听的。”

  江北佯嗔起来,脸颊边还是挂着笑,“你又派人跟踪我。”

  话一说完,沈慕南也跟着扯了扯嘴角。

  江北把蛋糕盒子重新塞给了沈慕南,“等我一下,我去跟我们老板请个假。”

  他们老板是个随性人,不大会计较迟到早退这些小事,就是有点八卦,这会儿偷摸地问江北:“外头那男人是谁啊”,江北说是朋友,老板根本不信,待江北下楼离开后,他还探在窗口盯着那车牌看,北8888。

  不得了。

  沈慕南轻巧地拿起江北怀里的木雕,帮他放到了后备箱里,江北跟在他后面,笑眼弯弯地说“谢谢”。

  这两年里,他不光是笑变多了,连带着口头语也改了,别人多给他一点好,他就忙不迭地跟人说谢谢。

  坐上车,沈慕南侧目看他,清冷的眼皮下满是怜悯与疼惜:他一定是吃了很多的苦。

  “想去哪儿吃饭?”

  江北想了想,说:“去我家吃吧,我平时都是自己在家做饭吃。”

  那一俯一抬间,前额的一绺卷毛忽然遮住了眼,男人忍不住伸手替他往耳根处别了别,然后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指尖染了灼热,一时无处搁置,就这么讪讪地悬在江北的颊边。

  江北很配合地笑了笑,自顾自把头发抿好,天生的自然卷要比一般人的头发更难打理,他上班一向不修边幅,有时候看着就是一团乱糟糟的枯草。

  “过阵子还是要去剪回原来的,太麻烦了,我同事都说不好看。”

  沈慕南缩回了手,没有说话,眼睛里潜伏着暗沉无息的欲望。

  到了出租屋,江北掏出一串钥匙来开门,邀男人进来,男人倒有点拘束,大概是环境方面的缘故,显得有点无处落脚,这屋子太小了,又逢冬日阴沉,常年处在发霉的滋味中,有些压抑。

  “进来啊,不用换鞋。”

  沈慕南脱下风衣外套,江北体贴地接过来帮他挂在了衣帽架上,扭头笑说:“你这衣服还挺沉的,起静电吗?周明以前也有件差不多的,他那件便宜得很,老是粘毛。”

  沈慕南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一时哑然,只在喉咙深处简单的“嗯”了一声。

  答非所问,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嗯”什么。

  晚饭是江北一个人亲力亲为,沈慕南偶尔在旁边打打下手,帮忙洗洗菜什么的,男人的高大身材实在不适合窝在这间小厨房里,没一会儿,就被江北赶了出来,“你去看电视啊,别站这儿碍事”。

  他就是刻意变成如此的,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沈慕南走去阳台边点了根烟,天空已经暗蓝,暮色在眼前渐渐收拢,远处的大钟楼肃穆如神像,也在一点点的变得昏暗。

  这是个寻常的冬日黄昏,空气里弥漫着衣服半干半湿的霉尘味。

  一支烟的功夫里,男人的鞋子周围落了一圈烟灰,他盯着地面的瓷砖在看,长年累月积攒下的污垢嵌在了瓷砖之间的接缝里,还有那釉色表面的黄斑,是怎么也擦洗不掉的那种。

  他抽了张纸巾准备弯身把那些烟灰渣子碾去,江北隔着客厅冲他喊:“放着我来吧。”

  说着话,江北已经走过来了,把他推到了一边,“去,帮我看着锅里的鱼,别糊了。”然后自己拿了块墙壁粘钩上挂着的抹布,蹲下身子细细地擦拭。

  “这地方小了点,脚都没地方放。”他忽而一抬头,努努嘴,“快去啊,鱼还在煮着呢。”

  大概七点钟的时候,他们吃上了饭,三菜一汤,餐桌是贴墙放的,靠墙位置放了不少欧阳小聪的私人物件,维片,钙片,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榨菜跟泡面。

  “在这地方住得惯吗?”沈慕南在饭桌上问。

  江北咽下嘴里的一团饭,顺便帮男人舀了碗汤,一面回答道:“还行,等攒够钱了,我就自己出去租个套间,跟人合租还是不大方便。”

  这些都是应付外人的场面话,江北心里可不这么想,他这两年总是时不时生出这样的念头:当年要是咬咬牙,哪怕是四处借钱先把惠山区的房子给买了,周明也不至于到死都没能在北市有个家,有了家,傻大个就成不了孤魂野鬼。

  “有点凉了,我去锅里再盛点。”江北端着汤碗进了厨房,掬了捧水龙头下的水,马虎地抹抹脸,又把手和脸楷干了,去锅里盛汤。

  等他捧着汤碗出来,又是说说笑笑的模样,“喏,你再尝尝,我刚才磕了点胡椒粉。”

  沈慕南给自己盛了小半碗,仰头喝下去点,抿了抿唇,“比刚才好喝。”

  得来夸奖,江北作势还要给他再添一碗,沈慕南挪开碗,挡住了那只伸过来的手,“喝不下了。”

  江北冲他笑了笑,没说什么,闷头扒拉起碗里的饭米粒。

  如今,他真是不管何种模样,都惹人心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荐本书
危险游戏 分卷阅读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