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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北往男人怀里拱了拱,蹭着对方激烈的汗液,“不洗,我要睡觉。”

  他很懂得怎样让自己看起来更惹人疼,懂得拿捏撒娇的分寸,或者说他是个玩弄感情的小骗子,在床上诱着男人跳下陷阱,让他心甘情愿帮自己的忙。

  当真如此吗?

  博弈也是要分对手的,输赢的标准从来都捉摸不定。

  卫生间传来了哗哗啦啦的水声,江北缓缓睁了眼,他嗅着空气里的情-欲味道,想起了这场婚姻本身的荒唐错乱。

  管家听见下楼的脚步声,就忙不迭地过来了,“先生,午饭在这边吃吗?”

  沈慕南慢条斯理地系西服扣,低声说:“一会儿去公司吃。”

  “那……”管家是世故人,能猜出刚才主卧发生的事,“江先生要吃点吗?”

  “他还在睡,等他醒了,送点饭上去。”沈慕南系上了最后一粒扣子,顿顿道:“让阿坤做些甜品吧。”

  “好的,阿平正好在这儿,您现在要用车吗?”

  “喊他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阿平从厨房搜罗了一圈出来,饱餐果腹,他今年在老家只呆了五天,初四就急匆匆地赶回北市,江北很少用车,就初六的时候,他按沈总的意思给江北送了一套衣服去,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两人是打算领证结婚了。

  以他们沈总的社会影响力,他原以为这场婚礼肯定要隆重大办,但江北却跟他说,他跟沈慕南不打算办婚礼。咳,管他们办不办呢,反正他跟他们家小慧是要办的。

  “沈总。”阿平笑着打招呼。

  沈慕南点了下头。

  管家忠叔在一边吩咐阿平:“沈总要用车,你来开吧。”

  “行。”阿平跟上沈慕南的脚步,笑呵呵道:“沈总,咱们这会儿是要去哪儿啊?”

  “去公司。”

  “哎。”

  临了,沈慕南朝楼上眈去一眼,吩咐管家:“让他多睡儿,一点钟再去叫他。”

  “好。”管家应声。

  阿平快步走出别墅把车子开了过来,又绕到后座去拉车门,迎着男人衣冠楚楚的面容,笑道:“我听江先生说,你们今天去领证了。”

  沈慕南弯身坐进去,“他跟你说了?”

  “是啊。”阿平踩死刹车,点火发动,“初六就跟我说了。”

  沈慕南看似不经意地问:“怎么说的?”

  汽车开上路,阿平扶着方向盘稳稳当当,“也没说什么,就说他要结婚了,改天请我吃喜糖,还问我什么时候结。我看江先生心情挺不错的,那天还留我吃了饭。”

  沈慕南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别有深意地问:“你去的时候,他家里没其他人?”

  “有个男的,不怎么说话,我说江先生要结婚的事,他好像还很惊讶,人倒是挺勤快的,洗锅刷碗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沈慕南没接茬,车子里陷入安静。

  “沈总,你和江先生没打算领养个孩子吗?”

  阿平跟在江北后面混久了,现在说话也是直来直去,想哪儿说哪儿。

  沈慕南瞭向窗外,“没这个打算。”

  “也是,小孩太吵了,家里肯定不安宁,我女朋友还挺喜欢小孩的,我跟她也快结婚了。”

  “什么时候?”

  “五月份结。”阿平兀自高兴,话有点多了,“再不结,她那肚子就藏不住了。”

  “怀孕了?”

  阿平有些羞赧:“不小心弄出来的,以后结婚了家里的事都听她的。”

  沈慕南声音淡淡:“恭喜。”

  阿平还停留在结婚和孩子的话题上,兴致盎然,说起婚房婴儿床什么的头头是道,男孩女孩还没确定,小宝宝的衣服已经买了大堆,沈慕南沉默下来,半晌后问道:“他会喜欢小孩吗?”

  这倒是给阿平愣住了,他光顾着自己说,压根没留意沈慕南的反应,“沈总,您是指江先生吗?”

  沈慕南没有说话,眼皮子半阖着,交叉而握的手指头微微动了动。

  阿平自问自答:“肯定喜欢啊,再说了,孩子是感情催化剂啊,江先生不是搞艺术的嘛,干他们那行当的肯定都富有童心。”

  沈慕南掀动眼皮,冷清清地撩了眼主驾的阿平,“是吗?”

  晚上回来,已是深夜,别墅里昏暗沉寂。

  沈慕南踱向二楼,过道的壁灯亮成一排,恍如白昼。他轻轻拧开了主卧的门,江北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应该是睡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想替小情人掖掖被子,可江北的睡姿一直不雅,喜欢用四肢绞着被子,这会儿绞得紧,被子被他缠得死死的,拉扯不开。

  沈慕南失笑,摆弄了一会儿小情人的脸颊,指腹轻撩过每一寸细瓷白釉,温柔爱抚。

  第66章浮生(一)

  闹钟铃响,床的另一边已空落落的,江北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

  那场市里举办的木雕展就定在今天,规模不大,名头打得很响,“传统艺术文化交流会”,因为江北的作品被选其中,胡老板说要领着全工作室的人去给他捧场。

  江北踢踢踏踏地跑下楼,见着阿平就来了声招呼,“阿平,咱们走。”

  沈慕南从厨房探出身,一手还在打蛋液,“早饭还没吃,去哪儿?”

  “今天有个展会。”江北捏了块餐桌上的三明治,边嚼边说:“就上回你帮我走后门的那个。”

  管家在旁边说道:“时间还早的话,在家里吃过再走吧,先生今天一大早就在厨房忙了。”

  江北朝厨房方向瞥了眼,这才注意到沈慕南今日的不同寻常——蓝底白条的围裙,家居服的袖子高高挽起,露出手腕上的百达翡丽系列,褪去精英男的那层皮囊,这人身上冷不丁还带着点烟火气,但也是那种跟一般人不一样的烟火。

  “你这身挺好看啊。”江北草草地夸了一句,抓起桌上的一瓶酸奶就往外跑,高音调子从外面传到一群人耳朵里,“走了,晚上再回来。”

  风风火火的性子,不知是从哪个旮旯角里滋养出的,他要想办一件事,全家都得跟在后面鞍前马后,屁颠颠地伺候着。

  管家唉声叹了口气,心想这还真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先生这样冷清的一个人对那江北真真是掏心掏肺地宠,就差把月亮摘下送他了。

  展会地点还挺偏,导航了大半天,阿平七拐八绕就快开出北市了,好不容易才发现新区某个待拆的大楼门口拉了条“青年艺术家交流会”的横幅。

  胡老板腆着圆滚滚的大肚腩,老远就冲他们招手,小碎步哒哒哒地迎了上来,“哎呦,这地方忒难找了。”

  江北仰头打量起这座建筑物,二十层小楼寒风里独自飘零,外观也很不体面,就一钢筋水泥堆砌出的半合成品,“不是政府搞得嘛,这也太寒碜了吧。”

  “就是。”胡老板深表同意,左手往前探,“走走走,咱俩先进去。”

  阿平停好车,也跟着一块进去了,里面的布置还算马马虎虎,至少干净亮堂,负责人说现在正月里场地不太好租借,另外这次展会不光是木雕,还有一些字画和石刻,能搞到这么大的场地已实属不易。

  “小江,看见没,你那个作品搁那儿正中间摆着呢。”胡老板指着展厅中央,语气颇为自豪。

  “看见了。老板,这地儿这么偏,真有人会来看啊。”

  “怎么没有。”胡老板抬腕看了看自己的大金表,气定神闲道:“这才几点,早着呢,别急啊。”

  过了九点半,电视台摄影机陆续就位,参观的人也稍微熙攘了起来,工作室的其他成员没一个到场,胡老板打了不下十通电话,看他急得焦头烂脸,口飙粗话,“日,这帮兔崽子!”

  江北满场转悠,碰见几个同行在交流心得,他也跟上去凑热闹,阿平嫌无聊,找位置坐着喝茶嗑瓜子去了。

  电视台在采访负责人,一位“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面对镜头侃侃而谈,话中带笑,收放自如,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等他“演讲”完毕,江北故意上前去跟人套近乎,问了些作品方面的问题,“地中海”涵养好,答起问题来不矜不伐,很有学者的风度。

  “你刚才说,你叫江……”地中海眉头略皱,就等着对方给他接上话。

  江北笑容满面:“江北。”

  说着话,阿平兴冲冲地跑来,把江北拉扯到一边,“沈总也过来了。”

  江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还真是沈慕南,走哪儿都是西装领带,优雅从容,“他来干嘛。”

  “闲的呗,他今天不是休息嘛。”

  地中海觑眼细瞅了一会儿,嘴里嘟哝道:“那不是……”又像是不大确定。

  待人走近了,地中海的笑才渐渐晕染开,“真是你啊沈总,老远都没敢认,上次易宁那活动,咱们见过面的。”

  沈慕南点了下头,径直朝江北走过去,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早上那三明治全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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