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南失笑:“来,爸爸帮你。”他把孩子托起,轻轻搁到江北的肚子上,自己顺势也躺了下去。
“喜欢吗?”沈慕南咬着耳朵问。
“喜欢,这孩子长得像我,特别好看。”江北说话总是没羞没臊,自恋起来也是平铺直叙,一点不懂谦虚和害羞。
“让她跟你姓,你给我们女儿取个名字。”
江北认认真真想了一会儿,垂眼看着肚皮上的女娃娃,“叫江洲洲吧。”
男人僵了一瞬:“哪个‘周’?”
“亚洲的‘洲’。”
“‘洲洲’……”男人沉言:“还不错。”
江北仰躺着托起小宝宝,嘴里“啵啵啵”地逗她玩。
沈慕南的手忽然从睡衣下摆慢慢探了进去,江北好比一条被剥得精光的鱼,在那只温热的大掌下翻腾跳跃。
经不起几下子挑-逗,江北羞红着脸:“别,孩子还在呢。”
沈慕南笑了,喘息声在江北耳边收拢,把孩子抱下床,扔给了负责照顾的阿姨,一会儿回来,江北已经背对着房门侧躺着睡下了。
“小北。”沈慕南贴上去喊他。
“睡吧,今天太困了。”江北迷迷糊糊道,多少也有点装的成分,因为他今天实在没那份兴致。
沈慕南伸进他睡衣里摸,边吻边哄:“就一次。”
“你好烦啊。”江北扭了几下,眼睛还是闭着的。
也许是前戏做得足,江北哼哼唧唧地窃笑,身体渐渐有了反应,沈慕南吻得旖旎情-色,额头湿哒哒的出了些汗,低哑着声问江北笑什么。小情人可不给面子,舒舒服服地仰躺着,手指头不安分地乱挠起男人的头发,“你管呢,忙你的。”
情-欲里的嗓音,即便是在骂人,那听上去也是酥人耳朵的,沈慕南重重闷哼了一声,抱着小情人一同沉浮……
家里自江洲洲来了后,欢声笑语渐渐多了,有时候江北从二楼下来,就看见一群人抱着娃儿在花园里晒太阳。要是想抱抱孩子,他得拨开这一大群老妈子,伸过去两只胳膊,嗓门还得洪亮,“来,把孩子给我。”每次必提醒刘妈,“别老说方言,练练普通话,万一被孩子学了去。”
众人都笑,就说这孩子还没到学人说话的时候呢。江北才不管,抱着娃娃就往家里走。
等小丫头再长大些,他就抱回去给他妈妈看,雪白-粉嫩的小娃娃,年长女性都会喜欢的。
前几天,大学班长在班级群里发通知,15周年聚会的时间和地点已经定好了,上次报名说要去的人先把经费给交了,每人一千。
江北二话不说,连发了五个200元红包。
班长是女人,话不多,一一点开收下,有几个混得不错的男同学就明着暗着问江北:最近在哪儿发财啊?
江北:在北市。
男同学甲:做什么?
江北:还能做什么,木雕啊。
男同学乙来劲了,他是他们班最早一批转业经商的,挣得盆满钵满,北市三套房,还是有些吹嘘资本的,他问江北:应该挺挣的吧,年薪多少?
江北:十来万吧。
男同学乙:还行啊,一年也够买一平米房子啦。
江北又不傻,听得出来这是嘲讽话,便说:我又不差房子住,好几套呢,买房子干嘛。
男同学乙没再搭腔,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心想:你丫就吹吧。
班长:@江北,你上次说周明也要来,我这边联系不到他人,他到底来不来啊?
江北沉默,半晌才给了回复:周明回老家有点事,来不了了。
班长:好吧。
上大学那会儿,周明追求江北这事几乎是人尽皆知,别的同学习惯了把他俩放一块提,既然问了江北,有人就开始打听起了周明的近况。
男同学丙:周明是不是真发大财了啊,前几年班级群里他还偶尔冒个一两句,这两年连话都不跟我们说了。
男同学丁:这得问江北啊。@江北,你知道他这几年在哪儿混吗?
这次回复又是一次长久的迟钝。
江北:我不太清楚,他之前跟我说回老家了。
第70章同学会
聚会地点是香江饭店。
江北在脑子里竭力回忆那些过去的大学片段,零零星星的,根本拼凑不完整,面对十五年后的重聚,他甚至搜肠刮肚想了许多吹牛逼的假大空话。
发光发彩的人生,总是要显摆给别人看的,他自己倒没什么可以传颂的光辉事迹,那么就当去图个热闹。
“江北!”
包厢门刚推开,前几天在群里奋力宣传自家房产的那哥们就上去给了他一个熊抱,搞得分外亲热。他叫徐晃,跟三国时期的一位武将同名,这哥们体重足,底盘稳,坐下来像座岿然不动的大山。
“这都等你老半天了。”徐晃手一挥,“吴铭亮快过来,你室友!”
话说着,一位戴眼镜的男士走了过来,站定后,上上下下打量起江北:“我天,十几年了,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江北笑:“你也没多大变化啊。”
“哪有,你看我脸上这褶儿。”吴铭亮指着额头给他看,脑门上确实长了好几道褶子。
“上次听你说,你在别人手底下干,哎我记得毕业那会儿,你妈不是给你办了个工作室嘛。”
江北随口解释:“碰上金融危机,后来倒了。”
徐晃插了一嘴:“那你现在不也挺好的嘛,上次在群里说多少套房子来着?”
“十几套。”江北挺直了腰板,吹嘘道:“两套由自己住,其他全租出去了。”
徐晃压根不信,这哥们一步步白手起家,牛逼是真牛逼,就是人一发迹,容易飘,特别爱四处找存在感,江北当年一毕业就有房有工作,还总没事在班级群里发发牢骚,“我妈给我买的那房子太小了,都不到一百平。”
你说招不招人烦!人徐晃都快烦死他了!能不记仇么。
“你这也太夸张了。”徐晃抬了抬手腕,露出自己那五十来万的手表,“怎么,你家是拆迁户啊?”
江北不甘示弱:“全是炒股挣的,七八年前不是牛市嘛,但凡砸进去钱,都能连本带利翻好几倍。我这就是踩狗屎运了,正好赶上了。”
徐晃扬了扬手腕,假装自己在挠痒痒,表盘闪烁着金属的光泽,“还是你混得好啊,以后可得关照下我们这些老同学。”
“哪有,就是比你运气好了点。”
“行,你现在口才是真不错。”徐晃维持着一份微笑,优雅从容地走开了。
吴铭亮在旁边杵了半天,人走了,他才有机会搭上话,“甭搭理他,刚才搁这儿秀半天了。”
江北无所谓道:“没事儿,我以前也总爱吹牛逼。”
“是,可喜欢显摆了。”
江北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跟老同学重聚,算得上是近期最愉快轻松的一件事。
“哎周明怎么没来?”
江北的笑容凝在一瞬,嗓子呈半哑的状态:“我不知道,我跟他也没联……”
“别瞒了,我知道你俩结婚了。”吴铭亮笑了笑,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挨个找了十多页,“奇怪了,之前还存了张你们结婚请客的照片,还是周明发给我看的,我找找。”
江北也在盯着吴铭亮的手机看,企图能在别人的手机里窥见傻大个的过往痕迹,目光虔诚,又显得有些急躁。
“咳,找不着了,不知道存哪儿去了。”吴铭亮收了手机。
江北眼底的光,“啪嗒”一下,闪灭了。
“本来那回我也要过去吃你们喜酒的,周明都跟我说好了,结果公司临时派我去外地出差,没去的成。”吴铭亮说得随意,甚至还打趣起江北:“怎么,你俩现在是在避嫌吗,还是两口子闹矛盾了?”
江北的眼神看上去有点空:“听过终南山吧,我以后要跟周明搬那儿住去,他先勘测地形去了。”
“合着寻仙访道去了,我说怎么联系不到人。”
江北只笑,不接他的茬,一会儿女班长过来,点了点到场的人数,三十人的包厢差不多来了一大半人。
服务员上菜,众人把酒,三三两两间卖力寒暄,感伤的氛围营造得很好,乍一看以为是在开追悼大会,某位男士的眼眶里,依稀还泛出了珍贵的泪花。
江北被灌了大半瓶白酒,整个人迷瞪了辨不清东南西北,在座的男同学无一例外都喝大了,只有几个女同学还清醒着,夹起筷子专捡蔬菜吃,挂嘴边就一句话,“不吃不吃,减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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