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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艽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不慌不忙的往夜无痕嘴里塞了一颗药丸,然后拉过他的手切起了脉。跟在后头的宫阙看到受了伤的夜无痕转身便去吩咐守在一旁的婢女,让她去准备一些止血的物品和擦洗伤口的水。

  “伤口在哪儿?我看看。”秦艽切完脉对夜无痕道。

  夜无痕服了那粒药丸之后神情清醒了不少,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不必了,我自己会处理。”

  秦艽看着夜无痕还有些苍白但傲然固执的脸,一扭头起身退开了:“行吧,您随意。”

  越吟扶着夜无痕站了起来,夜无痕起身后靠在了窗台上,拒绝了越吟的搀扶。越吟看着他的脸色就觉得他受的伤肯定不轻,但是他不让人看也没办法,大家都不是很熟,实在不好强迫别人非要给他看。

  夜无痕捂着他受伤的手臂,绕过站在他面前的几人往门口走去,“东西给你带到了,越公子别忘了你的承诺。”

  “自然不会,但你真的不要紧吗?”越吟总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的伤势,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因为帮自己才受的伤。

  “没——”夜无痕话没说完就倒了下来,昏迷了过去。

  越吟和宫阙俱是一惊,反倒是秦艽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半蹲在夜无痕身旁,伸手拍拍他的脸:“给我逞强。”

  越吟和宫阙走过去问道:“他怎么了?”

  “他中毒了,方才给他服的解毒丸只能缓解不能治本,不解毒他撑不了多久。”秦艽一脸嫌弃的架起夜无痕,将他架到了一旁的榻上放倒,“我需要一些药材才能行。”

  “你说,我马上让人去准备。”宫阙道。

  秦艽报了一串草药名,又加了些必要的用具,宫阙记下后就出门让人去准备了。

  “你早知道他出不了这个门?”越吟问。

  秦艽转过头笑得有些邪恶的味道:“也许他还能多走两步出了这个门再倒。”

  越吟看着秦艽的表情突然觉得周身有些冷,方才夜无痕只不过拒绝了要主动为他医治的秦艽,秦艽便生气了,当真是怪医的心思不可猜。

  秦艽收了脸上的笑,转而面无表情的观察着躺在榻上的夜无痕,然后伸手直接粗暴的撕了夜无痕染满了血的袖子,又找到他在腰上的伤口,仍旧是“嘶拉”一声直接将伤口附近的衣服撕了。越吟在后面看着,一脸复杂的表情,不能惹,不能惹,敢质疑秦艽的医术绝对没好果子吃。

  秦艽将伤口检查了一遍,已经能确定是中的什么毒了,此毒不直接夺人性命,但会让人失去行动能力陷入昏迷,若不解毒的话便会在沉睡当中做着一生最美好的梦直到死去,温柔却也致命,有名的慢|性|毒|药——温柔乡。这倒是提起了秦艽的兴趣,看在这毒|药少见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帮你解了吧。

  宫阙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秦艽也已经将毒血都给夜无痕放了出来,然后将已经捣好的药草敷在他的腰部伤口上,包扎好之后又给他几处穴道扎了针。一通折腾后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待草药生效后,再口服一贴药便能彻底清干净了,一直在梦中的夜无痕似乎也慢慢醒转了过来,脸上的表情还残留着梦中的愉悦。

  夜无痕一睁眼,看到的便是秦艽,恍惚间还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柔和的表情加上那狭长魅惑的眼还带着迷茫,一看便惹人爱怜。然而,坐在塌边的秦艽看着这副样子的夜无痕半点都不温柔,“别以为用那种引诱人的柔弱表情我就会下手轻点。”说着将手上为夜无痕包扎伤口的绷带用力的拴上了一个结。

  “嘶——”手臂上传来的痛感让夜无痕一下清醒了过来,微皱的脸带着冷然的眼神很不客气的看着秦艽,“你说什么?谁引诱你了?”

  “你自己看看你那副样子吧。”秦艽同样不客气的道。

  “我什么样子?”夜无痕一看自己的样子立马噤声,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也都散了下来,铺在前胸后背,与他一身夜行衣收敛禁欲的样子完全不同,俨然又变成了那个一身红衣放荡不羁的样子,甚至更甚。过了一会儿,夜无痕突然一把抓住秦艽的前襟质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艽拨开夜无痕的手:“谁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对你体内的毒感兴趣,你好好谢谢你所中的毒吧,不然我才懒得救你这种傲慢无礼的人。”

  “你说谁傲慢无礼?你这个趁人之危的无耻家伙!”夜无痕从没有碰到敢这么对他的人,顿时气的眼睛直瞪着秦艽。

  秦艽从袖中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你再出言不逊,我就把这颗毒|药塞你嘴里。”

  “你!”夜无痕气道说不出话来。

  “你试试?”秦艽伸手捏住夜无痕的脸,捏着药丸凑近他的脸道。

  现在的夜无痕根本不是秦艽的对手,他觉得自己要再骂他一句,那衣冠禽兽的秦艽真的会将那毒|药赛自己嘴里。夜无痕挣开秦艽的手咬牙忍了片刻,大丈夫能屈能伸,看我好了怎么收拾你!

  宫阙和越吟在外间听着里面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话,相视一笑。越吟将手中的帐簿放下,他和宫阙已经确定了,这就是他们要的东西,有了这个看四皇子还怎么辩解,一下子,两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我倒不知道秦艽还有这一面,幸好我当初没得罪他。”越吟笑着对宫阙道。

  宫阙看了一眼里间:“他很少会这样,但也是他的本性之一,你看着他挺凶恶的样子,其实也就是吓吓别人,不会真做什么的。”

  “哈哈哈”越吟笑了起来,“真没想到夜无痕在秦艽面前会被压制的那么狼狈。”

  婢女将熬好的药送到里间,秦艽接过后“嘭”地一声放在塌边的小案上,“把它给我喝了,一滴都不准剩。”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夜无痕不依,怒目而对。

  “我第一次用这种解毒之法,你最好乖乖给我喝药,耽误我观察药效,我就用这个结果了你。”秦艽手里还捏着那粒黑色药丸,说完也不顾简直想要扑上来咬自己的夜无痕,径直出去了。

  越吟看着秦艽将那粒黑色药丸收起来,忍不住笑道:“这不是你起先给他服的解毒丸吗?秦兄,没想到你这么会唬人。”

  “我看他那样子就是欠收拾。”秦艽坐了下来,“他中毒时间太长,要不是他功力深厚只怕撑不到这里,这解毒法子我确实头一回用,平常的温柔乡没这么难解,希望不会出岔子吧。”

  宫阙一脸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刀子嘴豆腐心,偏偏还凶的那么像模像样的表情看着秦艽。

  读懂宫阙表情含义的秦艽以一种你可好好谢谢我吧,当初我对越吟的时候可是温柔的很的表情回敬了过去。

  越吟看着两人也不说话,只以一些他看不懂的表情对峙着,也不管他们两个,起身往里走:“我去看看他。”

  越吟进去的时候看到夜无痕已经将药都喝光了,还真的是一滴不剩,顿时心下又觉得好笑,不过到他面前的时候还是收住了表情,“如何?”

  夜无痕原以为又是秦艽那个讨厌的家伙进来了,下意识地瞪起眼睛,结果看到是越吟表情一下子松懈了下来,“还行,死不了。”

  越吟发现秦艽说的一点没错,夜无痕这人有的时候真是欠收拾,“这次,多谢你了。”越吟还是真心的道了谢。

  “不必。”夜无痕顿了顿,有些艰难的开口了,“越公子,能帮我准备一套衣服吗?”

  越吟看着衣衫不整的夜无痕,顿时有些过意不去,竟然忘了给他拿一套更换的衣服了,一直让他穿着这全是血污的衣服也不是个事。“抱歉,我马上让人找一套送过来。”

  “多谢。”夜无痕难得道了一次谢。

  那晚过后,四皇子府上大乱,整个府邸都充满了低气压,权铭去到那里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出。

  四皇子回过身,生气的一甩袖:“你看你办的什么事!竟然才除掉一个,让其他的人都活着被押到京城来了!”

  “是我办事不力,”权铭深低着头,“可那些人周围总有人在保护着,根本没机会下手,能除掉那一个已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也想将他们全除了啊,可每次的行动都会被人拦下,而且不止一批人,这叫他怎么动手。

  “看来宫家父子这次是铁了心要对付本殿,别管那些废物了,当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四皇子紧握住拳。

  “请殿下吩咐。”权铭恭敬道。

  “除了宫阙,无论用什么手段,将他从我府上盗走的东西夺回来。”四皇子目光狠厉,“本殿会命人与你一起行动,一定要尽快!”

  “是!”权铭自然听说了最近朝中发生的事,好几个州的知府都被押解回京审问,户部尚书赵谨也被牵连,已被停职等候查办,这次事件矛头直指四皇子,而且四皇子还丢了至关重要的物件,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会想要不顾一切对宫家出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宫阙的心腹也还在查黔州一案,你必须给本殿藏好了,要是这个时候被抓到尾巴,船翻了,你我都得淹死在这场洪流里!”

  “是!”权铭知道宫阙已经开始怀疑他们权家了,近来更是频繁试探他们,权家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往前走,退一步便会摔下悬崖,粉身碎骨。

  清乐坊内,弦音将最近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禀告给越吟。

  越吟听完后黑沉着一张脸,手里捏住的案角已经承受不住开始出现裂痕。没想到当初的真相竟是这样,从去年商会结束后,四皇子就织好了一张巨网等着越家进去。当初送进宫里的那批酒之所以会出事,全是因为四皇子早就策划好了,与他身在后宫的母妃联手设计了连环套。先是借由四皇子母妃的手将那个替死鬼的妃子哄骗去毒害梅妃,然后又待宫家和六皇子出手后将那个被利用的妃子推出去,让越氏夫妇被宫家和六皇子母妃救后脱罪,最后四皇子又到皇帝面前说出越铮鸣的身份。借此,不仅除了越家,而且还让皇帝对宫家生疑,对六皇子一派也是冷落了下来,时常提防他们的用心。

  “你真的拿到这件事的证据了?”越吟竭力压下情绪,开口向弦音问道。

  “那被利用的妃子有一婢女,对她十分忠心,将证据保留了下来,相信她会愿意帮助我们的。”弦音道。

  “很好,保护好她,千万不能让她被发现了。”越吟道。

  “已经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了。”弦音道。

  “嗯,辛苦你了。”

  私加赋税一案,再加上这一桩,我看刘衔你还往哪里逃!

  越吟目光如炬,志在必得。

  第70章第70章

  华灯初上的街道上,一辆马车正向前行驶着,宫阙坐在里面正支楞着手闭目养神。

  车夫将马车平稳的停在了一个巷口,掀开车帘恭敬地道:“大人,到了。”每次他都将宫阙送到这里,里面的路宫阙从不让他跟着。

  宫阙睁开眼睛,捏了捏眉心便起身下了马车,站在巷子口朝车夫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车夫没有停留,驾着车离开了,他只需明日一早到这里来等着就行了。

  巷子里的路有些暗,但不妨碍宫阙往前走的步伐,他这几日一直在忙私加赋税一案,虽说不是他主审,但这件事很重要,准备了这么久,成不成就在此一举了,虽然累,但好歹按着他们所预想的方向走了。

  一道亮光突然的晃过宫阙的眼睛,宫阙用手遮了一下双眼,全身都戒备了起来,那是利刃反照出来的冷光。

  有人在四周集聚了起来,细碎的脚步声传入了宫阙的耳朵,速度很快,人数不少。宫阙估量着形势,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脚步声越来越近,看来是避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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