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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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诵知道他说的是杀一人活千万人那句话,心里不由得对这个偶然之地升起了几分好奇。

  不多时,两人又落在一座宫殿中,这里的宫殿建造与金陵十分不同,倒是依稀有几分天宫的影子,宿遗看着殿中两个男子,红衣张扬,紫衣邪魅,两人皆生的俊俏,紫衣男子在一旁看着医书,红衣男子在一旁击筑。这般宁致的画面刻在二人身上,倒是没有半分违和。

  “上回我来时,这二人在另一处同人商讨着九星逐日的事,如今好像平了”宿遗说的没头没尾,逢诵没来过自然听不懂,正欲解释,却忽然见击筑的红衣男子收起乐器,往紫衣男子那里走去,步履间,泛着灵光。

  “这人,是登仙之命”逢诵在一旁道。

  “是啊,但他却压制自己的修为,不欲登仙,竟还有这样不愿飞升的凡人。”宿遗叹道,转念一想,做神仙其实也没什么好的。

  两人交谈间,那红衣男子的动作却是震惊了二人。

  红衣男子走到紫衣男子身后,一把将人抱住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紫衣男子的颈间,紫衣男子起先还能忍受,后来似乎喊了一句什么就丢了手里的医书,反将人打横抱起,扔到不远处的床榻上,撕扯起衣物来,整套动作石化了天界太子与神君弟子。

  直到这房间中气氛变得诡异,锦帐中有低声细语不断传来,宿遗与逢诵才找回了点神识。

  “这...”饶是见多识广的太子殿下也闹了个大脸红。

  逢诵在一旁看着倒不及宿遗反应大,声音依旧平淡,问:“这二人皆是男子?”这话好像不是在问二人性别,而是透过性别在问这两个男子此刻在做的事。

  宿遗只能胡乱嗯了一声,看着一旁并无异样的逢诵,忽然觉得不妙。戚离神君的弟子必定没见过男欢女爱,若是因为这一幕生了断袖之癖,就算他是天界太子,怕也不好交代,思索了一番找好说辞,正欲驳斥这一幕的天理难容,却听到了敲门声。

  “父亲,爹爹,你们在吗?”外面响起孩童的清脆叫声,是个女娃。

  “大白天,关上门也不知爹爹和父亲在做什么。”又一童声响起,这回是个男娃。

  房内床榻上的人听到声音,立即停下了动作,不再顾着方才的意乱情迷,急忙穿衣下榻出门去哄两个孩子。

  宿遗哪里还会管后面发生的事情,俨然被这房间里险些要发生的事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身旁的逢诵却是一句话问的宿遗腿软:“门外的孩童是这二人的孩子?”

  这句话哪是问孩子的身份,分明是问两个男人之间孕有子嗣一事,但,这怎么可能!

  宿遗心中五味陈杂,随手用法术一探,不探还好,这一探就探出了门外孩子与这二人确实有血缘关系。

  宿遗这回气得不轻:“定是月老平日做惯了男女姻缘,觉得无趣,如今做起男子之间的姻缘来了,走,随我回天宫。”这是要拿月老去问罪了。

  逢诵心里在想,月老管姻缘不假,可这生子,似乎不是月老管辖的范围。到底是太子殿下看了一场有违天道的风月心里不对味,要发发火宣泄,逢诵自然不会去找这个茬为月老开脱。

  谁知刚出了这方天地,便被一个眉眼带着妖媚的少年拦住去路。

  “宿遗,好久不见。”这是不同于逢诵清冷的声音,简单的几个字,就透着暖意。

  宿遗看了几眼方才把对方叫了出来:“折欲?确实好久不见。”不是不认识,能叫他宿遗的,天上地上没有几个人,只是这人变化太大,与当初相识时,相差甚远。

  这个叫折欲的男子见宿遗认出他,妖媚的眉眼笑的更欢:“怎得不敢认我?”

  宿遗摇头道:“怎么会。”

  折欲定眼看他,半点虚假之意都没瞧出来后折欲又问:“那。。。宿遗可有想我?”

  一听折欲这么问,宿遗便有些头疼,正想说什么却被折欲抢了头:“定是没有想的,如今宿遗身边跟着这蓝衣...宿遗不介绍一番吗?”

  见他没缠着,宿遗心里松了一口气,当下介绍起逢诵来:“我的朋友,逢诵仙君,戚离神君的弟子。”

  折欲那里会去管什么神君弟子,他脑海里只有朋友两字:“朋友?宿遗太子也有朋友了!”

  这句话里透露着不悦,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宿遗管不了这么多:“谁会没个朋友,今日我还有事,折欲,下回再见。”宿遗心里想的,就是去寻月老将方才眼见之事问个清楚。

  宿遗说有事,折欲便没有拦着,往一旁挪了一个身位:“那我明日去天宫寻你。”

  宿遗带着宿遗往天宫去,虽然他觉得此番折欲出现,必然不简单,但眼下却不是细想追究的时候。两人距离凡间渐远,身后的一切慢慢变成了一个点,待感受不到折欲注视着他的目光后,宿遗的身形便不再迟疑,径直往月老的姻缘宫飞去。

  一到姻缘宫,月老的两名仙童就迎了出来:“太子殿下,仙君。”仙童不识逢诵,只瞧出了他的身份。

  宿遗罢了他们的礼,正神问:“月下老君可在?”

  仙童们都喜欢俊俏的脸,太子殿下来找自家主人他们也高兴,连忙笑着应道:“在的在的。”

  宿遗没再理会看门的仙童,进了宫里就看到还在理红线的月老,走过去叫道:“月老。”

  一听到这声音,月老浑身一震,只觉得似乎没什么好事:“什么风将殿下吹来了?可是来找老儿求姻缘?”月老是位左右逢源的神仙,在天界促成的姻缘不少,待法术低微的仙也和善。

  “姻缘的事宿遗不关心,月老,本殿且问你,修仙界的那对...”宿遗本是带着薄怒,此刻要提前方才见过的事情,却有些难以启齿,反观一旁的逢诵毫无异样,就把这事交给了他:“逢诵,你来说吧。”

  逢诵点头,上前一步,作礼禀:“月下老君,今日逢诵与太子殿下在凡间见着一对相爱之人,两人皆为男子,且儿女双全,困惑不解,是以来问,烦请老君告知。”

  月老捻着胡须想了想,道:“这情爱一事,无关男女,凡间男子相好的不在少数,不知殿下见到的是哪一方的?”

  听了月老这话,见多识广的太子也有些愕然,他所见已经是足够惊骇世俗,却不曾想,在凡间,这样的事情竟然不在少数。

  “且孕育子嗣,男子之间,断无可能,莫不是殿下看错了?”老君想即便他不管绵延子嗣这档子事,也知两名男子是不可能有后的,天地法则,无人可破。

  在天界,他宿遗道行虽不算深,也不至于凡人都看错:“那对夫妻,其中有一人明可飞升为仙,却压制自己的修为不欲登仙,且那对儿女,本殿也探过,与那二人确有亲缘。”

  老君拧眉深思,似乎想起来了:“殿下这么一说,老儿似乎想起了这么一对,可是那夜家与洛家的二人?”

  一旁的逢诵点头,在那对儿女敲门时,他听到床上的人喊过一个名字,洛明寻。

  “那二人为两方修仙世家之首,情路坎坷,走入了死局,是那洛家女寻了条绝路,才成全了兄长与夜家痴儿,而两个孩子实则是洛家女与夜家痴儿堂弟所出。那方世界与天宫之下的凡间有所不同,其中诸事牵扯颇多,想必是因此,殿下才探出了亲缘。”月老一边解释,一边施法在姻缘线上,调出了夜洛二人的坎坷情路。

  宿遗与逢诵走马观花的看了个大概,了解了大概,又似乎不曾理解。

  “至情之下,天道难为,那二人抚养这嫡亲妹妹的一双儿女,又对彼此有着割舍不下的执念,如此至情,不愿登仙也是情理之中,此事老儿曾报于云霄殿天帝那里,天帝也没说什么。”姻缘线收回时,绕过宿遗身侧,待老君握着姻缘线时,有些忧虑的道:“倒是太子殿下,将来一千年里,怕是桃花不断,牵扯甚多。”

  甫一将话头转到了他身上,旁的或许还有需要他注意的地方,但桃花这件事,宿遗倒不在意,这些近两百年他遇到的也不少:“无事,有逢诵仙君在,老君不必忧心。”

  事情已经清楚,二人也不再逗留姻缘宫,月老望着宿遗的白色背影,实在是难以忽略方才在太子殿下身上闻到的狐族气息,心中叹道:又是一场孽缘。

  从离开太子宫到现在已经过去近一月,宿遗终于带着逢诵回去太子宫。一路上,逢诵是个不喜欢多话的,宿遗却不想见这样安静的逢诵,先挑起来话头:“方才月老说,我未来一千年桃花不断,都说女人是六界最危险的生物,怎么办?我可就危险了。”

  “殿下不是说,无事的吗?”还有,女人是六界最危险的生物?

  宿遗一笑:“是无事,但前提是,有逢诵仙君相护。”见逢诵没什么大反应,宿遗又道:“不知逢诵仙君,可愿意接下这日日陪着天界太子四处游历的差事?”

  若要护得宿遗周全,确实该日日待在宿遗身边,此事责任重大,不管宿遗抱着怎样的心思选中了他,这份信任,他不愿辜负:“请殿下示下。”

  天界太子的安全,可就交给逢诵仙君了。”

  逢诵这一本正经郑重的样子,宿遗无奈的拢了拢衣袖,望着逢诵道:“今后莫再殿下殿下的叫了,论身份,你也当得天界一句殿下的,我把你当朋友,不是下属,就叫我宿遗吧。”

  逢诵有些许犹豫:“这...”

  宿遗一叹:“连折欲那只狐狸都只唤我宿遗,你可不能这么不给我面子。”

  说起折欲,逢诵绕过如何称谓的问题:“狐狸?”难怪眉眼带媚,笑的很暖,但令逢诵奇怪的是,他一时没能看清其真身。

  见他问起折欲,宿遗有些高兴:“不错,他是狐族的大少主,我五百岁时偶然救下了他,与他相交了两百年,后来他被狐后召回,我也被父帝安排了事务,便没再联络,细细算来,也有三百年未见了。”

  逢诵隐约觉得事情不像宿遗说的这么简单,否则那日目睹黑狐报恩一事之时,怎么会说出狐族才是真正狡诈的族类这种话。只是这事是太子的私事,他不便再多问。

  “不知殿,宿遗...需要我怎么做?”逢诵虽然把称呼绕了过去,还是决定改口,从称号换到直呼其名,逢诵还有些不适应。

  这点变化倒是让宿遗很是欢喜:“倒也简单,只需你护我在怀,不被别人抢了去便好。”

  逢诵的脸色略沉:“。。。”在他眼里,在六界中,宿遗的安危甚重,这人却拿自己来开玩笑。

  逢诵仙君变了脸,宿遗自然不会得寸进尺再开玩笑:“说笑说笑,你这一身寒意,站在我的身旁,那些企图前来烦扰我的女仙,自然就不敢近身了。”

  被宿遗说道,逢诵立即将周身的气息收敛,同时衍生了其他的考量:“这样,你不会错失良缘吗?”

  宿遗失笑的看着逢诵,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欢愉:“哪里来的良缘?太子妃自有父帝做主,至于其他的,我要那么多女人做什么?有个有了母后便空置后宫的父帝,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不能被低看了去。”

  宿遗从不是个醉心情感之事的人,对天宫里有意亲近于他的仙子一向疏远,四百岁之前为祸天界,八百岁之前醉心游历,只有近两百年才算是接手了一些天宫的事务,至于婚姻大事,只等天界再过几千年,天帝为他选妃。

  听过宿遗一番话,逢诵再次郑重道:“定不负宿遗太子一番期望。”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洛明寻是我构思的另一篇小说的人物,客串一下

  第9章第九章

  折欲说要到天宫找宿遗,第二日便真的去了。

  六界之中,天界与其它各界分得清楚,凡间种族轻易不能上天,折欲说来便畅通无阻的来了,天门的天兵不拦他,不是因为得了宿遗的吩咐,而是这折欲的母亲,是昔日月神谣歌身边养的红狐,虽万年过去,身上留有天宫的信物倒不是什么稀奇事。

  折欲去时,宿遗与逢诵还有长息正在孤芳自赏批着天帝递过来练手的奏疏,近来十万年,神魔两族没有明面上的摩擦,天宫的事务也没有特别紧急的,是以送到宿遗手里的,无非就是哪两家要联姻托月老问日子,月老又将这些写了递到云霄殿,再然后被送到太子宫。

  联姻在凡间算是集结力量的一种方式,在天界亦是,天帝不会驳回正常的两家联姻,但是这结定的日子,全看天帝心情。

  别看这事稀松平常,却是极考量上位者制衡御下的本事,天帝将这事派给太子,其所用心,显而易见。

  宿遗看了一眼折子,转手扔给逢诵,又抬头问坐在他右侧的仙官:“长息,这东海的龙公主与西海的二殿下你可认识?”

  “倒是见过这二位龙族殿下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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