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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褪去红光的眸子漂亮得惊人,就像是两块宝石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整个人都一扫之前的阴霾。他恨不得立刻就跳起来,但被幼小的孩子这么按着、居然完全没办法动弹,只得干笑着说:“我们不是结成同盟了嘛,你放心,我是不会逃跑的,而且也完全跑不出去呀。”

  “你被秽气侵入的时间有点久,所以刚刚才祛除了一小部分而已。为了防止你接下来再去做傻事耽误时间,我觉得我有权先处理好这个问题。”樱井真弓自认为说得十分客气,还摆出了一脸征求对方意见的表情。但实际上,他的灵气早就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缓慢渗透,这会儿正在对方的身体里四处游移、寻找着秽气入侵的根源。

  ——希望跟一期一振不是在相同的地方,或者这振刀剑付丧神能更大方点也行。他真的很想仔细观察一下那个烙印,总觉得莫名有点熟悉。

  “别白费力气啦,那东西根本……嗯、等、等等——”作为试验品中的先遣部队,鹤丸国永当然知道这烙印不是普通灵力能祛除的,就想提醒对方一下。但奇怪的是,从被那双纤长手指触碰的地方开始,就有灼烧感蔓延开来,仿佛是扔下了火种那样、一瞬间就将身体如同干枯的树叶般点燃了。

  虽然没有被锻造时的记忆,但这种触感对于付丧神来说实在是太过鲜明了,几乎是压倒性的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之前的忍耐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他无法克制的扭动着身体、嘴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还试图将身上的孩子甩下去。

  “越是抗拒就越痛苦,都说了你要放轻松。”樱井真弓稳稳的钳制住身下人的动作,而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道:“或者你愿意自己告诉我烙印在哪里?那样能更快点结束。”

  ——这种话能不能在做之前先问?他绝对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都活了那么大岁数了,难道还怕被小孩子看下屁股吗?

  他怀疑对方可能是在报复,但看到那张无辜的脸,又觉得这小子可能就是个天然黑,完全是无意识这么做的。

  “唔——在、在靠近……呼、啊……靠近尾椎的地方,你可以先……呜、先停下来吗?”他的眼睛流出生理性的泪水,即使表现出弱势并非出自本意,但因为这种状态和夹杂着低喘的声音,所以显得格外可怜。

  幼年的审神者露出满意的笑容,还善解人意的提醒道:“那我要先把你翻个身才能看仔细哦,所以你千万别乱动。”

  然后也没等对方点头,就起身、用娴熟的手法给鹤丸国永翻了个面,还顺手在宽大的裤子上划了道口子——位置当然是在尾椎的部分。

  那种其他地方都包的严严实实,只有屁股露在外面的感觉,就算是觉得无所谓的四花太刀也不由想捂脸。但是被束缚的双手限制了他的动作,更别提还是以跪爬的方式倒在地板上,根本就是任人鱼肉的姿态。

  他突然有点后悔,而且后悔的还不止是一件事,但最重要的就是他不该招惹这小子。那道目光长久的停留在尾椎上,他明知道是在看那道烙印,但还是有一种想跑的冲动,可为了保持形象,也只能故作淡定的说:“看够了吧,都说了是无法祛除的东西。”

  没想到身后的孩子低低的笑了一声,还将手指落在烙印上、轻轻的摸了摸,用夹杂着厌恶又有些兴奋的声音说道:“虽然形状上有变化,但果然还是那个家伙啊。连喜欢把人关起来玩这点,都从来没有变过。对了,你见过吗,一个长得跟我有点像的男人,个子比你还要高一些。”

  “……没有,我见过的人类里没有这样的……家伙。”纵使不愿意承认,鹤丸国永也想说、那个烙印被碰到的感觉绝对跟抓住猫的尾巴是相同的,更别提是反反复复的触摸了,简直是抓心挠肝的痒。因为很讨厌这东西,所以他本人一直都试图忽略,像这样被触摸还是头一遭。

  他难过的眯起眼,试图从混乱的大脑里提炼出有威严的说辞来,结果却只能颤颤巍巍的挤出一句:“别、别再摸了,难受……”

  “抱歉抱歉,有点走神了,这次我会尽量温柔一点。”为了安抚身上冒出一层薄汗的太刀,幼年的审神者试图以最温和的灵力祛除秽气。但哪怕是再努力控制,过于浓厚的灵力还是拼命的向烙印里挤,就像是那里有着无比吸引它们的美味一样。

  鹤丸国永仿佛正被放在水里煮似的,白皙到透明的皮肤泛起潮红、像是颗多汁的水蜜桃一般,总有种碰一碰就会咕嘟咕嘟冒出水来的错觉。不过他自己显然注意不到这种变化,只顾着忍耐肆意搅弄身体内部的灵力,连挣扎的力气都已经消失殆尽。

  他本以为这就是极限了。

  谁知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回溯,原本碎成渣的暗堕刀们再次重组,而且由于持续扩散的灵气,他们几乎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走廊里的两个人。现在根本腾不出手来挥刀,樱井真弓干脆将自己的灵力向周遭推散开来,硬是让柔和的力量变成攻击性的武器、将触碰到的暗堕刀通通绞成粉末。

  但这么做的恶果就是,输送进太刀付丧神身体里的力量也随之提升到了极限,让他呜咽着漏出犹如哭泣般的声音,就像是被欺负惨了的小孩子那样,委委屈屈的嘟囔着:“好疼……真的,别、别这么对我,要被……呜、呜啊……涨破了,身体感觉好……难受……”

  他的身体蜷缩成团,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只能尽力侧过脸,用流着泪水的金色眸子望过去,不顾形象的试图打着商量:“只要不做、做这个,无论怎么样都……呼、呼——好,以后都……嗯、听你的,这样可、可以了吧……”

  如果能做到,他真想拍着胸口赌咒发誓,但幼年的审神者只是冷静的注视着他,血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动摇。

  第15章牢笼(三)

  ——也许他发现自己真正的企图了?

  太刀付丧神头昏脑胀的想着,眼前还走马灯似的回溯起了他化成人形之后短暂的一生,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升天了。

  眼看着身下人的黑发渐渐蜕化为银色,连全身都泛起若有若无的光泽后,樱井真弓暂缓了灵力的输送,将自己的胳膊递到对方嘴边,说道:“咬下去。”

  鹤丸国永一时之间还无法反应,只能愣愣的看着那截从宽大袖口滑出的小胳膊,隔了几秒,才边压制住急促的吐息,边组织出语言:“什、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吸血鬼之类的……”

  “你身上的秽气太重,但身体又陷入了衰竭状态,所以就算我重新制造灵力回路,你也没办法在整个过程结束之前还活着喘气。”如果能腾出手来拿刀,幼年的审神者绝对不想讲这么多废话,但现在这种状态只能由对方来配合自己才行。他看着还一脸云里雾里的鹤丸国永,只能叹着气继续说:“我的血液有再生功能,所以你就当成续命良药好了,总之快点咬下去。”

  就算再见多识广,听到这种话也没办法立刻消化下去。太刀付丧神的表情就像是被噎到了一样,连眼睛都瞪圆了,从那双变回金色的灵动眸子中、可以感受到他丰富的脑内活动。缓了这么一会儿,他就又有力气开始调侃了:“按照你说的这种设定,难不成是人参灵芝一类的成精了吗?哇,就这么告诉我真的好吗,你也不怕我把你拖出去唔唔唔——!”

  像是嫌他烦,幼年的审神者干脆用胳膊堵住他的嘴,还以威胁性的眼神示意了一下。但他没想到,在对方的眼中,只要他顶着这张可爱的脸,那无论做什么样的事情都没有丝毫的杀伤力,这会儿干脆笑出声来、一副“假装被你吓到也办不到啊”的表情。

  自动默认这就是拒不合作的表现,樱井真弓直接加大了灵力的输送,然后成功在太刀付丧神彻底崩溃之前、感到了手臂上传来的刺痛。被硬生生咬出血来,可比用刀划上一下疼多了,更别提还要忍受牙齿插在一次次试图愈合的皮肤里,无休止的磨来磨去,如果换个人来绝对要疼哭了,他却仅仅是蹙起了眉,就继续专注的治疗起对方来。

  ——这种事情,早就习惯了,如果不是这样的体质,他也活不到现在。

  等把暗堕状态彻底祛除后,鹤丸国永就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那样,全身湿嗒嗒的、连垂落的发丝都在滴水,瘫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劲儿了。如果不看那身全黑的装扮,他现在与外面任何一振鹤丸国永没有任何区别,当然,仅仅是从外表上来说。

  他艰难的翻过身,仰望着正在观察自己的幼年审神者,状似感慨的说道:“你的灵力果真是如同情报中说的那样可怕啊,怪不得他们会想把你抓来用,那样简直就是可以毫不费力的唤醒各种稀有刀了嘛。”

  眼看着对方对这个话题毫无反应,他眨眨眼,又换了个角度来问:“就算再充沛的灵力,也无法供应你这样毫无节制的使用吧?就没有用完的那一刻吗,不管怎么想都不合理呀,难道说是人参的种族天赋吗,吸收日月精华之类的?”

  开玩笑似的说到这里,他发现那双血红色的眸子动了动,就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似的、露出些许不耐烦的神色,而后闪过他的视线,避重就轻的说道:“你话真够多的,这么有力气,不如在共同对敌之前,先跟我打一场好了。”

  “不行,我现在只想洗个澡再换身衣服。”果断拒绝了对方的提议,鹤丸国永笑眯眯伸出手,毫不害羞的说:“我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麻烦你帮下忙,这样等会儿我们就能一起逃出这个鬼地方了哦。”

  幼年的审神者没有反对,也没有去拉住他的手,而是直接揪住了羽织的领子往前拖,边走边问:“你的房间是哪个,别浪费时间了,速战速决。”

  虽然对这份不属于孩子的怪力早已免疫,但像块抹布一样被拖着走来走去,也绝对不是他的爱好,所以只能再一次妥协、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并且在接下来毫不温柔的洗浴中,也不敢再乱套话了。

  他做了个总结,除了打架之外,这孩子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而非必须的问题,也不喜欢说太多的话。这么一想,真是跟自己完全相反的存在啊,但恰恰因为这样,才会越来越感兴趣、想要更多的去捉弄对方,如果能看到变脸绝对会非常的有趣。

  嗯,要是能神隐起这个人就好了,一点不想跟别的付丧神分享,然后直到这个人死之前,都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那段时光,一定会非常、非常、非常的快乐,然后在他碎刀之前,就都可以靠着回忆来打发日子。

  畅想了一下美好的未来,他一眼不眨盯着正在帮自己翻找衣物的审神者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不禁扩大开来。不过在对方转过身的时候,看到的又是一脸正常的他,还非常爽朗的笑着道了谢:“真是麻烦你了。”

  樱井真弓不在意的一点头,趁着太刀青年换衣服的时候,走到门外看了眼暮色西沉的天空。按照鹤丸国永的说法,那个所谓的装置并不是时空转换器的那样的物件,而是整座本丸。也就是说,想要破坏掉会不停回溯时间的状态,就要将整座本丸都打碎才可以。

  哪怕忽略掉解决暗堕刀们的时间,光从本丸的面积来看,这都不是能在重新回溯时间之前完成的事情。他的灵力虽然可以扩散着祛除秽气,但并不能从物理上造成伤害,所以只能亲力亲为的上手去做。所以就算加上全盛状态的太刀也做不到,更别提还是刚刚祛除暗堕的状态。

  所以,现在的办法恐怕只剩下……

  他摸了摸腰间的长刀,转过头对换好白色羽织的太刀付丧神说:“我们来跟暗堕刀做捉迷藏吧,在你说的那些人来接应之前,尽量保存体力。”

  ——如果肚子饿的话,想要他保持理智状态,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难道是想趁着他们带你走的时候突围吗,或者干脆杀到大本营去?”不管是哪种方案,现在都会让鹤丸国永感到兴致勃勃。果然就像他之前想过的,只要跟这个人在一起的话,就永远都不会觉得无聊。

  樱井真弓也不回答,只是一歪头,问道:“走不走?”

  太刀付丧神抓起自己的本体,立马毫不犹豫的跟上。

  而在另一边,对于弄丢了自家主人,正急得团团转的四振刀剑付丧神来说,时间也就刚过去了几分钟而已。不过在他们的感知中,现在简直就是在度秒如年,在毫无头绪的焦灼情绪下,自责感被数以万倍的放大、时时刻刻拷问着他们的内心。

  ——明知道幼年审神者是这么跳脱的个性,为什么不能再看得紧一些,为什么要让他跟着来采买,为什么没早点发觉有敌人在,或者在吃完饭之后,就该直接回本丸才对。

  “对了,如果去时之政府的话,也许能查到主人的行踪,他们那边应该会有人跟着才对。”堀川国广在头脑中筛选着情报,尽量屏蔽负面状态、冷静的分析着。

  “先不论时之政府能否承认他们的计划,单从为防止我们可能会造成影响的角度来考虑,那边应该也是不会说的。”虽然很想赞同胁差少年的说法,但充分考虑过现实之后,烛台切光忠只能苦笑着摇摇头——时之政府对于付丧神们一向是毫不留情的作风,哪怕苦苦哀求,也不会起到丝毫的效果。

  “呜——那怎么办啊,拖得时间越长,主人就会遇到更多的危险。”小短刀扑簌簌的掉着眼泪,一双大眼已经完全哭到发红,脚边的几只小老虎将他团团围住,不停的蹭着他的小腿、试图给予安慰。但他现在完全感觉不到这些,只是将脸埋在掌心里,抽抽嗒嗒的说:“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做那些事情啊,难道是怕我们遇到危险吗,可明明……明明我们才是为了保护主人而存在的啊!”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这句话是对着那个人说的。这绝非抱怨,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渴望。

  “退,我想审神者大人可能只是还没习惯我们的跟随吧。”摸了摸弟弟的脑袋,一期一振不仅是在安慰他,也同时算是在开解自己。他忍不住握紧自己的本体,却突然从上面感受到了一丝灵力的波动,虽然很微弱,但的确是那位的没有错。

  难道身上被塑造出的灵力回路,可以在审神者使用灵力的时候发生共鸣?

  他忍不住产生了那样的猜想。

  第16章牢笼(四)

  昨天夜里,在他的身上还残留着审神者大人的灵力时,确实能够与对方产生一种无形之中的引力。不过后半夜吸收了之后,这种情况就消失不见了,他也没去细想过。

  就像是堀川国广说过的那样,如果审神者大人想要找到自己的话,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那要是反过来考虑……

  “一期哥,你的手背上!”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一旁的五虎退惊叫起来、连眼泪都顾不上擦,直接一把握住他的手摇晃着:“是之前看到的莲花图案!正在发光!”

  旁边两振付丧神也急忙凑过来观察,就见一期一振的手背上、确实有朵盛开的莲花正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他们都已经与樱井真弓签订契约,所以对这种波动会有天然的亲近感和熟悉感,当下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一期殿,你能感应到主人的位置吗?或者是能交流之类的?”善于分析的胁差做了很多丰富的设想,比如直接能被主人召唤过去之类的,但考虑到可操作性,还是捡了两个最靠谱的来问。

  一期一振为难的摇摇头,说道:“应该只是单方面的感应吧,毕竟付丧神是靠着审神者的灵力存活,其实本身是并不具备那种力量的。不过顺着它指引的方向走应该没错,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吧。”

  他指了个方向,却是跟之前看到幼年审神者消失方位完全相反的。不过心急如焚的付丧神们没工夫考虑太多,就跟着蓝发的太刀青年快速奔去,因为灵力的感应时有时无的缘故,一路上还多次停下来确认方向,足足跑了十几分钟才抵达附近的一片森林。

  “一期殿,是感应不到了吗?”烛台切发现他站在原地蹙着眉,就一边调整呼吸一边问道。

  “不,到了这边之后感觉更加强烈了,就好像……”一期一振用手抚摸着面前粗壮的树干,困惑的喃喃自语着:“审神者大人就站在我面前一样,可总不能是……”

  ——审神者大人变成面前的这棵树了吧?

  这种事情可是闻所未闻的,他也不敢去那样想,只能上上下下的扫视着整棵树、试图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可除了已经彻底枯萎了这点跟周围繁茂的景象完全不同之外,也再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了。

  他想了想,还是抽出自己的本体、用锋利的刀刃抵了上去,原本只是闪烁着微光的莲花纹饰倏地绽出几缕刺目的金光来,紧接着整棵树都剧烈的摇晃着,从根部开始泄露出乌黑的秽气。

  “这是……?!”

  其他三振刀剑付丧神也纷纷抽出本体,谨慎的观望着面前的场景。虽然这种气息很像是暗堕刀或者溯行军之类的,但并未出现实体的敌人,只是持续不断的冒着浓厚的黑烟、就像是被点燃了的枯木一样。

  在同一时刻,不知熬过了第几十次时间回溯的两个人同时抬头仰望,就见原本湛蓝的天空密布起了可怕的阴云,一瞬间狂风大作,仿佛下一秒就会下起瓢泼大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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