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攸越到后面,确实全是凭着毅力在硬撑了,还好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终于快要到达终点了。
杜尧站在山顶边上,往下看着正在艰难往上爬的叶攸,他心痛的呼吸都急促了,他在很努力的控制自己,才强忍住没有下去接叶攸,因为只剩最后这一小段距离了,他要是下去接叶攸的话,被旁边两国的记录员看到了,他们会将叶攸训练期间的所有成绩都会作废,他不能因为忍受不了自己的心痛,而害得叶攸所有的辛苦和努力都白费,那样他就太自私了。
站在顶端看着叶攸的,除了杜尧还有弗兰克,他看着如此辛苦的叶攸,也非常的心痛,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一个文艺兵,做这么辛苦的训练。以前他们的军乐团,从来都没有参加过实战训练,这次也是因为对方有文艺兵参加实战训练的缘故,布纳伯元帅才让他们的军乐团的一部分人,也参加了实战训练,但是他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叶攸停下来歇口气,抬头往上看了看,他累得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但是他还是看到了站在上面的杜尧。叶攸想要对他笑一笑,让他不要为自己担心,但他实在是太累,连微笑的力气都挤不出来了。
叶攸用木棒撑着身体,继续努力的向上爬,他现在每跨出一步,都像是跨越了时空一样的艰难。
弗兰克以为杜尧会下去接叶攸,所以才一直站着没动,因为他再怎么不甘心不想承认,也不得不面对杜尧是叶攸丈夫的事实。可是他等了又等,见杜尧只是站着看,并没有要下去接叶攸的打算,他心里十分的气愤,觉得叶攸果然是嫁错人了。
就在弗兰克忍受不了准备下去接叶攸的时候,他刚跨出一步,就被杜尧一把抓回来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啊!!”弗兰克昨天被杜尧揍伤的地方还没有好,现在被杜尧这么用力一摔,痛的他大叫了一声,然后瞪着杜尧说:“你干什么?!下面那个艰难往上爬的人,是你的妻子!你不心疼她,不去接她就算了,我去接她你还要阻止我吗?!”
“给我滚远一点。”杜尧冷冷的看着弗兰克说道,他懒得跟弗兰克废话,要是弗兰克再敢试图下去接近叶攸,他一定会狠狠的揍他一顿,发泄他心里因为心痛而产生的怒气。
弗兰克被杜尧的眼神震慑住了,他愣了一下,虽然心里很不甘心,但是也不敢再继续有所行动,因为他从杜尧的眼神中看出,他是真的想要杀了他,而且他真的敢这么做。
叶攸终于到达了山顶上面,杜尧就这么看着他从自己的眼前走过去,然后跟在他的后面。
当叶攸把背囊放到指定的地方之后,全身无力的要摔倒在地上之前,杜尧一把抱住了他。
叶攸靠在杜尧的身上,闭着眼睛休息,他知道他现在,终于可以在身体大脑和精神上,完全的放松了。反正有杜尧在,他就算立刻昏睡过去也没有关系。
杜尧一把将叶攸抱起,然后走向旁边的帐篷里面。
杜尧把叶攸放在临时搭的木板床上,然后脱了叶攸的裤子,把薄被盖在叶攸的身上。杜尧拿出一瓶药倒在手心里,把手伸进被子里,一边帮叶攸按摩,一边帮他涂药。
这个药是徐老爷子给杜尧的,不管是外伤还是跌打损伤肌肉拉伤都能用,而且效果特别的好。因为徐老爷子说配这药的药材很难找,所以平时他都不怎么舍得用,但是现在一整瓶用在叶攸的身上他都不心疼,只要叶攸明天不会全身酸痛的起不来就行。
杜尧脱了叶攸的鞋,想让他好好的睡一会儿,但是他碰到叶攸的脚,叶攸立刻就醒了。
弗兰克站在帐篷外面,很想要进去看看叶攸,但是杜尧在里面,他又不好进去,便站在外面犹豫不决。突然,弗兰克听到里面传出叶攸呻.吟的声音。
“嗯~,不,不要……。”
“啊~,好痛,好痛,轻一点,啊~”
听到叶攸带着哭腔的□□,弗兰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紧紧握拳,忍着心碎的感觉,用力转身快步走远一点,他在一棵大树前停下,用力一拳打在树上发泄,并在心里咒骂杜尧简直不是人,叶攸都累成那样了,他居然还立刻就跟他做那种事情。
杜尧正紧紧握着叶攸的脚不让他乱动,另一只手拿着银针挑破叶攸脚底的血泡,用医用棉布把血水吸干后,杜尧又给他用药水清洗了一下后上了药,然后用纱布把他的脚包起来。
叶攸因为脚底又痛又痒,便忍不住的闭着眼睛□□,他的脚底最怕痛也最怕痒,平时按摩都只按背部和小腿,脚底是绝对不按的,现在脚底受伤了,接下来的训练时间,他可有的受了,不过还好有徐老爷子给的药,他也能好得快一些。
杜尧帮叶攸包扎好后,才又帮他盖好被子,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
叶攸哼哼唧唧的跟杜尧撒娇,杜尧在床边坐下,轻拍着叶攸的背,他才慢慢的睡着了。
叶攸是第一个到达的,叶晨是第二个达到的,第三个到达终点的人,是赵瑜。谁也没有想到,前三名,居然会文工团的三个哥儿,把那些男兵都甩在后面了,他们三个,也算是文工团张脸了。
中途坚持不住,自动选择退出然后被送回去的有十二人,大部分都是体力实在跟不上的女兵。有三人因为摔伤严重,而被强制退出训练,积分也仍然被取消。
而澳瑞科国的医疗兵和军乐团成员,有一半人在中途选择主动退出练习,还有五六个因为受伤而退出的。
医疗队和文艺兵最辛苦的训练结束了,之后他们只要做一些抢救伤员的训练就可以了。
杜尧他们也算是休息了一天,接下来又是紧张辛苦的实战训练、
“我觉得,我的身体好像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痛的都麻木了。”季文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胡言乱语:“我不想再走回去了,就让我死在这里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叶攸一边在背囊中翻找一边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就住在这里了,明天早上才回原来的地方呢,休息一晚上肯定会好很多的。而且明天我们不是从原来的路回去,有一条比较好走,也很快就能回去的路,我们是因为训练,所以路线故意绕远了。”
叶攸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杜尧又喂他吃了一些东西,他已经恢复了很多了,徐老爷子的药果然神奇,他现在身上只是有些酸痛,跟季文他们比起来强太多了,不过脚底还是有些难受的感觉。
“我觉得,我可能活不到明天了。”季文因为极度的疲倦和身体的疼痛,大脑已经混乱了,明明想睡却又睡不着。
叶攸终于找到了自己配的药,然后走到季文的床边坐下说:“你别胡思乱想了,你没有中途放弃,而是坚持到达了终点,你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才对。这要是真正的战场,你都已经完成任务了,怎么还能想着要死呢?你应该想想自己有多了不起,完成了别人没有完成的任务。”
“了不起,我,了不起。”季文听着叶攸的话,觉得自己应该要觉得骄傲,然后大脑突然恢复了些清醒的感觉。
“对啊,你特别的了不起。”叶攸拿起药瓶说:“你看,这是我太外公给我药,效果特别的好,我给你涂上,你睡上一觉就好了。”
“真的吗?”季文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用完药又睡了一觉,现在不是完全没事了吗?”叶攸故意说药是徐老爷子给的,就是为了能让季文安心的睡觉,他知道季文在极度疲倦的情况下,还紧绷着一根具有防备意识的弦,所以才睡不着的。
季文听了叶攸的话后,果然很快就睡着了,叶攸帮他把药涂抹上。这药虽然不是徐老爷子给的,但是叶攸配好之后给徐老爷子看过了,他说他配的很不错。
叶攸给季文涂抹完药后,又去给沉睡的赵瑜涂抹了药,因为在训练开始之前,他们都不知道训练的具体内容,所以叶攸带了各种各样的药,但是每种都带得不多,一瓶药很快就用完了。
叶攸去洗了手,然后回到杜尧的帐篷里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逐渐醒来之后,便听到此起彼伏叫痛的声音。
叶攸刷牙洗脸过后,便拿着早餐去找季文和赵瑜,他一进到营帐中,就看到季文和赵瑜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发呆,而旁边床上的那些人,还正躺着痛苦的呻.吟着。
季文抬头看到叶攸后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昨天是不是给我涂过药了?”
“嗯,给你和赵瑜都涂了。”叶攸把他们俩的早餐放到一边,然后拿着自己的那份一边吃一边说道。
“我说我这身上怎么没有我预料的那么痛,而还觉得黏糊糊的呢。”季文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手臂说:“谢谢你,多亏了你的药,不然我现在也跟他们一样,只能躺着痛苦哼哼了。”
“谢谢。”赵瑜看着叶攸说。
“跟我客气什么,你们快去刷牙洗脸,把早餐吃了吧,一会儿很可能就要返回了。”叶攸说道。
“你确定他们这样,中午之前有可能下得了床吗?”季文往旁边看了一眼说。
“……”叶攸沉默了。
季文和赵瑜下床去洗漱,然后回来,跟叶攸一起坐在床上吃早餐。
旁边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的人,看到只有他们三个跟没事人一样的坐着吃早餐,心想你们就不能出去吃吗?非要用香味诱惑我们这些动弹不得的人吗?
医疗队的一个哥儿,昨天晚上痛醒之后,吃了两片止痛药才睡下,但是早上又还是痛醒了。他刚才听到叶攸说,是他给季文和赵瑜涂了药,所以季文和赵瑜才跟没事人一样,便开口问道:“叶攸,你给他们俩涂的药还有吗?能不能给我一点?”
“抱歉。”叶攸看着转头看着他说:“那种涂的药我就带了一小瓶,昨天都给他们俩用没了。”
那个哥儿遗憾了叹了口气。
“不过我有另外一种吃的药,对止痛很有效果,你要吗?”叶攸又问道。
“止痛片我这里有的,但是不管用。”
“我这个比止痛药的效果要好很多,跟我给季文和赵瑜用的药,有类似的效果,是我准备在不方便涂药的时候服用的,不如你试试?”
“好,我试试吧,谢谢你了。”
叶攸放下餐盒,把背囊拖出来打开翻找,找到那两瓶药丸之后,站起来问其他人:“你们要吗?这种药丸的止痛效果很好的。”
“我要。”
“我也要。”
“还有我。”
“我也要。”
叶攸听到他们几乎每个人都说要,就对季文和赵瑜说:“你们帮他们弄点温水进来吧,这个药丸有点大,很难咽下去。”
季文和赵瑜一人拿着一个水壶往外走,叶攸去把药给那些人分了。
在走过叶晨的床边的时候,叶攸看到他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睁眼躺着,便问道:“你要吗?”
叶晨愣了一下,然后点头道:“谢谢。”
叶攸把一颗药丸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季文和赵瑜拿着水壶又走了进来,把他们的水杯从背囊里拿出来,然后给他们每个人都倒上一杯温水,再将他们扶起来,让他们服药。
杜尧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士兵们已经快要训练结束回来了,按照原本的计划,是要在士兵回来之后,立刻返回之前的营地的,但是以现在的状况来看,中午之前肯定是走不了了,说不定要拖到下午去了,他必须要改变计划才行。
十分钟后,两国的士兵们,都已经全部回到了山顶的营地,等待接下来的安排。
叶攸他们在自己这边的营帐忙完后,又准备去女兵营帐和男兵营帐,把药也分给他们服用下,这样他们就能够尽快返回了。
士兵们看到叶攸他们三个像是完全没事的样子,都觉得很惊奇,他们想着,不仅前三名的都是哥儿,现在男的医疗兵和男文艺兵都还躺着不能动呢,为什么叶攸他们已经开始活动自如了?
一些士兵忍不住的讨论了起来,阿尔杰站在旁边听着,越听越糊涂,他以为是自己对这个国家的语言,不够精通的缘故,所以直接走过去询问。阿尔杰挺擅长跟人打交道的,而且他身上没有弗兰克那种令人讨厌的感觉,哥儿的存在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于是那些士兵就跟他解释了只有这个国家才有的第三性别。
阿尔杰脸上满是惊奇和恍然大悟的复杂表情,他想着,难怪他一直觉得觉得叶攸不可能是女人,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第三性。他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弗兰克,但是转念一想,不管弗兰克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叶攸已经结婚了,叶攸也不可能会喜欢弗兰克,不过是弗兰克一厢情愿而已。
叶攸把药瓶交给了季文和赵瑜,然后走到杜尧的面前问:“什么时候出发?”
“再等等看吧,那些起不来的人,男的可以让士兵们搀扶着走,女的就有些难办了,扶着走可能都走不回去。”杜尧问道:“你那两个朋友怎么回事?怎么恢复的这么快?”
“我昨天给他们涂了我自己配制的药,他们说虽然身上的酸痛感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是行动上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叶攸笑着说道,一副求表扬的样子看着杜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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