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探看严霜
第二十四章探看严霜
那些庄头出去后,严鸾便对陆通道:“到底怎么回事?”
陆通道:“回老爷,我到府里后,从账房那找出之前的账本,发现咱们府中的地已经四年没有收租,便派人找到这些庄头。可这些人说只欠三年的,老爷回乡那年的已经交了给严公公。我去问了严公公,严公公说那年本来要收的,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就把这事放下了。我想我再去说,他们要混赖起来我也是口说无凭,就请严公公派人去和他们说一下。”
严鸾道:“恐怕不是简单的说两句吧,不然他们会吓得一大早忙不迭的把租子上赶着送过来?”
严霜跪下道:“先生,我真的不知他们是如何说的。”
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副督公曹小川忙跪下道:“是奴才派人去的,奴才已经千叮万嘱,和他们说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想是这些庄头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所以才有些被吓到。”
严鸾道:“东厂的阵仗,一般人自是没见过。那些见过的人,怕是也没命向别人说了。”
严霜脸色煞白,只磕头不敢说话。曹小川一边磕头一边道:“是奴才办事不利,不关我们督公的事。求大人责罚奴才。”
赵楹道:“严霜执掌东厂后,并没有横行霸道过,今儿的事可能真是有些误会。”
严鸾道:“皇上说的是,时辰不早了,臣陪皇上上朝吧。”又对陆通道:“多一年少一年的租子别过于计较,再者以后府里的事我们自己打理,不必惊动外人。”
只这一句话,听在严霜耳里却如雷击,险些跪不住就倒在地上。曹小川忙伸手将严霜扶住了,又将他掺起来跟在赵楹和严鸾身后走出严府。
过了几日,严鸾陪赵楹用晚膳的时候道:“小霜和我赌气也就算了,怎么连差也不当了?我从那日后就没见过他。”
赵楹道:“我也以为他是和你赌气,今儿听太医说了才知道,是真的病了。”
严鸾放下筷子,道:“你先吃,我去看小霜。”
赵楹道:“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吃过饭再去吧。”
严鸾已经起身,道:“我饱了。”便走了出去。
刚走到严霜住的屋子门口,便听里面曹小川的声音道:“督公,您把药喝了吧。王太医说您病的本来不重,就是这几天不好好吃药,才把病拖的深了。”
严鸾敲了敲门走进去,曹小川和旁边伺候的几个小太监忙给严鸾见礼。严霜也想起床,却被严鸾一把按住了。
严鸾接过曹小川手里的药碗,对严霜道:“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有病却不肯吃药呢?”
严霜道:“先生……还在生我气么?”
严鸾笑道:“我怎会生你气?快趁热把药喝了。”说着便拿起汤匙,吹了吹,喂到严霜嘴边。
曹小川在旁边道:“严大人,奴才要去皇上那边伺候,先告退了。”
严鸾看了看曹小川道:“你如今是秉笔太监是么?我看你倒有些眼熟。”
曹小川的脸一下变了色,强撑着道:“是,奴才之前是伺候先帝的,严大人可能那时见过奴才。”
严鸾道:“去吧,这几天小霜生病,皇上那边你多费心。”曹小川施了礼,便带着那四个小太监退了出去。
严霜由严鸾喂着把药喝完,才低声道:“我知道先生对阉人一向反感,怕是早就厌弃我了。”
严鸾用手握住严霜的手道:“小霜,你当初是受我所累,我心疼还来不及,怎会厌弃你?”
严霜的眼泪已经下来,哽咽着道:“我知道我不配,可是在我心里,我只有先生一个亲人。”
严鸾从怀里拿出帕子,边替严霜擦泪边道:“我明白,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这世上只有小霜是跟我姓严的。”
严霜扑到严鸾怀里,小声哭了起来,严鸾只有搂紧了他,又安慰了半天。
严鸾等严霜平静,又睡了,才走出来。看见刚才在屋里的四个小太监在门口候着,便道:“你们督公喜欢吃凉的,但他现在病着,别由着他吃。”几人都答了是。
却说曹小川到了赵楹身边,就有些心不在焉。终于,在给赵楹倒茶的时候,将茶倒在了折子上。曹小川赶紧拿过一个帕子擦拭,又跪下磕头不止:“奴才死罪,奴才死罪。”
赵楹不快的道:“今儿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曹小川边磕头边道:“奴才自打跟随圣驾,便想一心一意伺候皇上。可是如今,怕是再也不能了。”
赵楹皱眉道:“有话直说,少和朕来这套。”
曹小川几乎快哭出来,道:“奴才得罪了严大人,恐怕……严大人容不得奴才了。”
赵楹道:“是前几日的事么?那件事他没计较。”
曹小川道:“回皇上,不是那件事。是奴才伺候先帝的时候,得罪的严大人。”
赵楹道:“严大人待下一向宽厚,不管是对下属,还是下人。他连疾言厉色都没有过,哪会轻易杀人?再说都好几年前的事了,估计他早都忘了。到底什么大不了的事?”
曹小川嗫嗫嚅嚅的道:“是……是……总之奴才活不成了。”
赵楹心念一动,道:“你之前就是先帝贴身太监,所以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是不是?”
曹小川又是不停磕头,道:“奴才不敢求皇上饶奴才的命,只是有一件事,奴才想禀告皇上。那晚……严大人被先帝喂了大量的五石散,神志早已不清。严大人在那种情况下,曾三次叫了皇上。第一次喊的是皇上的名讳,第二次叫了王爷,第三次……叫了皇上的表字。”
赵楹一愣,道:“真的?”
曹小川道:“是,奴才将死之人,不敢欺瞒皇上。只求皇上将奴才赐死后,对外只说奴才是病死的,否则,奴才的父母兄弟,在家乡中就要抬不起头。”
赵楹道:“行了,就算你得罪过严大人,他是外臣,你是内侍监,他也管不着你。”
曹小川继续哭丧着脸道:“可严大人能管我们督公,严大人若早上说想要奴才的命,恐怕不到中午,奴才的脑袋就得被我们督公送到严府去。”
赵楹笑出声来,道:“那朕就没辙了,毕竟朕也不敢逆着严大人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有大人问我《是否,真的爱我》是不是我写的,心里有一点小感动,那么久的文,还有人记得。
☆、第二十五章东厂锦衣
第二十五章东厂锦衣
这时严鸾走进内书房,正好听见赵楹的话,便道:“皇上玩笑,臣实在惶恐。”
赵楹笑道:“小川子说以前得罪过你,今儿朕替他讨个情,你就别计较了。”
严鸾向曹小川道:“你得罪过我么?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曹小川面露喜色,忙向赵楹和严鸾磕头道:“奴才谢皇上,谢严大人。”
赵楹道:“下去吧,别胡思乱想了。”待曹小川出去,赵楹便将严鸾揽入怀中,道:“严霜不要紧吧?”
严鸾叹道:“病的倒是不重,只是这孩子身世实在可怜,从小受苦,后来竟是身体都不能保全,想来都是我害的他。”
赵楹道:“关你什么事呢,你别总往自己身上揽。对了,我还想问你句话?”
严鸾道:“什么话?”
赵楹微顿了顿,方道:“你何时心里有我的?”
严鸾笑道:“谁心里有你?”
赵楹笑道:“你呀。”
严鸾不语。
赵楹知道这话本也要不到答案的,便道:“今晚就留宿在宫里好不好?”
严鸾摇头道:“我多陪你会儿吧,但是晚上一定要回去的。”
赵楹把严鸾搂的紧了些,道:“有时半夜醒了,迷迷糊糊的去拉你的手,总是抓了空。乖,就陪我这一晚还不成么?”
话说到这份上,严鸾也没法再拒绝了,只好点了点头。心里却想,明早一定早些起身,赶在众臣之前到朝房。
又过了几日,在上朝前,有一个小太监将严鸾拉到一边,小声道:“严大人,我们督公让我和您说,昨天有几个人联名上了折子,说您和一些对皇上不敬的大臣结党,还时常在您家里聚饮并议论时政,连哪月哪日都有谁到场都说的清清楚楚。我们督公已将那折子暂时压在了下面,说让我先给您提个醒,今儿再拿给皇上看。”
严鸾没听完,心里已经叫了糟糕。这时赵楹已经到了,严鸾也只有硬着头皮和众臣一起走到殿上。
众人三呼万岁见过礼后,本应是首辅谢子湖先奏事,然后才是三院六部等。还未等谢子湖说话,严鸾却突然出班跪倒,道:“皇上,臣有秘本急奏。”
满朝大臣都是吃了一惊,赵楹也是一愣,但随即道:“严大人有何事?上来说吧。”
严鸾起身,走上台阶,跪到赵楹脚边,低声道:“昨儿有几个御史上了联名的折子,弹劾我结党营私,小霜把那折子压在下边了。我想一会儿谢子湖一定会提起此事,你若没见过那折子,小霜就是大罪。”
赵楹也低声道:“明白了,那折子里都说了什么?”
严鸾将那小太监说的折子的内容对赵楹说了,又道:“你一会儿就训斥我好了。”
赵楹道:“我知道了。”
赵楹和严鸾说话的声音虽轻,站在赵楹身边的严霜和曹小川也将两人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严霜心下愧疚,心里知道这回给严鸾惹的麻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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