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响起卜沂打趣的低笑声,手中酒杯与沈宁的石榴汁碰了碰,语调有几分揶揄:“完蛋了,我今天没有用信息素掩盖剂,我以为你不会来。”,他微仰头饮下一口酒,又说:“待会儿裴矜那个小气鬼要找你的麻烦了。”
沈宁被他逗笑,故意板着一张脸作生气模样:“你确定要在我面前说他是小气鬼吗?我可是会生气的哦。”,卜沂被他唬得一愣,愣神之际沈宁却忽然神神秘秘地凑近他:“虽然他的确是。”,尾音再也装不住,透出低低的笑声来。
卜沂也跟着他笑起来,看了一圈周围,跟沈宁碰杯,学着沈宁神神秘秘的语调:“干杯。”,清脆的碰杯声响在两人身边,玻璃窗上顿时映出两人的笑脸。
两人大约晚上十点离开,裴矜牵着沈宁的手没上车时,还没闻到卜沂的薄荷味道信息素,是上车后才慢慢闻到的,如卜沂所料,这个小气的p发脾气了,询问沈宁的时候,他还想耐着性子,语调却让人听出来很不高兴,“你又见到卜家的小儿子了?”
沈宁脸上有些压抑的笑意,直勾勾的看着裴矜的眼睛,满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他算是我的朋友吧。”,可是沈宁没料到的是,下一秒裴矜就跟狗似的来舔他的脖子,沈宁被他的亲近唬得一愣,还没回过神来,裴矜就咬了他的后颈腺体,信息素从后颈侵入身体所带来的快感在标记后反应得更加强烈,沈宁指尖几乎都在哆嗦,攥紧裴矜的衣服下摆,眼圈洇红着就要淌眼泪珠子,声音甜腻哽咽:“唔裴矜??????不、不行??????”
咬破的腺体沁出淡淡的血迹,裴矜舔舐着,手掌摸着沈宁后背将人揽近自己,贴着沈宁的额头,呼出的气息很热,眼里还有着生气时候的暗色,“阿宁是不是欠收拾,嗯?”
一被放开腺体,沈宁眼尾的泪珠子就颤颤的下来了,滴在两个人中间,软着的声音十分委屈:“疯鬼??????”,看着裴矜凶人的眼睛,推他胸口不让他抱,调子长而委屈,黏黏糊糊的:“都标记了,哥哥有什么好怕的??????”,一下子,话里的委屈似乎要从裴矜的耳朵缠到裴矜的心里。
裴矜一时搞不清是为沈宁说中他的心思而感到窘迫,还是为他意识到他想亲红着眼睛的沈宁的这个念头而窘迫,板着脸去堵沈宁的嘴巴,勾他软热的小舌头纠缠,直到沈宁一张脸都爬上难堪羞耻的红意时才放开,看着他面前有些被亲迷糊,眨着漆黑湿眼睛喘气的懵懂沈宁,语气算不得好,指腹擦过沈宁湿漉漉的唇,“嘴巴还硬不硬了?”。
沈宁被他温暖的指腹抚过嘴巴,半晌才回过神来,倒还记着他咬人后颈的坏蛋行径,红着眼睛不理他,还要把自己的一张红脸遮住,头埋在裴矜颈窝里,不跟他讲话。
裴矜看着沈宁微微弓起的背,颈窝还被温热的眼泪烫着,被反将一军的裴矜沉着一张脸把人揽进怀里,盯着沈宁还红着的腺体看,只能拍拍怀中人的屁股,咬牙低声道:“好啊,阿宁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沈宁不理他,在他颈窝里拱,湿漉漉的眼睛碰着裴矜的颈,伸手抱住裴矜的肩膀,发出一声闷闷的呜咽声,裴矜心脏一紧,认命似的败下阵来,语气别扭:“好了给你舔一舔,别哭了。”,话音落下又做起伺候人的活儿,舔沈宁被他咬破、咬红的后颈腺体。
作者有话说:快了,糖你们也吃够了。
第19章怀孕警告!
这座城市每年的冬雪都要下到二月下旬,今年也不例外,开始化雪的那一天,沈宁罔顾裴矜曾经的告诫,跑到他房间里要跟他睡觉,裴矜赶不走赖在自己床上的,坐在床边沉默着吃水蜜桃硬糖,吃下两颗糖扭头打算强硬把人赶走,沈宁已经背对着他睡着了,大抵是冬天人贪睡,沈宁最近都很容易犯倦,裴矜憋着一口气发不出来,只好去捏沈宁露在被外的温暖耳朵,心里却又别扭地不想把人闹醒,捏了一下又一下,最后沉着脸钻进被子里,他拗着不去抱人,因为醒来时沈宁总会贴着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贴过来的,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
新学期开学前夕,裴矜和曹玉京还有梁家双胞胎p见了一面,地点定在一家高级中式餐厅,曹玉京作为一个爱撒娇且不想谈恋爱的p,被家里的老佛爷奶奶安排,今天要来见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女性,其实各家的奶奶都很心急,但都比不过曹玉京家,直接把话撂下——先看看成不成是另一回事,而他们三个,则是来看看曹玉京在女孩面前是什么样子的,选的桌子就在曹玉京那桌的斜对面角落。
“阿矜,我想吃红烧鲤鱼。”,哥哥梁修率先开口,用着他们兄弟俩独有的冷漠撒娇法,跟裴矜撒娇,裴矜还没来得及应答,弟弟梁挽就紧接着开口,他坐在裴矜身边,下巴搁在裴矜肩膀上,“阿矜,我想吃清蒸多宝鱼。”
裴矜肩膀一僵,因为来时路上收到的文件而变好的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梁挽的脸,咬着牙转头,“两道鱼只能选一道。”
“不要,我就要吃鲤鱼。”
“我也只要吃多宝鱼。”
兄弟俩异口同声地答,他们平时在家里还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从来不妥协,今天在裴矜面前自然也不会,板着脸语调却十分委屈,梁挽甚至蹭起裴矜的肩膀,裴矜被蹭得一阵鸡皮疙瘩,忙不迭唤服务员过来,把鲤鱼和多宝鱼都点上,抬了一下被梁挽蹭着的肩膀,声音冷沉:“快把你的下巴从我肩膀挪开。”
这对双胞胎除却食物口味不太相同,其他地方还是很像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都懒得再搭理裴矜,看向曹玉京桌子方向,曹家的老佛爷本来还打算包场,被曹玉京慌忙拒绝,并保证会认真对待人家女孩后,老佛爷才作罢,裴矜一行人这才能够来看看。
为了显得正式,曹玉京除了着装的变化,平日脸上的嬉笑表情都敛了下去,看起来像个假正经的毛头小伙,女孩毕竟比他大三岁,很多事情除了年龄和阅历的增加,没有别的拥有渠道,曹玉京不知道他正受着梁家两兄弟的冷漠批评,与女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起来还算融洽,这是裴矜从女孩的面部表情看出来的。
点的红烧鲤鱼与清蒸多宝鱼上桌,梁家兄弟动筷前还不忘冷漠感叹一句:“可惜人家好女孩了。”,裴矜半垂着眼睛睨他们:“堵上你们的嘴。”
这座城市的三月多雨,雨水微凉而潮湿,附在人们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上,它甚至大着胆子想要沾染人们衣服下的皮肤,雨天裴矜没有和沈宁一起从学校回家,他撑着黑伞步行回家,享受着充沛的雨水味道,嗅着微凉潮湿的雨气,听着雨滴落在伞面的错落声响,走在昏暗的雨幕里,跟无数个陌生人擦肩而过,进家门前折了一朵雨中桃花枝。
客厅里是安静的,佣人忙着在厨房帮忙,李妈接过裴矜收起的伞,给他拍外套蒙上的雨丝,小声跟他说:“裴先生让我告诉你,回来去书房找他,他有话跟你说。”,裴矜抬起手让李妈好拍,手上的桃花枝还在滴水,被水滴洇湿的地毯显出水痕,裴矜扭头和沈宁的视线对视,与此同时沈荷也转过头来,面色是少有的冷淡与严肃。
桃花枝裴矜没有交给李妈,他抓着带上了楼,莫名的他要敲响二楼书房门的前一刻,他先回了三楼自己的房间取了东西,有些东西,他也今天给裴伯清说明了罢。
沈宁看着裴矜上楼,直到背影在楼梯拐角消失,扭头的他对上沈荷的眼睛,看不太明白今天沈荷的神情,问道:“是因为雨天,妈妈才不高兴了吗?”
听见他的话,沈荷的神情没有和缓,落在沙发上的手甚至有些颤抖:“阿宁瞒着妈妈偷偷跟别的孩子谈恋爱了吗?”
沈宁一愣,随即否认:“没有,妈妈为什么这么问?”,沈荷颤着的手瞬间攥紧,站起身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文件袋,没有转身递给沈宁:“阿宁自己看,然后跟妈妈说话。”
与此同时,裴矜敲响二楼书房门,推开房门与裴伯清对视,裴伯清脸上现在的表情不多见,有些难过又有些压抑的生气,看见裴矜他的面色有所和缓,哑着声音轻声问他:“阿宁是不是在学校里谈恋爱了?”
裴矜不明白他意思,皱着眉头并不打算回答,看裴伯清慢慢起身把一个文件袋交给他,封面写得很清楚——体检报告,下头是沈宁的名字,今天裴伯清共收到了四份来自学校的学期初体检报告,沈宁与裴矜各两份,裴矜手里拿的是沈宁的其中一份。
社会对成年的立法保护是十分严格的,除了各项常规检查,还有一项针对的腹部超声检查,裴矜一眼扫过检查报告,白纸黑纸写着超声检查结果:“早期妊娠可能,建议结合临床或进一步检查。”,曹玉京在电话里说过的话倏地响在裴矜脑海里,他沉着脸把体检报告放在桌子上:“我不知道阿宁有没有谈恋爱。”
裴伯清的脸色在听清裴矜的话垮了下来,他从来没有这么懊恼过,没有保护好他的小儿子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受,裴矜敲着桌面,看着裴伯清懊恼的面色,却接着道:“但是他前段时间的发情期,是我陪他度过的。”,他的语调很冷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裴伯清的捂着脸的手放下,看向裴矜脸上的懊恼甚至还没有完全敛去,声音有些哑,呼吸也在瞬间沉起来:“你说的什么胡话,他是你弟弟,你、你跟他度过发情期是什么话??????”
裴矜看着他的模样,忽然就觉得有些好笑,撑着下巴跟他一字一句地说:“就是您想的那种意思,我标记了您的小儿子。”
裴伯清肩膀轻颤起来,他在压抑着明白裴矜话语意思所带来的怒气与不可置信,颤着声音:“你!你怎么能??????”,这位五十岁的p在他的大儿子面前失态,指着裴矜的眼睛,脸部肌肉都在颤抖。
“呵。”,裴矜低笑,食指推开裴伯清的手,靠在凳子上看裴伯轻此刻的面部表情,语气戏谑:“您也是p,您不会不明白吧,发情的就在眼前呢。”
话音刚落,他就挨了裴伯清的一巴掌,他颤着手指指向裴矜:“我是p,可是我没有教过你这些,让你大着胆子标记你的弟弟!”
裴矜的笑意敛去站起身来,站起来的他有些不输裴伯清的气势,他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裴伯清,吐出的字眼却刺人桀骜:“你没有教过吗?!那为什么您有了我,有了我妈妈,还要和楼下的那个女人搞在一起!”,裴矜压抑着自己就要出口的哽咽声,他的母亲永远是他的软肋,他永远为他母亲不值,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裴伯清。
只要提到他离世的母亲,裴伯清便永远都是输掉的那一方,他指着裴矜的手指落下,气势上的落败让这个五十岁的p瞬间苍老,声音又哑又涩:“他可是你弟弟啊??????你让他以后要怎么办??????”
裴矜看着他的模样,看起来他真像一个为自己小儿子操心的父亲,可是裴矜并不买账,只觉得他虚伪到了极点,嗤笑一声将自己手里从房间拿出的纸质文件袋丢给他,“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我可没有,您好好看看呗。”
裴伯清抬眼看了他一眼,他们的父子氛围在这个房间里,冰冷尴尬到了极点,裴矜看着他打开纸质文件袋,嘴角的玩味笑容在看见裴伯清眼里的愕然后,达到顶点,笑着说道:“您哪有什么小儿子呢,我的好爸爸,您从来都只有我一个儿子啊,您竟然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真是好可怜又好可笑。”
裴伯清怔怔坐回椅子上,他颓然地低着头,露出生出细密皱纹的额头,没有再看裴矜,而裴矜则在这二十年里,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愉悦,书上说得不假,报复的确能让人感到快乐,他把玩着手上的桃花枝,背对着裴伯清:“您可以好好看看,有好几页呢,都是您爱上女人的生平事迹,丰富多彩得很。”
桃花枝上的雨水已经干透,粉白花瓣散出淡淡的香气来,裴矜握着门把手就要出去,把门打开后却停下动作,站在门扇前,沉默半晌忽然道:“至于您的宝贝小儿子,反正过几年您也要给我找,何不找一个知根知底儿的呢。”,他冷着声音,说完后毫不犹豫出了书房。
书房门外,裴矜与沈宁对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把裴矜的话听进多少,站在房门外有些拘谨,垂着的手想要来碰裴矜却又不敢碰,漆黑的圆眼睛里藏了些紧张和怯,接受他的身体里多了一个小胚芽这件事,让他紧张而无措,他迫切的想听裴矜叫他的名字,无论是冷淡的语调还是温柔的,他只是想听一下,可是裴矜只是冷着脸看着他,将手里的桃花枝丢在地上,跟他说:“让开。”
第20章委屈警告!
裴伯清与沈荷的初次相遇是烂俗的***,当时的裴伯清有妻有子,沈荷则有一个算不上稳定的恋人,裴伯清陪友人来酒吧消遣,沈荷则与恋人吵架来酒吧消遣,本想消遣的两人产生能够纠葛在一起的关系,但过后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当做无事发生,裴伯清当时爱着他的妻子,而沈荷亦爱着她的恋人,裴伯清喜欢上沈荷,是在重逢之后的事情。
沈荷那个算不上稳定的恋人,一直到沈宁十二岁,沈荷才和他彻底断了联系,期间她的恋人身份一变再变,从她的恋人到别人的丈夫,再到别人孩子的父亲,他的一颗心分成两半,在沈荷这里有一半,在他后来娶的妻子身上有一半,至于落在他的私生子沈宁身上的,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的四分之一,亦或者连四分之一都没有。
后来的沈荷与裴伯清偶然重逢,下半辈子的安逸生活让沈荷对这个男人多了几分心思,但也就仅限于那么几分,像沈宁心里想的那样,她不爱裴伯清,她这辈子大半的爱和喜欢都给了沈宁口中那个常来家里的男人,她的回忆跟沈宁回忆里指甲油的味道重叠,每逢他来,她都会涂上他喜欢的颜色。
他们母子其实是一样的人,沈宁看着裴矜进入房间,拾起地上的桃花枝,想起刚才在楼下沈荷问他的话:“你当初是不是为了裴矜才答应妈妈,跟妈妈住进这里来。”,他们母子连着根连着心,他几乎瞒不过沈荷,即便她不说,她也能猜到沈宁肚子里的小胚芽是谁的。
沈宁面对裴伯清的愧疚起源于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裴伯清的小儿子,他答应沈荷住进裴家,大部分为了裴矜,小部分则因为他的母亲,沈荷想要下半辈子都安逸清闲,他没有理由拒绝她,而他只不过需要沉默,沉默是很容易的。
今夜的裴家早早进入静谧,这座五层的独栋宅子,比往日还要安静,沈宁把桃花枝插入装满清水的细口瓷瓶,花枝在壁灯发出的柔和灯光上投下影子,影子很美,沈宁躺在床上看着,管不住自己的脑袋,开始想裴矜在隔壁房间正在做什么,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沈宁把脚悬在床边也不会觉得冷,摸了摸他还平坦的小肚子,低声道:“小气鬼。”,他都没有讲让裴矜抱他,这个人就让他走开了。
窗外的雨还在淅沥地下,沈宁听着雨声渐渐有些困意,翻了个身把被子扯到身上就要闭眼,希望在梦里的裴矜能在这样的雨天夜里,跟他在床上盖同一张被子睡觉,一楼院子里的桃花香似乎传上来了,沈宁在梦里嗅到,却又在刚看到梦里裴矜的脸时,被房间传来的敲门声吵醒。
敲门声沉而急促,似乎敲门的人有什么了不得的要紧事,把睡得沉沉的沈宁吵醒,他揉着眼睛坐起来,身上温暖的被子滑落,穿着睡衣摇摇晃晃去开门,开门时微凉的风让闭着眼睛的沈宁清醒,在瞬间生出不切实际的念头,希望睁眼是裴矜的脸,可是事与愿违。
沈荷站在房门前,把手机屏幕调亮让沈宁能够看清内容,屏幕上显示着两张后天出境机票的购买记录,在昏暗的房门前,沈荷低声问他:“你要和妈妈一起走吗?”,她不想承受裴伯清的质问,也并不想跟裴伯清解释,因为他调查到的就是事实。
裴矜说得不假,裴伯清的确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再次重逢后沈荷并未挑明当年他们当年曾有的***,而是引导着裴伯清自己去查,她只不过最后给裴伯清提供了一张他与沈宁的亲子鉴定报告,裴伯清就什么也顾不得了,他在爱情面前失去作为一个商人的精明,亲子鉴定报告的来源正规,来自于当地一所权威的亲子鉴定中心,但鉴定结果却不真实,沈荷委托了她在鉴定中心工作的大学同学,即便这是不应该的,但是足够的金钱让人胆子变大,而他们也因为这一份鉴定报告而保持联系,裴伯清的动作很快,已经着手在查当年的这份鉴定报告。
沈宁借着屏幕的光亮看向沈荷,她很平静,像在跟沈宁说一个后天要出发的旅行,无论沈宁回答她什么,都不会改变她的主意,她爱沈宁,但她也从来更爱她自己,而且沈宁已经成年,她完全可以不管,大抵是出于这么多年两人的相互陪伴,她多订了一张出境机票,并上楼问沈宁是否跟她同行。
而沈宁的回答是摇头,他看向沈荷,两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平静:“希望您旅途越快。”,他把话说完,沈荷则转身下楼,没有丝毫犹豫,沈宁看着她的背影,他终究是比不过沈荷比他多活二十几年,所以沈荷的心比他硬,沈宁揉了揉泛酸发热的眼睛,看着裴矜紧闭的房门,垂着酸涩的眼睛咬着唇,终归是慢吞吞回了自己房间,没有去敲响。
第21章狠话警告!
裴伯清收到助理关于当年那份鉴定报告的真假调查结果,是在沈荷出发的那一天,在当晚沈荷购买出境机票后的三十分钟,他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问他要不要拦下,他没让助理去做,连着两个晚上都宿在一楼的书房,让沈荷不必小心翼翼地收拾行李,飞机起飞的那一天,他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在办公室里收到助理发来的邮件后,给宅子管家去了一个电话,“夫人是不是在刚才出去了?”
管家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沈荷的出境飞机在今天中午十二点二十五分起飞,这个时候应该出门了,挂断电话的裴伯清把助理放在桌面的纸质文件放在抽屉最底层,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助理的工作做得很认真,关于鉴定报告的调查结果,以邮件与纸质文件各一的方式交给裴伯清,裴伯清没有去细看这份纸质报告,因为跟裴矜交给他的,其实差不多了多少。
对着这个结果,他不是不生气,但更多的是复杂心绪,毕竟过去几年来,他的确把沈宁当亲儿子待,因为这件事而冷脸斥责他,他一时做不出来,至于沈荷,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大抵是愤怒之余又有几分难过,但他毕竟活了半辈子,总不会再因为爱情而流泪,只能把这件事归于天道轮回,他辜负裴矜的母亲,所以他到现在没有一个两心相悦的身边人。
裴家这两天的气氛是压抑的,像这连绵的微凉春雨一样,裴矜与裴伯清心情不佳,佣人们也都过得战战兢兢,不敢议论这忽然消失的女主人,而这份沉默在沈宁也离开裴家后到达顶点,沈宁没有身份再留在裴家,裴伯清亦没有资格拦他,只能嘱咐司机把人平安送回沈荷以前的居所,并让沈宁放心,学校的休学手续他会给办好,社会和学校对于怀孕的成年很宽容,允许他们孕期放下手头的工作/学业,直到孩子半岁。
裴矜与裴伯清的父子关系冰到了极点,到了在同一张桌上吃饭都会觉得压抑的地步,裴伯清不原谅裴矜对沈宁的所作所为,裴矜亦厌恶着裴伯清当年做的事情,经历沈荷的事情后,更是厌恶中添了几分鄙夷,五十岁的p被爱情冲昏头脑,被人蒙在鼓里好几年,实在太蠢,如果不是这脆弱的父子关系存在,他们谁都不愿再多看谁一眼。
周五是难得放晴的日子,亦是他们父子二人在书房争吵后的首次同桌吃饭,厨子做了许多菜,布菜佣人打量着父子二人的面色,还是有几分束手束脚,生怕惹怒这二人,餐桌上有几支桃花枝插在宽口瓶里,是裴矜下午去院子里剪回来的,花瓣里还藏着濡濡的小水珠,裴矜喜欢雨水的味道,和桃花香混在一起还算不错。
“你明天去把阿宁接回来。”,裴伯清嚼着口中的虾仁,敛着眼睑沉声开口。
裴矜皱起眉头,“您不是已经去过了吗?人家不愿意回来,又来叫我去求?”
他冷冰冰的语调让裴伯清不舒服,皱着眉头语气有些呵斥,“什么叫叫你去求!去叫是去求吗!你标记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你不乐意,我还不乐意跟你说话呢!”
“您以为我不知道是吧?你让人回来人家不回来,你给钱人家也不要,你不是没了办法跟我说干嘛!”,裴矜丝毫不让,冷着脸和裴伯清对视。
裴伯清瞪着眼睛,被裴矜戳破后也不示弱:“爱去不去不去拉倒!我让你去还叫错了不成?!”,说着就沉着脸起身,饭也不愿意吃了,进书房时门摔得震天响。
裴矜的脸色也不好看,冷着脸起身也不愿吃了,走时还把桌上的桃花枝也给拿走,上楼的脚步声也藏着生气似的,又重又急,回到房间把宽口瓶“砰”的放在桌子上,就去抽屉里翻水蜜桃味硬糖,一口吃了三颗,目光落回桌上的桃花枝:“他妈爱谁谁去,我他妈要去我就不姓裴!”
说完仍是觉得不解气,“咔擦”把嘴里的水蜜桃硬糖咬碎,站起身就出了房间,扭开隔壁沈宁房间的门,皱眉沉脸看着跟原来没什么两样的房间,打开沈宁房间的衣柜。
入眼是那件小奶牛睡衣,黑白交错花花的,裴矜以前就很不喜欢,也搞不懂为什么沈宁喜欢穿,穿起来跟头小牛似的让他抱,他才不抱呢!裴矜把小奶牛睡衣从衣架上扯下,看向剩下的衣服,沈宁几乎没有带走多少件衣服,意识到这个的裴矜更不高兴了,他是不是每年给他的新年红包都太多钱了,以致于他衣服都没带两件就走了?
与此同时,沈宁正在沈荷的旧居客厅看电视,他总是犯困,脚丫子落在地毯上,传来的触感温暖而干燥,而电视里传来的说话声无疑是最好的迷糊剂,听得他昏昏欲睡,裴矜猜得没错,除却裴矜给的,裴伯清这个护短的中年p,这几年大小节日也给了他很多钱,总归是够他一个人舒舒服服地生活着,所以裴伯清还要再给时,沈宁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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