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她显然气狠了,提着大扇子上前就开打。
江晏清是有事要求她,哪会真的跟她打?他一边闪躲一边腆着笑脸赔罪。
“青禾长老,我是迫不得已才会打搅你好事,我保证下一次不会这样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
“还想有下一次?”
青禾哪里跟他讲道理,狠狠将他压着打了一顿。
江晏清有事求她,肯定不敢还手,直到青禾气消了才终于消停。
青禾收起大扇子,用施舍的语气道:“看在你挺乖的份上,说罢,还要我做什么?”
江晏清立即道:“借玉漱姑姑一用。”
青禾立马拉长了脸,毫不犹豫的拒绝:“我家宝贝不外借。”
“就半个时辰!”
江晏清就知道很难让她答应,于是加补了一个条件,他说:“我知道你一直很想要合欢宗的镇宗之宝,我给你去讨要拓本,你看行不行?”
青禾明显有些心动,她纠结了一番才说:“我去问问玉漱,她要是同意我就随你。”
说罢又进了青玉殿。
江晏清喜不自胜,在外等了半刻钟时间,青玉殿终于走出了人来,只是这次却不是青禾,而是另一位长相普通却气质雍容华贵的女子。
玉漱缓缓走到他面前,朝他福了福身,而后才道:“不知盟主找我有何要事?”
江晏清看了看青禾殿站了两排的女弟子,他想要问的事情不适宜大庭广众下说,于是问:“可否借一步说话?”
以青禾长老看重玉漱的程度,能松口放他见上半个时辰已经是开恩,把人带出青玉宫,青禾怕要削了他。
玉漱显然知道他再担心什么,掩嘴轻笑了声,道:“可以的,你别担心青禾,我会与她解释的。”
青禾那个脾气,只有玉漱能够管得住,有她相助自然是最好。
江晏清没敢把人带远,只是去了青玉宫的后花园,屏退了所有女弟子,又布下几重隔绝神识的禁制。
玉漱从头到尾都不置一言,只静静的看着,待他确认好后,才问道:“玉漱有什么能帮到盟主的吗?”
江晏清犹豫了半晌,还是红着耳垂说了出来。
“就是……玉漱姑姑可以教教我如何让一个非常讨厌我的人喜欢上我吗?”
玉漱显然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个,忍不住笑了出声。江晏清被她笑得脸都红了,毕竟这种事情也要问,显然太过弱气了些。
“如果只是这事情,玉漱自然有法子。”
江晏清眼前一亮,立马虚心的听教。
另一边,双修半途被人抢走了爱人,又不能去抢回来,青禾气急败坏的在青玉殿里发脾气。
她一直瞧着计时的沙漏,时间才过去一半,离半个时辰还早呢。
见不得玉漱,她内心就没有安全感,恨不得立马飞到玉漱身旁去。
又等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不能在这儿呆着,于是跑去了书房先看看书再说。
她进了书房拿起第一本秘籍时,忽然对江晏清拿了什么双修秘籍感到好奇,于是在书架上一一翻找,终于找到分类是龙阳的双修秘籍少了一本,还是仙魔双修的特殊功法。
青禾脸色一变,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六十章
司空煜也说不清楚,他有多久没有像昨夜这样睡得沉稳安心。他不是丝毫感觉不到江晏清搂着他入眠,他其实可以醒来的,然而触及那温暖的胸膛,他却舍不得离开了。
从来没有哪一个人给过他一个拥抱,会将他视若珍宝,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从没体会过何为温情,何为爱,短短几天他就有些沦陷在着温柔却致命漩涡里,也许是那些无端出现的画面影响着他。
司空煜又想起了很多很多年以前,他被江晏清带出魔州的那几天,明明已经刻意去模糊遗忘的画面,如今却越来越清晰。
也许早就在那个时候,一无所有的他就已经对江晏清产生了好感,只是他的自卑却让他怯了步。
他就是泥泞里的腐叶,而江晏清就是遨游在天空的飞鸟,他如何高攀得起?
司空煜睁着双眼,直视床榻顶的眼神越来越黯淡。
像他这种生而不幸的人,不配啊。
他抬起手臂横在眼前,紧抿着唇,眼睛有些许酸涩,他想肯定是窗户外照进来的阳光太过刺眼的缘故。
这个时段已是三伏天,虽然是早上,但外头也是烈阳高照。
江晏清撑了把油纸伞遮挡太阳,他手里还揣着一个小匣子。
还没入门他就感应到司空煜已经醒了,他将油纸伞收起靠在门槛边,几步走了进去,像是献宝一样将手里的匣子送到司空煜面前。
“煜儿,这是我刚从云启长老那儿顺来的一对臂环,你看你喜欢吗?”
从青禾长老那里出来以后,江晏清没有急着赶回来,而是想着目前司空煜修为被封印了,如今与凡人并无区别。
虽说是在仙道盟之内又在他眼皮子底下应该不会出任何问题,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江晏清还是跑去了一趟云启长老那里,顺走了这对云启长老视为眼珠子的宝贝,还因此被云启长老追着打了半个仙道盟。
他眼带期盼,盯着床上企图装睡的人。
司空煜受不了他,叹口气放下手,那双墨色的眼眸毫无波动,非常平静的凝视着他,半晌道:“谁允许你那样叫本尊的?恶心死了。”
江晏清对司空煜的嘲讽免疫技能已经点到了满级,他无所谓的说:“我允许的。”
很明显的拒绝,但江晏清没有放弃将臂环送给司空煜的打算,他将匣子打开,一对暗金色的臂环静静躺在纯白色的丝绸上,流转着不耀眼却十分夺目的银光。臂环其上没有雕刻任何纹路,但却能在流转着银光时看见两条跟着银光游走腾跃的金龙。
“这臂环丑是丑了些,不过却是一对难得的神品防御灵气,可以裆下我全力一击三次。”
司空煜道:“本尊能拒绝吗?”
显然不能,因为江晏清已经欢欢喜喜的给他戴上了一只,戴的是左手的位置,最为靠近心脏。而另一只却被他带在了自己手臂上,就这样看去,就像两人特意弄的定情信物一样。
司空煜已经习惯了他的霸道,反正就算他强烈抗议,这个人还是会我行我素,就如同非要把他绑到仙道盟一样。
司空煜想着就气闷,但又无端对他发不起火来,他有些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脾气。
他起身坐了起来,语气略为疲惫和无奈,他道:“本尊有些闷了,想出去走走。”
既然江晏清放心将他带进仙道盟,他何不借这个机会好好了解一下仙道盟的形势,日后若是攻打仙道盟,也能有更为周全的准备。
江晏清不知道他心里的算盘,见他居然主动提要求,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
他潜意识里记得此时的司空煜很柔弱,于是见司空煜自己起了身要穿上衣物,便自觉的阻止了他,然后很是得心应手的给他穿衣换鞋。
江晏清很自然的屈膝半跪在地上,一手捧着司空煜白皙无血色的脚,一手拿起鞋袜给他换上。
这番举动,如同做过千百遍般轻车熟路,司空煜有一瞬间恍惚,仿佛他和江晏清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一样。
这个念头才刚起立马被他无情的打碎,他微微愠怒,但却不是生江晏清的气,而是恨自己没出息。
这一次司空煜被换上的是一套素白的襦裙,不如上一次的华丽,却素雅高洁,衬托着他冷傲的气质,顿时如寒冬腊月里孤傲绽放的寒梅。
“真好看。”江晏清毫不吝啬的夸赞着,“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司空煜立即蹙了眉,一点也不高兴,但藏在发丝里的耳垂却悄悄红了些许。
江晏清似乎嫌这样还不够,他牵着司空煜走到客堂,让他坐下,然后凝出一块水镜,不知从哪儿翻出一把桃木梳,竟毫不嫌弃的给司空煜梳起了发。
“你……”
望着水镜中专心致志给他束发的江晏清,司空煜张了张嘴,心头无数复杂的心思搅得他脑海如一团乱麻,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到江晏清熟练的动作,不由有些心里泛酸。
这一定是给他喜欢过的人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才会如此熟练的吧?
“我怎么了?是不是被我的全能迷倒了?”江晏清隔着水镜的倒像,朝他撩拨的抛个眉眼,丝毫没有一点正经。
司空煜心思百转千回,但脸上神情却是一脸嫌弃,嘲讽道:“没想到有朝一日仙道盟盟主会给本尊更衣束发,这可是历任魔尊都做不到的事情,足够本尊在天元大陆史上添下浓重一墨。”
“合着我侍候你半天,你就只是这想法?”
江晏清佯装失落其实并没有往心里去,挽上最后一缕发时,他才发现似乎没有一根适合的发簪,最后他在紫府空间里找到了一根簪形法宝给司空煜盘好了发。
他满意的点头道:“我梳妆打扮过的,果真是更为倾国倾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