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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睛里又一次恢复神采,亮晶晶的,闻野笑着说:“不用,带着它的健康证书就好了。”

  云乐问:“那国外要贴春联吗?”

  闻野说:“要啊。”

  云乐说:“我想给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买礼物。”

  闻野笑道:“还有姥姥爷爷。”

  云乐大方地说:“全都买。”

  闻野假装嫉妒:“那我呢?”

  云乐仰着脸亲他:“给你买最好的。”

  “钱够吗?”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云乐拉着闻野的手走进去说:“够,我攒了很多,你想要什么我都能买。”

  “那,我想要你呢?”

  “我就是你的啊,不用买。”

  第38章

  嘈杂的片场后台,兰舒刚结束手头上的工作,接到了闻和宇的电话,问:“老公?怎么了?”她穿着一条黑色吊带长裙,梳着优雅盘发,坐在梳妆台前,为自己补妆。

  闻和宇同样刚刚忙完,最近四处飞,总是不记事,前些天闻国强给他打电话,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想着跟自己老婆说一声,结果又忘了,这会儿再次想起来,赶紧打电话过来说:“爸跟我说,闻野谈恋爱了。”

  “啊?”兰舒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你说什么?”

  闻和宇说:“你儿子谈恋爱了!还是个男孩儿。”

  兰舒呆住,震惊地问:“你说真的?”她身在这个圈子见得太多了,本身对性向的视野,态度就非常开阔,虽然轮到自己儿子有些惊讶,但平静下来,也觉得正常无比。

  “是啊,爸说的,还说那个男孩子情况有点特殊,我估计儿子会带着他一起来,原本是想把他们两个的机票一起买了,但不知道那孩子的证件,想让闵川去问,结果忘了交代......”

  “可是我已经给儿子定了机票啊!你也不早说,他昨天估计就到了。”兰舒赶紧拿过助理的手机给闻野打电话,打了半天没通,又好奇又激动地问:“那孩子长什么样子?你们都知道了?”她已经四十几岁了,可坐在后台和老公打电话,还像个二十多的姑娘家。

  “知道了。”闻和宇正在翻阅文件,笑着说:“俩家老人也早就通过气了。”

  兰舒拍桌,大声道:“太过分了吧!那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可是妈妈啊!”

  下午三点半,出租车从机场出发,沿着宽阔的梧桐大道,路过一排排尖帽子房屋,云乐抱着围巾往外看,蓝天下的喷泉广场,水波粼粼的异国河畔,盛开在街头巷尾的鲜艳花草,还有沿街乞讨的流浪艺人,抱着手风琴,唱着不知名的歌,这里的人真的不一样,有着太阳下反光的白色皮肤,有着宝石一样的蓝色眼睛,目所能极的,是享誉世界的经典建筑,比课本上描述的更加磅礴,更加震撼人心,围巾瞪着两颗茶色的猫眼,肉呼呼的小垫子扒在车窗上,“喵喵”叫着,它和云乐的动作同步,向左向右,新奇的不得了。

  “还有十分钟左右就到。”闻野坐在他旁边说。

  云乐转过身来,他第一次坐飞机,激动中还有点晕机,靠在闻野怀里睡着一路,这会儿脸上泛着白,精神倒是还好,应了一声,问道:“爷爷奶奶,都在家里吗?”

  “都在。”闻野揉了揉他的太阳穴说:“头还晕吗?”

  云乐说:“不晕了,那到门口时我先把礼物拿出来,姥姥姥爷也在吗?”

  “他们也过来了。”想了想又说:“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云乐立刻紧张起来,问:“怎么了。”

  闻野复杂地说:“姥姥喜欢给人制造惊喜,奶奶又喜欢跟她一起胡闹。”

  俩人明明是相处起来十分尴尬的亲家,结果却十分和谐,像是一对老姐妹。

  车子停在白色的三层别墅前,闻野付了车钱,拖着行李,带着云乐走到门口按下门铃,两分钟后,没人应答,闻野摊摊手拿出钥匙开门,小声说:“看吧。”

  云乐心里发慌,拽着闻野的衣服,紧紧跟在后面。

  天还亮着,可室内却漆黑一片,像是被故意遮住了光,什么都看不清楚。

  门口摆着两双准备好的拖鞋,也是特意买的样子,一灰一白挂着毛绒绒的兔耳朵,房间里静悄悄的,围巾“喵喵”叫个不停,云乐做足了心里准备,可当灯光渐渐地亮起来时,还是怔在了原地,将近两人高的毛绒大熊坐在的客厅正中间,可能是太重了,歪着头,憨憨地看着他,旁边堆着无数礼物,有男孩子喜欢的,也有女孩子喜欢的,有一岁时需要的,也有十七时需要的,礼物上挂着一闪一闪星星样式的小灯,从大熊的背后顺着楼梯,一直延伸到二楼的走廊上,缠写着:欢迎云乐小朋友光临参观!

  闻野“噗”地一声笑出来,还没说话,礼物后面就走出来几个人,先是王桂珍再是闻国强,剩下俩位是他的姥姥姥爷,他们看起来同样的年轻,笑吟吟地走到闻野面前,拥抱了他一下,姥姥的名字叫谢书琴,许多年前就来国外定居了,但不在这个国家,偶尔回去小住,大部分时间都在全国各地的游玩,谢书琴仰着手宠溺地揉揉了闻野的头发,又端详起云乐,云乐依旧呆呆的,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她掩着嘴笑了笑,转过身从老伴手上拿过一个包装好的礼物盒子,递到云乐手上,“我们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从孩子喜欢的,时下流行的礼物中挑了一些,算是见面礼。”

  云乐怔怔接过来,忙鞠躬说:“谢谢......”闻野在后面提示喊姥姥,他便乖巧喊了声姥姥,声音很轻,像蚊子一样。

  王桂珍不如谢女士温柔,也没她那么轻声细语,拿了一堆礼物塞到云乐怀里,险些挡住他的脸,挤的围巾只能在夹缝中求生,闻野赶忙把它救出来,王桂珍说:“行了,你们两个上楼休息吧,我和谢女士准备晚饭。”

  闻野应了一声,把围巾放在地上让它自己熟悉环境跑着玩,又看了看始终低着头的云乐,轻轻抬起了他的脸,云乐看不清他,眼睛里盈盈闪闪的盛着水,眨一下,就涌出来落在礼物盒子上,过去的十年里,他基本没有哭过,可自从离开了家,遇到了闻野,他所有的脆弱柔软全部呈现了出来,他们好像捧着他的心,处处对他好,处处关照他。

  就像许多人一样,面对负面的恶意,尚有能力阻挡抵抗,可面对无尽的温柔和关心,却再也没办法坚强起来,更何况他从未经历过这种好,眼前的这一切让他惶惶不安,觉得不够真实,他再次拽着闻野的衣服,生怕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云乐突然拧了拧自己的脸,力气很重,拧得红彤彤的,闻野惊讶地说:“你干什么?”

  云乐怔怔地咧开嘴,笑着说:“不是,做梦。”

  闻野哭笑不得,把他搂在怀里,帮他擦着通红的眼角,又面团似的揉他的脸:“喜欢吗?”

  “喜欢,可是,我......”他说不清此时的心情,语无伦次。

  闻野理解他的意思,把他搂在怀里哄着他说:“安心的收下就好。”

  “你是我喜欢的人,我的家人自然也喜欢你欢迎你。”

  云乐应了一声,又说:“那,我也要把礼物送给他们。”说着就要去开行李箱。

  闻野把他拽回来,笑着说:“不急,先回房把脸洗干净,待会下楼,再正式送给他们。”

  第39章

  云乐不知如何形容他在国外生活的这段时光,他和闻野睡在一个房间,会有好听的睡前故事,每天一起起床,一起下楼吃早饭,会帮几位老人收拾碗筷,没事就窝在一起打游戏,王桂珍喜欢带着他们逛街,谢书琴愿意带着他们去欣赏各种展览,短短几天,闻野领着他去闻名遐迩的剧院看电影,去无人不晓的广场上喂鸽子,带着他乘坐热气球俯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玩儿累了,就坐在河边的长椅上看夕阳,看远方漂着的白色船只,它们镶进天空里,像一副泼洒了金色颜料的油画,安静又壮观,云乐仿佛站在了云端上,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显得不真实,可身边那人又带着温度,会说会笑,搂着他抱着他,实实在在。

  今天除夕,吃过早饭,云乐帮着王桂珍收拾厨房,他换了新衣服,浅色的毛衣,白色的裤子,站在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里,认真的洗碗,衣服是王桂珍买的,买的像小山一样多,她疼爱孙子,也就一并疼着云乐,毕竟是孙子喜欢的人,她一个长辈还能挑三拣四?她挑得着吗?对儿孙生活指手画脚那种讨人嫌的事儿王女士从来不干,她相信闻野的眼光,云乐要是没一点好,她孙子也看不上眼。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苛求的?想找个十全十美的?呸,她王桂珍活了快一辈子,也还没到十全十美,凭什么要求旁人?

  “出去出去,穿得干干净净的别给弄脏了。”云乐手上还湿着,就被王桂珍推出厨房,他呆呆地往门口看了看,收回目光,去一楼卫生间擦干净,又去了客厅,客厅里兰余城正在写春联,笔走龙蛇,气势磅礴,姥爷在书法界小有名气,有事没事开开展览,这些天云乐跟他们熟悉了,就主动走过去看,春联上的内容在国内随处可见,通俗易懂,寓意吉祥如意,富贵平安,兰余城收笔,问道:“姥爷写的怎么样?”

  云乐老实说:“像买来的。”

  “哈哈哈”兰余城高兴,这也算最高评价了,大手一挥,“行了拿去贴!老闻!你的浆糊准备的怎样了?”

  闻国强正蹲在门口端着个盆子用力搅,说:“好了好了。”

  “来,帮姥爷拿着。”兰余城收了笔,把横批递给了云乐,和他一起走出去,贴对联这活儿说难不难,可要一个不注意,也容易贴歪了,俩位老人上了岁数不适合攀高,云乐便踩在凳子上听从指挥,往左一点,再往右一点,诶!别动了别动了,正好,对对对,拍严实了,来来,过来看看,正不正?

  云乐乖乖地从凳子上下来,又一次扭头看向门口,闻国强注意到他的动作笑着说:“怎么了?”

  云乐说:“闻野,还没回来。”

  闻国强拍着兰余城肩膀酸了:“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才分开半天,就想得失魂落魄。”

  “哈哈哈哈”兰余城笑着把云乐推进屋:“我说的呢,小乐乐看起来没了魂,原来是想孙子了?”他向来喊闻野孙子,不分里外,都是自己孩子生的?哪来的里外?

  忙了整整一个上午,家里收拾的差不多了,玻璃昨天就擦得干干净净,这会儿亮堂堂的,三四点开始准备年夜饭,云乐又去了厨房,一边帮奶奶摘菜,一边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闻野一大早出门,不知道去做什么,正想着,“叮铃铃”的铃声传来,云乐猛地抬起头,平静的眸子里平添了一抹色彩,几步跑到了院子,给骑着自行车的闻野打开了门,闻野还没说话,突然揉了把云乐的头发:“这么想我?”

  云乐重重地点头,手上拿着一把没摘干净的小白菜,他木偶似的过了几个小时,这会儿终于挂上了笑脸,说:“奶奶说包饺子。”

  闻野推着车进门,看了眼时间说:“现在就可是包了吗?诶?春联都贴上了?”

  云乐说:“是爷爷指挥着,我贴的。”又自豪地说:“姥爷说我贴的正。”

  闻野笑着夸奖他,勾住他湿漉漉的小手指一起进屋,跟着忙碌起来,到了真正做饭的时候,王桂珍退居二线,原本是闻国强掌勺,却让两个小辈抢了先,满满一桌子的年夜饭,大多都是闻野和云乐一起做的,王桂珍自豪的只会拍视频,没一会儿就传遍了朋友圈,上述我孙子厉不厉害?我孙子的小朋友厉不厉害!?

  谢书琴在餐厅和面,被她逗得笑出声,拉她一起包饺子,每隔十几个都会放上一枚硬币,谁都能吃到,来年都得有福气。

  忙忙活活几个小时后,皮薄肚大的饺子放在案板上等着下锅,围巾也换了新装,王桂珍上街时上顺便给它买的,但它一只小野猫,从来没穿过好衣服,步子迈不开,走路都顺拐,整只猫被衣服吓得颤颤巍巍倒在地上蹭着走,一家人围在餐桌前都被它逗得哈哈大笑,云乐笑得尤其开心,脸上沾着面粉,露着洁白的牙齿,看不见眼睛,闻野轻轻地帮他擦干净,他此时的笑脸,仿佛和那张老旧的照片重合了,这才对,这才是原本的样子。

  “吃过年夜饭,带你去一个地方。”闻野说。

  云乐扭过头,没问去哪,应了声:“好。”

  “叮咚”,门铃响得正是时候,闻国强最后补了一道汤,放在桌上急匆匆地赶去开门,嘴上说着:“回来了回来了!”门一开,人却愣住了,来人穿着华丽的貂皮大衣,涂着鲜艳的红嘴唇,八公分的高跟鞋走在地板上“嗒嗒”作响,闻和宇一届瑞海市首富,跟在后面像个拎包小弟,云乐看了她半晌,觉得有些眼熟。

  来人正是兰舒,摘掉脸上的墨镜,浮夸地甩了甩柔顺的长卷发,瞥了云乐一眼,说:“你。”

  “就是云乐?”

  云乐点了点头,突然“哦!”了一声,拽着闻野的袖子,有些兴奋地说:“是二妮老师!”

  这称呼听得全家一怔,唯有兰舒脚下打滑,差点摔地上和围巾作伴,二妮是个角色,她二十年前拍了一部小孩子爱看的电视剧,时至今日还会在暑期档拿出来播,早就成了黑历史。

  没想到云乐不仅看过,还是她的小粉丝,本想充当一次恶婆婆吓唬吓唬他,却他被直白的反将一军,只好作罢,拿出准备好的礼物笑着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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