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大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按着小画精就是翻来覆去地一顿操,也不管他软绵绵装乖讨巧的求饶,干到最后白宋嗓子哑得连声儿也发不出来,全身像被拆散过似的瘫在床上任人施为。
白无常吃饱喝足还想抱着人温存一番,白宋却终于放松下来化作一道墨气回到了画卷上,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了。
白无常施了个涤尘术清清爽爽地下了床,走到画卷前——原本朝着画外笑眼弯弯的美人图变成了一副衣着凌乱的背影图。
他靠着墙壁故作姿态地说着:“啊……宝宝,我刚突然想起来忘了给你起个名字呢。”
他抬手点着额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那叫什么呢?跟我姓白没问题吧……既然本体是画,那就叫白画,怎么样?”
画中人微微偏过头,声音嘶哑地说:“敷衍。”
“敷衍?那……我叫白无常,你看你这穿一身黑的,不如就叫……黑无常?”
“……”画里的人彻底背过身去,甚至还比原来缩小了一点。
白无常立马站直了,手臂撑着墙壁咚了画卷:“宝宝,不闹了。咱出来洗个澡,回床上休息好不好……我保证,绝对不动你。”
画中人转过身幽幽怨怨地看着他:“那名字呢?”
“白宋。”
画中人的眼神更幽怨了。
“不是送礼的送。宋,从宀从木,有定居的意思,而且宝盖头通宝,木心纸亦是你的本体。”白无常伸手点了点画中美人的鼻子,“怎么样,满意了吗?”
墨气从画中钻出,化作人形趴在床上:“主上决定就好。”
白无常笑着摇摇头,挥手又使了个涤尘术,走过去帮他脱了外衣掖好被子,亲了亲他的额头便出门去了。
第7章结亲
16.
白无常出门的时候早已过午,幸而每年收官夜宴过后众人晚起是常态,才没有闹出从此魔王不早朝的流言。
——虽然自由度极高的魔界也并不需要早朝。
他撤下寝殿外的结界,候在外面的老管家赶忙迎了上来:“主上,需不需要……”
白无常食指抵唇嘘了一声。
人精似的老管家立马会意,闭上嘴跟着他走,手在袖子里掏啊掏地摸出来一个红鸡蛋递给白无常:“主上,恭喜恭喜。”
白无常:“……”
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后还是面不改色地接了过去。
躲在枝头的麻雀围观了全程之后啾啾叫着飞远。
于是白无常之后的路程一路走一路听着恭喜,往储物戒里塞了一箩筐红鸡蛋。
迟早要炖了阿麻,他咬牙切齿地想着。
白无常揣着一筐红鸡蛋到了书房,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摞小折子,他随便掏了一个蛋出来在桌沿磕破了,翘着脚倚在靠背上剥蛋壳。
坚硬的红蛋壳下是白皙滑溜的蛋白,触感不禁让他想起昨夜手底下白宋滑腻的皮肉,他摩挲了一下指尖,轻咳一声放下翘起的脚换了个放松点的坐姿。
对着鸡蛋也能硬,太变态了。
然后他吩咐小厮拿了个大碗摆桌上,心不在焉地一边剥鸡蛋一边翻折子。来报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等他索然无味地看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桌上的碗里摆满了剥好的白煮蛋。
白无常剥完手上最后一个鸡蛋,接过侍从递上来的布巾擦过手之后端起碗晃晃悠悠地往厨房去了。
厨娘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带着满身的肥肉灵活地穿梭在灶台之间,嘴里吆喝着小丫头们拾柴烧火保持温度,随时准备开工。
这会终于见到了端着碗慢悠悠走过来的白无常,如获大赦,赶紧将人扯了进来,早已做好准备的丫头们抖开红绸布围袍给他系上,避免一会被油烟溅脏了衣物。
白无常木偶人似的任人摆弄,按着厨娘唠叨的指令一句一个动作,切雕摆煎炒烹炸煮,又是一个时辰之后端出来九碗不同做法再加工的鸡蛋。
魔族习俗,新婚夫妻婚后接收亲朋好友送的红鸡蛋,由丈夫亲手剥壳再加工后,以三三之数摆盘,而后二人同吃,寓意多子多福长长久久。
——幸好魔族特有的雪域鸡蛋不像普通鸡蛋一样有蛋腥味,不然人间流传的魔界黑暗料理志异又得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然并没有人见过传说中魔王房里的大美人,但既然白无常接下了管家递的第一个红鸡蛋,便代表默认了,于是才张罗了现在这一出。
白宋是被屏风外侍女摆碗筷的声音惊醒的,他感到有点好奇,便爬起来掀了床帘蹑手蹑脚地走到屏风背后,悄悄露了半张脸准备暗中观察。
殊不知在他起身的时候,耳尖的侍女便听见了动静,你推我我撞你地停下手里的动作瞧着映在屏风上的影子,直到屏风边缘露出小半张精致的眉眼。
胆子大的侍女笑着冲他喊了一句:“夫人,出来吃喜蛋啦。”
白宋惊得哎呀一声把脑袋缩了回去,蹬蹬蹬地跑回床上去,莺莺燕燕们被逗得在外间笑成一团。
“什么事这么开心?”白无常跨步进来,刚好看见侍女们笑作一团的样子,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侧头朝屏风后面看了一眼,没见里头有什么动静,以为白宋还在睡着,便轻声说道:“里面还没醒呢,你们小声点。”
之前出声的侍女接口道:“夫人早醒啦!”
另一个侍女整理好桌上的碗筷,笑嘻嘻地趴在她肩头朝着其他人挤眉弄眼:“是啊,我们都看见了。好像挺白的,眼睛大大的,二莺刚叫了一句夫人,样子还没看清呢就给羞跑了。”
“对啊……主上,别这么宝贝着夫人了,带出来大家见见呀!”马上有人接口道。
“去去去一边去,别瞎起哄啊。”白无常笑骂了一句,摆摆手让她们站一边候着,抬腿往内间走去。
白宋正脸红红地坐在床沿边上翻着画本,光裸的脚尖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被雪域寒冷的温度冻得隐隐发红。
“怎么光着脚?”白无常走过去坐在脚踏边上,把白宋的脚抱进怀里捂着,抬头仰视着对方皱眉问道。
白宋身子后仰躲回纱帐里去,侧躺着继续看画本,只把两只白嫩的小脚丫子露在床帐外,顺势往白无常厚实的衣襟里塞,顺便踩了踩对方坚实的胸口,脚趾触到小豆之后还调皮地碾压了几下:“我找不到袜子啦。”
“哎哟,你可真是我的祖宗……”白无常一把压住衣襟里不安分的脚,隔着布料上下摩擦了几下让对方可以暖和地快一点,然后对着屏风外面喊了一声,“二莺,进来找一双厚实点的羽袜递给我!”
“哎!来了来了!”二莺听见吩咐,兴奋地和小姐妹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自己或将成为见到魔王夫人真容的第一人,想想还有点小激动,连递袜子这种奇怪的要求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她快步走进里间,看到里面的情况以后笑容逐渐扭曲,一脸想爆笑又不敢的样子。
彼时白无常高高大大的一只魔委屈地窝在踩脚踏那一方小小的地界上,传说中的夫人躺在床帘后,就露了一节纤细莹白的小腿在外面,整只脚伸进魔王大人衣服里,被一下下地抚摸着。
“啧,看什么看。”白无常无视了二莺扭曲的表情,冲着衣柜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先做正事。
“哦哦……”二莺在衣柜里挑挑拣拣,翻了一双白绒绒的上面还坠了两个毛球的袜子出来,喜滋滋地边走过来边说道,“主上,这双怎么样,这还是您十四岁的时候圣主亲手给您缝的吧,我们都觉得老可爱了,可惜您一直不肯穿,说是觉……”
“咳,好了别废话了,赶紧拿来。”白无常出声打断她的絮絮叨叨,劈手夺过她手里的绒袜,挥挥手把人赶走。
二莺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往出走,最后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见白宋重新坐在床沿上,伸着脚让单膝跪在地上的白无常给自己穿袜子。
仿佛感受到二莺的目光,白宋抬头看向她站着的方向,两人不期然对视一眼,他歪头笑了一下,抬手朝对方挥了挥。
青丝如瀑散落在肩头,虽未束发却也并不会显得凌乱,笑眼弯弯唇红齿白,美得不似凡间造物。
二莺看得呆住了,无意识福身回了个礼,恍恍惚惚地回头继续往外走。等在外间的小姐妹们见她出来,全都围了上去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
“美……太美了……”她仿佛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只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
小姐妹们对视一眼,握着她的肩膀晃了晃:“醒醒二莺!醒醒!天黑了!该起床了!”
“啊?哦!”二莺蓦地一震,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对啊……夫人美是美,可怎么看着像是个……男的?”
二莺话一出口,众人一瞬静默,看着桌上寓意多子多福的九碗蛋陷入沉思。
“不慌,问题不大,万一夫人和圣主一样天赋异禀呢。”有人小心翼翼试探着说道,“要不行……明天再准备一次地龙?”
“别!千万别!”白无常表示拒绝的声音远远地从里间传来,还带了点莫名的喘息,“此等珍馐你们自己享用就好,我可舍不得和你们抢食!”
此时的里间,白无常给白宋穿完毛绒袜子,瞧着他细皮嫩肉乖乖巧巧的穿着特合适,便翻出了整套当年白墨给他缝的毛茸茸,一边亲亲摸摸一边哄骗着白宋穿上。
白宋被亲得晕晕乎乎的,半推半就地被白无常裹成了一个玉雪可爱的瓷娃娃。
他被人从床沿边上撑着站起来,高出床下的白无常一大截,居高临下的视角让他觉得很新鲜,于是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发顶:“好了没有呀?”
“别闹,马上就好了。”白无常正弓着身子给白宋绑袜带,被摸了头顶也只是顶着他柔软的手稍稍直起了身子,仰头响亮地亲了口他的掌心,复又低头劳作。
白宋羞地耳尖通红,快速的缩回手捂住嘴,另一只手也抬起来仿佛害怕什么东西会从指缝逃跑似的盖住手背,眼睛像偷了腥的猫一样眯了起来。
“好了。”白无常给白宋理好袜带之后才直起身子,仰头看他的时候被可爱了一下,于是忍不住拍了拍他丰满的小屁股,手停在圆丘上揉捏几下,“捂着脸干嘛呢,下来,坐好给你穿鞋。”
白宋扭了两下屁股甩开咸猪手一骨碌坐下,刚坐好就弯腰到处摸鞋子在哪:“我自己穿。”
“不行,必须得我给你穿,这是习俗。”白无常扶着白宋坐端正,撑着床把人困在双臂之间,凑过去讨了个缠绵的吻。分开时白宋犹未尽兴地伸手抱住白无常的脖子,两腿圈上他的腰想往床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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