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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层,飞速确认过彼此的眼神,所有看过论坛热帖的员工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慈父慈母般地迷之微笑。

  感天动地,他们这个从世界规则诞生起便是孤身一人的神秘b,终于在他们有生之年开了窍。

  希望对方以后能和林果和和美美恩爱一生,再也不要把过多的精力放在监督下属任务过程这种无聊的小事上。

  搞不懂眼下是什么状况,彻底被自家蠢兔子弄得没辙的林果,也只能屈指弹了弹零十一晃来晃去的长耳朵,而后又顺手将对方扔到了自己的肩上趴好。

  一个签名就能乐成这样,要是将来同住一个屋檐下,这傻兔子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

  被顶头上司亲手喂了一大把狗粮,众人在八卦之火被满足后,终于后知后觉地地感到了一阵牙酸。

  瞧主系统大人那情话满点的宠溺样,哪里还有半点“注孤生直男”的影子。

  极有眼力见地接过青年手中的文件袋,身为拯救部副部长的男人抬手推了推眼镜:“档案交接完毕,z组7号林果,从现在起,你的百年休假开始了。”

  无话可说地抿了抿唇,被男人揽在怀中的林果还来不及抗议,便被身旁故作正经的男人抢了话头:“那我就先带林果走了,至于婚礼的具体时间和场地,我会再另行下达文件通知。”

  迅速地交代完一切,男人还不忘轻飘飘地留下一句“祝大家工作愉快”,暗暗给了对方一肘子,黑发青年咬牙一字一顿地质问:“谁说要和你结婚了?”

  “那你还想和谁结婚?”半点没躲地受了一记“重击”,男人笑眯眯用手指比量着青年无名指指根的粗细,“‘幽会’的八卦已经坐实,林果,你这辈子注定了要当我晏柏的人。”

  姿容上佳、业务能力出众、再加上青年那可皮可沉稳的讨喜性格,在这基本只能靠内部消化的快穿局大楼中,还不知有多少男男女女在明里暗里地盯着他的宝贝。

  作为一个在小世界中“修炼”八世并成功甩掉“亿年单身狗”成就的超大龄青年,晏柏除了爱之外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示主权,就算没有出现今日被偷拍的巧合,晏柏也会制造机会让两人的关系彻底公开。

  “自恋狂,”哼笑一声,青年微扬的眼尾一挑,“不过事先说好,要结婚可以,但这次你不能让我嫁。”

  之前在小世界时执行任务时也就罢了,如今回了现实,他当然要好好过一把当老公的瘾。

  “好啊,”出乎意料的是,在听到青年的要求后,男人竟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婚纱你喜欢什么样的?”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底层,神色自然的男人将青年带上那台八百年没有被自己使用过的座驾,接着又毫不心虚地将它导向了那处被自己用数据即时构造起的家。

  在遇到林果之前,晏柏只是一组游魂般在世间独自飘荡的庞大数据。

  游魂不需要居所,周而复始的沉睡和苏醒便是男人漫长生命中的全部,“家”对于晏柏而言,也只不过是字典上一个解释枯燥的汉字。

  “你来穿?”狐疑地望了男人一眼,林果总觉得对方这是在变着花儿地给自己挖坑,深觉话题正在向着某些自己不该听的内容滑去,被小黑屋关出经验的零十一抱着签名蹦到前排,极有眼色地用靠枕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象征性调好自动驾驶模式,与青年一并坐在后排的男人不置可否:“就说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还有蜜月,”手指轻轻一抹,两人眼前便立即浮现出了一块浅蓝色的虚拟屏幕,精准地调出某个被藏在最深处的文件夹,男人此时的架势完成称得上是做足了准备,“星际世界不错、兽人世界好像也还可以……这个怎么样?吸血鬼与人类共存的世界,宝贝想不想试试被初拥的滋味?”

  ——果然,他就不该对这人装满废料的脑袋抱有什么期待。

  “可我就是想亲近你,”顺手牵住青年放在一边的左手,男人看向对方的眼中蕴满深情,“哪怕什么都不做,我也想要和你腻在一起。”

  “这很不像我,可是林果,你本身就是一个能改变我的奇迹。”

  “要不要这么肉麻。”故作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心底早已因为对方低哑情话而乐开了花的林果偏头将视线投向窗外,以此藏住了自己不敢与男人对视的眼睛。

  “我就知道你肯定又会嫌我肉麻,”一下一下地摩挲着青年的指腹,垂下头的男人此时看着竟颇有些低落,“既然你不爱听,那我下次不说了便是。”

  这又化身成了晏小公主不是?从车窗的倒影里看到男人的反应,林果小心翼翼地回身,试探性地低头凑近了对方:“生气……唔!”

  呼吸的权利被瞬间剥夺,青年唇齿间都充满了男人模拟而来的薄荷凉意,清凉与灼热来回交替,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唇角滑落,随后又被男人用手指暧昧的抹去。

  “小笨蛋,”放开怀中因换回原本身体就忘了如何调节呼吸的青年,男人用唇碰了碰对方那夹杂着羞恼和享受的眼睛,“我爱你,关于你的情话,再说上一亿遍我也不会腻。”

  “既然如此,”一把攥住男人的领带,回过神来的青年亲昵且危险地贴上对方耳侧,“……婚纱你穿?”

  第一百四十七章

  147第百四十七章

  林果与晏柏的婚礼定在了现实世界两个月后。

  在这个众多世界的交接地带,在这个普通人无法察觉的高等世界中,亲手创建了这个梦幻城市的“神明”,终于在不知道多少年后找到了他命定的爱人。

  那一天,城市中本该消逝的夏天被奇迹般地拨回,除了因投身任务无法返回的特殊人群,快穿局下的所有员工,都盛装出席了自家老板那亿万年也不见得有一次的浪漫婚礼。

  见证过两人数次定情的白玫瑰热热闹闹地开满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被修改过数据的花香清淡且又甜蜜,无需刻意去闻,这香气便如一位无形的爱神,热情地拥抱了整个城市。

  仪式的举行地点被放在了城市最中心的教堂广场上,碧空如洗,成群的白鸽井然有序地划过天际,更衬得天空下的教堂分外圣洁。

  那是一场注定会印刻在所有人记忆中的盛大婚礼,当身着白色西服的俊美青年从红毯的另一端走出时,所有人都被那只跟在对方身后挥爪撒花的兔子逗弯了腰。

  代表炽热爱情的火红花瓣被高高扬起,而后又纷纷扬扬地与脚下的红毯融为一体,望向那个在花雨中缓步向自己走来的青年,一身同款黑色西服的男人动了动喉咙,十分不淡定地捏紧了自己的手指。

  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人有资格以长辈的身份为晏柏证婚,因为扮演神父过多而被票选登台的拯救部员工轻咳一声,十分紧张地打开了面前那页被自己熟背无数次的婚礼誓词。

  在商店道具的作用下,“临时神父”颇有庄严感的声线轻而易举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晏柏先生,你是否愿意与眼前的男人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或是富贵,你愿意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世界的尽头吗?”

  盯住眼前这个历经数个世界才被自己拐回家的宝贝,男人松开自己攥到发白的指节,郑重地做出了一个承诺起誓的手势:“我愿意。”

  “那么林果先生,”将视线投向另一边俊美的白衣青年,渐渐进入状态的神父面色庄重,沉稳的语调更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去信任,“你是否愿意与眼前的男人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或是富贵,你愿意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头吗?”

  “我愿意。”

  纵然已经在小世界中说过数次完全相同的承诺,但看着周围同事善意的笑脸、还有这不知收留了他多少年的熟悉城市,林果还是产生了一种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体会。

  就这一次。

  就这个人。

  他终于以“林果”的身份,娶到了那个他最爱的男人。

  青年的话音刚落,便有几个与林果熟识的同事带头鼓起了掌,示意“专属花童”快点将对戒送上,被某兔子跳着扑了个满怀的神父一惊,差点没直接忘了之后的台词。

  “……下面有请新郎新郎交换对戒!”

  那是一对银色打底翠色做纹的圆形指环,顺着那精心雕琢的纹路看去,神父仿若见到了夜空中璀璨的星河、又好似看到了冰冷却有序的数据之美。

  没人知道那看似平平无奇的翠色纹路是由构架出这无数世界的本源代码编织,只是在带上戒指的一瞬,林果心头一跳,好似以戒为桥连通了另一个人的心脏。

  仿佛在一瞬间察觉了青年的不安,男人弯下腰,轻轻在那被自己圈牢的无名指上烙下一吻:“现在、我是你的了。”

  来不及等神父宣布“亲吻你的新娘”,白衣青年在男人直起身体的一刻,便毫不羞涩将自己的宣誓之吻送了出去。

  尖叫声、口哨声,所有人都被青年这攻气十足的“主权盖章”刺激得不轻,伸手从空间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却没人愿意拿的捧花,零十一气定神闲地跳高一扔,立即引发了婚礼上的另一个高|潮。

  ——这可是亿年单身汪婚礼上扔出的捧花,比起不靠谱的月老和丘比特,还是他们成功脱单的b更旺桃花运。

  笑闹声在教堂广场的上空欢快回响,甚至还惊走了许多飞回塔尖的白鸽,对顶头上司威严的固有畏惧被短暂打破,全然没有捧花抢手的某位主系统大人,只能在人群中带着笑抱紧了自己的爱人。

  “咔嚓——”

  镜头一闪,混迹在白鸽中做伪装的航拍相机扑腾了一下翅膀,忠实地定格住了每个人的笑脸。

  沧海桑田,当下这幸福的一瞬,便是你我所有人的永恒。

  *

  婚礼向来都是一件幸福却又磨人的事,哪怕体力极佳、哪怕从头到尾也没有人敢闹他喝酒,在推开家门的一刻,林果还是由内而外地感到了疲惫。

  虽是“新婚”,但两人生活过两个月的小窝却没有过多的装饰,抛下男人甩掉皮鞋,外套都没脱的林果只想什么都不管地扑上那张柔软的大床。

  然而,就在拧开卧室房门的一刻,本来精疲力尽的青年却立即挺直了脊背。

  当机立断地转身后退,嗅到某种危险气味的青年眼皮一跳,只想尽快逃离眼前的“是非之地”。

  “宝贝这是要去哪?”一把将青年抱了个满怀,早有预谋的男人眯着眼单手关上了身后的房门,“零十一已经被我扔去九九九那儿玩了,新婚燕尔,今晚就只有咱们两个。”

  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晏柏低哑的声线自带一种说不出的色|气,顺着男人幽深的目光看去,一条不太繁复却足够圣洁的婚纱正安静地躺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床上。

  “我想看你穿,”咬了咬青年的耳朵,男人的嗓音宛若海上塞壬的歌声般诱惑,“宝贝选的,我想看宝贝穿。”

  我那明明是选给你的!

  反驳的话语被男人时机恰好地以唇封缄,愤愤地咬了一口对方偏薄的下唇,青年只能在呼吸的空隙中发出细小且夹杂着水声的闷哼。

  不是没想过反攻,可在床笫情|事上,林果这人天生就犯懒又贪恋享受,一想到自己忙了一天还要辛辛苦苦地“耕耘”一夜,青年在男人怀中挣扎的力道便立刻小了许多。

  早已摸透了自家爱人的心思,对症下药的男人到底还是在新婚之夜守住了自己霸占已久的主动权。

  推开差点就抱着自己滚到床上的男人,青年用手背蹭了蹭唇角,半点不怯场地拎着那件婚纱进了浴室:“老实呆着,别偷看。”

  然而,当确认浴室房门被自己成功反锁后,之前还又骄又狂的青年却不禁对着那条明显需要让人从背后才能拉上的婚纱飞红了脸颊。

  这个腹黑老流氓!怪不得刚刚那么轻易地放他离开,原来是还有这么一招在后面等着。

  换下衣物将自己埋在热水中,临时决定在浴室装死的林果,小鱼一样气鼓鼓地从嘴里吐出了一串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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