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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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着疼痛,说:他问我,是不是把鸟儿都关起来意思,那是一首歌颂爱情的诗,是不是爱一个人,就要像折了鸟儿的翅膀,把她永远囚禁在身边,那可是我教过最笨的学生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笑话太失败了,直到进了手术室之前,也没看到谭疏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

  我在她脸上看到了对死亡的恐惧。

  她害怕我会死。

  所以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仿佛这样就会有用。

  而其实我骗了她。

  傅余野是我的学生,但却是我教过的最聪明的,唯一的一个人。

  最逼真的谎言,不过是把真相以一种过去式的方式,半真半假地叙述出来。

  就像此刻,我也可以说我不爱傅余野了。

  但是林蠡不是谭疏。

  他没有小姑娘好骗,他又重新倚在了桌子旁边,好像自己就站不稳似的,明明是缺乏礼仪的动作,他做起来就有种享受姿态,他露出一个类似惋惜的表情:“邓老师,这不公平吧,你连孩子都有了,但是小野却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呢。”

  他一句话就蛇打七寸,让我仿佛被掐断了咽喉般地窒息和害怕起来。

  他知道多少?他知道了,那傅余野知道吗?如果傅余野知道的话,为什么又什么都不问呢?

  “你调查我。”我看着他,眼里的讥讽如果可以化作利剑,怕是可以将他戳出千百个洞来。

  “林蠡,你不觉得太好笑了吗?”

  我何德何能,能让一个个身份高贵的人来调查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就像逼一个锦衣玉食惯了的人穿上粗布麻衣吃粗茶淡饭。更何况,这些人,在当初可不是一副恨不得我和傅余野能够长长久久的模样,怎么一晃几年过去,傅余铮,林蠡,这些曾经眼高于顶的人,将心思花到我身上,如果是按投资回报率算,那他们可真是瞎了眼,打错了算盘。

  我赤裸裸的讽刺让他脸色难看了一分。他此刻再也装不下去那副虚伪的和善面孔。

  就像是我和他之前的和平都只是因为傅余野,如果没有傅余野,我们俩大概是独木桥和阳关道,各自瞧不上对方。

  “邓老师恐怕没听过真正好笑的事。”

  我直觉他说的事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否则不会让林蠡这样咬牙切齿。

  就在我以为他要说下去的时候,他却说:“但是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了。”

  他漂亮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恶毒的神情,就像是水莲花瓣上被刺划出了一道霍口,有种阴暗的美。

  “因为,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可怜的。”

  他的话,让我感到从未有过地虚弱和害怕,但是我不想面对,负隅顽抗也好,困兽犹斗也罢。

  “我并不想听。”

  我说:“林蠡,你很聪明,但是感情的事,不是聪明人之间的利益游戏,我不知道你们又在玩什么,但我不是任何人的筹码。”

  当初傅余铮会睁只眼闭只眼放任傅余野和一个男人鬼混,是因为他想要峥嵘的控股权,而傅余野作为孙子的地位显然要比他这个叔叔高,可是如果准继承人闹出同性恋的丑闻呢?傅余铮也肯定不会知道,傅余荣找过我。

  傅余棠早就知道傅余铮打地什么算盘,所以他跟我说,他是不会放弃他的孙子的,要么我主动离开,要么就让我看着傅余野是怎样从天上掉到淤泥里被踩碎的。

  那位老人和蔼地坐在椅子上说出这句话,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我感到深深的寒冷。

  我按下开门的按钮,只听见林蠡在身后凉凉地问:

  “要是小野结婚了呢?”

  “他和别人在一起,邓老师也会祝福吗?”

  第29章

  我从海格回去的星期天,接到了出差的任务。

  是一个新晋的珠宝牌子展览会的邀请,其实每年杂志社都会收到各种牌子的邀请,但是因为以前我们这儿人微言轻的,时尚资源就是走小资路线,但是这次虽说是近两年新崛起的牌子,但是包装路线和主打都是奢侈品系列,不是一般人可以消费的,直接来说是将消费群众直接上升了一个阶层。其实因为小雎的关系,主编关照我,几乎不叫我跑外地,但是现在主编不在,就没那么方便了,毕竟我不能把自己往枪口上撞,在不知道傅余野到底是什么态度之前。

  徐袅袅主动地请缨了照顾小雎的任务,在我怀疑地目光下发誓绝对不给小雎乱看电视乱吃东西之后,我才放心让她把小雎接走。

  去机场的路上,外面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离过年越来越近,街上的路灯都装饰成了喜庆的颜色,到了机场后,因为航班突然延误,我们就在航站楼里的咖啡吧坐着,虞助去买咖啡问我要喝什么,我正在看菜单,就听见旁边戴着墨镜一脸冷酷的傅余野说“给他来杯牛奶,加两块糖。”

  虞助只是诧异了一秒,立马应下了。

  我连忙撇清:“我要一杯榛果摩卡。”

  傅余野:“不行。”

  虞助:“好的,牛奶和美式咖啡。”

  然后就拿着手机去点单了。

  傅余野戴着墨镜,看着手机说道:“老师,喝咖啡会失眠。”

  他今天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风衣外套,脱掉外套后,里面是一件黑色半高领的拉链毛衣,他的头发没有梳到后面,碎碎地覆盖在前额,眉骨高,眼眶深邃,就像是杂志上的欧美男模。尽管戴着墨镜,露出的半张脸也是好看到足够吸引周围的人侧目。我气势汹汹地瞪了他一眼,最后又被这副斯文皮囊给灭了火气,没办法,只能气自己了。

  “现在不会了。”

  我气鼓鼓地拨弄着玻璃杯。

  搞得我跟你有多熟似的,就算失眠也不关你的事。我腹诽。

  喝了口玻璃杯里的水,企图压下不平静的心情。

  看了眼虞助还在排队,又想起了一件事。

  “你——”

  其实我是想问,你知不知道小雎的事,但是他摘下墨镜看过来,我就说不下去了。

  总觉得问出来的后果会很可怕。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

  说道:“今天衣服挺好看的。”

  他垂了眼睫,平静地勾了下嘴角。

  “我可以认为老师是在夸我。”

  可臭美吧,这德行,让我想起了某个小卷毛。

  想到小雎就觉得心头热热的。

  “那你——”

  “咖啡来了。”

  虞助抱着咖啡和牛奶过来。

  把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的咖啡放在了傅余野那边,我掀开我的盖子,看到一片奶油色的白沫,上面撒着几颗小桂花,果然是牛奶。

  桌子是小圆桌,我们三个呈一个三角形分布。

  我喝了口牛奶,牛奶的甜香夹杂着桂花的清香。

  “还挺好喝的。”

  我非常公正地评价道。

  傅余野没搭腔。虞助不忍心冷场,非常开心地说:“是嘛,下次我也试试。”

  然后她看着我,轻轻笑了声。

  “你嘴巴上一圈都是牛奶沫。”

  我顿时有些窘况,就像是吃饭的时候被别人指着脸上的饭粒那种尴尬。

  我手刚抬起来,傅余野突然探过身,抽了张纸巾,一下擦好了我的脸。

  然后把餐巾纸往垃圾桶一扔,又冷漠地坐了回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虞助复杂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着喝咖啡。

  幸好我们坐的地方隐蔽,咖啡厅人也不多。没人看到傅余野‘大逆不道’的行为。

  好不容易登机了。

  我又发现座位是和傅余野连在一起的。

  我说:“虞助,我们换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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