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雎被我抱出去了,还不能理解‘标本’是什么意思。
我也解释不清,只告诉他,不能碰。
小雎在我地方得不到解释,便去找了管家。
傅余野一下飞机就给我发了信息,他还没去酒店,就在车上换了衣服先去开会。
我只能叮嘱他记得吃饭。
他回我电话时,是第二天早上,我猜他那边是接近半夜。
他跟我说:“我看到了。”
我知道他说得是我放在他行李箱里的东西。
是一本日历和四张b超图。
我说:“嗯。”
他没说话,我仿佛能够听到他的呼吸声。
只觉得心定定地落在实处。
他的生日在五月,正好是他出差的日子,他也没提醒我,大概以为我忘了,但是我没忘,所以我才把b超单和日历本给他。
他的生日和傅老爷子的生日太近,所以要是傅老爷子做寿的年份,他的生日就几乎不办,这是管家告诉我的,那年他十六岁成年,所以才稍微高调地办了场。
今年是傅老爷子70大寿,傅宅是不准备办生日宴了,我想着再怎么样,也得说声生日快乐之类的,便还是记在了心上。
昨晚给小雎洗澡,小雎问我,能不能养一只狗狗。
我说:“爸爸工作太忙了,不能照顾它。”
小据说:“那我照顾它呀。”
“你要上幼儿园,哪有时间。”
他想了想,说:“管家爷爷可以照顾它。”
我就知道他要搬出救兵来。
我问他:“为什么想养狗狗了?”
小雎说:“狗狗可以陪我玩,我也可以陪它玩。管家爷爷说,花园里的狗狗,是小野爸爸的。”
他捏着小鸭子,一字一句地告诉我:“那只狗狗是小野爸爸的妈妈送给他的,那爸爸也可以送给我嘛……”
他捧着手,仰头朝我撒娇。
我朝他脸上捏了记,他皱起包子脸。
问我:“好嘛爸爸,好嘛好嘛……”
水都给他扭出了波浪。
我笑出声来,说:“你知道为什么小野爸爸的妈妈要送给他这个礼物吗?”
他摇摇头。
“因为——小野爸爸太孤独了。”
我一边帮他冲身上的泡沫一边说:“小野爸爸的爸爸妈妈都不在他身边,所以才想要送给他一只狗狗,来保护他,所以,他会把狗狗看做非常重要的陪伴,但是你不一样啊,你有爸爸,有管家爷爷,有同学,你有那么多朋友,分给狗狗的就剩下了一点点,可是要是你决定了养它,在狗狗的眼里,你就是它唯一的朋友了。”
我关掉水阀,然后把小雎抱出来。
“所以,不要觉得好玩,就去养小动物,要是你养了一个星期就觉得不好玩了,把他丢掉了,那他要怎么办呢?他不会照顾自己,不知道怎么回家,就只有被别的人欺负了……”
小雎听了,闷闷地说:“我要是只能和狗狗在一起,那我就不能和吴可欣玩了,他会哭的,爸爸。”
“是啊,所以你还是和吴可欣玩吧。”
他点点头,于是养狗的事就告一段落。当然,那个时候我还没想到,等鸠鸠出生后,比小雎要难忽悠多了,简直就是小魔王转世。
春困秋乏夏打盹,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特别是当窗外一片暖融融的灿烂春光,而你只能在办公室继续对着电脑校稿时,我的位子还在窗边,一阵阵温暖的风吹吹进来,就跟洒了安眠药一样。
在看到文档上一行乱七八糟的字符后,我还是决定去倒杯茶。
我打着哈欠,看到同样在茶水间泡咖啡的徐袅袅。
她今天大概是没化妆,眼睛下面两片阴影。她朝我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让了个位置给我。
“你怎么了,几天没睡了?”
她弱弱地竖起两个手指。
然后又捧着咖啡杯幽魂一样走出去。
我想起抽屉里有从小雎的书包搜剿的巧克力,早上他还以为我不会检查他的书包了,在里面我翻到了一大盒巧克力,全吃下去,他牙齿都要蛀光了。
便只留了两颗给他,他委屈巴巴地去找傅余野告状,傅余野听了,把他抱起来说:“上学要迟到了,待会在路上,爸爸再给你买。”
他高兴地小声叫了声。
我把书包给他,板着脸:“不准买!”
“知道了。”
他朝我眨了下眼,然后抱着小雎出门了。
我问徐袅袅要不要吃巧克力。
她看了眼,可能发现这个牌子味道不错,说:“想不到我也有吃你儿子零食的一天。”
我说:“那你可说对了,早上从他书包里搜出来的。”
她剥了一颗放进嘴里,说:“我可怜的小雎,连巧克力都没得吃。等放假了来我家玩啊,好久没看到他了……”
“行啊,他现在在家里,每天不是拆东西就是拆东西,皮得很……”
副编听到了,呵呵一笑,说:“我儿子这个年纪也皮,上房揭瓦打一顿就好。”
聊了会天,把困意赶走后,工作效率就高了很多,在下班前把任务都完成了。
傅余野和小雎都不喜欢吃鱼,但是我从小就吃鱼长大的,所以傅家的厨子隔一天就做一道鱼在餐桌上,而且做得丝毫没有鱼腥味。也没有什么葱姜蒜的调料,所以他们俩有时也会吃几口。
今天大厨做了道奶酸菜鱼。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常常去学校后门那儿的小吃街吃。大厨做得自然比后门的小吃街要讲究了许多,看上去也更加诱人,我禁不住诱惑夹了一筷子。
第一口还好,还是记忆里的味道,甚至更好吃。大概是鱼处理的好,鱼肉鲜嫩,汤汁也很入味,又酸又辣,很开胃。
我一个人几乎都把一盆酸菜鱼给吃完了。
傅余野看得都有些呆了。
小雎就直接多了,说到:“爸爸是居。”
“那你是小猪!”
我夹起一片鱼肉,问傅余野要不要尝,他非常果断地拒绝了我。
吃得时候很爽,吃完就感觉到胃里的食物好像膨胀开来,都快撑到了食道,小雎要去院子里骑自行车,我便带他去了,正好消消食。
他玩了一圈,又要跟我来扔球,我又陪着他玩球,直到夜凉风起才回屋。
我让他去找傅余野给他洗澡,我去冰箱倒了杯柠檬水。
看到他自己爬楼梯上了二楼,然后又蹬蹬蹬跑去书房的方向。
我走了几步,突然觉得有阵反胃的感觉。
可能是喝了酸的,刺激食道,我捂着胸口,在原地等那股往上呕的感觉下去,才慢慢去放了杯子,又站在厨房休息了会,直到那阵感觉完全没有了才去楼上。
接近春末,气温逐渐到了温暖的程度,卧室里的被褥都换了,这几天一直淅淅沥沥下雨,傅家一天到开着空调除湿,但还是有种挥之不去的潮意。
下雨天不能去外面玩,小雎眼巴巴地看着落地窗,然后又转回来看他的动画片。
管家为了给小雎排解无聊,点上了壁炉。噼里啪啦的柴火烧着,和外面的雨声交杂着,倒显得雨声不再嘈杂起来。
我缩在沙发上,看着小雎坐在地毯上一边搭铁轨,一边看动画片。
快到饭点,管家来问我中午吃什么。
我靠的有些乏,迷迷糊糊地问了句:“小野回来吗?”
管家说:“不清楚。”
我缓慢地思考了会,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让我去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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