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蓝听自家师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在一旁清咳着提醒道:“师父.......”
只可惜老人沉浸在秦疏的推拿手法中,舒爽无法自拔,自然也是无暇顾他,沈玉蓝见状只得在心里叹口气。
直到老人觉得可以了,秦疏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老人坐起身来对沈玉蓝道:“徒儿打算何时动身前往阑滇?”
沈玉蓝回道:“大约明日便走,我也不能继续给师父添麻烦了。”
老人道:“徒儿有这个自知之明便好,省得在我面前碍眼了。”
沈玉蓝:“......”
老人打了哈欠又躺在床榻上道:“此去阑滇只需五日的路程,徒儿若是得空,便多回来看看我这个孤家寡人,好了你们都先出去吧,老夫困了想要午睡片刻。”
沈玉蓝应了声好,便要同秦疏出门,却听躺在床上的师父道:“其实为师明白你们二人关系了,徒儿也不必瞒着为师了。”
沈玉蓝听完后蓦地脸上一红,刚想向师父解释,转过身却听床上传来几声呼噜,沈玉蓝与秦疏对视一眼,只得退出房门将门带上。
翌日众人便出发赶往阑滇,阑滇周围的小镇便已略显荒凉,远远望去不见一棵树木,也不见几个路人。
第64章
终于是来到了阑滇附近,可却见此处黄沙漫天,吹得众人眼睛也睁不开,连在前一个小镇处买的防风围布也没有多少作用。
众人见风沙大的摸不清方向,沈玉蓝想着离期限还差一日,便和秦疏商量着先在附近城镇休憩下来,想等着风沙过了再往前走。
众人来到镇上唯一的一间饭馆坐了下来,向小二点了几个菜,沈玉蓝又问道:“小二哥,你可知这风沙何时消散?”
小二回到:“我们这儿的风沙通常一两个月才得消下,几位客官是要着急去哪儿啊?”
沈玉蓝道:“我们要去阑滇,可就是今日风沙忒大,寻不到方向。”
小二机灵,听了明白过来道:“几位是军爷吧,阑滇此地荒无人烟,只有官兵驻守在阑滇上。”
沈玉蓝颔首道:“正是,如今陛下钦定的期限已经迫在眉睫,小二哥可知晓有什么办法能穿过黄沙,抵达阑滇吗?”
小二哥笑道:“这有何难,军爷千辛万苦来到这偏远之地,击退越过边境骚扰我们的胡人,此刻军爷有难,我们自然是要全力以助。”
而后便向在座的食客嚎了一嗓子道:“在座的各位可有空,给这些军爷领路前往阑滇。”
话音刚落,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子道:“正好我老陶刚把手下差事做完了,下午也无事,便来给几位年轻军爷带路。”
吃酒的黝黑汉子又道:“还是我来给几位官爷带路吧,老陶你又打肿脸充胖子,阑滇那块你哪儿有我熟悉啊。”
那楼腮胡子男子“嘿”了一口道:“我怎么就对阑滇不熟了,阑滇那儿我天天去打野鸟,可熟了,你说对吧老袁头。”
邻座戴着斗笠的男子却抬了抬斗笠,对男子道:“老陶啊你那点斤量我还是清清楚楚的,此次大家都别抢了,我看给这几位军爷领路的任务还是交付于我身上吧。”
沈玉蓝瞧着堂中唇枪舌剑的,虽然皆是好意,却几乎是要吵起来了。
于是沈玉蓝对小二道:“在下多谢这些朋友愿为领路,只是这无止境的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望小二哥替我讲声,让大家伙消停一下。”
小二却笑道:“军爷不用担心,这些人常来我们饭馆吃饭,虽然说话是难听了些,也经常吵架,但大家都是彼此熟捻。”
沈玉蓝心道原来是民风如此,只得道:“原来如此,不过还是请你帮我带句话,便让第一位应声的朋友来带路吧。”
小二道了声好,便将沈玉蓝的话原封不动的唤了一嗓子,告诉了堂上兴致勃勃,赶着要给沈玉蓝他们带路的客人。
那络腮胡子对沈玉蓝眨眼一笑道:“还是这位俊小哥儿有眼光啊。”
沈玉蓝在他热情目光下,只得讪讪一笑。
大伙用完饭,沈玉蓝先向络腮胡子道谢道:“多谢陶大哥于这种气候下,还能我们带路。”
络腮胡子爽朗一笑道:“不用不用,你们这群小伙子年纪轻轻,愿意来到我们这种荒凉之地,驱除胡人,保卫百姓安全,我们还来不及感谢你呢。”
沈玉蓝见男子说话气度带着些豪迈气息,不由得心生好感,心想此地气候严峻,可民风淳朴十分豪迈,邻里也是互相互助,心里也是不禁轻松许多。
他抿着嘴轻笑道:“职责所在而已,请大哥带路吧。”
络腮胡子便骑上马道:“放心吧,我肯定将你们安安全全的带到阑滇。”
众人眯着眼迎着风沙,跟着络腮胡子往前行走。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那络腮胡胯下马儿长嘶叫一声,似乎是受了什么惊,而躁动不安挣脱络腮胡的控制,而把他摔下了马。
沈玉蓝见状不好惊忧大喊道:“陶大哥!”
那马儿离了束缚,便在原地乱踩着,马蹄正要踩中男子胸膛时,秦疏从马上飞身而下,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来至男子身边,而后拉紧了男子的衣服迅速将人甩到一边,正好马蹄狠狠地踩在男子躺着的土地上。
络腮胡艰难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沙,有些痛苦咧了咧嘴对秦疏道:“多谢你了兄弟。”
秦疏颔首道:“没事就好。”
沈玉蓝连忙翻身下马对男子一面担忧道:“陶大哥你还好吗?可受了什么伤?”
第65章
络腮胡子连忙摆手对沈玉蓝道:“没事没事,只是有些擦伤而已,还是多谢你这兄弟救我一命,不过你这兄弟力气也忒大了,方才一眨眼的功夫,我整个人就飞到地上去了。”
沈玉蓝看着马儿绝尘而逃,于是问道络腮胡子道:“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陶大哥可知马儿为何失控?”
络腮胡说:“刚才风沙忽大,我看前方似乎有个人影,可说是人影可那轮廓却也不太像,倒是有些像座山影,我正在思索时,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马甩在地上了。”
沈玉蓝有些不确定道:“人影?山影,陶大哥可说的是站于你后边的那个怪模怪样的影子吗?”
络腮胡子转身往身后一瞧,果然是见一个长着两腿的,整个轮廓却有十尺高,上半身身形如山般的影子,藏在风沙中。
络腮胡这才瞧清楚那影子的全貌,被骇得愣怔在原地道:“这、这便是老一辈传说的专门在风沙大时,食人的山怪吗?”
沈玉蓝自是不信这鬼神之说,自然是要一探究竟的,却见陶大哥被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对他道:“陶大哥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瞧瞧这所谓精怪的真面目。”
说罢将马儿拴在原处,秦疏也走来道:“我和你一起去。”
沈玉蓝点点头,便和秦疏一起往那影子的方向走去,那络腮胡子见他们二人意往那会吃人的山怪去,想要阻止大声道“你们虽然功夫不错,但是人和鬼怪哪儿能抵抗呢?大哥劝你们赶快回来,咋们绕道而行。”
沈玉蓝回头道:“陶大哥放心,这世上会吃人的鬼怪,哪里有会吃人的人可怕呢?”
说罢便与秦疏一头扎进了风沙中心处,将络腮胡子的阻止声拦截在身后。
那个影子似乎也在行走活动,而瞧那行走方向,似乎正朝着沈玉蓝秦疏二人而来。
那影子离他们越来越近,轮廓也越来越清晰,沈玉蓝屏住呼吸,与秦疏对视一眼。
只见风沙渐小,而那影子从风沙里探了出来,露出了本来面目,沈玉蓝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人骑着骏马负货前行,将货物垒得有些高了,远远一看倒真像是个小山。
沈玉蓝却又发现他身着黑甲,腰间佩剑,似乎是士卒,说不定正是阑滇的守军。
他与秦疏赶紧驾马迎了上去,那年轻人面容有些疲惫,而后见眼前有两人,想着这么大的风沙竟是有人在从中穿行,面上也是露出惊讶。
沈玉蓝道:“这位兄弟乃阑滇守军?”
年轻人摘下防风布道:“是,我正要往阑滇带些净水与食物,没想到此处风沙大竟然是迷了路,正巧遇上你们。”
沈玉蓝道:“原来如此,我们也是新来驻守阑滇的守军。”
年轻人一喜,正要翻身而跪道:“想必你便是秦疏秦大人了,下官见过秦大人。”
沈玉蓝连忙让他不用跪了,道:“此处风沙大,小心马儿绝尘而去,还是坐在马鞍上行礼便好,我并非秦疏大人,我身旁这位才是。”
年轻人听完,便朝着秦疏抱拳行礼道:“下官见过秦大人。”
秦疏淡然点了点头。
年轻人又转向沈玉蓝这边问道:“请问这位是?”
沈玉蓝被问得有些窘迫,总不能说自己是当朝太傅,从京城跑了出来,正斟酌着言辞,幸好秦疏及时帮他回道:“这是沈大人,乃是我的参谋。”
年轻人便拱手严肃道:“见过沈参谋。”
沈玉蓝又对秦疏道:“既然陶大哥心中所疑山怪也解开迷雾,我们便回去与他们集合吧,正好领着这位兄弟一同前往阑滇。”
年轻人不解沈玉蓝口中的山怪,可却因是参谋比他官大许多,也不敢多加讨论便策马更上他们。
那络腮胡子竟然是见他们完好回来,也是惊异万分,激动的迎上去道:“你们没事儿吧。”
沈玉蓝颔首让出一步道:“无事,陶大哥口中的山怪影子原来是便是我身后的小兄弟,只是马上货物垒的高了些,陶大哥可以安心了。”
那络腮胡子却见沈玉蓝身后人,惊喜大喊一声道:“小黄儿,你怎么在这儿!”
年轻人也看见了络腮胡子,也是一喜道:“陶大哥,今日风沙这么大,你怎么在这儿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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