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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修宁颔首,虽然还是担心白子监,但他知道师父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再改变。只得叮嘱师父千万小心,与昊渊一起回了空庭岛去。

  只是刚回到岛上,他却没有放松下来,把自己关在房中,着手准备另一件思虑了许久的事。

  昊渊修的是鬼道,时间久了会损心性更伤身。白修宁不愿昊渊失了本性,于是想趁着这段时间编一部类似《清心咒》的法诀,可以助昊渊化去修鬼道所带来的戾气和影响。

  昊渊不以为意,但看他日日为此伤神,甚至到了茶饭不思,更没时间陪自己的程度,越发心疼和不满了。

  开始白修宁还有精力跟他讲道理,编一部法诀非容易事,希望他理解自己的苦心。但昊渊却听不进去,他对这个可以修心养性的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次数多了他们之间的争执也越来越厉害了。

  这一日昊渊又来哄他出去,但见白修宁不理睬自己,终于失了耐心,嘲讽道:“我真不懂你担心这个干嘛?天天在房中哪也不去就闷头写这些。沈流云那体质不适合修鬼道,但他修了一辈子也没见反噬啊!”

  白修宁这几日正绞尽脑汁的改手稿,本就熬的肝火旺盛情绪不稳了,此刻见他在旁说的好像局外人一样轻松,顿时也来了火气,把笔用力一放道:“你出去吧,我不想再与你争。”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已经就这件事争论好几回了,虽然每次都是昊渊主动服软,但次数多了,昊渊也觉得累。

  他不比白修宁什么事都会先思虑清楚的性子,他想的很简单,就比如喜欢白修宁这件事,他只是刚认清自己的心意就接受了,可放在白修宁身上,却要顾虑太多。

  昊渊见他一言不合又要把自己赶出去,心里堆积了许久的憋屈终于压不住了,一把抓起那本被他视若珍宝的手稿,作势就要撕毁。

  白修宁见他忽然发神经,哪里顾得上劝阻,想都不想就去抢。那份手稿花了半个月的心血,已经有了初步的效果了,若在这种时候被昊渊毁了,只怕重来未必会那么顺利。

  昊渊见他为了这本破手稿真的跟自己动起手来,一时间被愤怒遮蔽了双眼,居然毫不留情的跟白修宁过招了。

  白修宁不愿伤了昊渊,只是用鬼气跟他打。两股红色的气流频频爆开,很快就把房间摧毁了,桌椅书柜等都被轰成了一堆木头,连床都被击穿了个大洞。

  烛火烧着了书籍,又蔓延到被撕毁的纱帐上,火光立刻烫红了两人的眼。

  眼看横梁都掉下来了,昊渊终于不想再打下去了。他把手稿往白修宁怀中扔去,暗红的瞳孔中涌动着暴戾的鬼气,眼尾的红痕在火光下仿佛会发光,活像一只想要嗜血的恶鬼。

  白修宁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怖的神态,心一惊,立刻意识到他真的动怒了,是鬼气在反噬。正要开口,却见他冷笑道:“也罢,你要是觉得这本手稿更重要,今日起便抱着手稿过日子吧。老子不奉陪了!”

  说完就飞身窜出不见了踪迹,白修宁紧紧握着手稿,被胸口一阵莫名的剧痛袭的站不稳,直直跪了下去。

  他捂住刺痛的地方,看着被昊渊差点毁去的手稿,封面的《炼魂术》三个字好像是用血书写过一样,在火光中闪动着诡异的红。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这是他们从相识到现在第一次吵架,可他却不知为何会吵成了这样。

  昊渊不可能不知道修鬼道的弊端,可为何不能理解他的苦心?比起眼前一时的欢愉,难道不是长久的陪伴才更重要吗?

  第二十七章

  十日后空庭岛

  白修宁又一次在朝阳升起时放下手中的笔,想起身试试新改的部分,但发现昨日受的伤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越发严重了。

  他放下手稿,正准备脱去上衣检查,结果听到有人敲门。

  “哑仆,今日不用早点了,你端走吧。”每日这个时辰哑仆都会来给他送早膳,但今日他吃不下,外面的人似乎踌躇了片刻,很快离开了。

  他解开衣带,把身上的白氏家服脱了下来,可还不及检查就猛地抬头。

  昊渊悄无声息的蹲在了窗子上,手里拿着碗热腾腾的豆浆。脸上的神情十分古怪,就像本来想笑,却忽然僵住了一样。

  他赶紧拉拢上衣,背过去匆忙的系着衣带,身后那人却一阵风似的刮到了他面前,本来端在手里的豆浆则连碗一起落在了窗台上,泼了一片刺眼的白。

  昊渊怎么都没想到,他主动来和好,却会看到白修宁浑身是伤的一幕。

  而白修宁更加没有想到,已经消失了十天的昊渊会在这种时候出现了。

  上次大吵一架后,昊渊就不曾再出现,是哑仆帮忙把屋子修复好的。

  虽然他担心过,但知道昊渊再生气也不会真的丢下他,应该只是想冷静一下。所以他一门心思放在了撰写炼魂术上,甚至为了尽快改出适合昊渊体质的法诀,他在自己身上试验,经常被反噬的浑身是伤。

  昊渊根本不知道他会做到这种程度。

  其实在刚跟他吵完架时,昊渊已经后悔了,可他们之间从未闹的那么严重过。昊渊想做点事,至少要让近日被诸事烦扰的他开心些,所以在空庭岛那座无名山的后山开辟了一座绮罗花田。

  绮罗花之所以珍贵,不只是它乃南岳白氏家徽,更因为它栽种的特异性。

  绮罗来自东洋,花期极短,但祁连山四季如春,加上白氏有不外传的栽种手法,因而它生生不息。

  昊渊找白子监问了方法,绞尽脑汁才成功移植了一片到空庭岛来。

  也亏得空庭岛与祁连山一样四季如春,泥土肥沃,而昊渊又肯用心,所以成功了。

  今早他看着这片淡紫色的花田,只觉得这段日子的辛苦和忍耐没有白费,兴冲冲的去厨房做了早点,结果刚敲门就被白修宁遣走了。

  白修宁以为他是哑仆,他就悄无声息的溜到窗户那边,正想给白修宁个惊喜,没想到惊喜变成了惊吓,居然看到白修宁浑身是伤的样子。

  昊渊还以为是自己那日失手把他打伤的,吓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慌忙检查着他身上的伤。

  白修宁被昊渊按在床上,挣了两下挣不动,便放弃了。

  炼魂术只会对鬼气有引导作用,而白修宁体内有三分鬼气,所以他可以在自己身上试。只是他的体质毕竟特殊,还有七分灵力在,那灵力会自发与炼魂术冲撞,经常是他刚吟诵完法诀就觉得不对劲,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等待冲撞的反噬结束后再去改。

  次数一多,他身上便到处都是紫黑色的淤伤。那些伤口有的开始淡了,有的则很明显,而昨日刚受到反噬的地方是在腰侧,有一道约莫六七寸长的淤痕,从腹部横向后腰。他昨日忍过反噬后实在太累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醒来后也忘记敷药,所以伤口开始变黑,皮肤表面也渗出了细密的血点。

  看着他身上几乎像被人施过酷刑一样,昊渊心痛的几乎要失控了,暗红的瞳孔中又有戾气在肆虐。白修宁赶紧解释:“我没事,这些都是小伤,你别冲动。”

  昊渊粗喘着,眼也不眨的瞪着他,神态像极了那天吵架时的样子。白修宁心里一阵慌乱,想都不想就把他勾到自己怀中:“你冷静下来!我真的没事,这些伤不是你弄的!”

  昊渊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半晌后才哑着嗓子道:“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在空庭岛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白修宁垂下眼睫,不出声了。

  昊渊一看他这样就没来由的火大,总觉得体内有股怒气怎么都控制不了,不想再伤了他,于是用力掰开他的手道:“你若是觉得有些事不必告诉我,那我也不会再勉强你。只是有一点,你我如今都是这样的关系了,你还不愿对我交心。白修宁,其实在你心里我是可有可无的吧。”

  他说完就直起身子,还没下床就被拉住了。白修宁急的也顾不上身上凌乱的衣服了,怒道:“你别再误会我了!若真的不在意,我又怎会执着炼魂术?又何必弄的浑身是伤?”

  昊渊一再的误会终于令他心里压抑的委屈和痛苦爆发了。

  自从遇到昊渊后,他的人生就被颠覆了。他好不容易努力赢得的一切,或多或少因昊渊而拱手交出去了,如今只能躲在这空庭岛上。可昊渊居然还这样想他,认为自己是可有可无的?

  白修宁不擅表达,但不代表没有情绪。他不擅解释,也不代表可以一再被误会。

  他实在受不了昊渊因为这么无聊的原因而失控,一次次的被戾气控制。昊渊自己没发现,可他看得见啊!

  滚烫的液体渐渐模糊了视线,却在即将滚落的瞬间被他以灵力逼了回去。昊渊看着他咬紧下唇,明明忍的辛苦,却还要倔强的和自己互相瞪着,这个样子与小时候的他简直一模一样。

  昊渊只觉得胸膛里重新暖了起来,暖的那颗心又开始乱跳了。

  他看着白修宁,嗓子还是沙哑的,却温柔道:“修宁,宝哥哥想听你说一句话,你欠了我很久了,该说给我听了。”

  白修宁没想到他忽然变了态度,一下没反应过来,怔怔的问什么话。

  昊渊笑道:“我心悦你,那你呢?”

  白修宁还是没有回答,却用了一个动作来令他明白了一切。

  他被白修宁拉回床上,看着白修宁第一次用主动的态度向他索求亲吻。他又失控了,却是被狂喜所支配的。

  他激动的吻着他的修宁,手在那具稍显瘦削的身上胡乱的摸着,白修宁忍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了,拉着他的手喘道:“别这么用力。”

  昊渊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道:“弄疼你了是不是?你这身伤到底怎么回事?别再瞒我了,你再瞒着只会让我继续乱想的。”

  白修宁沉默了片刻,终于将炼魂术在自己身上反噬的事说了。

  昊渊心痛的难以言喻,白修宁本想安慰他这些都是小事,却见昊渊忽然放开他,左右开弓对着自己的脸用力扇了起来。

  昊渊打的毫不留情,白修宁立刻拉住他问干什么。昊渊痛苦的看着他,最终还是忍不住,用力把他抱进了怀中,哽咽道:“修宁,你对我这么用心,我却还误会你,是我该死!我以后再也不会逼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再也不离开你了!我发誓!”

  白修宁听着他的这番话,只觉得之前受的那些苦楚和委屈一点也不重要了。他回抱住昊渊,在那人耳边笑道:“若你违背誓言怎么办?”

  昊渊赶紧放开他,三指并拢发誓:“我李大宝在此立誓,此生愿与白修宁同生共死,互相扶持不离不弃。若违此誓,当受魂飞魄散之罚。”

  白修宁本来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越说越离谱了,赶紧捂着他的嘴:“谁叫你说这些的?誓言是随便可以立的?”

  昊渊伸舌尖舔了舔他微凉的掌心,在他缩回手的时候牵住,十指扣在了一起:“就因为不能随便才要立,就当我误会你的惩罚。修宁,以后我不会再误会你了,但你也要答应我,有什么都要跟我说,不能瞒着。很多时候你以为不说是为了我好,可你不会明白,我担心却没办法帮到你的那种焦虑,我会失控。”

  白修宁被他热情真切的视线看的又有些不知所措了,转开头道:“我尽力吧。”

  昊渊开心的吻了下他的脸颊,相扣的手拉到了身下,让他摸自己硬起来的地方。

  白修宁想躲,却听到昊渊在他耳畔吹热气,蛊惑的嗓音仿佛在撩拨着他压抑了太久的另一种情绪:“修宁,我们做吧,我想要你了。”

  白修宁僵硬了一瞬,没有说话,只是抽回了自己的手,随后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倒回软枕上,趴着不去看昊渊。

  昊渊没明白他这是干嘛,他闭着眼睛等了一会没动静,便睁开眼。结果看到昊渊一脸犯傻的表情,只得道:“还要我给你脱么?”

  说完又闭上了眼,虽然看着还挺凶,但泛红的脸颊和脖颈都出卖了他。昊渊终于反应过来他这是答应了,立刻扑在他身上摸了起来,又在他耳畔道:“修宁,宝哥哥没手可以给自己脱裤子了,你不帮我,我难受。”

  说完就用硬挺的地方去磨蹭白修宁的臀缝间。虽然两人都还穿着裤子,但昊渊这明目张胆的动作搞得白修宁呼吸一顿,下意识的抓紧了枕头。

  他不去看昊渊,极力克制着昊渊在他身上点燃的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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