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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平妻并不违背礼教,纵然多数大人觉得平妻不可取,但也不能以此而论,不许民间有平妻之说啊!”邱关立刻道。

  “臣附议。”家中有平妻的大臣立刻道。

  “儿臣还有话要问。”

  “问。”殷元武忍住笑意。

  “敢问各位大臣,后宫可否有两位皇后?”

  “这……”

  “请觉得后宫可以有两位皇后的大臣出列。”

  没人敢动了,天无二日,国无二君,自然也不能有两位皇后,皇后乃是国母,哪里能有两位国母呢?便是皇后去世,后续又有了新的皇后,也只能被称为继后,要矮前任皇后一头的,这是自古以来的死礼,谁敢更改?

  便是敬文侯也不敢吭声,殷韶景道:“那敢问,如果不能有两位皇后,我或是皇弟的府中,日后可以有两位王妃吗?”

  当朝皇子只有两位,虽然大家都明白,继位的九成就是楚王了,但是谁敢保证殷韶岚就没可能呢?那么,这两人的王妃就事关重大,日后说不准是要做皇后的,自然也不能有两位。

  朝臣低着头,邱关道:“皇室礼法森严,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哦,那就是说,同意平妻的人家,并不是礼法森严之家,是小门小户,是这个意思吗?”殷韶景笑眯眯的道。

  “这……”

  殷韶景回头拱手道:“朝中多数大臣都觉得平妻有违礼教,且敬文侯也说了,礼法森严之家是不能这么做的,只有小门小户才会无视纲常礼教,娶两位妻子,请父皇明鉴。”

  殷元武再次抬手闷声咳了咳,“楚王所言有理。”

  齐修远松了口气,再次上前,这次也不与邱关强辩了,他要求立法,不许官府承认平妻存在,一个男子在名义上只能有一位妻子,便是族谱,也不能录入,平妻只能同贵妾相提并论。他倒要看看,齐文姝有没有这个脸,敢入敬文侯府为妾!平妻她还能自持有一层面皮,若只有妾室之位,她是绝不肯入敬文侯府的,便是她没皮没脸的愿意,他倒要看看,敬文侯敢不敢纳他的女儿为妾!

  殷元武假装沉吟片刻,点头同意,并下了旨意,传令天下。

  不说因这圣旨引得多少人家为争正妻之位打的不可开交,只说京城内,没几日,众人便沸沸扬扬的传开了楚王突然上折子的事情。

  敬文侯夫人这些日子过的十分开怀,如今陛下下旨不承认平妻,只要她好好的,身体好起来,那齐文姝就不可能进门,她好歹也是诗书之家出来的,京城多少千金都是她的好友,若她自甘堕落入府为妾,日后哪里还抬的起头见人呢?

  便是她厚着脸皮进来,她也能让她不好过,若齐文姝好友拜访,她就把人叫出来,让她烹茶倒水,使劲儿臊臊她,看她能在这府中撑多久。

  敬文侯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身体也很快好了起来,虽然还没起床,也下帖子叫了闺中密友来见面聊天。

  “你好好的养好身体就行,这也真是老天保佑,楚王突然上折子,说平妻不合礼法,陛下同意了,这才下了旨意,刚好救了你一次,你现在可以安心了,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再进来了。”

  “也不算是老天保佑吧!”敬文侯夫人脸色红润,抿唇一笑,“不是因为梁昔吗?”

  “什么?”

  “楚王哪里会管这样的闲事?此事说不定是为了讨好王妃呢!”玉竹笑着替主子补了一句。

  “也是,听闻在朝中争辩的时候,楚王说了一句,他可否娶两位王妃?众人没一人敢吭声的,想来是楚王妃因为什么缘故,这些日子正生气呢,才引得楚王如此,以前,楚王从来不管这些事情的。”

  敬文侯夫人点头,“此事说不准还真的要谢谢他了,我与他相交,本来是想帮他的,结果到最后,还是他帮了我,他可真是个善心人,跟他娘一模一样。”敬文侯夫人感慨。

  “这话是怎么说的?”谁都知道梁昔的生母是梁侯府被打死的妾室,是暗害过人的,敬文侯夫人竟然说她是个好人?

  敬文侯夫人闻言目光闪了闪,她病中还要叫人来聊天,正是为了此事,梁昔跟谭慕灵帮了她太多,一个助她生育两个子嗣,一个救了她的命帮她保住了正妻之位,她却没什么能回报的,以前,她只是在府中养病,万事不管,但是梁昔母子对她恩重如此,她岂能还如从前那般?

  她想来想去,这才想出这个主意,纵然梁昔不需要她帮什么,难道谭慕灵也不需要吗?梁昔出身不好,有个名声不佳的母亲,但是她却知道,谭慕灵不是那样的人,以前她只是听着,在心里不高兴,却并没有真的为谭慕灵做什么,如今,她要替谭慕灵正名,也算回报他们母子一二。

  敬文侯夫人将前尘往事一一告诉自己的好友,她一个女子,谈及自己不孕,甚至到了求神拜佛的地步,总是羞耻的,但是她不怕这个羞耻了,她要告诉别人,谭慕灵是个什么样的人,梁昔又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报恩的方式了。

  “竟真如此?!真是不可思议,你竟然与他们有这样的渊源?”

  “是啊!我原本想着帮梁昔一把,谁能想到,到最后还是他帮了我,他如今还在坐月子呢!竟然不顾身体,过来救治我……”敬文侯夫人抬手压了压眼角,“他们母子,都是这样的善心人,楚王想来也是因为梁昔不高兴了,才会上折子,救我于危难之中。”

  “真是匪夷所思,之前京中传闻,还说谭慕灵如何心狠手辣,梁昔又如何狂妄嚣张,谁能想到,他们竟是这样的人。”

  “是啊!他们母子性格相似,谭慕灵救治旁人不爱留名,当年若非我特意去查了,也不会知道她的身份,人都说她歹毒心肠,可是一个对陌生女子如此热情善心的人,怎么会是歹毒之人呢?可怜我常年卧病,府上又跟梁侯府没什么关系,竟不知道她在后宅中受了什么磋磨,竟至于此!连累梁昔小小年纪,就被逐出族去,直至如今也备受连累。”敬文侯夫人顺便为自己当年没有出手相助解释了一番。

  “梁侯府真不知道是什么虎狼之地,竟然把这样好的女子逼死,还说她歹毒害人?我就说楚王能看上梁昔,甚至不顾他的恶毒名声和卑微出身,他就必然是有可取之处的,果真是如此。”

  “是啊!”

  敬文侯夫人一连邀请了不少女眷来聊天,这些女眷回去再跟其他的朋友聊一聊说一说,没多久,此事便人尽皆知,不提那些被从平妻贬为妾室的女子如何咬牙切齿,绝大部分的人都只是看热闹,顺便感慨一番梁昔的善心,不说其他的,就只说他如今坐着月子,听到有人求医,就敢冒着损伤自己身体的风险前往救治,就担得起一声医者仁心了。

  以前,果然是错怪他了呢!

  什么当街伤人,梁侯府的人配跟梁昔交好吗?被当众划脸也是活该!什么生母歹毒卑微,你没听人说吗?谭慕灵人当年可是个好姑娘,还帮过敬文侯夫人呢,什么歹毒不歹毒的,不都是梁侯府自己传出来的?证据呢?!

  说起来,谭慕灵当年也是为了梁侯私奔呢!不过是奔者为妾,再加上出身不高,才只落得个妾室的地步,不知道跟敬文侯夫人抢位置的那位齐小姐,日后又会如何呢?京城众人都等着看热闹。

  “听说,我出名了?”梁昔盘腿坐在床上,望着殷韶景。

  阿福在殷韶景手里抱着,殷韶景双手捧着阿福的包裹,手抓紧了上面绑住的布条,一上一下的晃着,阿福咯咯大笑着,看起来很是高兴,还以为旁人跟他玩呢!

  殷韶景也乐的不行,难怪昔昔喜欢晃阿福,一边可以锻炼胳膊,一边可以逗孩子呢!看,孩子多开心啊!

  旁边的嬷嬷看的心惊胆战,为什么不论是梁昔还是楚王殿下,在照顾孩子这件事上,都这么不靠谱啊?!

  殷韶景道:“对啊!不过是好事呢,大家都夸你呢,敬文侯夫人干得好。”他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哄媳妇的方式呢?平白让人占了先机,亏了!殷韶景感慨。

  “殿下,小郡王该休息了,交给老奴吧!”嬷嬷见殷韶景停下来跟梁昔说话,立刻上前道。

  殷韶景依依不舍的把孩子递给嬷嬷,自己走到梁昔床边,坐下,“昔昔,还生气吗?”

  梁昔歪着脑袋,想了想问道:“你真的是看我生气才做的?”

  “不然呢?你不喜欢平妻的存在,那就让它不存在,这样你总放心我了吧!难道我以后还能打自己的脸吗?那样,天下人都得笑死我了,我这一生,都只会有昔昔一个妻子。”殷韶景举手发誓。

  梁昔垂眸,突然抬手糊上殷韶景的狗头,恶狠狠的道;“别说平妻了,纳个妾我转身就走!”

  昔昔打他了,还威胁他,殷韶景又感受到了昔昔对他的亲昵,终于放下心来,嘿嘿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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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阿福满月那天,楚王府办的极其热闹,楚王府中,梁昔笑着坐在花厅里,跟来道贺的内眷们说话,梁昔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他觉得,这种场合都是内眷们谈论夫君孩子,再不然便是胭脂水粉布料之类的,他并不感兴趣,但是今天是阿福的满月礼,他又不想躺在床上装病,也就只能出来跟人说话了。

  幸好,梁昔所担心的都没有发生,大约是京城传言的缘故,众人都知道了梁昔如何得楚王心意,再者,梁昔本身医术极高,是很值得交好的对象,所以,竟也没人不识趣的提那些梁昔明显不感兴趣的话题,梁昔只要片刻不说话,众人便换话题,一时间都围着阿福打转。

  “小郡王一看便是一脸福相,这圆嘟嘟肉乎乎的小脸儿,看着跟楚王妃一模一样。”一个中年贵妇微笑的夸赞,天知道她只是远远看了眼孩子,什么都没看清,那么小的小孩当然不可能一直给人看,也只是抱出来给人瞅了一眼,就又抱回去了。

  “是啊!像是小郡王这么珠圆玉润的孩子,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一个中年哥儿笑眯眯的接了一句。

  梁昔望了他一眼,哥儿不长胡子,再加上大都长相比较中性,所以对方看着不过三十出头,一副温雅样貌,他以后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子,梁昔想着。

  见梁昔又许久没有接话,反而神游起来,众人立刻笑着转变话题,“说起来,京城这些日子的传闻,大家都听了吗?”

  “是敬文侯夫人说的那事对吧?”

  “是啊是啊!楚王妃医者仁心,我们都很敬服。”

  “楚王妃自然是好的,便是之前,在京城行医也有仁医之名,遇到穷困的人家,还会免费诊治,甚至为他们出诊费呢!”

  梁昔一愣,连忙摆手,道:“哪有哪有,我可没那么好,这要是以后人人来找我治病,都不给诊费,那我也不肯的。”做人,千万不要给自己立那些太完美的人设,不然就容不得一点污点了,他也是要赚钱给阿福攒家底的,虽说殷韶景什么都有,但是他也要给呀!他也是爹地啊。

  “这是自然的,只是楚王妃也不必过谦,您免诊费救治的那些人,都还念着您的好呢。”

  “是啊!说起来,王妃的生母也是如此,也是个做好事不爱留名的,还救过敬文侯夫人,若是她还在,看到王妃如今,定然欣慰。”一个坐的稍远一些的一个年轻哥儿道,他长就一张笑脸,看着十分讨喜,但既然能坐在这里,也应该是嫁了人的,未婚的都在外面的花园里呢。

  梁昔望了他一眼,年轻哥儿立刻坐直了些,他嫁的人身份不够高,座位这才离梁昔远了些,几乎坐到门边去了,见梁昔看他,他还有些高兴,他年龄与梁昔相当,又是哥儿,若能借此与梁昔交好……

  “我当年好像也被谭夫人救过。”一个贵妇人开口,梁昔的目光立刻转到了她的身上,年轻哥儿顿时有些泄气,妇人道:“若我没记错,我当年与谭夫人也有一面之缘,她还说我因生育伤了身子,给我写了方子,要我好好调养。”

  谁都知道,敬文侯夫人之所以与梁昔交好,甚至得梁昔许多帮助,都是因为敬文侯夫人借着自己曾与谭慕灵的交集这才巴结上梁昔的,这条路被人琢磨出来,也就有人想要仿照着来了,但便是真的,这些人在谭慕灵和梁昔遇难时没有开口,却在梁昔登上高位时承认此事,也不值得梁昔结交在意。

  梁昔也只是微笑的看着她,“是吗?”

  “是啊!”妇人笑眯眯的道:“说起来,谭夫人真的是个好人,当年我只是脚下不稳,被她扶了一把,她就顺手给我诊了脉,说我身体不好,还写了方子呢!”

  “我看您,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这些年,身体是没有养好吗?”梁昔问道,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梁昔便是不用诊脉,大致看人的脸色姿态,也知道她身体如何。

  “这……我年纪大了,这些日子可能没有睡好。”妇人抬手遮了下脸,微笑着颔首。

  她当年虽然拿了谭慕灵开的药方,但并没有当回事,只当做是梁侯府的妾室想巴结她罢了,她身份贵重,哪里还缺一张药方了?也就从未用过,这些年,不说缠绵病榻,但身体也一直虚弱,没想到,竟被梁昔一眼看了出来,妇人心惊之余,又忍不住有些懊悔,如果谭慕灵的儿子医术都如此高深,那她当年,是不是真的错过了一次恢复健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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