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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的干活啊?无论是前世的梁昔还是书的小胖子,他们谁都没真的做过粗活,可在这乡下地方,只怕也只有粗活可做了,也不知道这虚胖的小身板能不能扛得住。

  梁昔不再多想,起身去了谭慕灵的坟地,谭慕灵已经入土了,几个村人正在埋那口薄棺,梁昔走了过去,几个村人见到梁昔到来,互相使了使眼色,收起铁铲,后退了步,给梁昔让出空地。

  梁昔心里酸,腿本能的跪了下来,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

  “好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以后好好过日子,时常来看看你姨娘,你姨娘也就能安息了。”村人拉了他把。

  跟过来的大婶也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不至于在这时候为难梁昔,不让他好好送生母程,也就没有吭声。

  旁边有村人递了些纸钱给梁昔,道:“公子既然醒了,也给你姨娘烧点纸钱吧!”

  梁昔看着村人手薄薄的叠纸钱,茫然的开口,这话似乎不是他问的,而是他身体内残存的执念问的,“是……是爹让人烧的吗?”

  村人摇摇头,“这是从村口铺子里拿的,总不好让人就这么走了。”便是跟他们毫不相干的外地人,若是死在了他们村,他们也会帮着埋,也会意思意思的给烧点纸钱的,村人虽不至于纯善,倒也都是质朴的人,死者为大,至于人生前的罪过,也都随着死而烟消云散了,他们是不管的。

  “多谢。”梁昔磕了个头,拿了纸钱过来,接过村人递上来的火折子,张张烧了,薄薄的叠很快就烧完了,梁昔还觉得心口闷闷的不舒服,梁昔开口道:“姨娘,等以后我赚钱了,我给你烧金银财宝,奴仆房屋,您安息吧!”

  梁昔又磕了个头,才觉得身体轻快了不少,小胖子最后丝执念也散去了,小胖子直至死,唯的执念也只是希望谭慕灵入土为安,并没有仇恨旁人。

  梁昔许久没有说话,望着村人填土,小土包渐渐起来,丧事也就完成了,这是他见过最简陋的葬礼。

  等村人都散去了,大婶才上前道:“走吧!别跪着了,赶紧回去……算了,你先去安置休息天,等明儿我再给你派活儿,先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你住的地方。”

  “多谢,不知道如何称呼?”

  “我夫家姓周,你叫我周大娘。”

  “是,周大姐。”

  “你这……”大婶闻言先是愣,明知梁昔是在哄她,心里也忍不住有些高兴,毕竟女人总是喜欢被人叫年轻了,周大婶虎着脸道:“我可比你娘都大,叫大娘,不准叫姐,占我便宜呢!叫……叫婶子也行。”

  “这样啊!我看您长得白,皮肤又跟十几岁的小姑娘样细嫩,大娘实在是叫不出口,那我还是叫周大婶吧!”梁昔无辜又纯良的望着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梁昔立刻躲开,站到边,“跪我也不行,诊金我不收,药钱你还欠着呢,我总不能倒贴钱给你,那我不成冤大头了?日后记得好好做工,你个大小伙子的,随便做点什么,赶紧赚钱把药钱还我!”

  “是是是!这是自然的,多谢梁大夫!”陈平转方向对着梁昔又磕了个头,这头不磕是不行的,陈平之前为了救母,把家底都耗尽了,结果母亲却越病越重,从没有个大夫说让他们先养身体,再提治病的事情,更没有人告诉他们,这病并不严重,不过服用几天汤药就能治好,陈平自然感激不尽。

  殷韶景弯腰把人拖了起来,陈平虽然是个大小伙子,但是在殷韶景手里,却跟提起只小鸡没什么两样,梁昔见怪不怪,反倒是陈平惊讶的看着殷韶景。

  ‘叮咚,系统检测到十米内有生命需要救治,请宿主确认是否救治?’

  梁昔愣,立刻出了门找了圈,正看到院子里掉落了只麻雀,病恹恹的似乎快要不行了。

  他的积分啊!梁昔连忙弯腰将麻雀捡了起来,捧在了手心里。

  陈平殷韶景追了出来看,只见梁昔正怜爱的看着手心的麻雀,那只麻雀似乎已经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弱弱的叫了声,声音极低。

  “梁大夫……这是?”陈平不解。

  “没事啊!我是大夫嘛!看到病了的,无论是人是畜,总是忍不住想救其性命。”梁昔小心翼翼的把麻雀放到了医箱里,找了纱布垫在下面。

  陈平目光敬佩不已,“梁大夫果然是好大夫啊!”

  梁昔不好意思道:“医者仁心嘛!习惯了。”

  殷韶景木愣愣的望着梁昔放进药箱的麻雀,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对着梁昔道:“昔昔,饿了。”

  梁昔道:“饿啦?行,收拾东西回家吃饭了。”

  “吃烤鸡。”殷韶景道,他最初的时候还吃过烤麻雀,后来发现庄子里有鸡之后,就只吃烤鸡了,总之,都很好吃!

  “行,晚上吃烤鸡。”梁昔随意的点头。

  陈平:……说好了医者仁心呢?

  “你也吃!”殷韶景坚持,他已经渐渐意识到他们并不缺钱了,可是为什么梁昔就是不肯好好吃东西,还要饿着肚子在院子里跑步呢?

  梁昔无奈,“我不吃,我减肥呢!”

  殷韶景沉默了,他不喜欢梁昔减肥,这些日子,他总觉得梁昔肚子上的肉肉越发少了,摸起来都不像是以前样软乎乎了。

  梁昔哪里知道殷韶景的心思,领着殷韶景回镇子上放下药箱,给麻雀做了个窝之后,就带着殷韶景出去买烤鸡了。

  “来只烤鸡,带走!”梁昔去了饭馆里,随口道。

  “梁大夫您稍坐,马上来嘞。”伙计招呼了声。

  梁昔旁边的桌人听了伙计的话回过头来看向梁昔,其个年留须的男人冷哼声,“我还以为什么样的大夫,竟敢在背后做小人行径,原来不过是个貌丑的哥儿。”

  殷韶景没听懂,依旧伸着头望着后厨的方向,等着伙计把他们定的烤鸡拿出来打包。

  梁昔脸色不变,噗嗤笑,“我还以为什么人在说话,原来是狗叫啊!”梁昔往店门口看了眼。

  “有狗吗?”殷韶景立刻回过头来,往门口往,“昔昔别怕,我帮你打狗!”

  “不怕不怕,狗就是狗,也只敢吠两声,哪里敢伤人呢?”梁昔抬手摸了摸殷韶景的头,殷韶景眯起眼笑了起来。

  “大胆竖子!竟然辱骂我师父!”年男人旁边的个青年人拍桌子站了起来。

  殷韶景的目光这才转到他的身上,梁昔只当做没听到,殷韶景转过头来疑惑的问梁昔,“昔昔,他是在说谁?”

  “不知道啊!谁骂人了?”

  “就是你,你还装!”青年人走了过来,脸愤怒。

  “奇了,我什么时候骂你师父了?怎么骂的?”梁昔脸奇怪,反问道。

  殷韶景已经起身挡在了梁昔面前,握紧了拳头,但是昔昔说过,旁人不动手他就不能还手,不然把人打伤了是他们的错,是要赔钱的。他们明明有钱昔昔还吃那么少,要是赔了钱,昔昔岂不是要不吃饭了?!那可不行。

  “王尤,回来!”

  “师父!”王尤似乎十分不满。

  王睿慈起身捋了捋短须,起身走到梁昔身边,道:“你便是梁昔?”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梁昔脸无辜。

  “对!他是昔昔!”殷韶景抓住梁昔的胳膊,认真的道。

  梁昔把殷韶景拉到自己身后,淡定笑。

  王睿慈根本不在意梁昔怎么回答,更不在意殷韶景的打岔,这整个镇子谁不知道殷韶景是个傻子?他自不会跟傻子计较,王睿慈道:“陈平母亲便是你治疗的?也是你在背后说我医术不精,害人性命?”

  “哎呀?这是从何说起啊?”梁昔真心奇怪了。

  “老朽王睿慈,之前医治陈平母亲的大夫,平日里在县城,不留神,竟让你这小子钻了空子,坏我名声!”王睿慈怒喝道。

  “嗯……”梁昔明白了,合着是因为这档子事才骂他的。梁昔道:“我没说过啊!但你医术不精,差点害人性命,确实是不假啊!陈平母亲病症并不严重,你作为大夫,安抚病患,开方子救人,是你的本职,可你误判病情,恐吓病人,导致陈平母亲五内郁结,病情愈发严重,便是真的损了名声,不也是活该的吗?”

  “你!”

  “两位两位!”饭馆伙计连忙拦住,赔着笑脸,“何必伤了和气呢?大家都是在个县里住着,你治过的病人我治好了,我治过的病人去了你那里,都是正常的,对吧?别伤了和气。”

  “哼!”王睿慈冷哼声甩袖回过身去。

  梁昔也不搭理他,对着伙计道:“我的烤鸡呢?”

  “这里这里。”伙计立刻奉上,梁昔放下铜钱拿了烤鸡转身离开了,根本不理会身后的人。

  “竖子无礼!”等着梁昔赔礼的王睿慈见此,立刻怒声道。

  梁昔举起没拿着鸡的那只手摆了摆,扬声道:“无礼总比无能强。”梁昔头也没回,根本不在意王睿慈阴沉的脸色。

  梁昔跟殷韶景回了住处,梁昔只吃了几口便没敢再多吃,而是过去给小麻雀诊治,殷韶景拿了鸡腿走过来啃着,蹲在了梁昔身边,“昔昔,治好了,吃的吗?”

  “不吃,放走。”万吃了系统不给积分了怎么办?积分难得,梁昔可不打算做这个测试。

  行吧,反正也不好吃,他有烤鸡就足够了,殷韶景望着梁昔。

  县城里,王睿慈气的脸黑了天,王尤也跟着生气,王睿慈不单是他的师父,还是他的大伯,只是平日里王睿慈不让他这么称呼罢了,王尤见王睿慈受辱,哪里还坐得住,出门就跟几个师兄弟商议了下,决定给梁昔个教训,让他知道,这地方到底是谁的地盘。

  “伤人可是犯法的,咱们都是同行,何至于此,若是再因此进了监牢……”有师兄弟表示不太同意。

  “你傻啊!不伤人不就行了?找混混夜里去他那里闹番,不偷,二不抢,三不伤人,就是拆了他医馆,吓唬吓唬他。”

  “这个……”

  “就这么决定了,我去找人。”王尤自幼长于县城,街面上的人还是认识几个的。

  夜里,有人翻墙进来,殷韶景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夜色下,殷韶景轻轻从被窝里爬出来,梁昔翻了个身,依旧睡的死沉,他睡眠向极好。

  殷韶景只穿着衣,开了门走了出去。

  “起夜么小子?”四个人嘿嘿笑,从墙下往殷韶景身边过来。“那你运气可不大好啊!”

  殷韶景皱起了眉头,迎面朝着四人走了过去,低声道:“你们别大声,吵醒了昔昔。”

  “啥玩意儿?”混混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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