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斯洲满面红光,打着酒嗝:“老板,真的,我今天特感动。”再灌一口,“我知道你能打,也知道那傻逼撩闲挺能找打,但是吧,真对不住,我这点心思……其实我内心挺希望你打他一顿的,正面杠我还不行。”
甭管多么金刚,一颗受伤的心还是有的。
怎么办?打一顿。
对不住什么?
存了借老板之手,给渣男一顿教训的心思。
吴斯洲说完,聂细卿和她碰了碰杯。
喝一口。
转眼,吴斯洲又转向顾非也,和顾非也的酸奶碰杯——之前顾非也也喝了点小酒,后来聂细卿给他叫了酸奶。
吴斯洲说:“对不住啊小顾,这次真对不住,你担待着点。”人已经喝醉了,说完一头扎桌面上,肩膀抖动。
外面下着大雪,配合着失恋喝醉的气息,真是应景。
这天最后,顾非也和聂细卿把吴斯洲送回了她家,眼看着大雪封路走不了了。
聂细卿说:“跟我回去吧。”
“嗯。”
第36章
一片白雪落到了头发上,紧接着第二片第三片……
不多久,落在发顶的雪花全部融化,伸手一抚,满手的水。
顾非也接连摸了三四次脑袋,一旁聂细卿看不下去了,直接帮他把衣服帽子给扣上:“小心着凉。”
戴上帽子,立即感觉周身都暖和了。
顾非也在帽子里缩了缩脖子,转头看聂细卿:“聂哥啊。”
“嗯?”
嗯……好像也没什么,就喊着玩玩,顾非也答:“没啥,哈哈。”说完转回头,看雪。
雪似乎更大了些,鹅毛般在路灯下纷纷扬扬。
两个人慢慢往前走,可不知不觉,顾非也的目光总是向着聂细卿那边跑。
扯回,然后没过一会儿,又看了过去,管不住眼睛似的。
就这么一心二用,一边看路一边偷看聂哥,不多时就到了聂细卿家。
还挺艰辛,毕竟雪路有些滑,不是很好走。
顾非也来过几次,熟门熟路走在聂细卿前面,到了门前,停那等着聂细卿开门。
门一开,又迅速地钻进去,脱鞋换鞋,脱掉外套。
开了空调开了加湿器,家里溜达一圈,顾非也说:“聂哥我先洗澡。”
聂细卿笑:“好的。”
“我自己拿毛巾,还有,我自己挑衣服。”顾非也道。
“好。”
很快,顾非也拿好了毛巾内裤以及聂细卿日常在家穿的一件领休闲套头衫,溜溜达达往浴室跑。
到了浴室,又听顾非也的声音传来:“哈哈!聂哥你都帮我放好热水了啊!”
“别着凉。”
聂细卿喝得有点多,但不至于太过头,等顾非也洗澡出来的这段时间,自己倒了杯白开水,给顾非也泡了杯淡淡的柠檬茶。
泡完茶,他就坐在沙发上慢慢喝着,让有些昏的脑子醒醒神。
没多久,卫生间门打开,聂细卿抬头望过去。
顾非也套着薄薄一件领衫往外走。
人并未到聂细卿跟前,聂细卿却似乎闻到了一股清香。
这不怪他,实在是洗完澡后的那身领衫穿得很有感觉,攻击了人的视觉还不罢休,还恶霸似的连通了嗅觉。
聂细卿别开目光,拿茶杯,喝茶:“给你泡了杯柠檬茶。”
顾非也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了聂细卿旁边,端起柠檬茶杯子喝了一口:“好渴,啊……好烫……”
这一天的前半夜,顾非也睡得不踏实。
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境很匪夷所思,就是聂细卿和吴斯洲是一对恋人,这对恋人呢打算一起出去旅游,顾非也他自己不知道是只虫子还是什么的,反正长了双翅膀,一听人情侣俩要去旅游,心里那个急啊,连忙收拾收拾,然后一路抖着翅膀跟人情侣后头追着看。
追着追着距离远了,顾非也觉得翅膀好累,快扇不动了,然后扑通一声掉到地上,没想到摔成人形,被聂细卿发现他跟踪,一把逮住往厕所里拖。
感觉是要被揍。
顾非也一急,不知道怎么回事,沿着地面骨碌碌滚了一圈。再次抬头的时候,看到聂细卿将地上滚着的那只橘子捡了起来。
再然后就没有了,因为他醒了——
顾非也是半夜在大白熊被窝里醒过来的,醒来后搁被窝里思考了一分钟——平时聂哥待他不薄,为什么梦里聂哥的恶霸形象如此深入他心。
大概被之前那一波操作给震慑到了?
顾非也爬起床,跑去客厅,到冰箱里翻出来一只小酸奶,在心里对聂细卿说了声然后打开喝了。
虽然天寒地冻,但可能是晚上喝的酒的原因,总感觉心里头烧得慌。
喝完酸奶,又灌了几口水,这才又回房躺下。
而这全程,聂细卿一点也没有醒。
想想也是,聂细卿和吴斯洲两个人喝了不少,就闷不做声各种碰杯,碰完就喝。
喝了那么多,自然睡得死,就是不知道渴不渴。
想了想,顾非也又开始化身小勤奋,再次下床,去厨房里倒腾出了一杯很淡的柠檬水,特地兑上冷水,把水兑温。
往房里走的时候,顾非也感叹,他这二十年的细心,全用在聂细卿身上了。
哎。
“聂哥,起床喝点水。”半夜把人喊醒不道德,但顾非也结合自己口渴烧心的感觉,觉得聂细卿也需要喝水。
聂细卿醒了,果然有点渴,说了声谢谢后,接过杯子喝了大半杯,喝完倒头又睡。
没一会儿,呼吸均匀,又睡得安稳了。
顾非也爬上床,被窝里团了团,莫名觉得自己这边有些冷,不禁往聂细卿那边悄悄地挪了挪。
想贴着暖炉睡觉。
怎么想的就怎么付诸实践,顾非也的背贴上聂细卿的瞬间,觉得暖和多了。
舒坦。
可以继续睡了。
顾非也闭上眼睛。
没想到,下一秒,顾非也被聂细卿一把捞住,以叠勺子姿态圈进了臂弯中。
顾非也:“!!!”
聂细卿是睡着的,搂人的动作是睡梦中无意识的。
顾非也忽然之间浑身过了电似的,捏着拳头一点也不敢动,偏偏聂细卿的呼吸均匀,细微的空气流动一股脑奔向顾非也的后脖颈。
脖子是什么地方?能让人身体某些部位悄悄发生些变化的地方。
顾非也到底是二十岁的年轻人,年轻意味着血气方刚,意味着风吹草动就能躁动得不成样子。
猛然这么一出,简直猝不及防。
顾非也闭了闭眼,努力压住已经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
脖子后的呼吸还在继续,在安静的夜晚中,像是一只只蚂蚁,从脖子一路往上爬,爬到头顶,接着再顺着脊椎一路往下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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