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非也闭了嘴。
下一秒,聂细卿却扶住他的肩膀,将人往自己身边一带,另一只手托住顾非也的后脑,吻了上去——顾非也的初吻就在他20岁生日这天,交代给了他聂哥。
聂细卿掠夺着顾非也的嘴唇,顾非也短暂地愣了几秒钟,这几秒钟之内,脑子里一片空白,唯有嗅觉是清醒的,橘子香,木质香,他很钟爱的气息。
再然后,就忽然开窍似的,整个人都变得很激动,竟然主动环上了聂细卿的脖子,加深了这一吻。
如果要问顾非也,初吻是什么样子的感觉?
他必然会这样回答——心里特别开心,像是心脏快炸开的那种开心,脑子里其他都没有,只有聂哥。
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么互相狠狠地亲了一通,要说不想出点什么事那是骗人的,几分钟之后,聂细卿的手探进了顾非也的衣服里。
顾非也微微地张开嘴,不住的喘气:“聂……聂哥……”
聂细卿陡然顿住了动作,放开了顾非也,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谁知道这边聂细卿以为顾非也紧张而停了动作,那边顾非也喊完聂哥后,直接拽过聂细卿的衣领,再次亲了过来。
他终于知道了这些天总是想见到聂哥的原因,也终于知道了,他看见聂细卿和别人假装情侣,为什么会这么心塞。
这是他没有想象过的一种感情,毕竟他从小就喜欢和香香软软的小姐姐们亲近。
用他家太后的话说,从小他就是个挑剔的颜狗,只要年轻漂亮的小姐姐们的抱抱,如果有稍微年纪大的女性来抱他,他会鬼哭狼嚎,而如果有男性来抱他,他则会直接哭到岔气。
所以谁会想到,从小这样行径的自己,竟然是个同性恋。
他喜欢聂细卿,刚才那个吻,把他对聂细卿所有的喜欢都拽出来了。
和聂细卿亲吻,顾非也觉得欢喜,说不上来的情愫涨满在心中,这使得他抱着聂细卿,根本不肯撒手。
小狗护着肉骨头,大体也就是这种架势。
两分钟之后,顾非也结束了这一吻,发现自己已然被他聂哥圈在了沙发里。
如果是还没有明晰感情的以前,顾非也相必会下意识地找个理由跑路,而现在不一样,亲都亲过了,被聂细卿往沙发里一圈,顾非也只觉得高兴,高兴了,于是看着聂细卿笑。
这还不止,还凑上去又亲了聂细卿一口。
“聂哥,我喜欢你。”顾非也抬头看聂细卿,他在笑,眼睛也亮晶晶的。
亲吻是聂细卿开的头,表白倒是顾非也先开了口。
聂细卿眼底也都是笑意,他伸出手,拇指滑过顾非也的嘴唇,刚想说点什么,顾非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原本这么快乐的气氛,顾非也根本就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但是来电的是顾令昭,并且电话一直在响。
平时顾令昭打电话的习惯,大体是几秒不接就挂断的。
聂细卿放开顾非也,摸一把脑袋:“先接电话吧。”
顾非也点头,接通电话。
“你在哪里?快回来!你妈出事了。”甫一接通手机,传来了顾令昭的声音,似乎背景里有个女人在歇斯底里地尖叫以及各种听不明白的杂音。
那种尖叫像是一根利刺,裹着非常坏的预感一下子刺进人的心脏。
这是12月25日的下午四点,离顾非也能吃到聂细卿亲手煮的生日面还剩一两个小时。
顾令昭一通电话,顾非也魂都飞了,火急火燎地往家那边赶。
途中打了好几次潘烟的电话,都没有人接,打顾令昭的电话,也是没人接。
好不容易到了家,顾令昭坐在客厅里抽烟。
“妈妈呢?”顾非也问。
“在房间。”顾令昭掐灭烟头,抬头看向顾非也。
顾非也这才发现,顾令昭的眼镜裂了,而家里一片狼藉,地面全部是各种碎物,再扫一眼可以知道,被砸碎的大体是客厅里摆着的各种装饰品。墙角那边,已经开了花的水仙七零八落折碎在地上。
此时此刻,顾不上家里为什么会这样,非要猜也知道,电话那会儿歇斯底里的尖叫肯定是潘烟,那么听不明白的杂音现在也知道了,是砸东西的声音。
既然是潘烟出事,顾非也赶到家第一件事必须得是进房间看潘烟。
他没再说话,转身朝潘烟的房间走去。
从小生长的家庭环境,都是和和睦睦的,顾非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他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踏进了潘烟的房间。
潘烟安安静静闭眼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妈?”顾非也试探地喊一声,潘烟没有反应。
床上的人并不年轻了,丝丝银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掺了些花白,潘烟就这样紧紧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毫无生气。
陡然一看就像是……
顾非也忽然间慌了,腿一软扑到床前,再开口的时候喉咙堵得难受,声音发抖:“太……太后?”
伸手,握住潘烟的手,也是冰凉。
顾非也差点眼前一黑。
“她没事,刚打完镇定剂。”身后顾令昭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进来,此刻开口提醒。
顾非也一颗沉到底的心才悠悠回到了胸膛,他鼻子一酸,忍了好几秒钟才压下了情绪,转头问顾令昭:“镇定剂?怎么会打镇定剂?妈妈到底怎么了?”
顾令昭叹了口气,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没有回答顾非也的问题,而是说:“非非,你妈现在暂时没有事,她需要休息。”
说完去拿手机,转身朝门那边走去,很显然,是要接电话。
“什么电话这么重要?”顾非也陡然站起,“妈妈现在这样,你竟然不给我个解释?”
顾令昭却忽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粗着声音吼道:“什么解释?!她发疯有什么好解释?!”
若是别的诸如医生或者公司的电话,顾非也不至于这么跳,关键是刚才来电显示他都看到了,是翁诗圆。
结发妻子躺在床上,他去接三的电话,这还不算,竟然说出了“发疯”这样的言论。
这种听在家人心里异常刺耳的话,顾非也怎么能接受?
真是不敢置信,顾非也死死地盯着顾令昭,顾令昭深呼吸,最后也不去接电话了,转身折回房间。
“现在可以告诉我,妈妈怎么了么?”顾非也也平静下来。
“她受了些刺激。”顾令昭答。
“什么刺激?”
第43章
顾非也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抽了好几根烟。
顾令昭说他在外面有个私生子,潘烟知道了之后把家里砸了一通,家庭医生赶到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大概还会再睡两三个小时。
他就那么站着,很迷茫。
关于私生子的事情,他上次问过,顾令昭斩钉截铁说没有,可事实上确实有,可见人话不可全信。
关于潘烟那边,说好了默认顾令昭在外面有人,分明太后那天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根本不在乎一样,可是却能受刺激成这样。
大概说不在乎,都是假的。
顾令昭还说,这段时间,他可能要带潘烟出去旅游散心。
顾非也更不明白了,既然外面有人,既然气急败坏的时候能说对方发疯,既然连私生子都生出来了,还谈什么感情?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还会有带着潘烟出去旅游散心的想法?
不能理解,完全不能。
难道是所谓的心里能装两个的典范?
真他妈乱。
再说那位私生子,说起来真是人生无处不惊喜,那位私生子不是别人,正是顾非也第一眼就不对盘的罗颂。
这么一看,那股没由来的讨厌逻辑就通了,这么一看,顾令昭更厉害了。
此前只是觉得他家里公司各自安着红旗彩旗,却没想到还有更犯规的操作——家里有妻有子,公司里还有一套备用,就这么养在周围,这么几十年竟然没有翻车。
也不是,翁诗圆那会儿是翻过车,至少潘烟知道了这位的存在。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已经知道了翁诗圆,那么那位比顾非也还大的私生子罗颂,潘烟怎么就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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