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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辰州走回录音室时,方宥弘还在弄效果器,头也没抬就问他肚子有没有好一点了。

  「有。」凌辰州心虚应了声,快步绕到属于自己的高脚椅上坐好。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顺便说几件事,」梁旻湖从背包里找出行事历,翻到某一页后接着说:「说广播公司跟她联系,说上次请了主唱跟吉他手,能不能过几天换贝斯手跟鼓手。还有,巡回演唱会的文案与票价还有一些流程、细节等等差不多都好了,订在二月中旬,大家自行排开其他行程。」

  欧阳感叹道:「二月还在过年吧?我的年假呢。」

  「谁像你过年自动放一个月啊,」方宥弘不留情面地吐槽,「不赚钱,你怎么买新贝斯,怎么买你一房间的黑胶跟书。」

  「我又不像你,买吉他时完全不考虑存款,」欧阳单手撑着脸,轻松反击,「不用这么拚命赚。」

  「你可以不拚命赚,」梁旻湖把行事历上密密麻麻的那一页推到欧阳面前,道:「但演唱会场地已经敲好了,违约就是付钱,付钱就是……」

  欧阳抱头靠在梁旻湖肩上,做抽泣貌,「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凌辰州笑道:「明明发专辑的时候就敲好行程了,你现在是哭给谁看啊,方宥弘还是小湖?先说,我一点也不心疼你,你还出国玩了两趟,我只能在家还债!」

  「别想要我心疼你啊欧阳,」方宥弘自效果器旁站起身,拍拍手心沾上的不明脏污,「不论原因,反正别想。」

  而梁旻湖面对欧阳的哭脸,只能安慰地拍拍他的脸颊,道:「记得把行程排开。」

  欧阳坐直后撇撇嘴,说:「当年求我进你们团里的时候,你们没人敢这样跟我说话。太坏了,你们这是过河拆桥,欺负新人。」

  「你说说你全身上下有哪里新,」凌辰州把麦克风对着欧阳示意他回答,「上次去日本的时候你还跟方宥宏同床共枕过咧,新人。」

  被点到名的方宥弘很配合地惨叫一声,说:「别让我想到那天晚上的事!」

  一群人胡说八道了将近半小时,敲定了贝斯手及鼓手在下周一晚上去录广播节目,以及二月的演唱会要变更哪些歌的编曲。

  练团结束后,欧阳准时要走人,方宥弘请欧阳顺路送他去附近的夜市,表明了要去买宵夜。凌辰州笑着恭送两位离开,关上门一转身,挡住了同样准备要回家的鼓手。

  「小湖。」凌辰州相信自己笑容可掬,表情肯定诚恳得完美无瑕。

  梁旻湖眨眨眼,转身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你想说什么,说吧。」

  凌辰州也不客气,坐在梁旻湖对面后笑道:「我有个小小的问题想问妳。假设,我说假设,妳喜欢的人说了一些黄色笑话,疑似对妳性骚扰,妳会怎么回应?」

  他讲完,见梁旻湖皱起眉头,连忙又补充:「我问这个绝对没有一点点骚扰妳的意思,我是帮朋友问的!还有就是,我朋友喜欢的人,那个,也有可能是无意中说出那些话的……吧。」

  「我要是你朋友,」梁旻湖单手拿着两支鼓棒,笑道:「一是问清楚对方是不是在骚扰,二是认定他就是骚扰,然后拿鼓棒……以下太残忍了我还是不说比较好。」

  凌辰州舔舔嘴唇,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建议拿来用。

  问方宥弘不难,可是问了之后会很尴尬吧?更何况,黄色笑话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天说,自己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

  「问完了?问完我走啦?」

  「嗯……谢谢妳。」凌辰州驼着背,动作缓慢地跟在梁旻湖身后关上门,接着把自己扔进一角的沙发里。

  怎么办呢?装作这不过就是小事,不要管吗?

  可是他又有点介意,如果真的是性暗示,也就代表方宥弘对他也是有一点点不一样的感情吧?

  ……但怎么说,还没有确定两情相悦之前就这样暗示好像有点不太好?

  凌辰州两手抓着两侧头发,痛苦而又有点开心地倒在沙发上惨叫。

  第14章

  为了演唱会而紧锣密鼓开始练团的日子总让人觉得有点太充实,不仅有无止尽的练团及调整曲目、编曲变动和声编写、更改乐器型号之外,还要顺便四处借乐器。

  除了练团外,他还得挤出时间还债写词,一首还完又一首。忙起来别说谈恋爱,凌辰州觉得自己只要一碰到床、沙发甚至地板,都能瞬间昏睡。

  因此,当欧阳跟梁旻湖前往录制广播节目而出现练团空档时,同样疲累的方宥弘买了一整桌的肉跟菜,备好外带的麻辣锅底,打算好好享受一番。

  一直到方宥弘在厨房里洗菜时,终于睡饱的凌辰州抱着毯子从主卧移动到客厅沙发,那介于睡着与清醒之间的脑袋终于一口气跳到清醒那一格,慢动作地开始运转。

  之前有太多事情占据了待办事项的前五十项,导致他无暇思考方宥弘那天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别有用心,搁了好几天,他反而有种身在局外的清晰感。

  方丞说的没错,如果他的朋友遇到这类事情,有点良心的建议就是把事情往最糟的方向打算,做最多的准备。

  小湖说的也没错,问清楚就好了,这是最快的方法。

  但他最想听到的却不是这些答案,他想听到让自己对这段恋情有更多希望的答案。

  可是,一段感情有没有希望,问外人是最傻的方法。就算有一百个人给他同样的说词、巨大的希望,但方宥弘如果不是这样想,那么,这一切就只是空欢喜一场而已。

  凌辰州伸了个懒腰,有些无奈地趴在沙发上,想着该如何是好。

  要不然,干脆直接问方宥弘?

  别傻了,要是自己有种问,早八百年前就问了。

  更何况上次曲业功对他告白失败后,觉得见面练团十分尴尬就干脆求去。先不说他要是对方宥弘告白失败谁会尴尬,只要有人求去,这团就散了。

  如果方宥弘考虑到乐团梦这部分,最后勉为其难的答应交往,那也不是他要的。

  凌辰州翻个身,对着抱枕哀声叹气。

  「你是要睡还是要起来吃火锅?」

  凌辰州还没来得及回答,方宥弘又朝他小腿踢了两下。

  「睡死了?那我自己吃,别担心,我会留菜尾给你。」

  「我哪里看起来像睡死了,」凌辰州坐起身,看着好友往桌上放了两盘洗好的茼蒿后,咽了口唾液。「看起来应该比较像快要饿死了吧。」

  方宥弘居高临下看着他,几秒后语气慎重道:「看起来比较像找死。」

  「啊?」凌辰州抬起头,不解地望向对方。

  「你从昨天早上十一点起床后到今天下午四点才睡,睡前还更新凌晨时拍的月亮照片,说你写完要给秘密人士的词了。」方宥弘挑眉看着他,表情里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情绪,「现在是晚上八点,你居然起床了。这么拼,是忘了前阵子送急诊的人是谁啦?」

  凌辰州「呃」了好一会才苦笑道:「没办法,我是最后一个交的,人家整张专辑都录完一半了,只剩下我的词还没给。」

  「谁啊?这么坚持。」方宥弘走回厨房,把瓦斯炉上的麻辣锅搬到客厅的电磁炉上。他按下加热键,利落地将花枝丸、虾饺、鸭肠、猪血及猪肚等等火锅料全倒进锅里,回头瞄了眼身边那位说出某天后名字的好友,「是她?」

  「还能有谁,她上一张专辑我推了,上上一张我也推了,没办法,刚好跟我们闭关的时候撞期啊。」凌辰州耸耸肩,万分委屈,「这次她说要是又撞期,没关系,她愿意等乐意等,这次一定要等到一首。」

  方宥弘把一只空碗与一双筷子塞给凌辰州,安静听着。

  「本来真的写不太出来,尤其我前面还欠了别人两首,压力超大。」凌辰州讲得悲从中来,抱着碗筷往旁一倒,靠着抱枕一阵长吁短叹,「算了,反正写出来了。」

  方宥弘伸手拿走凌辰州的碗筷,帮他倒了杯碳酸饮料后塞进凌辰州手里,「我还以为是方丞。」

  凌辰州眨眨眼,偷瞄方宥弘后慢慢坐直,笑道:「你觉得我会为了方丞熬夜写歌?」

  方宥弘沉默了一会,说:「我怕你会为了方丞熬夜写歌。」

  一直以来。

  凌辰州想:一直以来,我才是那个计较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子的人。

  一直以来,我才是那个为了你说了什么而逐字推敲的人。

  他抿抿嘴,想了想,低声道:「我会为了所有欠下的词曲熬夜写谱填字,但那是工作。可是对我来说,为了谁做什么事,是为了那个人,窝在厨房三小时只为炖一锅汤,只为看他一展笑颜。」

  方宥弘盯着他看,还皱起了眉。

  对此,凌辰州只耸耸肩,笑道:「或者为了那个人去排四小时的队只为了买一张票一支手机之类的、」

  「我以为,」方宥弘截断了他的话尾,截断了他用来模糊焦点的后续,然后缓慢道:「我刚刚以为你会说前面那句话,是因为你发现,我只会为了一个男人窝在厨房三小时只为准备一顿饭。做许多事,只为了他说不定能因此感到开心。」

  凌辰州屏住呼吸,竖耳倾听,生怕漏了一句,或误会了什么。

  但最终,方宥弘还是说出了那句他等了多年的话。

  「那个人,只会是你。」

  第15章

  方宥弘讲完后以指把头发往后一梳,看起来大概是被自己刚刚讲的话弄得有些尴尬。

  凌辰州有些不敢置信,又有点开心大笑的冲动。但他只敢先憋着满怀情绪,挑了个安全的话题接着说,「所以你没帮路妱妱煮过饭啊?」

  「都说了,是男人,你有听到我说的了。」方宥弘严肃地瞇起眼看着好友,道:「她是我妹。而且我的确没帮她煮过饭啊火锅啊之类的。」

  「哦,所以只限定在男人这块啊,我懂了,」凌辰州见对方没有要收回前面那些话的意思,他抿抿嘴,笑道:「没关系的我理解,尽管你跟其他女艺人传过绯闻,尽管听说你还帮她煮热可可、」

  「哇靠你也知道是绯闻就知道那是假的吧?」方宥弘以指节处刮了刮自己的脸颊,又说:「对,我跟她传过半年绯闻,送过她两杯热饮,就这样了。」

  凌辰州眨眨眼,微微笑着没答腔。

  「还送她回家两三次吧,真的没了!」方宥弘低着头,揉了揉眉心,「你知道我大学时交过女朋友的,我也以为自己是异性恋,可是后来……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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