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汀的手掌都涂了药,场记妹妹吩咐他等伤口晾凉再包扎,别闷着了。他道过谢后从片场走了,两只手掌都被红药水涂得红彤彤,站在室外的阳光里一时间有些茫然。今天是周末,程域应该在家。
但当他走到程域家楼下的时候又犹豫了,被带过来和主动找上门,性质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在老旧的楼道里上了两阶,又回头下来,心里七上八下没有着落。他在楼道里上了又下,偶尔有住客从楼上下来,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磨磨蹭蹭大半天,路汀最终还是一咬牙站在了程域的家门外,敲了敲门。
门几乎是应声而开,程域站在门后,没穿上衣,肋边、侧腹和上臂都有纹身,路汀看到他身后的地板上放着吉他,还有散落的几张曲谱。路汀一时失语,就这么站着,张口结舌。
程域手撑着门框,没有要放他进去的意思,问道:“有事?”
有什么事呢。
路汀只觉得脸热,小声说道:“把......把衣服还给你......”
程域看了看路汀身上穿的明显宽松的白衬衣,笑道:“穿在身上还?”
路汀没辙了,两人四目相对,就在他羞窘难耐打算回头一走了之的那一刻,程域敞开了门,说道:“进来。”
路汀松了一口气,肩膀擦着程域赤裸的胸膛,进了门。他礼貌地弯腰脱鞋,但程域没有给他准备拖鞋,他只能赤脚站着,不知所措,程域坐回到沙发上,收拢了地上散落的曲谱,拿在手上看。
好不容易才进来的,路汀心一狠,抬手开始解衬衣扣子。
程域抬头看他,只一眼,路汀一激灵,解释道:“衣服还你。”
程域不低头了,曲谱放到一边,只是看他,看他抖着手自上而下一颗颗扣子地解,露出平直的肩,起伏的胸膛,凹陷的肚脐,衣服叠好,放在玄关的鞋柜上面。
程域:“我还借了你内裤呢。”
路汀:“今、今天没穿那条,我......”
“过来。”
路汀待要动,程域又说:“脱光。”
再难的事情,只要开了头,接下来就一切好说了。路汀堪称迅速地将牛仔裤解开脱下来,内裤也是,同样叠好,放在衬衫的上面,浑身赤裸,通向阳台处的门帘挂着,阳光倾泻进来,能看到远处的住户。
程域朝他伸出只手:“来,小狗。”
路汀完全陷入了程域所营造的情景里,他矮下身,双膝触地,不顾手上的伤口,谨记着程域之前的教导,塌下腰,屁股翘着,在阳光里显得很白,手脚并用地爬到程域的脚边,勃起的性器随着动作晃动,脚趾蜷着,侧脸贴在程域的手掌上。
他摒弃了自己的所有悲欢,世界之大,缩小成这小小的房间。
程域摸了摸他的脸颊,问道:“手怎么了。”
路汀跪直,双手背到身后,双膝分开,说道:“拍片的时候摔倒了。”
程域皱起眉,神情冷了下来,手从路汀的脸上收回,路汀仰起脖子也无法挽留那只离开的手。
“跪到沙发上,屁股翘起来。”
路汀根本没有质疑的空间,乖乖地跪在沙发上,趴在靠背上,屁股翘起来,他不敢回头去看,也不知道接下来程域要干什么,只是那么趴着,身体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不可掌控感让他攥紧拳头。
“啪——”
程域居然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臀肉上,路汀吓得一声痛叫,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平时不见光的白皙皮肤迅速泛红。他下意识要躲,程域毫不留情地又是一巴掌,清脆的声音让路汀又痛又羞耻。
他正全身赤裸地趴在沙发上让另一个男人打他屁股,打得火辣辣地疼。
打了两下,程域停了手,看着路汀的屁股充血泛红,连下半身都软了,背上出了一层薄汗,紧绷着,蝴蝶骨微微凸起,颤抖着。
“知道错了吗。”
路汀完全六神无主,咬着嘴唇摇头。
程域只照着同一边打,又是清脆的一声。
“说话。”
路汀喘着气回答道:“不、不知道......”
程域伸手顺着路汀弓着的背一点点往下抚摸,隔靴搔痒式的爱抚又将路汀的欲望挑起来,但未等他沉溺,程域又在屁股上打了一下。
“啊——”
程域冷静地说道:“你是我的小狗,那我是你的什么呢。”
“是......”答案已经在嘴边了,路汀却咬着嘴唇说不出来,屁股上又是一下,他痛叫出声,痛并不是最让人难受的,最让人难受的程域的责怪,他像叼不回飞盘的小狗。
“我、我是小狗,是主人的小狗——”
程域满意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继续说道:“从这里,到这里——”
程域长年摆弄乐器的手指带着茧,随着他说的话,一点点地抚过路汀的身体,从圆润的肩头,平滑的小腹,泛红的屁股,到蜷缩的脚趾。
“都是我的,你怎么能把自己弄伤呢。”
第08章
“——都是我的,你怎么能把自己弄伤呢。”
这句话里包含的控制欲和占有欲让路汀几欲颤栗,连屁股上火辣辣的掌痕也变成了赤裸裸的挑逗,他双手收紧,攥紧了布艺沙发,眼睛闭上,眼角沁出了泪珠,泛红的屁股却翘得更高了,摇尾乞怜一般小声啜泣:“对......对不起......”
程域抚摸的手收了回来,有力的巴掌再一次落在路汀的屁股上,一下一下,不急不缓却有力,一时间,屋子里只有声声脆响。
疼痛和羞耻奇迹地全部转化为情欲,像汹涌的洪流,将路汀裹挟进去。他重新勃起的性器间中会磨蹭到粗糙的沙发布,在上面留下暧昧的水渍,让路汀痛苦又快乐。
每次当他不经意地磨蹭了一下,程域的巴掌却更重了,仿佛惩罚他。
是了,他连欲望也不能自主,他的身体他的情欲这时候全部属于程域。
最后,当程域收回手的时候,路汀的两瓣屁股已经略微肿起,像红透熟透的桃子,仿佛轻轻一戳就会流出甜蜜的汁水来。
不得宣泄的欲望折磨得路汀七晕八素,他几近瘫软在沙发靠背上,但他还是打起精神,手脚虚软转过身来,面朝程域跪在沙发上,潮红的脸上满是泪痕,性器肿胀,高高翘起,好像只需要程域轻轻一碰,不,用脚踩一下,就能马上发泄出来。
程域却没有如他的愿,只是摸了摸他的脸,问道:“知道错了吗。”
路汀眷恋地用脸贴紧程域干燥又温暖的掌心,呢喃道:“我错了......”
程域:“下次还敢吗?”
“不敢了,”路汀看着程域,着魔似的说道,“是因为想你才摔倒的。”
程域愣了愣:“什么?”
路汀膝盖又往前挪了挪,贴得更紧了,他近乎剖白一般说道:“拍片的时候不小心走神了,想到你,然后没注意就摔倒了。”
程域表情难辨地看着路汀的眼睛,好像在猜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那样看着,最后,他弯下腰,在路汀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点到即止,路汀却眷恋这个久违的吻,嘴唇微张,艳红的舌尖也伸了出来,邀请程域深入。
程域又再次亲上去,纠缠着他的舌头,舌尖互相抵着,路汀的舌头就像耍蛇人手里柔顺的小蛇,柔软但赤热,他的脖子越伸越直,喉结上下滚动,边亲还边发出“唔唔”的鼻音,像撒娇像不满又像委屈。
亲吻所代表的亲呢意味像最后一波浪潮,将路汀推到峰顶。
当程域退开一点,贴着他的唇,用气声,潮热的呼吸全部喷到他红肿敏感的嘴唇上说了一句“射吧”的时候,路汀真的颤抖着射出来了,好几股,浑浊的,全部喷在程域深麦色的腹肌上。
因为禁欲已久,这一次发泄酣畅淋漓,路汀跪不住了,瘫坐在沙发上,头发都被汗湿了。程域无言地将自己身上的路汀的体液揩拭在手上,伸到路汀嘴边,说道:“吃干净。”
路汀整个人都要熟透了,张开嘴,程域不由分说地将沾满了东西的三根手指送进他嘴巴里,搅弄他的舌头,路汀尝到了腥膻的味道,呜咽着舔干净了。
程域的出租屋仿佛成了路汀的秘密花园,每次去到那里,他都是赤裸的,不仅仅连身体,连灵魂都是敞开的,他遵循着程域的指令,或跪或爬。他私下里查找过很多关于性虐的资料,发现程域的行为堪称克制了,有时候他们甚至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他只是跪在那里,手捧着程域的烟灰缸,看着程域叼着烟抱着吉他作曲,一言不发,当忠实的茶几。
自上次他们在饭堂吃过一次饭之后,路汀几乎没有再在出租屋之外与程域有过交流,有时候校园里擦肩遇见,程域也只是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就连这一眼,也是似看非看,路汀本该满意,他们可以在私密的环境里释放自我,在公共的场合里保持距离,很安全。
而且在二人相对的时候,程域总是克制欲望,路汀偶有发泄,但他却一次都没有见过程域的发泄,每一次,他都看见程域会勃起,性器在裤子底下隆起。
路汀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同性恋。
他只知道,程域越是克制而神秘,越是像那扇每次都紧闭的卧室房门,他就越是想要闯进去,一探究竟。
终于有一次,路汀已经发泄完了,按照往常的节奏,这时候应该是程域带着他去洗澡,然后他穿上衣服离开,但是这次,他却攀住了程域的大腿,脸贴到程域鼓起的裤裆上,满含暗示性地抬头看他,鼻尖上沁出小汗珠,被咬得泛红的嘴唇半张着。
而程域只是把手插入他的头发里,揪着他的脑袋让他挪开,带着他去洗澡。
路汀坐在浴缸里,程域咬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花洒的水流开到最大,在路汀的脑袋上淋下去,路汀睁不开眼,只能闭着眼仰着头,张着嘴喘气,任由水流顺着自己的脸往下流,温度合适的热水就像温暖的怀抱,包裹住他。
程域一言不发,路汀勉强睁开眼,眼睫毛湿漉漉的,他看见程域的表情依旧平静,好像自己的暗示根本对他没有用,他不由得想,究竟程域有没有从他的那些顺从和依赖中得到快乐,一旦开始想之后,思路根本刹不住。
在他用标准的跪姿跪着的时候,程域有看他吗。当他翘着屁股摒弃羞耻朝他爬过去的时候,程域有感到愉悦吗。当他哭叫着发泄出来的时候,程域有因为他被欲望浸泡的丑态而产生情欲吗。
如果他不再来了,程域会感到失落吗,会主动来找他吗。
仿佛这一个念头就是打开那扇紧闭的门的钥匙。
当路汀穿戴好衣服,头发也吹干了之后,他拉开门要离开了,程域也洗了澡,白色的浴巾盖在头上,阴影遮住了他半张脸。
路汀:“.......我明天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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