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谷只是逗弄一下羽生,心知他不可能答应,遂站起来招手结账。羽生却误会成他不耐烦了要走,胳膊伸了一半堪堪够到他衣袖,一闭眼一咬牙痛下决心:“好。”
“??!”和谷反而恼怒了。
包养这个词他认识吗?念得顺吗?换一个人他也随随便便就包养吗?
收回兜中掏一半的信用卡,和谷桐人冷酷地说,“好啊。包养的人买单吧。”
作者有话要说:考研成绩出来祝大家快乐啊哈哈哈哈
我妈今天超级棒。她问我:今天更了吗?
关于作者有话说,希望有一天会有很多小朋友跑回来考古嘞
☆、不真心恋爱
奢侈品路上,和谷和羽生并肩走着。
从餐厅出来就是这里,和谷看着羽生眼睛也不眨地付了账单,还几次想把他带进奢侈品店,不禁疑心羽生什么时候这么富有。
羽生第三次把他拉进华伦天奴未果,终于发现越来越低气压的和谷的脸色。
“你别介意……”羽生挠挠头道,“虽然我没有哈维尔小姐那个级别的财富,但我会比她用心的……”
“用心就是给我买奢侈品吗?”和谷温声说,“不必。我不需要这些。”
“羽生先生自己也没有这些吧?”和谷转而又说,“我不喜欢别人做超出负担能力的事。”
“奖金也有的。”羽生辩解道。他大概没有想到和谷恶劣之外还有体贴的一面。
其实和谷只是想尽快结束这次名不正言不顺的包养之旅。
“平时……呃,除了自己的原创画也会画一些委托的画,储蓄蛮多的……”羽生继续补充。他看着和谷的脸色,终于醒悟过来了,“你真的不要这些?”然而仍然在小声嘀咕道:“可是真的没经验……那你要生活费吗?打到卡上?”
和谷咬了咬后槽牙。他知道这家伙心肠好又过于善良,不好听一点叫做心地软弱,可是竟然没原则到了这种地步。
“包养。是公平的事。”和谷寻找着措辞,“一方提供金钱,一方提供……长期肉体服务。你情我愿。”
“肉体,羽生先生明白什么意思吗?”
羽生沉默了。他当然不是三岁小孩子,可能也听出了和谷话语里的危险性。
“可以不要吗?肉体服务。”羽生小声说,“我给你钱,你不要再用那种方式往上爬了。这样就行。”
“这样就行?”和谷似笑非笑。
“这样就行。”
“可是我不想要啊……没有理由的给予是施舍。羽生先生不会不明白吧。”和谷说,“我相信羽生先生是好意,但这种我承受不起。”
“也建议你不要对别人轻易说出包养之类的话。”
“会被吃掉的。”
……
行了,自己又在做什么。报复的真谛不是骗身骗心骗钱财吗?
感受到羽生的真诚所以心软了吗?
羽生的手指犹疑地动了一下,好像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为了打破沉默,和谷看了眼手机。
秘书刚发来的消息:浅野川疑似原型,羽生凉原先生的大学同学迟白。大学期间两人之间传过绯闻,但很快被否认了。迟白也迅速交了女友。
附:迟白现在处于辞职状态。无女友。
另发照片一张,虽然旧了点,能看出和羽生新作浅野川的一些重合度。
羽生不安地等着他说话,和谷:“行。你的打钱,我接受了。”
羽生凉原,过于善良,脑回路奇特。在某些事情上抱有固执。
如果自己不接受,这个人是不是就要打钱给迟白了?
羽生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好像和谷说出的是从此不再乱来一心向上前途光明的许诺。
他高高兴兴道:“快上班了,回公司吧。”
和谷如约把工资卡账号发给了羽生。
卡是跟秘书要的,密码是自己改的。
“平常钱也够花。不够了我会和你要的。”和谷说,“会断绝和哈维尔小姐的暧昧往来,这样可以了吧?”
秘书在一旁听着和谷发送语音,适时插嘴:“您还是不忍心啊。”
和谷:“……你还是想走人?”
顿了一下,他为自己找到绝佳理由:“搞清楚他对我除了愧疚是不是还有感情,等时机合适了,甩掉他。”
把自己的痛,原样还给他。
此后羽生就经常邀请和谷出来。逮着各种节假日,好像存心让他约不到哈维尔小姐。主要还是请他吃饭、看电影、看展。总之是一些正常的娱乐消遣。
没有主动拉近彼此关系,言语之间也十分礼貌。
和谷对这种不温不火略感不耐,但不知为何还是一次次答应了他的邀请,甚至为此挪了一些重要安排。秘书询问,和谷也深感无力:“一起算到他账上。”
“恕我直言,您又深陷了吗?”
“闭嘴。”
就你会读心。就你有嘴会说。
赶走秘书,和谷忍不住思考起来。
在和谷看来,羽生看似主动,其实全然被动。和谷偶尔试探地做出一些温柔关照举动,羽生虽然不言语,但很容易脸红。
但很谨慎的,羽生从来不会触碰他。是很明显的克制,即使有必要牵住他,也只会轻捏袖管。
而走在他身旁,和谷经常感觉到羽生的目光,长久的、凝视又飘忽的,带着某种些微希望的哀伤。
像南渡的流浪者回头眺望北方家园,在荒芜冰封的地表之上,痛别最后的春意盎然。
他也感觉到这段不寻常关系随时会分崩离析吗?
他到底怎么想的?
这种持续的犹疑在数月后桌案上出现羽生辞职申请时达到了顶峰。
“他可能真的是在补偿我。”
这个结论甫一出现在心头就盘踞不去。和谷心略微沉了沉。
“等觉得补够了,就结束。”
自暴自弃重复一遍这个想法,心脏继续下沉。
“然后再玩一次消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在自己得以回报他伤害之前。
心脏沉到无法透光的深潭里,喘不过气,像被掐住了喉咙。
和那时候被抛弃的感觉相似的绝望沉甸甸翻涌起,和谷垂目看着桌面,夕阳的光透过玻璃窗拢在地面上,像没有明天一样燃烧着。
一种转移注意力的冲动让和谷打开了自回国以来都没登陆过的论坛。
慢慢移动着鼠标,浏览着各种板块。这七年间他也在上面停留过很多次,同步得知着羽生获奖的讯息。但面对圈祝贺的帖子,羽生也没有出现过,像注销了似的。
几经改版,曾经活跃过的聊天室已经不在。
那时候自己还顶着,和四海八方瞎聊,偶尔找到一个同城就高兴得不得了。就是十五岁时认识了羽生,以网友的身份。起先因为孤独把他当做哥哥,后来悄悄地爱慕上他。发现真人比想象更美好,终于迈出那一步……
和谷的鼠标停住了。
在一个几经更名的原创绘画板块里,一个僵尸号一样的用户于近两月上传了大量绘画。
都是人物素描,背影为主。也有些侧脸轮廓。
一个成熟作者的画法很难变化,因为已经形成了风格。尤其是画同一主题时。
曾经无数次观察过羽生绘画练习的和谷不假思索认出了熟悉的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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