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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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风堂说,“那你看我呗。”

  封路凛低声道:“看啊,不看你看谁。”

  风堂脸热,哼哼唧唧几句说不出什么,认命似的站在车前,仔细打量封路凛结实的后腰。他最近压力太大,说找封路凛,让带他兜兜风。想找点儿那次冬夜里放纵的感觉。

  封路凛自然愿意,说下了班就准备回家,把自己的摩托弄出来。他骑着警用摩托在前,风堂依旧开着他的奥迪,像个小黑尾巴跟在后边儿……再时不时故意贴近他,玩的就是心跳。

  但是,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太过暧昧。风堂还绝大部分居于被动,他不太适应。

  到了支队,封路凛让风堂等他回家取车。风堂不乐意,说:“怎么?你都去过我家,你还不愿意带我回你家去?”

  他随口堵封路凛几句,倒没觉得真的就熟到这地步。不过他压根没意识到,这是在给自己挖坑。

  封路凛理所当然道:“因为,我还没跟我家里人说要带媳妇儿回去。”

  支队里停摩托的地儿就他们两个人,风堂还是气得脸红,不甘示弱道:“有脾气你带啊?”

  封路凛笑一声,话语倒是认真:“你勾我?拎螺丝刀上你家撬门取户口本我都干得出来,你要不要试试?”

  “抬杠”这方面,风堂是拗得过封路凛,但他这会儿被说得头昏。

  他掐一把封路凛肩上的警章,说:“那你快点,我只等你十分钟。”

  他这话本来就是气话,根本不知道封路凛就算是去巷口开车回家,也得半个多小时。封路凛先是把摩托开到他停车的隐蔽地点,再开车走。他回来是骑的摩托,玩儿命,速度稍微快了些,也用了将近半小时。

  他还是只戴了一个头盔,扣脑门儿上,把车往支队门口横甩着一停,抬眼朝里望,风堂还坐在那儿等他。风堂等得快要瞌睡。

  他头发明明不长,脑袋看起来却毛茸茸的。

  封路凛走近,伸手捋他额前细碎柔软的发,说:“不是只等十分钟?”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风堂眯着眼答,“我又没说是几个十分钟。”

  封路凛又问:“那你等了几个?”

  风堂凶道:“要你管?”

  封路凛最开始以为,风堂是骑个摩托都要抹面霜的人,没想到这次他有备而来,反倒清清爽爽。风堂套了件水泥灰卫衣,右耳摁颗极小铆钉,灯光一照过去,隐隐发亮。

  两个人一上摩托,封路凛照旧把头盔给他戴好。风堂这次听话了没反抗,一门心思全用在怎么“理所当然”地搂封路凛腰这件事上。

  油门启动,排气管旁绽出一圈尘埃,安了消音棉的摩托没那么响,风堂顺势伸手去勒封路凛的腰,没话找话:“唉你这屁股垫儿有点硬啊……”

  “搂紧点,”封路凛直截了当,“搂我腰。”

  风堂被看穿小心思,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在问你屁股垫儿呢!”

  “你实在觉得硬,坐我前面来。保证你爽得……”

  封路凛流氓还没耍完,风堂从后面捂住他的嘴,说:“积点口德你!”

  语毕,风堂的手臂松了一些,他侧过头想咬封路凛耳廓,却发现这头盔挡着真是烦人,只得闷闷地说:“你好好开,速度别太快。不然我害怕,我黏死你。”

  他这话刚说完,封路凛忽然动作,摩托车如离弦之箭,正欲冲入面前一条偏僻无人的街巷,又猛地刹止住,整个车身狠抖一下,像人一趔趄。加上车身太重,两个人都不太好压住,连带着摇晃不已。

  风堂惊出一身冷汗,手臂早已不自觉将封路凛抱得死紧。

  等他反应过来,怒道:“封路凛你他妈不要命了啊!”

  被喊到的男人没有反驳。

  他偏过头,侧脸轮廓尽现于路灯照耀下。风堂第一次觉得,这人的眉宇间,也可以多出些难言的深沉。

  封路凛说:“再紧一点。”

  风堂一闭眼,认命了。

  抱紧了,报警了。

  摩托车慢慢驶出街巷,再出城直接上了绕城可以供摩托骑行的地方。封路凛开得不快,八九十码压限速,低着身子,两个人都快趴在油箱上。

  速度稍微快些,风堂只感觉所有的风都像鞭子似的在自己身上抽打,头盔都不怎么起作用了。脖颈与下颚疼得发颤,气流吹进头盔,风堂被刺激得泪水直飙!

  连他都这样了,更别说在前面的封路凛。他试着抬高一些身子,封路凛在前面大喊:“别他妈乱动!”

  只是抬起来的那一下,他都感觉自己要被气流掀起来抛高。风堂不敢再妄动,像抓救命稻草似的紧抱着封路凛……

  他感受风在耳畔狂奔怒吼,甚至妄想着要撕破他们的躯体。

  车过了大桥,再过江边,一路风堂望那若隐若现的岸线,仿佛见过这座城市潮涨潮落,春生秋杀。他觉得自己像是骑行的旅客,只是和自己的爱人路过这个地方,而未来不可测。

  开了快二十分钟,封路凛全程没说一句话,风堂爽得要上天,又身心疲惫,但他是始终激动的。又没过多久,开始下起小雨,摩托前轮如利剑,破开一道道水路。

  封路凛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吼道:“我没带雨衣出门!”

  风堂在后面笑得喘气,大吼:“傻逼天气预报!”

  封路凛也跟着笑:“下雨了,开不远,我送你回去。”

  “不想回去!你就载着我,再沿着江岸,慢慢溜一圈儿……”

  “我这摩托车被你使唤得跟电瓶车似的。”

  头盔里视线模糊,风堂没说话,侧着头抱他。满眼风雨大雾,他看不清路。

  风堂从没觉得自己一塌糊涂,如今确实有见识到。他在这个雨夜,陷入一种悲哀而亢奋的心情中。

  风堂想起小时候暑假住过的县城,那会儿柳历珠有一阵子担任过县级正职。他在小学的年纪,一到夏天,就坐坐汽车,从市里去县城。汽车站满满都是蝉鸣声和菠萝啤的味道。

  父母十分心大,不派人同行,只是告诉他在哪一站下就好。风堂总是迷迷糊糊地上车,又迷迷糊糊地下车。他全程都在玩超级玛丽。记不住自己该在哪里下,只记得玛丽该在哪处水管下。

  好在福大命大,从没丢过,他只记得跟着人走就对了。他在心情不好时,喊过司机在山里停车,他希望晚上有狼来叼走他,进山里做一辈子的狼人,月圆才出来。还可以吓死贺情和兰洲。

  他回过神来,看封路凛的后脑勺有两个发旋儿。虽然不明显,但听说这样的人都很混。

  风堂垂着眼盯,笑出了声。封路凛听到动静,没回头望他,只是问:“你笑什么?”

  风堂摇摇头,说:“等会儿你想进我家吗?”

  封路凛说:“可以走正门么?”

  风堂喘一口气,笑道:“可以。但更想看你翻窗。”

  现在他看着前方这个带他一路走的男人,想起那路巴士。他从不会怕,因为知道是去找爸妈的。他忽然愿意再做一次封路凛的“乘客”。

  找家和找爱情,他觉得都行。

  江边的路离风家不远,风堂第一次大着胆子带人回家,跟封路凛说好了,只是送回家,“干事儿”别在家里做。

  封路凛答应得快,但风堂一开门落锁,倒是后者没忍住,转身搂上封路凛的腰,抬头去嗅他身上尘土夹杂的雨水味,再摁着他后脖颈拉近些……隐约一股檀香。

  两个人浑身都已湿透,但依旧卡在入门玄关处忘情地接吻。封路凛咬他,咬得风堂吃痛,想要躲开,又被狠摁在鞋柜边上,大口喘气。封路凛以身高优势,压迫着他,又亲他耳朵,亲得风堂腿软发颤,小声道:“淋了雨,不干净……”

  封路凛闷哼,没管那么多,沿着他耳廓细细地吮咬,低声说:“还有多少那种照片?都发给我。”

  风堂说,还有几千张。封路凛呼吸急促,又要吻他,风堂侧头躲开,嘴角都被亲红了,说:“流量不要钱啊,w-还贵呢,发不发看你表现。”

  封路凛冷笑一声,掐他后腰,风堂根本站不住,直接被封路凛半抱起来,再用力抵上墙。

  直到两个人都站不住,风堂才被放下来,他看了一眼家用监控摄像头,表情并无波澜。封路凛把外套连帽戴上,深吸一口气,扯纸巾过来,给风堂擦满脸的雨水。

  纸巾过了唇边,封路凛的眼神落在那处柔软上许久。

  等又亲上去,狠狠厮磨过了,封路凛才说:“还是润点好看。”

  风堂正想说点什么,忽然看到客厅里的电梯门边,楼层数字一闪,连忙道:“我靠,我妈回来了!”

  封路凛没废话,把帽绳勒紧,看一地的雨水,说:“你自己打扫?”

  风堂说:“没事儿,我就说我挨淋了,你先回去。”

  “行,”封路凛说,要关门时,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个钥匙扣给他,“拿着当纪念。我走了。”

  门一关,风堂仔仔细细把那个钥匙扣拿起来看。就是刚才那辆摩托的卡通版,银的,镶边一圈透明材质,很是漂亮。再翻过面来,刻了个“”。风堂读着,想起他那匹叫法拉利的马。还真挺有缘分。不过那会儿他还不知道,封路凛那辆摩托就这么一个扣。

  得了心上人的礼物,难免视若珍宝,风堂跟柳历珠打完招呼后,去餐厅给她倒茶,再悄悄把那个钥匙扣弄在自己的车钥匙串儿上,看着非常和谐。

  风家到封家的路挺远。封路凛出来时,雨已经快停了。反正一身都湿透,他也懒得躲雨。

  等好不容易到了家,他把车停进地下室,发现手机还没怎么沾水。封路凛直接从负一层进到家门。换好鞋,他闻到屋内一股熟悉的肉臊香味,扯开衣领往饭厅走。

  他一靠近,就看到菲佣阿莉站在开放式厨房内,手上拿着料。锅里面条才扔下去,阿莉表情认真,正在弄肉臊子。

  封路凛沉默着站在旁边,阿莉许久才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惊讶道:“阿,阿凛,回家了。”

  菲佣讲中文不太娴熟,但她恰好遇到封家这对父子不爱讲话,中文水平进步很小,偶尔闲聊略显吃力。封路凛毫不介意,点点头说:“嗯,今晚做这个吃?”

  “臊子面,”阿莉慢吞吞地说,“您父亲,要求的。料,从您,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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