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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堂愣住:“文雀?”

  “什么小麻雀小鹌鹑的?哎不说了,在领地大厦,我现在马上过去……”

  “等着,一楼等我,我马上去。”

  风堂几乎是跑着冲出支队。

  事发地点领地大厦,就是之前邵晋成说孟森曾在这里买房的楼盘。恰好岑七那个“神秘”会所也在这一处建筑的背后。

  这得多恨这些业主啊……才在这里跳楼。

  风堂好久没去,只能看到树木愈发茂盛,遮住了大片朱红的顶。门口那尊天使雕塑都落了灰,看着像没多少人来打扫过了。

  将车辆匆忙停在领地大厦门口,风堂下了车。而贺情也把跟着停在屁股后。

  贺情开门就蹿下来:“等等我!”

  “我们得上去。”

  风堂说完,抓上贺情就往人群里“突围”,仰头朝上一看,确实站着一个人。旁边民警都来了四五个,拿着喇叭喊话,但这领地大厦实在太高,怎么喊也不得劲儿。

  领地大厦一楼摆了安全气垫,红黄相间,是救命的宝贝。可是,安全气垫只能接六楼以下的高度。

  这建筑物一共二十多层,从下望去,几乎直耸入云端,冲击力过大,气垫再厉害也没用了。

  “冷静冷静!”民警还在喊话,“有什么困难说出来不就行了吗?小伙子你还年轻,你……”

  风堂搂着贺情往人群里挤,旁边路人不断在说:“哎,谁说楼上想跳楼的是个老总?这看着三十岁都没啊。破产了吧?”

  “可不是嘛,跟我儿子一样大呢。”一个阿姨还挎着菜篮,说:“听说姓岑,特别有钱。没钱就再赚嘛,至于去死吗?生命只有一次啊。”

  风堂眉头一皱,抬起头。

  所有人都看到岑七摇摇晃晃。于是惊呼声一浪跟着一浪,都怕他一狠心,纵身跳下。

  民警与楼上准备施救的消防一连线,传呼机声音开得大,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小女孩儿的啼哭——

  风堂瞬间点燃了:“我操!是文雀!”

  “哎哟造孽啊!怎么还带个小妹妹跳楼!”围观群众又开始讨论起来,“是闺女还是亲妹妹啊……”

  “贺情,我得上去。”风堂回头,推开人群就要往入口走,贺情几步追上来,两个人一起冲到楼层入口处,焦急万分。

  楼下民警见有人要进入大厦,伸臂一拦,掏本儿出来登记,“你,叫什么?还有你!跟楼上那人什么关系?”

  贺情一哽:“我叫,格雷戈里。”

  风堂:“那是rr。”

  “行吧!我贺情,他风堂,楼上那人叫岑七,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以前差点打起来……”

  贺情还没说完,风堂服了这人脑回路,伸胳膊挡住他,强行解释道:“竞争是竞争,但也有兄弟情!”

  民警一愣:“那你们俩上去不是推他的?”

  “相爱相杀嘛,没看到还有个小姑娘吗?也是我妹妹,我天天接她放学!”

  风堂说完看楼上情况不对了,推开人群拉着贺情往上冲,回头喊一句:“我第四支队的,有问题你找我们队长去……”

  “哎!哎!等会儿!”

  民警还没吼完,贺情又一回头:“岑七在岑家排老大,曾经名下资产上亿,俩独栋一跃层,仨跑车一皮卡,他羊蝎子座还b血呢,我们真认识他!”

  冲进了电梯间,两个人被两三个民警护着。

  手指都在发抖,风堂恍惚,已经忘了上次如此直面生死之事是什么时候。

  他按下最高层,颤声道:“情……情儿……什么羊蝎子……”

  “我……我不也天蝎吗?”贺情喘气,紧张坏了,也在痉挛般地抖,“我热情似火嘛。”

  “行……你……你羊蝎子座,”电梯一到,风堂掐他脸,“赶紧上去!”

  刚出电梯口,民警去找消防让开通往天台的道,有一位便与风堂沟通起来:“要跳楼那哥们儿,是你们朋友是吧?听说是他公司本来就不景气,还组织旅游,结果客车翻了!他卖了房子给员工治病。哎,现在资金都齐了,人又闹着要寻死!”

  风堂完全惊呆了:“他?给员工治病?”

  “对啊,然后再加上别的事儿,他破产了吧?”民警说,“你们是朋友,就赶紧劝劝!还带个小姑娘,这算什么!”

  “那是他亲妹妹……”风堂暗暗握拳,“开门,我进去!”

  踏入天台,强劲的风吹得风堂一眯眼。

  两个人一出现在天台上,岑七就回过头了。文雀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小脸憋得通红,呜咽不止。她不像在挣扎、也没有害怕,只是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因为文雀不是“被迫轻生”,所以消防官兵也不敢乱动,静伏在一处,等着最佳救援时机。

  岑七原本不算多瘦,如今站在风里像个纸片人。

  风堂先慢着一步步走去,开门见山:“岑七,你先把文雀给我。”

  “我活着都这么累,更何况她?”

  岑七嗓音已近沙哑,“你们谁都不明白我,也不懂我,来救我做什么?救完了,我们一群年轻人,又继续在一个圈子内拼杀吗?我不想做这种人了,但我不得不做……”

  风堂看文雀一身都被换了黑衣,喉头一下哽噎住了,劝哄道:“文雀才几岁?她是无辜的。你先把她给我,其他的我们后续再谈,行吗?”

  现在是下午六点,已是下班高峰期,空气闷热,天台又高,整片穹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岑七站得浑身大汗,边喘边说:“风堂,我怎么就没毒死你?你和贺情多好啊,一起长大一起出社会,我呢?我找谁?我揣着钱到这个城市,我得到什么了?我才二十七啊,我就把全部家业都葬送在这里了……有人被查,牵连的凭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你要钱,你想重新起步,没问题!你找贺情借,他借给你。”风堂这句说完,在背后沉默不语的贺情也咬牙站出来,认真地说:“钱这事儿好商量,但是命……”

  “命?你知道全世界一天要出多少车祸吗?我这辈子最爱车,我没死在车里,简直遗憾……”岑七的嘴角勾起诡谲怪异的笑容,“不过,总有人会死在车里。”

  “那是你,不是文雀!”贺情性子冲,实在听不下去了,伸手就想爬过去抱文雀。

  岑七见状后退一步,将脸转过来看向风堂,咬牙切齿:“风堂,我活着你要挡我的道,死了你还要挡我的道……”

  “你辛苦长这么大,不就是为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你有时间,有命,还怕什么?”

  “我怕死,”岑七双目放空,“我还怕没钱。对我来说,没钱比死更可怕。”

  “那你,为什么要拿钱给员工治病?”

  “有个我很喜欢的,”岑七慢慢开口,语速也降下来,“保镖。”他一字字地讲,讲完又笑笑,紧拽着文雀的黑色裙摆,说:“他也在那辆车上。”

  岑七的话,就像一只从天际飞来的塑料袋,慢慢悠悠、晃晃荡荡,捂住了风堂的脸。

  又闷,又无助。

  稳住心神,风堂换了语气:“所以说,你搁这儿殉情?”

  岑七回答道:“不,他没有死。”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文雀已经情绪稳定下来,她抬眼,一直盯着风堂看。

  “那你和他……”风堂见状,稍微将步子朝前挪了点,说:“你们闹别扭了?”

  闹别扭这事儿让贺情来开导啊……他最在行了。风堂盯着岑七,半点神不敢走,稍稍侧过身,朝贺情比了个手势。

  “闹别扭!我跟你说,谈恋爱就是得闹一点儿,才有意思,但……”

  贺情说着一个箭步冲出来,认真说:“伤害自己就不行了!”

  “没闹,他对我不来电。还玩儿我。”

  岑七笑容古怪,风堂看得胸闷。

  风堂从兜里摸一包烟出来,贺情立刻往前又一点儿。风堂跟着挪步,越来越近了。

  “我,”风堂忽然开口讲自己的事情,也不顾周围还有其他人在了,话说得断断续续,略有些哽噎:“我男朋友,对我,最开始,好像也不怎么,不怎么真心实意。”

  岑七的目光追着风堂的烟盒跑:“什么烟?”

  “r,奶味的。”

  风堂说完,掐出一根,夹在手指间,想都没想,伸胳膊就递过去,面上带笑:“以前在你会所,不就有人爱抽这个吗?拿着。”

  岑七没想到他直接过来,于是往后退半步,换得文雀一声尖叫——

  风堂连拉带拽,触碰到软乎乎的藕臂,再拖扯着小姑娘的裙摆,硬是就着系带把人狠狠扯过来!

  “哥,哥……”

  小女孩儿怯懦地喊,也不知道是在叫风堂,还是叫岑七。

  文雀被一拉过来,岑七放了手,风堂抱着文雀滚跌在天台的砖瓦上,手臂落到碎砖上磕碰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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