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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禅弯腰,打算掀开床榻上的被褥。

  “温少爷!”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喊传来,带着急促。

  温禅吓得手一抖,继而听出是梁宴北的声音,料想他应该是追人回来没看见自己,这才有些着急,于是出声回应,“我在这!”

  只听一阵快速的脚步声,梁宴北便跨门而入,目光转了一圈,定在温禅的身上,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

  见他好好的立在床榻边,微不可查的松一口气,慢步走来,语气平缓的问道,“你在此处做什么?”

  温禅还未回答,床榻下的声音就代替了他,呜呜的叫起来,同时也响起“咚咚”声,较之方才的更响一些。

  “这下面有人。”温禅指着床榻道。

  梁宴北警惕的看了一眼床榻,伸手将温禅往后拉了几步,才掀起被褥,露出床板。

  没了被褥压着,松动的床板被下面的人顶起,梁宴北就势将床板抬起,关着的人才露了出来。

  只见她额角撞破,留着猩红的血液,手脚都被捆绑,嘴上捂着布条,满头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一双眼睛既惊恐又乞求的盯着梁宴北。

  是失踪了将近一月的姜月缨。

  第49章夜谈

  皎月当空,晚风习习。

  温禅坐在小院的凉亭里,有些昏昏欲睡,以手撑着脸,努力的睁着眼睛。

  梁宴北忙完姜月缨的事,便出来找温禅。

  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方才追吴奇发生的怪事。

  明明是看着他从窗户翻出去了,但梁宴北后脚追出去时,却半点人影都不见,他在四处都转了一圈,就是没看见吴奇。

  就算他在屋中耽搁了一会儿的时间,但也不至于把人给追丢,除非那人的轻功比他的还要好。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吴奇是一个瘸子。

  梁宴北正想着,一抬眸忽然看见坐在凉亭中的温禅,所有思绪顿时抛之脑后。

  见他的背影透着一股懒意,头还时不时点着,梁宴北就知晓他这是困了,刻意放轻了脚步走到他身边。

  然恰逢单柯从一旁的屋子出来,看见了梁宴北,便二话不说大步走来,嘴上还喊道,“表哥!”

  这一声惊得温禅困意全无,一回头,发现梁宴北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后,他微微皱眉,带着困倦之后的懒意,“你在我身后做什么?”

  梁宴北凉凉的看山单柯一眼,两步走到温禅身侧,“是不是乏了?”

  他双手伸直打了个懒腰,“无事,不过是坐久了,才觉得困怠,走走就好。”

  梁宴北没再说什么,转了个话题道,“姜姑娘已经安置好,没受什么大伤,舟兰给她涂了些药膏之后就睡下了。”

  他点了点头,小心问道,“那她……”

  温禅想问问姜月缨是否又被吴奇糟蹋,但又不知怎么开口,于是希望梁宴北自己能够会意。

  然而梁宴北却一点不明白他的意思,迷惑道,“什么?”

  “就是……”温禅踌躇了一下,脑子转了一圈,才找出合适的话,“那她的身子可还完好?”

  梁宴北听闻,微微摇头。

  他叹一口气,“意料之中。”

  姜月缨被掳走有一月,若还能保存完好的身子,那才是奇事。

  虽说前世姜月缨无情的与侍卫私通,生下儿子后还蒙骗他册封了太子,但温禅也给了她三尺白绫。

  也算是两不相欠。

  今世的姜月缨遭此天降劫难,虽然温禅不会感觉心疼,但还是会叹息,撇开其他不说,此时的姜月缨到底还是个年幼,未经世事的姑娘。

  “表哥,我叫你你这么不搭理我?”单柯打断两人的对话,一上来就黏住梁宴北,“我找你正有事。”

  说完,害怕梁宴北跑了,牢牢的抱住他的手臂。

  谁知他却没有找借口推辞,对温禅道,“今日就先查到这里,你去休息吧。”

  “你不是说这个时辰正适合去那里吗?”温禅疑惑的问。

  他口中的那里,指的是衙门旁边的马耳草丛。

  问完还十分贴心的接一句,“我可以等你说完事,不打紧的。”

  梁宴北闻言一笑,“明晚也是一样的,今日你累了,就不去了。”

  “是啊温少爷,你就去睡吧,你若是在外面等着,表哥根本听不进我说的话。”单柯也在一旁帮腔,也不等温禅回答,就忙对院中候着的下人喊道,“快去烧热水,烧完兑成温水送到温少爷的屋中去。”

  温禅见单柯这副着急的样子,暗自觉得好笑,仿佛怕极了梁宴北跑了一样,颇是善心道,“那好,我便先去睡觉,明日再查。”

  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小哈欠,往屋子里走。

  单柯看他回去,大大松一口气,拽着梁宴北就要走,却不料这一下没拽动,转头一看就见他目光盯着温禅离去的背影。

  直至人进了屋子关上门之后,才收回来。

  “你看着我做什么?有事快说。”梁宴北抖了一下手臂,把单柯推到一边。

  “走走走,咱们进屋子里说。”单柯的神情相当严肃。

  拉着梁宴北进了屋子,神神秘秘的关上门,他一转头,双眉紧皱,开头一句就是,“表哥,我发现你这段时间太不对劲了。”

  “我在你眼里何时对劲过?”梁宴北好笑的反问。

  “严肃!我说认真的!”单柯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着急道,“你自己都没感觉?”

  “什么意思?”梁宴北道,“我觉得我自己正常的很。”

  “是啊,你在其他时间倒还好,可有九殿下在的时候,你就不正常了。”单柯道。

  梁宴北警告的看他一眼,“温少爷。”

  “你看你看,不过是一口称呼,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你对他的保护是不是太过了些?”单柯痛心疾首,“你以前从不爱多管闲事,如今遇到温少爷的事,却一而再再三的插手。”

  “前些日子山匪那次,我们分明是去就钟文晋的,你一看见他,立刻把钟文晋给丢了,带着人就走。”

  “钟家那小子不是有谢昭雪吗?”梁宴北为自己鸣不平。

  “好好好,这个先不算,那马车的事呢?”单柯又道,“你把马车给温少爷坐我没异议,可你明知道舟兰身子弱,还让她骑马赶夜路,我们打小一起长大,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

  “这事要怪也该怪你,谁让你不备两辆马车。”梁宴北一本正经道。

  单柯没想到他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憋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反驳,白皙的脸涨得通红,“你……”

  “表弟啊。”梁宴北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心疼舟兰,可她不也没事吗?你也别内疚了。”

  “你少胡言乱语颠倒是非!”单柯气愤的指责。

  梁宴北微挑眉毛不语。

  “再说今日一事,梁家立身江湖却从不沾染江湖事,如今你为了护着温少爷结仇江湖门派,若是让姑父知道了,定然要怪罪你。”

  “我爹一向忠国事,若是让他知道我是为了温少爷,想必他会理解的。”梁宴北信誓旦旦。

  单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反驳的话,心里琢磨着若是让他自己察觉必是不可能了,只能直接说出。

  他坐到梁宴北的对面,压低声音,“你没有觉得你对温少爷的关注太过了吗?”

  “此话怎讲?”梁宴北的神情染上疑惑。

  “你给他买衣裳鞋子,给他银票金子,出行车马,就寝独室这些都暂且不说,我发现但凡是温少爷在你面前出现,你的一双眼睛,就很少转移,单盯着人家看。”

  单柯伸了伸脖子,“他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梁宴北摸摸鼻子,“有这回事?”

  他说这话时,脑中浮现那张秀气的少年面容,不浓不稀的眉毛,黑如点墨的眼眸,养尊处优的白嫩皮肤,唇红齿白,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不笑时俊俏灵动。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安静的,面上是从容的神色,一与人说话眼睛里就浮现微微的笑意,生气的时候嘴角下弯,眉毛微皱,有平添几分可爱。

  他的睫毛很长,垂眸下看就会显出密密的一排,鼻子挺翘,嘴角带着小沟,靠近耳垂的地方还有一颗不明显的小痣。

  梁宴北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竟将人观察得如此仔细,细致到令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再去回想其他人,不论是钟文晋还是乔妍词,甚至连谢昭雪都只记得一张面孔,不知他们脸上何处有痣,何处有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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