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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禅的冷汗瞬间冒出,他十分清楚自己两个护卫的实力,作为皇宫内层层筛选下挑出来的顶尖暗卫,琴棋和书画二人几乎可以站在整个西凉的前位,所以之前温禅只身前往五月岛时,完全不慌。

  然而这两个暗卫联手对敌,也落了明显的下风,若不是黑袍人没生出取两人性命的心思,琴棋书画的喉咙早在黑袍人出第一刀的时候,就被隔断了。

  堪堪过了几招,黑袍人收了刀刃,一掌劈在书画的手臂上,反手一推将人推到琴棋身上,琴棋为了接他,放弃了攻击。

  黑袍人也趁此机会一跃跳到屋顶,站在尖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几人。

  他所踩的那间,正是温禅想要进的,钟国义的牢房。

  温禅好像一瞬间明白了黑袍人的意图。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人,只是在警告劝退而已,所以才在侍卫想要开门时,用指甲敲击刀刃引起温禅的注意,而方才所出的第一刀,也有很明显的放水迹象,如果真的要杀人,直接劈头盖脸的砍过来,温禅根本没有躲闪的机会。

  他护着钟国义的牢房,为什么?

  听人说钟国义凭空消失,那么眼前这座严重烧毁的牢房应该是空的才对,这个黑袍人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才会这样做?

  不过既然这个人要拦着他们打开牢门,那如若他们坚持,必然会再打起来,只是不知道第二次黑袍人会不会手下留情,温禅觉得这个风险冒不得。

  要想硬碰硬,还得把梁宴北叫过来才行。

  他轻抬手,“咱们先撤。”

  几人听闻他说撤,同时松一口气,阿福跟上去帮忙扶着书画,等着温禅先走。

  他临走的时候,又朝黑袍人看了一眼。

  那人的眼眸漆黑无比,不带任何情感,直直的与温禅对视,其中透着几分诡异。

  只可惜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否则至少也能猜测一下这个人的身份,温禅暗暗想。

  他带着人从后院退出去,那黑袍人果然没再动身,一直看着他们离开。

  等到了前院,侍卫想去叫人一起捉拿后院的刺客,却被温禅拦住,“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去了也是冒然送死,暂且先别管,把前院守紧切莫再放任何人进去,本宫会再来一次。”

  侍卫本来有些犹豫,但见温禅目光坚定,语气严肃,又是命令,也只得应下。

  出了革查府之后,温禅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一股不安的情绪迅速的涌上心头,越来越浓烈,他深吸一口气,对阿福道,“去梁府。”

  第90章争执

  解决不了的事,就找梁宴北。

  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书画被琴棋送去就医,温禅则带着阿福直奔梁府,虽然知道今早才把人赶走,现在又去找他的这种行为有些可笑,但事出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

  马车刚停稳,温禅就从上面跳了下来,一落地就看见了梁府大门旁站着的梁峻。

  他似乎刚从外面会来,看见有马车停在自家门前,便停下来看一看,一见是温禅从上面跳出来,便忙笑着行礼,“臣见过九殿下。”

  温禅也没想到一来就看见梁峻,本来他打算让门口的家仆通报一声,让梁宴北直接出来就是,谁知这刚一来就被梁峻逮了个正着。

  他也跟着笑,“梁大人这是刚回府?”

  “方才出去忙了些事儿。”梁峻道,“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温禅轻咳一声道,“我来找梁宴北,有些事要与他说。”

  “殿下来得正是时候,他这些天总是人不沾家,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先前刚回府,殿下同臣一起进府里吧。”梁峻倒也没深问,招呼着温禅进门。

  温禅微点头,跟着就进去了,刚穿过大堂,就有一个家仆急匆匆的迎上来,“老爷,您总算回来了,快去后堂看看吧,夫人和少爷吵起来了!”

  “什么?!”梁峻大惊失色,不知道是紧张谁,连温禅还在身后跟着这事都给忘了,直奔着后堂去。

  温禅当然也紧随其后,穿过一片枯落的花丛,就是梁府后堂,家仆都低着头,模样谨慎小心,而墙边还站着一个小少年,伸着头往里看。

  并没有争吵的声音传出来。

  梁峻走近之后,俯身把趴在墙边偷看的梁宴衡抱了起来,小少年转过头来,嫩白的脸上衬出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

  看见是爹爹回来了,他一下子抱住梁峻的脖子,哭喊起来。

  梁峻安抚这梁宴衡的头,走近后堂内,刻意放缓了语气,“怎么回事?看看你们把衡儿吓的。”

  温禅也悄悄踏进大堂里,这才切身感受到了僵持的氛围,只见风韵犹存的梁夫人坐于上座,脸色铁青,双眉紧拧着,一脸不虞,“你该问问你的大儿子!”

  梁宴北则是面带着不耐烦,手指在桌上轻敲,并没有朝梁峻这边看,只是道,“娘,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你还觉得听不懂,我可以再说一遍。”

  温禅跟梁宴北认识那么多年,知道眼下他是在极力按捺自己的脾气,他向来是脾气就发,很少与人争吵,要么算计,要么直接上拳头。

  也许因为对方是他娘,所以他才一直克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生硬。

  但是在印象中,梁宴北是很爱他娘的,梁夫人被钟家人劫杀之后,梁宴北悲痛欲绝,亲自带人围剿钟家的队伍。

  那场战斗让钟家损失惨重,钟文晋取下了钟文亭的长女,钟千叶的头,而梁宴北则是杀光了钟文亭的同胞兄弟。

  若非钟文亭在众人掩护下逃得飞快,恐怕也早就成了梁宴北的刀下亡魂。

  后来的每一年,梁宴北都记得梁夫人和梁宴衡的忌日,亲自烧香祭拜。

  能有什么事,让梁宴北不惜与梁夫人争执?

  “男婚女嫁天经地义,宴北,你已经到了这个年龄,是该娶妻的时候了,就算你不满意为娘给你安排的,好赖你自己挑一个,先相处相处,总好过一直这么拖着。”梁夫人疲惫的叹一口气,终归是软下了语气。

  “娘,你分明知道我的病,为何还要强逼我?”梁宴北道,“有些话说多了我自己也会觉得烦,如若你真的那么想传宗接代,不防提早给衡儿找个童养媳,反正你们生了衡儿不也是为了这个吗?”

  病?梁宴北身上有病?

  温禅听后一惊,他竟从来不知,难不成梁宴北身上是有关于那方面的隐疾?

  梁夫人说着就要抹眼泪,“娘知道,但既然是病,那就要治,一直这么着,何时才能好啊?”

  “夫人。”梁峻长叹一口气,往前走几步,走到了堂内中央,“还是莫要再逼宴北了,由着他去吧,别总是闹得都不开心。”

  听这一家子人的话和语气,显然是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啊!温禅站在门边,小身板有些瑟瑟发抖。

  自己这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我这不也是……”梁夫人十分无力,“也罢也罢……”

  她说着一抬眼,忽而看见了门边的温禅,愣了一下,诧异道,“九殿下?你何时来这的?”

  梁峻听后一拍脑门,忙转身,“瞧我这记性!怠慢了殿下,还望殿下切莫怪罪!”

  温禅没应声,而是看向梁宴北,只见他也转过头来,在目光与温禅对上的一刹那,面上所有不耐烦的情绪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眼眸中的锐利软化。

  这是一种极其明显的神情转变,不单单是温禅,就连屋内的其他人也看得出来,然后整个堂内那种压抑的气氛,霎时消失。

  梁宴北站起来,又惊又喜,“殿下,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来寻我的?”

  温禅有些尴尬,咳了咳嗓子,“是有点小事儿要与你说,不过眼前见你好像不太方便,那我……”

  “方便!”梁宴北好像预料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立马打断道,“整个梁府就我最闲了,殿下有什么事,咱们先出去再说。”

  “宴北啊。”梁峻叫了他一声,“跟着殿下出去时要小心些,别没规没矩的冲撞了殿下。”

  “知晓了。”梁宴北乖乖的应声,临走的时候对梁夫人认真说道,“娘,别再我身上费那些心思了,你知道我不可能娶妻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总之大堂内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神色各异。

  随后梁宴北就带着温禅出了梁府。

  一路上温禅都沉默着,直到坐上马车后,他才慢慢开口,“你……为何不愿娶妻。”

  梁宴北向他投一个早知道你会问的眼神,反问道,“殿下不知道原因?”

  温禅立马闭嘴了,反正再问,他也不会正经的说出答案。

  梁宴北见他不说话,于是又道,“今早才把我赶出来,现在找来梁府,难道殿下是回心转意了,想挽回我?”

  “我把你赶回来,可不是让你跟你娘吵架的。”温禅不咸不淡道。

  “我没有跟她吵架,我只是给我娘讲了一些大道理,省得她总是逼我娶那些个千金小姐。”梁宴北不以为然的往后一靠,姿势有些慵懒。

  温禅看他一眼,摸不清楚他心中所想,想着再说下去问题又绕回原点,索性直接道,“方才我去了革查府,遇到了一个浑身黑袍的面具人袭击我。”

  话音刚落,梁宴北眸光一动,眉头就拧起来,声音沉下去,“袭击?”

  他一下子站起身走到温禅身边,挤着坐下,与温禅离得极近,“让我看看殿下受伤没有。”

  “你干什么!”温禅拍掉他伸来的手,一边推他一边道,“我没受伤,只是书画的胳膊折了,那黑袍人没想着取我性命,一直阻止我靠近钟国义的牢房。”

  梁宴北收回被拍了一巴掌的爪子,屁股却趁机坐实了,半分不挪,若有所思道,“想不到钟氏还有余党,真是个不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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