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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辰斯按捺不住,问得小心翼翼,放在床单上的手,拇指指甲无意识地抠着食指指腹。

  季平廷打着领带的手一顿,镜子里的神色意味不明,一边的嘴角泄露了几分了然。

  “你再睡会。”

  说完就走了出去。

  苏辰斯一下泄了气,他怎么就这么直接问了出来。

  参观教学活动一直延续了六个小时。

  等到同学们走出美术馆,都是一幅难言之隐的表情。

  展示内容十分慷慨,几乎涵括了萨库斯布勒大半生的重要作品,就连平时的练笔素描都单独辟了展厅展示。这下就忙坏了江其恪他们,一边临摹,一边听安伯柯艾滔滔不绝,神经全程高度紧张。

  再加上整个美术馆就他们几十个学生,安静得不行,莫名的肃穆恭敬,更是不敢大意了。

  快入秋的天气,意大利成了旅游旺季。出了美术馆就看到成群的游客拍照取景,空气里还有股栗子巧克力和松露的诱人味道,大家一时都饿得不行。

  江其恪已经打了三个哈欠了,他现在真的只想大吃大喝一顿然后睡觉。

  太费脑子了。

  季平廷站在不远处看着走在最后面,无精打采的江其恪,手里的烟没有点上,在手里翻着。

  尼奥回头拍了下江其恪的帽檐,“嘿,哥们,大伙待会去br吃”。

  江其恪捂着嘴眼泪汪汪地点点头,比了个。

  一转头,就看到季平廷似笑非笑地靠着车门,看着他。

  江其恪困意去了大半。

  和尼奥打了招呼后,江其恪颇有些狗腿地朝季平廷跑去。

  “老大。”

  江其恪最后一步几乎贴到了季平廷的鼻子,嘿嘿地后退,一边脱下棒球帽,眼角带着笑地抬手朝季平廷致意。

  季平廷把人上下看了眼,啧,吊儿郎当,嘻嘻哈哈,但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主动给人把肩上背的画具拿到了自己手里。

  “上车,带你去吃点东西。”

  “好的,老大。”

  红酒的味道迷醉了空气,日暮绚丽,两条平行的橙红和橙粉在天际放肆,游客尽兴的喧闹声彻底将这座永恒之城带进了世俗的狂欢。

  第十一章意乱情迷

  巴罗洛的气味陷在高脚杯里,一向低调,是深藏不露之后的图穷匕见,江其恪很喜欢这种出其不意。

  辣椒酱配的黑鳕鱼吃得七七八八,倒是树莓冰激凌吃得干干净净,季平廷有些嫌弃,面前的这个人,又是酒鬼又是小孩子,吃东西没有节制,也挑三拣四。

  饱腹之后带来的感觉就是更加的昏昏欲睡,江其恪困得不行,趴在桌子上数薄荷叶子。

  季平廷把人撩起来,招手结账。

  侍者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客气低头。

  “结过了。是这位客人结的。”

  指着眼睛要睁不闭的江其恪。

  季平廷看了眼正主,点了点头,放人下去了。

  江其恪抬头豪气干云,“谢你的票!”

  到了车上,人已经不大有意识了,身体本能地就向后靠,手往下扒拉着后座底下的抽屉。

  季平廷哭笑不得。

  他倒是把藏酒的地方记得牢。

  人后来直接被季平廷带了回去。

  一晚上的折腾。

  季平廷哪会放过江其恪这个傻子。

  最后差点把人在床上惹哭。

  不是没有见过人哭,但江其恪哭起来,季平廷受不了。

  身下的人突然没了声音,翻过来一看,就是瘪着嘴,眼角眉梢都是委屈,就是不说,没有一丁点声响,多要体面的一个人。

  含着金钥匙的公子,偏偏一双手又是瑰宝,到底是矜贵的。

  季平廷觉得自己心软了。

  在床上心软,这不是好兆头。

  舒服到头了就是折磨,江其恪推了推季平廷,身上的人倒真的停了下来,吻落在了他的眼角。

  一时无声。

  这么停着也不是办法,季平廷就开始磨人,越到后头越荒唐。

  醒来的时候天光郁青,枕头的一角在视线里明明暗暗,江其恪抬手蹭了蹭,却吵到了身边的人,一只手伸过来直接扣住,放在心口。

  江其恪愣了愣,看着季平廷舒缓的鼻息,安静了下来。

  窗子没有关好,有人声嘈杂,还有鸟雀的扑棱,江其恪觉得好玩,闭上眼笑了笑,耳朵灵得不行,偏头仔细在嗡嗡闹闹中识别一两个他熟悉的单词。

  季平廷倒是很满意突然靠上肩头的温热,眉头展开,捏了捏安置在心口的手。

  等到再醒来又是一次意乱情迷。

  似乎是红酒在胃里沉淀,经由四肢,最后在唇舌间二次发酵,让人沉迷上瘾。

  两个人最后吃了早午餐,江其恪没什么精神,季平廷一摸人额头,有些烧。

  还好不是太严重。

  但怎么看季流氓的神色怎么都觉得有些如临大敌的意味。

  江其恪看着严肃又一本正经的季平廷突然就拘谨了起来,要回去,说什么回去有药,反正睡一觉就好了。

  季平廷怎么可能同意。

  但是江其恪犟起来只有他姐治得了,长姐如母,脸色一摆,江其恪乖得就跟兔子似的。

  但是季平廷怎么可能是江榕。

  季平廷永远不可能是江榕。

  季平廷拿人没办法,又是病人,不敢说重话,就送了江其恪回去。

  到了公寓楼底下,人倒是精神了些,摆摆手就下了车,季平廷看人头也不回,心里突然有些慌。

  第十二章不由自主

  真的入秋了。

  天际湛蓝,一丝云也没有,远处教堂的尖顶孤零零矗立,在无边无际里寂寞空旷着。

  季平廷在车里坐了一会,公寓门口陆陆续续有人进出,等了一会也没见人出来,季平廷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算了,他这次本就一时心血来潮。

  经发院的负责人被临时撤换,他借口在国外,硬是拖了几日没有回国去签署授权文函,估计这会季膺德已经派人在外事部守着了。

  就等他回去签字。

  这次季膺德借着人事调动把人公开送过来,倒着实出乎意料。

  嗤,季平廷眼里闪过狠厉,那老头子身体真的不行了,以往再急,也没有这次这么明目张胆。季平廷看着突然盘旋上尖顶的几只飞鸟,不紧不慢,乘风徐徐向上——不过这也是一次机会。

  既然送来了人,那他也没法保证会出什么事。

  再说了,他手里不还有一个姓江的吗。

  江奉彦这两年兼了两省的重要职务,可是季膺德的有力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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