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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边是个男人愧疚的声音:“不到走投无路,我不会这样做。难道你想我横尸街头。”

  欧阳辰冷笑:“我想亲手成就你横尸街头。我爆料的是安书皓和那个女模特吧?你写稿时够别出心裁的。十几年的朋友,你坑我。”

  “是的对手公司逼我的,我曾经匿名爆料过一个大人物,那家公司用这件事威胁我。”

  “你为自保出卖我。我没眼光,上学那会儿没发现你有做汉奸的潜力。”

  “对不起。”

  “你帮我报仇雪恨后,顺便又把我超度了,我必须谢谢你。”欧阳辰的口气始终平平淡淡,分不出喜怒:“相片为什么在你手里?”

  “我在你家里偷的。”

  欧阳辰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你让我大开眼界,打算什么时间负荆请罪,我买好刀等你。”

  “欧阳。”

  “我发觉我的名字,以后不方便从你嘴里说出来,罪你也别请了,为你犯不着花钱买刀。念在相交一场,我最后一句话送你,买三尺白绫,自己把自己吊死,也算你功德一场。”

  深夜,公司录音室里还亮着灯,安书皓抱着一把吉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弹奏。没了随性的神情,面上是难掩的严肃。

  “你预备彻夜创作?”靳风不知何时走到门口。

  安书皓漫不经心地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灯:“我费丫的电呢。”

  靳风闭了闭眼,像思索什么:“听说公司停止了你所有的活动和宣传。”

  “我算陨落了。我是前车之鉴,奉劝你别失足。”安书皓笑地轻描淡写。

  “应该是暂时的。”

  “婚前出轨,出轨对象还是同性。这种丑闻对艺人地打击不够致命?”

  靳风沉默没再说话。

  安书皓低下头,熟练地调试吉他弦:“世态炎凉,没有价值后,被公司扫地出门是理所应当的。祸是自找的,也没资格怨天尤人,自作就得自受。”

  “觉悟挺高。”靳风面无表情看着他:“杂志上曝光的相片,你旁边的是欧阳辰?”

  安书皓的笑容戛然而止:“确切说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小人,睚眦必报,粗鄙量小。”

  “有这么差?我以为是红颜祸水。”

  “也说得通。这祸水,欠蒸发。你说把丫的倒进下水道还是化肥池?”

  “你舍得?”

  安书皓停了停:“不舍得。他想做红颜祸水,我就成全他做红颜祸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感谢阅读~~

  第7章第七章

  清亮的路灯,映照着如水的夜晚,晚空里冷烟幽幽,雪如碎玉琼花,静静飘荡。

  靳风走在街上,修长的眉不经意皱起。脑海里的影像,千篇一律的属于同一人,然后……精疲力竭。

  前方一个身影,遥遥地由远及近。雪中这样画面,熟悉又使靳风思念。呼之欲出的名字,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

  韩泽有些惊讶,愣在雪中无从是好。

  靳风狠下心,想就此擦身而过,可还是输给了本能的驱使。

  “这几天你去哪了?”靳风的眼色比冰雪更冷。

  “家里有些事。”

  “有事。忙着筹备婚礼?”

  韩泽诧异抬头,脸上不能克制的慌张。

  “原来是真的。”靳风怒极反笑:“有时候,我想过杀死你……不如现在一起死。”

  “靳风。”

  “别叫我。折磨我,折损我,看我出尽洋相,你还要我怎样,我的丑陋不堪于你是什么?你很享受这种优越感?”

  韩泽咬着牙,不敢和靳风对视。

  “五年前就该彻底忘掉你,这五年的教训,我必定铭记,为以后不再重蹈覆辙。”

  韩泽心底慢慢升起一层恐惧,终于那句话从靳风口中说出。

  “我放过你,从今以后,我也放过自己。”

  雪中的两人终究擦身而过,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永别,谁允许的可以轻而易举。

  韩泽不顾一切地挡在靳风面前:“我没有订婚。”

  他委屈隐忍地眼神,正如五年来经常跑进脑海的影像。靳风几乎心软,可理智根本不允许他丢盔卸甲去妥协:“你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或许你该结婚,我会感激你先一步选择与我形同陌路。没有其他事,请你让开。”

  韩泽心脏一阵绞痛,喉咙干涩地发不出声音,却固执地挡在靳风面前一步不肯退让。

  “我已经不想和你纠缠不清,我累了,你的游戏,我没空奉陪。你订不订婚,我不会在乎。我早看透你。我蠢得太久该醒了,吃尽当断不断的亏是我活该。”

  韩泽的眼眶无法自控地泛红,靳风的话正在一分一毫地耗尽他的勇气。

  五年,对靳风的思念没停止过,想见他却不能告诉他,听他的歌,看他的演唱会,关注他,看相片中的他笑,他皱眉,看着看着,连呼吸都会疼。

  “让开,别令我厌恶你。”

  靳风的严厉,使韩泽身形一抖。哽在喉咙里的话,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靳风的眼眸渐渐有了寒意,他明白再残留期待也是徒劳。即使违心的,他也不能心软。

  “路不止一条,我要走,你拦不住。”

  靳风转身的一刻,韩泽恍然错觉时光的静止,靳风冰冷的背影,和韩泽怔在风雪中的身影,终究为爱情划上终止符。

  一阵疾风使雪更冷,夜也更寒。雪路太长终于让人举步维艰,韩泽走不下去,无力地跌倒在雪地上,眼泪没流下来已结成冰,手死死地抓住雪,直到手掌冻得快没有知觉。

  但那些年的画面流连在眼底,明明痛不欲生却根本提不起勇气说出放弃。

  历年中秋,文学社的几个便效仿古人“举杯望明月”,吟诗作对,附庸风雅一番,其实是恶心死人不偿命。今年没恶心成别人,社里人自己先把自己恶心得够呛。

  起因是靳风和史寒文要求请假,各自先回家过节。

  张进士趴在窗口对着月亮魂不守舍的,韩泽跟个神经病似的盯着墙上的钟表一动不动,嘴里还念念有词,江苏尧黑着脸,踢了一脚正琢磨事的王秀才:“散吧,这两魂都不在。”

  “再绷会儿,能峰回路转。”王秀才一脸笃定。

  “那两勾魂的说八点回来,现在可十点了。”江苏尧半信半疑。

  “你着急走,今晚有事?”

  “看他们别扭。”

  王秀才突然笑得倍儿阴:“待会有好戏看。走,咱先过去替韩哥热热身。”

  两人大摇大摆走到韩泽面前。

  “韩哥,我帮你把钟表拿过来看吧,省得你一直仰头,再把颈椎伤了。”王秀才的表情挺诚恳。

  韩泽想了想:“不用你,我自己来。”然后真的把墙上那块钟表摘下,放在茶几上继续看。

  “韩哥,靳风来了,至少两个小时别理他,咱得以牙还牙。”

  “不成,四个小时,我得双倍奉还。”

  王秀才趴在江苏尧耳边:“你信吗?”

  “擦,丫的一分钟都绷不住。”

  “别抬举韩哥,顶多绷一秒。”

  然后现实更残酷,楼道里刚有脚步声,韩泽和张进士就奋不顾身的起跑了。

  靳风和史寒文尽然……同时出现……

  韩泽瞬间变脸:“我是出来上厕所。”

  张进士对韩泽嗤之以鼻:“寒文,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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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那年 分卷阅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