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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故意的!”他咬着牙说。

  林将军恨铁不成钢骂道:“滚吧!”

  “滚不了,”陈阔朝外抽了一下手指,拍了拍沈欢的脸,“张嘴!咬的太用……”

  “啪!”话未说完,又挨了林将军一巴掌,打的他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快将他放平!”大夫急忙喊道。

  林将军顾不得许多,连忙照做,沈欢双眼无神,直勾勾盯着前方,眼中隐约翻白。

  大夫只看了一眼,汗水立马溢出,“不好,胸中郁结,堵住气了!压他胸口!”

  林将军伸出双手按压两下,只觉手下压住的地方就像充气的球,回弹非常快,并且鼓胀硬挺。

  他压着,声音险些破了嗓:“还要怎么做!”

  大夫看现状一犹豫,林将军看他表情就预感不好,立刻抓住沈欢肩膀摇了摇,“沈欢!”

  沈欢全然不知,牙关一动,露出睁眼张嘴的死态来。

  就在此时,门帘一动,宋春景闪电行至床边,环视全身,眨眼出手扣到他胸上两寸处一敲。

  陈阔眼见他不管不顾进来,立刻拔刀,横在了他胸前。

  宋春景似未看到,侧耳一听。

  沉闷而闭塞的声音传了出来。

  陈阔手腕一动,乌达走进来,对着他一点,“放下你的刀!”

  陈阔一停顿,宋春景翻腕掌心带风,眨眼间在沈欢胸前用力扣动数次。

  “咚!”

  “咚咚!”

  那沉闷响声听的在场人心惊肉跳。

  陈阔看向他,脸色一沉,林将军起身按住他,“这人是个太医,且先看看!”

  京中来的太医,总比军营里头的医术要高一些,陈阔听完稍微懈怠,捉刀的手松了松。

  乌达冷哼一声站在床边,看了一眼上头倒着的人。

  沈欢深陷在床上,形销骨立,双眼凹陷,面色泛着青白,根本不像活人了。

  同之前在京中时细皮嫩肉的模样天差地别。

  “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他惊问。

  陈阔张了张嘴,林将军一摆手制止他说话,“说是来路受了此刻伏击,身上带毒,还未清理干净。”

  宋春景余光瞄他一眼,手上不停,将沈欢翻过身去,手成刀状,推拿他后背脊柱中心处,然在在两肩胛处出手迅速拍击数次。

  沈欢双目向上翻睁,眼中血丝林立。

  宋春景看一眼,立刻眉头一皱,唇线绷的又紧又直,用力向下一叩!

  “咚!”

  “咳咳咳!”

  伴随着手起手落,床上的少年猛烈咳出了声。

  他低头咳嗽片刻,直至满脸通红,满屋子的人都睁眼看着他。

  宋春景将他翻过身来,接过水碗,递到他唇边,“喝一口。”

  他似乎还沉浸在救人当中,因此话中语气没什么和缓感情,甚至带着些命令意味,整张脸都弥漫着沉重杀气。

  与刚刚和缓轻声说话的样子截然不同,好像不是同一人。

  沈欢听见声音,鼻尖一动,嗅到了与军中满是汗渍黄土味道完全不同的清爽气息,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熟悉感立刻翻涌出来。

  耳边那声音如此熟悉又格外陌生,如论如何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浑身颤抖未歇,拼命克制着心中悸动,缓缓抬起头来。

  薄薄的眼皮向上翻起,压出深深一道褶皱。

  眼前人慢慢出现在他眼中。

  第97章

  这是我师父吗?

  他一时懵了,眼中跟脑袋似乎分离开来。

  我要死了吗?

  他心想。

  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幻觉?

  宋春景伸出两指在他额头一贴,又飞快的拿开,问一旁的大夫:“请问,烧了几天了?”

  沈欢急促呼吸放缓,头昏脑涨怔怔看着他,微微张开的嘴无法合上,里头淌着些许透明口水,徘徊在唇齿边缘。

  宋春景察觉掌心之下的心跳太快了,立刻贴合在上头,安抚道:“放松,沈欢。”

  大夫看着他随意一放就搁在关窍穴位上,连找都不用找的熟悉手法,钦佩的无法言说。

  面露喜悦,连连拍了两次手,才说明情况:“三天了。”

  “都用过什么药?”宋春景又客气的问。

  同时,他将水碗递到沈欢嘴边,瓷碗温热,贴到嘴上竟然有些凉,沈欢一眨眼,发现前人扔在。

  这不是做梦。

  他心道。

  大夫将药方取出,双手托着,宋春景扫了一眼,立刻明白为什么烧了这么久。

  军中想必是真的条件艰苦,必用的几味珍贵药材都被替换成了常见的药效差许多的普通药材。

  他一侧头,脸偏转了一个微小的弧度,“乌达,药箱。”

  乌达看了一眼身上,没发现药箱,惊觉刚刚混乱之中已经将药箱放在议事帐中忘了带过来。

  他看一眼营长。

  营长立刻吩咐人:“去拿。”

  士兵立刻跑出去,宋春景这才细细打量起沈欢来。

  沈欢双眼一眨不肯眨的盯着他,里头盈盈水线,几欲滴出。

  他穿着宽大不合身的旧袍子,衣领和后背都泅湿出深深水迹,不知道是撒的水还是发出的汗。

  皮肤非常难看,肤色不均,干涩发黄,浮着一些与这个年纪不符的棕色暗点,应当是溅上的药点。

  脸色就更加狼狈了。

  额头苍白两颊干红,唇边一周枯黄色,像久病卧床不起的人。

  药箱提回来,宋春景凑了一副药出来递给那大夫,“劳驾。”

  大夫慌忙接了,“这就去煎药。”

  说罢走了出去。

  这处站着禁卫军统领、将军、营长等等,单拎出一个来就比太医官职要高一些。

  但是却无人敢插话,只看着军中大夫小心翼翼捧着药一溜烟似的跑没了影子。

  宋春景又将那水碗端起来,重新递到沈欢唇边,“张嘴。”

  沈欢之前被积压成习,下意识张开了嘴,顺从了喝了一下。

  他似乎伤了嗓子,之间喉结一动,就痛苦无比的皱起了眉。

  宋春景给他擦了擦满脸水渍,“还有哪里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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