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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冷面冷心

  雪。

  漫天漫地的雪,下得天寒地冻。

  所以虽然是白天,街上却很是冷清,既没有买东西的人,也没有卖东西的人。

  人们大多窝在家里,烧上火炉,围上被子,烫上几壶烈酒,等待春天的到来。

  然而,就在这样的大雪里,却有两个人站在街边,一站就是半天。

  他们不是逛街的行人,当然也不是串巷的商人。他们站在街边,是为了给人守门的。

  这两个人身形魁梧,身姿笔挺,他们显然还都有一身好功夫,因为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他们居然连棉衣都不用穿。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竟然能请到这样两个人,就只为了看门?

  陆小凤长长叹了口气。

  花满楼笑笑道:“看来又要有麻烦了。”

  陆小凤道:“你好像很喜欢麻烦?”

  花满楼道:“爱屋及乌而已。”

  这话原是在开玩笑,但是陆小凤听了,却满心受用。他美滋滋的贴上去,在花满楼耳边道:“再过几天就到锡铭境内了,这麻烦也快了解了。到时候,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一旁的云若素哄着襁褓中的孩子,揶揄道:“陆大侠好兴致,只是小心不要吓到了人。”

  陆小凤重新站直身子,理直气壮道:“你说严日正?他又看不到。”

  严日正的确看不到,他此时正站在那两扇紧闭的大门旁,和两个守门人理论。

  因为他们要拜访的人,就在那门里。

  冷面冷心萧何非——江湖传说他既无亲朋,亦无好友,面如寒霜,心如坚冰。

  任何人想要见他,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云若素看看不远处的严日正,正色道:“你们觉得他们会让我们进去么?”

  陆小凤道:“当然不会。”

  云若素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这么冷的天,还让人在外面守门的,自然不会是通情理的主人。”

  “而不通情理的主人,自然也会有不通情理的下人。”

  “况且他们现在紧闭大门,明显并不欢迎来客。”

  云若素道:“一个不通情理的人,的确很少为了别人方便,而使自己麻烦。”

  陆小凤道:“没错。”

  云若素道:“那你们为何还让严日正过去?”

  陆小凤道:“因为如果不让他试一下,他一定不会甘心。”

  云若素又道:“那我们怎么才能进去?”

  陆小凤摸摸胡子,笑道:“你忘记了一点。”

  云若素道:“哪一点?”

  陆小凤道:“你忘记了严日正是怎样一个人。”

  云若素不懂。

  花满楼解释道:“他和他们一样,也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

  云若素同意道:“他做事确是只讲律法,不问情理。”

  花满楼道:“三个不通情理的人在一起讲话,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

  云若素道:“难道他们会打起来?”

  花满楼笑笑,悠然道:“等他们闹出了乱子,就由不得萧何非不来过问了。”

  云若素终于明白了,她又担心道:“那严日正会不会吃亏?”

  陆小凤大笑起来,道:“你该担心的,是那两个看门的人。”

  云若素却还是不放心,她道:“还是我去问问。如果萧何非就是凶手,看到我自投罗网,总该放我们进去。如果不是,那家父早年与萧家有些交情,他们多少也能给点面子。”

  花满楼待她走远,轻叹道:“她实在是个好心的人。”

  陆小凤却疑惑道:“你有没有听过萧家与任何人有过交情?”

  花满楼道:“我只听说,与萧家有交情的人,不是他们的下属,就是他们的仇敌。”

  陆小凤道:“那云家应该是哪一种?”

  花满楼道:“如果是萧何非害了云家,那他们自然是仇敌。”

  陆小凤摇头道:“我想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花满楼点头,他也这么觉得。但是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严日正那边已经有了动静。

  守门的两人显然是被缠急了,先动起手来,可是他们哪里敌得过严日正的旭日烈风掌。

  片刻之后,胜负已分,严日正趁两人被震翻在地的工夫,一脚踹开大门向里走去,高声道:“萧当家,恕严某冒昧了。”

  陆小凤见了,连忙拉着花满楼跟上去。

  北方的宅院一向豪放大气,现在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又添出几分幽静和雅致。

  陆小凤一行四人踏雪而行,每一步都深深陷入雪中,走得很是艰难。

  整座院子中,只剩下四人走路的声音。

  但是没有声音,却并不一定没有人。

  严日正知道,所以他放慢了脚步,留心四周动向。

  陆小凤和花满楼也知道,所以他们故意落后半步,将云若素护在中间。

  却有一个人,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穿了一身墨色长衫,负手站在正厅前的台阶上,等着陆小凤他们。

  他的脸上没有笑意,也不带怒容,却也不是平静,只是如冰刃一般,将寒气直逼过来,让人遍体生霜,就算是一头扎进雪堆里,也不愿再与他对视片刻。

  但是他面前的四个人,却也都不是一般人。

  严日正突然运起轻功,转瞬间已欺至那人身前,面色一沉,摆开官架。

  他问道:“你就是萧何非?”

  那人却仿佛根本没听见,只是动了动嘴道:“四位来我萧家,有何贵干?”

  他的声音也如他的人一般,冰冷刺骨。

  严日正不禁后退一步,定了定神,才道:“我们来查案。”

  萧何非冷冷道:“你们查个足足五个月,都没查出什么结果。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问的?”

  他忽然目光一转,等到严日正察觉,院子里已经冒出了三十几个人,清一色的身形高大,手握长枪,对四人严阵以待。

  萧何非送客道:“关于藤舞被盗一案,你们查不出个所以然,我可以不说什么。但是你们若再这样扰我清静,就不要怪萧某不客气了。”

  这一番话听得严日正一头雾水,他来不及细想,云若素却已经沉不住气了。

  她向前一步,对萧何非道:“我们今天来,确是跟藤舞有关,却不是为了你说的那个案子,而是为了查清我家的血案。”

  萧何非神色微变,他走下台阶,又向前跨了几步,等到看清云若素的脸时,突然浑身一震。

  他挥手将院子中的人撤下去,然后对着云若素猛然下跪,重重的磕起了头。

  这一番举动莫名其妙,严日正满心奇怪的跟过来,陆小凤不解的看看花满楼,却见他也是一脸疑问。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下跪,无非是有事相求,或是甘心臣服。

  但是像萧何非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去求人?又怎么会臣服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云若素只是看着他,声音却已经轻缓下来,她道:“你上次见我,也该是十年前了,我以为你已经不认识我了。”

  萧何非抬头道:“公主的样貌确实变了,但声音却丝毫未变。我萧家世代效忠锡铭皇室,在下岂敢有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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