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不解道:“我又哪里笨了?”
司空摘星反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陆小凤道:“大约是三更天了。”
司空摘星又问:“我们现在身处何处?”
陆小凤道:“沙漠的地下。”
司空摘星接着问:“那你知不知道在沙漠行路,何时最危险?”
陆小凤道:“风季和夜晚。”没有人能抵御沙漠的狂风,也绝少有人能在沙漠的夜晚中不迷失方向。
他终于明白了:“你是说,你现在就算偷了诏书也没办法送出去,所以最早也要等到清晨时才会动手?”
司空摘星点头道:“所以你现在盯着我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也放我一个人清静清静。”
陆小凤动心了,他看看司空摘星,又看看花满楼,犹豫不定。
花满楼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看你还是在这里盯着吧,毕竟诏书比较重要。我先回房去了。”
司空摘星看着花满楼出门,大笑起来,道:“陆小凤,你惹他生气了,还不追过去?”
陆小凤又看看司空摘星,终于一咬牙冲了出去。
门在他身后狠狠撞上门框,司空摘星慢慢止住笑,眼中却透出一丝精光。
他是陆小凤和花满楼的朋友,当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正事当前,花满楼绝不可能来打扰陆小凤,陆小凤也绝不会放下该做的事而自顾自去儿女情长。
他们不过是在演戏给他看,假装离开,让他放松警惕,再找个地方藏起来,等他得手后跟踪他,顺藤摸瓜,找到那个雇他偷东西的人。
司空摘星一边喝茶,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一遍,越想越得意。他只要将计就计,找到陆小凤藏身的地方,再想办法避开那里,就能大大方方的交货拿钱,还能赢下与陆小凤的赌。
他几乎已经等不及要看陆小凤挖那九百五十八条蚯蚓了。
可惜他猜错了一件事,陆小凤并没有找个地方躲起来,而是真的追着花满楼去了他的房间。
陆小凤是个能做大事的人,他虽然不会忘了什么是正事,却也有很多私心。
这世间能成大事者,岂不是大多都是为了私心?真正一心为公的人,又有几个能过得幸福?
陆小凤在花满楼房间门口追到了他,闪身将他拽入房里,推到门上,接着便是一个深吻。舌头窜入对方口中攻城掠地,从齿根到舌根无一放过,久违的美好让陆小凤禁不住浑身燥热。
这些天来,他和花满楼虽然时时都在一起,可是碍于周围人的存在,他竟然连一个吻都讨要不到。这一次终于抓住机会,当然要讨个够本。他一边想着,一边已经伸手去解花满楼长衫上的扣子。
花满楼被陆小凤的热情烧得喘不过气来,他虽然生性淡薄,但又有谁能对着真心所爱之人淡薄得起来?久违的亲近,手指粗糙的触感,引得他忍不住叹息出声,而潜入衣衫之内时轻时重的抚摸更是撩拨得令人难耐。但仅剩的一丝理智却让他在真正的天雷勾动地火之前推开了陆小凤。
他喘息着道:“陆小凤,你忘了司空摘星。”
陆小凤眼神灼热的望着他,反驳道:“我没忘。”
“那你怎么……”
“至少我们还有几个时辰。”
“你真的以为他会等到天亮才动手?”
“当然不。不过……”陆小凤重新凑近花满楼,附在他耳边,重重喘着气道,“放心,因为你精湛的表演,他起码要花上两个时辰来找我了。而两个时辰已经足够我们做很多事……”
他没有说完,而是伸出舌头舔上花满楼泛着潮红色的侧颈,划着圆圈密密扫过,最后停在锁骨之上,突然一口咬下,逗得花满楼浑身上下一阵酥软,再无反抗之力,只得靠在他身上,任他予取予求了。
陆小凤得意一笑,有些事情,身体力行远比言语解释来的更清楚明白。
(原作者留坑在此,下一章开始是贴吧的续写)
第十五章将计就计(往后是续写)
温暖的夜晚,大漠的夜晚少有如此温暖的,芙蓉帐中是一片旖旎的春光。陆小凤枕在花满楼一旁,不远起身,外面太冷,外面的阴谋也太冷了。外面的一切根本不及这个温暖的怀抱,这个一心人。
花满楼道:“陆小凤,你该去看看。”
陆小凤道:“看什么?”
花满楼道:“司空兄。”
陆小凤道:“我是该去看看,可是我去挪不动我的身子。”
花满楼道:“我真不该去叫你。”
陆小凤道:“人总是自私的,你我又如何。”
花满楼道:“你说,司空兄得手了吗?”
陆小凤道:“我不知道。”
一阵沉默,明日或许就能够到锡铭国了,未成听过的国度,未成看过的风景,陆小凤本该是开心的,他现在却开心不起来了。到了,他们的故事就该讲完了。待到回江南,他又能说什么?一直不明不白下去吗?
花满楼往陆小凤的怀里靠了靠,柔声道:“你在想什么?”
陆小凤道:“我们。”
花满楼笑道:“你本不用想。”
陆小凤道:“为什么?”
花满楼道:“你说过,快乐也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还不如让自己每天快快乐乐的。”
陆小凤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问道:“你是女人?”
花满楼道:“当然不是。”
陆小凤道:“巧了,我也不是。”
花满楼也笑了,他道:“既然我们都不是温婉女子又何苦再去为情所困。”
说罢,花满楼已经侧开了身子,准备站起来,喝些水,插插汗,把自己弄干净再睡。
陆小凤也站了起来,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两个时辰,或许他应该对司空摘星多信任一点,这样他就不必如此的头疼了。
不得不说司空摘星是他让最头痛的朋友。
他去看司空摘星的时候,很不高兴,而司空摘星好像很悠闲,翘着二郎腿,看着胸前放着的一壶酒。笑着看着,嘴上也骂着。
骂的一点也不好听,“死小鸡,小鸡死,喝酒死,纵欲也会死。”
接着他又带了些哭腔,呜呜的让人听着快要烦死了,“死小鸡,你死了我的蚯蚓就没了,你可不能死。”
接着又开始唱起来,”小小鸡,你快快跑,前面有个老母虫,小小鸡,你快快飞,房前有个大水洼。”
就在司空摘星快跳舞的时候,陆小凤推开了他的门。
“偷王之王这个名字怕是要让给别人了。”陆小凤冷冷的笑道。
司空摘星乐道:“我好不容易有一次没上你的当,你别在那儿一个劲的发酸。”
陆小凤道:“唉,我若是你,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试试。”
司空摘星道:“我才不是一只小鸡。”
陆小凤道:“我也不是一个笨蛋猴子。”
司空摘星笑道:“花满楼呢?你又让他一个人了?”
陆小凤道:“花满楼睡了,他睡了我也没什么意思了。”
司空摘星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他还是要试一试,抬起他的胸膛,酒壶微微的抬高了一些。他撅着嘴呼一口气,又吸一口气,酒壶中的酒就这样被司空摘星从酒壶中吸了起来,一束酒水,清冽的酒水,西域中的白葡萄酒,香气已经溢满了整个房间了,酒都快挂在嘴边了。
接着,接着就像之前的千儿八百次一样,掉了下来,酒掉了下来,啪叽一声,司空摘星的衣服湿透了。
陆小凤笑了,笑得几乎要跌在地上。“你看过多少次,为什么还是学不像?”
司空摘星道:“哼,我要换衣服。”
司空摘星的脸色很不好看,对呀,他都试过多少次了,练习过多少次了,酒却还是只能停在下巴的位置,就吧唧的掉在衣服上。
陆小凤现在心情好极了,谁在兴奋的时候能好好入睡呢?花满楼已经睡了,他回去肯定又会把他吵醒,还不如就在这个地方逛逛,省的司空摘星又在眼皮底下把东西弄走了。
天色已经快亮了,大漠之中最冷的时候似乎就是这个时候,并不是说陆小凤在这种地下还能够看到太阳,他只是知道,这时候这个宫殿中,已经有人裹着异国的装饰开始忙碌了。
这个地下的迷宫宫殿中有一个花园,花园中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云若素,一个是萧何非,萧何非还是那样毕恭毕敬,甚至连争吵都是毕恭毕敬的。
陆小凤特意揉了揉眼睛,他没有看错,云若素的的确确在和萧何非争吵。这种争吵很安静,不留意的话根本看不出云若素紧蹙的双眉和萧何非阴沉如死人般的脸。
这两个人有什么好争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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