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地散发着漆黑的精神污染，在接触到肯尼斯的一瞬间就把最外层的精神力染上了黑色。这一次，早有准备的肯尼斯当机立断地割舍了被污染的精神力，又小了一圈的球体化作一柄小匕，狠狠向着粗如缆绳的精神联结砍了下去。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虽然被迫以恒定的速率抛弃自己精神体的一部分，但是间桐雁夜在肯尼斯面前也是一样的毫无还手之力。如果能在被brrr彻底侵蚀之前接手精神联结就是肯尼斯赢，反之……大概会变成只会一边傻笑一边流口水看谁都觉得像r的白痴吧？

  ……死也不要！

  小匕首打了个颤，不顾自己细了一圈，切割得更快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深入进去。

 &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他立刻学着肯尼斯的样子，把自己的精神体变成了一把巨大的黑色魔剑。

  “咦？这把剑是……”肯尼斯看到brrr变化出来的剑，小小吃了一惊。要知道并不是所有英灵持有的剑都有资格被称作“魔剑”和“圣剑”的，强大如迪卢木多的r-、心爱如rr的短剑斯巴达，都只是“凡剑”而已。

  未经训练的brrr凭本能变出的形状，怎么想都只能是跟本人密切相关的物品——比如某件秘不示人的真正宝具？

  结果肯尼斯还在紧张地排查这柄剑的来历，brrr就一剑劈落。

  “喂，开什么玩笑！”肯尼斯面色大变。倒不是说他会傻到光顾着追究敌人的来历而忘记防御，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brrr会不顾间桐雁夜的承受能力，冒着毁灭r精神的风险跟自己硬碰硬。

  哼，不听话的r什么的，最讨厌了！

  在心里默默地给这条狂/犬判了死刑，肯尼斯顾不上胡思乱想，趁着brrr无暇释放精神污染的时候恢复正常大小，然后一分为二，下半截继续砍绳子，上半截变成网的形态，升到空中拦截。

  即使是这种出人意料的姿态，也只为肯尼斯争取到了几分之一秒的短暂时间。brrr的巨剑几乎没有停顿便斩开了那张网。

  但是——肯尼斯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消极地阻拦。

  精神世界内的战斗跟物理世界不同。用来攻击的是意识、用来防御的是意识，对于有经验的精神决斗者来说，一切出现在精神世界中的物体和现象都是可以利用的，因为它们的本质也不过是意识。

  当brrr斩下来的时候，他毫无疑问是在运用“斩”的意识。藉由两部分精神体之间的联系，肯尼斯在被一刀两断的瞬间复制了brrr的剑意。

  “啧……”魔剑的气息也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承受的，肯尼斯咬着牙强迫自己相信一切都在控制中，在剑刃即将接触到自己的前一秒，以和魔剑一模一样的轨迹，狠狠砍了下去。

  像热刀子切入黄油一样，主从联结应手而断。

  失去了无可避免地受到了轻微的反噬，肯尼斯抓住时机，全面接手了无主的r。

  【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了，brrr，服从我！】

  拜主从契约所赐，精神世界中漆黑的怨念无法再污染肯尼斯，他得以从容收回四处逸散的精神力。但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好消息。

  【我手中有完整的三枚令咒，我不介意在这里使用一枚。你要接受我的好意吗？还是拒绝？】

  令咒的威胁让brrr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但他仍然心有不甘。这些情绪也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肯尼斯那里。

  看起来并不是没有说服的希望。这样很好，肯尼斯也不觉得强迫一个智慧生物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事。于是他放缓语气，开始劝导brrr：【你运气不错。如果不是br教我的一些东西，恐怕现……】

  【br——————！！！！】

  【……提到br就失去理智了吗？这样看来，似乎不能让你们呆在一起……等等！】肯尼斯突然想到了那柄魔剑的来历——【兰斯洛特！】

  【啊啊啊啊啊——————！！！！！】

  叫出的名字似乎起到了反作用，brrr抱着头狂吼，精神海剧烈地波动起来。

  【我早该看出来的……】brrr那异常的怨念并不是憎恨，一定要说的话，只是悔恨得过了头，为了寻找原谅自己的借口，不得不把错误归咎于对方，否则就无法厚颜苟活。

  肯尼斯的脑子里一瞬间转了七八个念头，最后下定了决心。

  将brrr的令咒和供魔权一并拿到手的结果就是，他真正拥有了两名r。现在都不是战斗状态，因此并没有给肯尼斯带来额外的负担，但是同时操纵这两个耗魔大户战斗就想都不要想。

  干脆切断brrr的供魔让其自生自灭也不现实。肯尼斯袭击间桐雁夜并抢走brrr的事并没有打算隐瞒，也无法隐瞒——跟开枪不同，魔力的气息是独一无二的，因此在参赛登记时交出自己的魔力印记就表明自愿接受教会的监督。倘若教会——或者说远坂时臣发现肯尼斯夺走了brrr却又杀掉了它，那么肯尼斯苦心营造的“自己同索拉分道扬镳两不相干”的假象就会受到质疑。

  原本他的打算是，找个机会把神智混乱的brrr像发射子弹一样扔出去，然后就不再管它。但若能够令其恢复理智、甚或不再找br麻烦的话，就等于得到了一个真正的助力。为了这个目标，稍微费点功夫也是值得的。

  他一狠心，把半数的魔力和精神力转变为温柔平和的水属性，留在了brrr的精神世界中，自己留下了【清醒之后来找我】的信息，然后脱离了精神世界。

  想必那些力量可以让brrr稍微冷静下来。至于说它清醒之后会怎么做，那就不是肯尼斯能够控制的了。

  （不要让我失望啊，brrr……）肯尼斯摸了摸出现在手腕内侧的三枚令咒，意味不明地望向brrr的方向。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果然还是搜刮战利品呢！间桐雁夜的魔力，似乎也是水属性吧？

  “现在怎么样了？已经结束了吗”看着br放松下来、睁开眼睛，橙子赶快问。

  “嗯，现在肯尼斯的精神已经彻底稳定下来，应该已经没事了。但是精神力的总量和魔力供给似乎都少了很多……”br直播道。

  “难道是输了吗？切，还说什么自己搞定呢，男人果然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生物，就连处男也不例外啊。”橙子气鼓鼓地靠在椅子里，转头瞪了一眼韦伯，“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没没没有！”韦伯疯狂摇头。橙子看来是不怎么喜欢干坐着等消息，在这几分钟之内她已经把韦伯还有不在场的肯尼斯都从头到脚损了好几遍了。

  “输了也没关系，只要人没事就好，橙子不要担心了。”爱丽轻松地笑了笑，突然说道，“说起来，肯尼斯带回来的点心好像都吃完了哎……”

  “爱丽，你想吃点心吗？”

  “嗯……我现在吃不了，但是看你们吃得很开心的样子，我也很开心呢！”

  “那我就拜托肯尼斯回来的时候顺便带些点心？”

  “不麻烦的话……”

  橙子这时也明白爱丽是在活跃气氛，配合地说：“麻烦什么，战斗没打赢也就罢了，如果连点心都买不回来的话肯尼斯就彻底失去存在的价值了，相信他会很乐意地去买东西的。”

  “橙子真体贴呢！”爱丽笑眯眯地看向br。

  在br联络肯尼斯的时候，沙发上的韦伯用力按住了自己的嘴，终于没有说出“大晚上的要到哪里买点心”这样的公道话，成功地避免了一次女性围攻。

  第四十二章

  肯尼斯安抚了一下辛辛苦苦跑回来却没帮上忙的月灵髓液，揉着额角从地上爬起来。刚才战斗中消耗的精神力已经从被冰封住的间桐雁夜那里找补回来了，所以现在让他头疼的事情只有一件——

  大晚上的我要到哪里买点心！！

  当然了，难得br和爱丽斯菲尔开一次口，买还是要买的。或许他应该先占卜出那个有一个恶心名字的鲷鱼烧三代目的位置，然后拿枪顶着他的后脑勺逼他开炉烤蛋糕……打住！不能因为那个恶心的名字而采取这么激烈的手段！只要普通地让对方烤完蛋糕以后不给钱就好了……快点给我打住！某人没品你也要没品吗？

  就在肯尼斯用力甩甩头结束了占卜术式的时候，brrr慢慢地从街的另一边走了回来。

  狰狞的甲胄缠绕着漆黑的怨气、血红的双眸翻卷着迷茫和愤怒，看来brrr的情况一点也没有好转。不过只要他没有玉石俱焚的心思就没问题。肯尼斯抬起头看着高大的从者，用念话问道：【想通了吗？】

  【███████————】

  【……】肯尼斯无语地听着一连串的不明文字，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继续往下说，【兰斯洛特·杜·莱克，你对骑士王的怨恨，真的是为了那名女性吗？】

  效果立竿见影。brrr像是害怕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样瑟缩了一下，但在骑士王三个字从肯尼斯口中说出的同时，他周身的黑色气息骤然高涨，杀意和恨意毫无保留地向着想象中的那个人倾泻。

  【▂▂▃▄▅▆▇█████——————！！！！！】

  无论是感情上还是理智上，同为被r的一方，肯尼斯理所当然站在br这一边，brrr的这种反应令他皱起了眉头。

  【br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对兰斯洛特的忠诚毫不怀疑，发生了这样（指私奔）的事情，最痛苦的毫无疑问是他本人。”请你告诉我，她说错了吗？】

  对于brrr来说，没有比这更残酷的话语了。愧疚会削弱憎恨，而憎恨是唯一能够阻止他从内部溃烂的药物。他像被抽了一鞭子似的，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后退一步，抱住了脑袋。

  火候差不多了。

  【跟我走，我带你去找骑士王，你们把话说清楚。】肯尼斯不容置疑地说着，向前踏了一步，无形的压力涌向对方。

  红色的眼睛亮了起来，虽然其中的感情仍然混乱，但是谈话的双方都明白这个提案对brrr的吸引力。只是，brrr还有一点顾虑。

  肯尼斯发现狂战士犹豫着转头看了一眼被封在冰块里的间桐雁夜，立刻以不耐烦的语气道：【他是我的俘虏，怎样处置由我决定。】

  这话完全符合brrr的价值观，于是在确定曾经的r仍然存活后，他终于点了点头。

  【那就灵体化，跟我回据点。】肯尼斯看都没看间桐雁夜，转身沿着街道向西走去。

  不过，只走出了几步，他就一转身拐进了旁边的小巷。

 &沉默地以灵体形态跟在后面，试图弄明白肯尼斯到底在做什么。不过狂化后混沌的思维无法支持这么复杂的思考，所以他很快就放弃了。

  也幸好如此，否则brrr大概会觉得幻灭吧？肯尼斯之后的举止，跟刚才的冷静霸气简直判若两人。

  秉持着做戏做全套的想法，肯尼斯在拐弯的时候猛然回头一看，虽然没有发现盯梢，但他还是露出了一个神经质的笑容，沿着由两排房屋的后墙组成的小巷子快步跑了起来。即将拐出小巷时，他再次确认了四周没有任何变化，飞快地打开了一个小门上的锁，进入了某家旅馆的后院。几分钟以后，一个圆滚滚的白人少年跟在一个严肃的中年人身后走出了旅店，而前台留下了“先生”的入住登记。

  嗯，他已经把知道的小窍门都用上了，如果这样还能被追踪的话，就说明是使用这些技巧的卫宫切嗣太没用了。

  时间不过是傍晚，冬木最繁华的新都市中心地带里来来去去的行人却都行色匆匆，仿佛下班后和同事去趟居酒屋或已经不再是日本人的爱好了。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候，街面上某个一脸悠闲的小胖子格外引人注意。

  “根据占卜的结果来看，他应该会在几分钟之后出现在这个酒吧……”好吧，这个神神叨叨的小孩就是肯尼斯的变形，他的目标自然是有一个恶心名字的鲷鱼烧三代目。

  不得不说的是，其实肯尼斯一次也没有去过酒吧这种下等的娱乐场所（作为社交场合的酒会已经太多了），所以当他自然地坐在吧台边、向后面的调酒师要求一杯贵腐甜白葡萄酒的时候，周围投来的眼神不免带上了几分怪异。

  “小弟弟，头一次来？”旁边一个其貌不扬的上班族带着笑凑过来。

  有那么明显吗？肯尼斯没有说话，但是眼神明明白白地表现出了不解。

  上班族正要回答，突然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田中，难得来了新人，今天就别跟我抢啦！”这次是一个比较年长的……上班族？反正在肯尼斯看来日本人都是其貌不扬的上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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