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卡卡严肃地说。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一下。卡卡好像有点儿明白这个时候不该用这种语气。天使埋下头，他始终挽着克里斯蒂亚诺的脖子，他用额头蹭着他的嘴唇。克里斯蒂亚诺忽然明白，他只是不想让他再产生任何疑虑。卡卡其实并不清楚人类的意志和思维。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许从他们第一天的分歧，从他说给他七天的时间开始，他就一直在努力的让自己理解和接受他所做的事。

  克里斯蒂亚诺深吸了一口气。他轻轻地吻卡卡的额头。

  “我爱你。”他说。

  他抬起卡卡的双腿，把它们架在自己的臂弯上。

  然后他进入他的身体。。

  

  卡卡惊悸的喘息了一声。

  被义务侵占内部，是一种压迫和撕裂混合的疼痛。卡卡扬起脖颈，深呼吸试图接受克里斯蒂亚诺在他身体里的部分。然而当他张开眼睛的同时，他却看到一些更深刻的东西，从他身体里彻底消失了。它们是如此重要，以至于他大睁着眼睛，感受着它们从他的身体里一丝一缕的消散离去。

  克里斯蒂亚诺感受到卡卡的内壁和他的皮肤一样柔软而富有弹性，在他刚进入的时候它们就紧密地吸附包裹住他。克里斯蒂亚诺屏住呼吸，忍着本能想要强烈抽动的欲望。克里斯蒂亚诺顺着他的手臂轻轻抚上卡卡的脸颊。

  “卡卡……”

  他温柔地叫他的名字。他的脸色退去了方才的红潮，一瞬间显出一种使人不安的苍白。

  卡卡缓慢地转向克里斯蒂亚诺。看到他在专心的看着他。

  疼痛从新回到他的身体。刚才那一秒抽离的专注也变得飘渺而不真实。卡卡皱起眉头，用力把酸涩的眼泪从眼角挤回去。

  克里斯蒂亚诺却笑起来。他把卡卡环住他的手从身上松开，他们保持这个姿势卡卡会很困难。克里斯蒂亚诺亲吻卡卡的手指，“很疼吗？”

  卡卡出神的盯着克里斯蒂亚诺，不说话。于是，克里斯蒂亚诺也不在出声，他放开卡卡的手，稍稍托起他的腰，尝试着律动起来。

  卡卡发出细微的呻吟声。他的指骨不断的弯曲并蜷缩。随着克里斯蒂亚诺抽插的动作，他感觉到身体中狭窄的部分被强行撑开，神经和内壁一起痉挛着。不过很快，一种酸胀的感觉便逐渐代替了疼痛，令身体核心感到战栗的火热不断升高，使他比之前更加难以忍受的扭动起来。

  克里斯蒂亚诺进入卡卡的最深处。他用手抚摸着卡卡身体的其余部分，肩颈和胸膛，肋下和小腹，意识到它们再次和他的身体内部一样升温。确定他适应后，克里斯蒂亚诺出其不意的大幅度抽送腰部，目的明确的刺激卡卡的敏感点。卡卡的内壁剧烈的抽搐了一下，他弓起上半身，双腿用力地环住克里斯蒂亚诺的腰，下意识第把他绞得更紧。

  被占满的感觉强烈冲击着卡卡的意识，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似乎在紧迫的等待着下一次的冲撞。克里斯蒂亚诺的呼吸开始不能控制的热烈起来。克里斯蒂亚诺拉开卡卡的腿，低下头咬住他挺立的乳尖，它们跟随他的胸膛不断晃动。克里斯蒂亚诺含住它们，发出淫靡的水吱声。

  当卡卡意识到他在享受快感的时候，他想，什么都不重要了。他不是从未感受过这种感觉，而是原本便不该拥有它。这已经与他意识中的任何一种“结合”都不同。他想起克里斯蒂亚诺向他质疑的大卫和约拿单，想起他警告他的罗德的妻子，想起被引诱的亚当和夏娃，想起七天之前的天使和先知的相遇……只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们做了他们之间的事，并且不后悔。

  卡卡的后庭滚烫着，他半张着嘴唇，甚至连呼吸都是如此。他抬起头，捧住克里斯蒂亚诺的脸颊和他接吻。两人结合的地方变换角度缓慢摩擦着。没过多久，卡卡就脱力的倒回了枕头上。克里斯蒂亚诺折起他的右腿，交合似乎又更深入了一分。卡卡的另一条腿挣扎的蹬着身下的床单，使它们卷皱成一团。

  除了欲望，克里斯蒂亚诺知道现在面前的人又带给了他什么，那是纯净与解脱。他必定会爱上他，深深地埋进他的羽翼里。就像现在他埋在他的身体里，享受他带给他激增的快乐。克里斯蒂亚诺觉得每一刻自己都会到达顶峰，但是下一秒卡卡就会使他感受到更大的满足与欢愉。

  房间里充满喘息和撞击的声音。卡卡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又闭上。他从没有体会过人类在极致的昂扬与澎湃中世界会是一种什么样子，以至于他们的欲望和冲动会永远不停息的产生。不过不管卡卡怎么做，他看到的、感受到的都在不停晃动。他想，那大概是因为人的新在那个时候就是不停涌动的，那样的不平静。他们追求、索取，渴望、得到，这是一个多么激动人心的过程！一阵使人崩溃的迷醉席卷住他，世界只剩下“隆隆”的心跳。

  那是属于人的心，人的激昂与跳动。

  

  克里斯蒂亚诺用手轻轻拍着卡卡的脸颊。卡卡缓慢地睁开眼睛，晃神的看着仍旧有点儿模糊的事物。

  “你醒了。”克里斯蒂亚诺说。他离得很近，温热的鼻息贴着卡卡的耳际。卡卡转过头看着他。克里斯蒂亚诺的头发有点儿湿，穿着一件深紫色的睡袍坐在他身边。

  “你刚才昏过去了。”克里斯蒂亚诺说。他把下巴凑近卡卡的额头，又低下头亲吻他的眉心，“对不起……”

  克里斯蒂亚诺一直抱着他。卡卡就这样又躺了一会儿，才觉得脸有点儿发烫。克里斯蒂亚诺感觉到，他低下头，捧住他的双颊，

  “你在不好意思吗？”克里斯蒂亚诺笑起来。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卡卡也这样脸红过。那时候，他还在惊奇天使居然也会不好意思。

  克里斯蒂亚诺用脸蹭着卡卡的侧颊。他躺下来，亲密地贴着他的耳朵说，“没关系。都是因为我太失控了。”

  卡卡伸出依旧光裸的手臂搂住克里斯蒂亚诺。克里斯蒂亚诺握住他的手，拉开被子和卡卡拥在一起。

  克里斯蒂亚诺抚摸着卡卡光滑的后背。“我得去买一大瓶润滑剂。”他自顾自点着头。克里斯蒂亚诺突然想起卡卡说他是天使，很快就会好的。他稍稍松开点儿怀里的人，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受伤了你知道吗？冰箱里的那些药可没打算让我们这么用。”

  卡卡这时候才意识到身体里一阵冰凉和怪异的感觉。他注视克里斯蒂亚诺，。“没关系。下次我们用润滑剂就不会受伤了。”他说，朝克里斯蒂亚诺露出一个轻浅的笑容。

  卡卡把手伸进克里斯蒂亚诺睡袍的领口。克里斯蒂亚诺解开带子，把它脱下来。克里斯蒂亚诺按住卡卡，他们从新陷在床铺里亲吻对方的身体。

  “饿吗？”克里斯蒂亚诺的头贴在卡卡的胸口，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发出声音。他钻出来，俯在卡卡身上说，“我去把你的点心拿回来怎么样？”

  卡卡抬手抱住克里斯蒂亚诺的脖子。“不要。”

  克里斯蒂亚诺低头啄了啄卡卡的嘴唇，转过来把他抱在自己怀里。“你不是一直在惦记它们吗？”

  “现在不是了。”卡卡说。

  克里斯蒂亚诺朝他挑挑眉，“那我们就一直这么饿着？”

  卡卡点点头。“嗯。”

  但是克里斯蒂亚诺的手机响了。管理处打电话要他们下去把车子停在车位里。

  “我3分钟之内回来好不好？”

  克里斯蒂亚诺穿好衣服，蹲在床边说。卡卡看着他。克里斯蒂亚诺凑过来亲了亲卡卡的睫毛，“嗯，要相信警察的速度。”

  风越来越大，克里斯蒂亚诺走下公寓的时候蓦地踌躇了一下。

  他没有多停留。克里斯蒂亚诺找到一个车位把车子挺好。拿起后座上他和卡卡下午一起采购的东西。外面的指代已经不成样子，恐怕不少东西放进冰箱也恢复不了了。

  当克里斯蒂亚诺回到卧室时，卡卡不在床上。克里斯蒂亚诺拉开平台的门。

  卡卡坐在平台上，他穿着他的睡衣。他黑色的头发和睡袍的下摆被吹起来。

  克里斯蒂亚诺走过去。卡卡没有回头，

  他盯着远方的天空，

  “要下雨了。”

  他说。

  （b：风一样拂过）

  当克里斯蒂亚诺意识到他和天使的手指绞在一起时，他特别感谢这一路的风。

  天将亮未亮，他们并肩走在公园凹凸不平的卵石道上。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樟树叶掉了一地，掉落的叶子不时被一阵阵狂风卷起来，不死心地纠缠着行人的小腿和腰腹。路旁木质长椅发出抗议似的呻吟，铁花雕的四个脚仿佛被连根拔起，与地面尖锐地摩擦着。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克里斯蒂亚诺把卡卡揽得更紧了些。他们选择在这样大的风里出行，就必须得靠很近。天使的翅膀将他们牢牢地锁在一起，突然的降温对他们毫无影响，他们的皮肤依然温热。

  几滴雨水朝天使扑来，落进了他的眼睛里，让这对眼睛显得越发水汪汪的，像被洗净了。

  克里斯蒂亚诺顺手摘掉了一片粘在卡卡头发上的叶子。

  “天使不需要发冠，”他说，“他的头发已经够美了，何况还总是戴着光环。”

  他们来到了一片沙坑旁。路灯黯淡的光融入渐白的半空中。一个小塑料桶斜插在沙堆里，里面已经积累了半桶沙，上面还插着小铲子，像一面迎风飘摇的旗帜插在纪念碑上。浮在面上的沙不断地流动着，追逐，划着一个永远划不圆的圈儿。

  “我每个周末都会来这儿，有个叫艾米丽的小女孩儿喜欢在这儿堆城堡，我看着她，有时提点建议，有时帮她铲沙子。”

  卡卡点点头。“这是她的铲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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