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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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室中的暖气烧得很足,小仆的面色却骤然发白。按正确的剧本走向来说,此时少主应该不顾阻拦破门而入才对。看着少主转身离开的背影,小仆十分懊恼地敲了下自己的脑壳,然后忧心忡忡地盯着那扇漆黑房门。

  同样是一扇漆黑的房门,门后的灯光却是媚红色的,映着镂花重影投在厅中,裹了三月桃花的芬芳,与厅外的寒气格格不入。

  一只素手挑开男人松松垮垮的衣襟,指尖沾了薄酒,打着圈儿地涂抹在男人的胸口上。朱唇翕动间,她在男人的耳边吹上一口热气,吐出几声娇嗔,松散的发髻若有似无地扫弄着男人的颈项。末了,丰满的唇下唱出一声略有不满的低吟。一旁,白衣裳的少年跪坐在男人身边,卷起宽大的衣袂,为男人细细斟酒。他用双手托起酒碟,近乎虔诚地递到男人嘴边。

  这对姐弟中,娇媚放荡的姐姐衬着温柔内敛的弟弟,一烈一柔,当真极品。

  源赖光一边放任着少女胡作非为的手,一边呷着少年手中的酒。他倚在软椅上,欣然接受着姐弟两人殷勤的服侍,意味不明的笑意含在红瞳中。

  空气中氤氲起浓郁的香甜,像熟透的果实般诱人品尝。小仆挤着眼睛撅着屁股,整个人趴在门缝上,这活色生香的画面让他恨不得啐上一口唾沫,然后用目光砍了姐弟俩的爪子。

  恍惚中,有冷香萦绕。猝然而至的寒气冲淡了厅中氤氲的香甜。登时,小仆只觉得头顶一凉,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见那扇漆黑房门被切开一条巨大的口子,烟尘四散间,半张门都坍塌下来。须臾,一大片破门而入的清甜混着雪水的甘冽彻底冲垮了果实的甜美气息。

  小仆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对打小就被娇养在温室中的更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竟被惊得哆哆嗦嗦地俯身跪下,连凌乱的衣饰也未整理。源赖光倒是若无其事地呷着碟中薄酒,红瞳中盈动着惊艳的光泽,惊艳中映着鬼切的身影。

  艳鬼操刀而立,身后是坍塌的房门。他的脸上覆了薄红,眼尾更是如被火烧过一般,通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一双灿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清冷得有如隆冬霜雪,落在媚红色的大厅之中。

  “嗝——”

  酒嗝微响,鬼切用手背掩了嘴,身体晃了几晃,小仆连忙扶住他。

  他晃到源赖光的面前,全然无视伏在脚边、抖成筛糠的姐弟俩,将长刀“哐——”的一声插进桌前的地板里。然后他面向他的主人,屈膝半跪下来。

  “你不是睡了吗?”源赖光转着酒碟,酒滑过碟边,泛起潋滟的光。

  “没能恭迎主人,鬼切辗转反侧,于心有愧。”他低着头,灿金色的瞳孔湿漉漉的,被厅中暧昧的光线映得团了雾水似的迷蒙。

  “我来侍奉主人喝酒。”

  “好。”

  艳鬼的唇不知被多少酒色浸染成殷红,唇下隐隐露出皓白的牙齿,软唇开合间,他用牙齿轻轻咬住酒碟的边缘,将酒碟衔到源赖光的唇边。微微晃动的清酒,浸着二人的唇色被男人饮入口中。

  鬼切温润的眼眸里盛满了他的主人。他的唇间仍衔着那枚空碟,碟中滴下一滴残液,滑进衣里。

  伏在地上的姐弟俩竟一时看得呆住了。

  “发什么呆呢,等着做刀下魂吗?”小仆将姐弟拉走时,那两人仍一步三回头地朝厅中张望,直至媚红光芒消失在拐角尽头。原来诸多的传言都是真的,源氏少主的府邸中果真藏了艳鬼。

  酒碟被鬼切衔回原处,随即他的吻落在主人的发顶、额心、眉眼、鼻尖、嘴唇、咽喉、一路向下,用牙齿咬开主人松散的衣襟,吻过胸膛,掠过小腹,又轻轻咬开那条碍事的腰带。他用着最为敏感的唇舌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勾着男人心底那片熊熊燃烧的业火。紫红色的事物挺立在鬼切的面前,被他用浸了酒的唇舌轻轻带过一圈。然后他抬起头,望着源赖光,眼神中带着极重的醉意,却十分认真地询问道:“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他们?”

  “嗯?”源赖光被鬼切一路撩拨,脑子里炸开一片大大小小的火花,一时间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他们?”鬼切几乎急不可耐地询问道。

  “是你,都是因为你。”

  灰烬是你,罪过是你;偏爱是你,救赎是你。

  源赖光把鬼切扯进怀里,近乎凶狠地欺上他的唇。大手探进衣下,揉捏着那副柔韧的身体,掌心处炙热的触感,令他欲罢不能。鬼切隆起的小腹有下没下地轻蹭着他的腰身,他胯下那事物也越发硬挺起来。他捏住鬼切的臀瓣,双臂发力,将鬼切整个抱了起来。鬼切的手紧紧环绕在他的颈上,腿脚也缠住他的腰,炙热的吻如喷张的业火般一发不可收拾。深吻中唾液的交换声将情欲的浪潮推上顶峰,清甜被业火环绕,散发出迷人的焦香。

  在粗重的喘息中分离时,两人的唇上牵出一条极细的银丝,鬼切又轻声打了个酒嗝,将银丝晃断。他将额抵在源赖光的额上,彼此分享的喘息中,带着熏人的酒气。

  “喝酒了?”

  “嗯……”鼻尖相蹭间,鬼切含糊地应声道。

  “为什么要喝酒?”

  “想……”软唇翕合时,目光迷离。

  “想什么?”

  “想您。”鬼切在源赖光的唇上轻啄了一口。

  “还想什么?”

  “想您什么时候回来,想您会不会受伤,想您是不是不回来了,想您有了新的刀剑,想您不再需要我了,想您……”

  酒精麻痹了神经,将心脏也上下颠倒,心事一股脑地倾洒出来。

  薄唇封住了尚未说完的心事,不似方才那般干柴烈火,而如水般轻柔,像是心疼,像是爱怜,像品味在唇齿间的一盅佳酿,悠远绵长。

  “想您……”亲吻的间隙里,鬼切仍低喃着这两个字,像咒语般震得源赖光头脑发晕。

  “鬼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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