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阵轻微的颠簸惊醒了我，睁开眼往旁边一看，竟然没人，我一下子跳了起来。

  旁边正在给一位乘客盖毯子的空姐被吓了一跳，诧异地叫我，“先生？”

  我四下一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飞机上，不可能离开，于是又重新坐了下来。

  空姐走过来微笑着问我，“先生，请问我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我指指旁边的座位，“这位先生呢？”

  “他刚刚去了洗手间。”

  “那没事了。”

  “好的，先生，祝您旅途愉快。”

  此时窗外已经全黑了下来，机上的乘客也大都睡着了。

  我不时往洗手间的方向看去，几分钟后终于看到了的身影。

  目不斜视地走过来坐下，抽出前排座位后面的杂志翻看了起来。

  我一眨不眨地看了他好一会后，声音低哑地说，“瞒着你孩子的事是我的错，你生气也是应该，何况我还差点。。。”

  胸口痛得厉害，我喘了一下，“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只求你。。。别不见我。”

  的手顿了两秒，又继续翻看杂志。

  到达城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7点，我跟着坐机场大巴到车站时，刚好赶上了去市的最后一班车。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是要回孤儿院，他前阵子跟我说过放了假想回去一趟的，这两天脑子太乱竟把这事全忘了。

  到了市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走出车站坐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我赶紧上了后面的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车。”

  车子开到城郊，终于在一扇写着爱心儿童福利院字样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陈叔。”对着门卫室里正在看电视的老头喊道。

  被叫做陈叔的人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笑着说，“是小延啊，你回来了。”

  “是啊，”笑着对走出来开门的陈叔说，“您的身体还好吧？大家都还好吧？”

  陈叔“咦”了一声说，“院长住院了，你不知道吗？”

  疑惑地问，“她怎么了？不是糖尿病吗？”

  “尿毒症，唉。。。”陈叔叹了口气，“你明天去医院看看她吧。”

  “我现在就去。”着急地问，“她在哪家医院？”

  “可是现在已经没车了啊，这里又打不到出租车。”

  皱紧眉，狠狠地咬着嘴唇。

  “啊！”陈叔像是想起了什么，“车库里停了一辆车，你有驾照吗？”

  沮丧地摇摇头。

  我立刻说，“我有。”

  陈叔这才看看我，又看看，“他是？”

  “他是。。。”顿了一下，“哎，陈叔，车钥匙在哪？”

  “在我这。”

  陈叔进门卫室取了车钥匙出来，一把拿过就往院子里跑。

  陈叔在后面叫他，“小延，你的行李。。。”

  “帮我收着。”

  开了车出来在门口停住，伸出头去对拉开大门的陈叔说，“陈叔，你还没告诉我在哪家医院呢。”

  “在市第一医院，第三住院部703室。”

  坐好等了片刻，转头看着我说，“走啊。”

  我干笑两声，“我不认识路。”

  抿了抿唇，“出门右转。”

  按照的指示到了医院，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停了两秒钟，然后推开了房门。

  病房里的两个人同时看过来，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随即站起来招呼，“小延回来了啊。”

  “秦姨。”叫了她一声，然后走到了病床边。

  秦姨看了看我说，“这位是？”

  我笑了笑，“我是。。。小延的朋友。”

  “啊，那快坐吧。”

  秦姨从旁边搬了张椅子过来，我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坐下后我看了看，他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倾身靠近病床上的人，轻轻地叫了声，“院长。”

  病床上躺着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面色发黑，脸部浮肿。

  她伸手摸了摸的头，“小延回来了。”

  眉头紧锁，声音里有一丝委屈，“你都没有告诉我。”

  “你课业重，我怕耽误你，”院长笑了笑，“而且我也算着你今年放假该回来了。”

  “嗯，”点点头，“上个礼拜就放假了，因为要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所以耽搁了，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院长握住的手，“没关系，回来就好。”

  然后她往我这边看了看，“这位是小延的朋友吧？”

  迅速否认，“不是。”

  院长笑了一声，“你这孩子老是这么口是心非，你从来都没带过朋友回来，他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朋友吧。”

  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我打蛇随棍上，立刻说，“院长好，我叫陆风。”

  “好，”院长对我歉然地一笑，“小延的性子就是这样，你别介意。”

  “怎么会，”我看着，“我永远都不会的。”

  “小云他们长高了没有啊？”岔开话题，“我给他们买了衣服。”

  “他们都长高了不少呢。。。”

  两人又聊了些家常，院长精神不济睡过去后，示意秦姨到外面说话。

  站在走廊上，面色沉重地问秦姨，“怎么会这样？”

  “你知道这些年福利院的日子不好过，资金非常紧张，院长她一直到处拉赞助，自己的身体也没顾上，有什么不舒服都硬扛着，重了就去福利院旁边的小诊所开点药，后来她身上

  开始浮肿，才到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就是。。。”秦姨哽咽了一下，“糖尿病肾病，引发了尿毒症。”

  喃喃的，“我上次回来的时候完全没看出来。。。”

  “我们大家都疏忽了，”秦姨安慰他，“而且你回来的日子毕竟短，她看见你心情愉快，精神也很不错的。”

  “那现在要怎么治疗？钱够吗？”

  “其实医生已经建议我们出院了，因为需要透析的病人太多，本来一个礼拜两次的透析液改成了一个礼拜一次，医生说就不用在医院里住着费钱了，每个礼拜准时来透析就可以了

  。”

  “做透析？”

  “是啊，透析可以将体内的积液和毒素排出去，院长她双肾都坏死了，已经没办法排尿了。”

  “没办法排尿？！”不可思议的表情，“那一个礼拜才一次透析怎么够？”

  “不够也没办法啊，医生的建议是不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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